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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佔,女人休想逃》序言 第68章 寶貝,罰我伺候你吧? 文 / 姒錦

    「碰巧遇到你家大象病了,送了趟醫院,這不剛回來。」白慕年放開扶著元素的手,順勢斜插在褲袋裡,淡淡地陳述著事實。

    換以前,這哥們兒真是巴不得將女人送他床上去,借他消遣,可白慕年知道,這個女人,對錢老二的意義不一樣,所以還是直接說清楚比較好。

    大熱天的,氣氛卻有些冷。

    僵了半晌,錢傲點了點頭,面色不愉地從元素手裡接過大象,查看了一下,斜斜地睨著她,嗔怪:

    「給它吃什麼了?連隻狗都看不好。」

    「……」

    胃裡翻江倒海,又被這男人這麼一氣,元素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他大爺甩手一走,她奴隸般為了這狗命東奔西跑的,到頭來沒落著好不說,還白得了埋怨。

    白慕年趕緊打圓場:「幸虧素素發現得早,要不然……」

    「素素?!」錢傲不爽地瞪了元素一眼,心裡不是個滋味兒:「小名兒都叫上了,我說,嘿,啥時候你們這麼親近了?」

    一臉錯愕!

    白慕年明白這哥們兒又彆扭上了,不過有的話可以解釋,有的話越解釋,越讓人覺得欲蓋彌彰,這錢老二隻要一碰到這丫頭的事,就沒個正常思維,不肖幾句話,準能把火點著。

    還是先撤了吧,內部矛盾還得讓他們自己解決。

    「得了,誰都有個不小心的時候,先走了,回見啊!」

    說完深深地看了元素一眼,其實他也不想,可那眼睛就是不受腦袋控制,甚至顧不得錢老二那毛蹭蹭的眼光。

    這種沒出息的事,按道理說完全不是他白慕年能幹出來的,可就為了這麼個冷冷淡淡,甚至沒給過他什麼好臉色的小丫頭,那顆冷了多少年的心,又有了一點活絡,會惦記,會上心。

    這種久違的衝動,多少年都不曾出現在他的身上了?

    但是,他懂分寸,這丫頭對自己來說,永遠都只可遠觀,能偶爾的這麼相遇,於他就是莫大的驚喜和滿足。

    說話這當兒,他已經上車走了。

    但就這麼一個小眼神,錢老二卻敏感地捕捉到了,這倆人今兒個不對勁兒,想當初年子那初戀走的時候,這丫的信誓旦旦,指天劃地的發誓,這輩子再也不相信女人,再也不會對任何女人上心。

    這他媽的,算咋回事兒?幹嘛都盯著老子的女人。

    算了,怎麼著他也不能為了這麼芝麻大的事兒,和年子鬧不愉快,穿開襠褲的時候就混在一起的兄弟了,不管怎麼說,稟性還是瞭解的,年子就幹不出那種事兒來。

    不過就是這女人太邪乎,忒他媽勾人,死活讓人心裡撂不下。被她惹了一肚子氣,跑出去狂飆了幾個小時車,又眼巴巴的跑了回來,寧願裝三孫子,也不想離開她。

    這白慕年一走,錢傲一邊抱著大象,一把拽過元素,就吼:「大象生病了,你不知道給我打電話?犯得著去麻煩別人嗎?」

    直直瞪著他。

    他的手勁兒挺大,捏得元素胳膊生疼,還真是諷刺,這典型的惡人先告狀啊,這個男人怎麼就能這麼不可思喻呢?她半夜三更的急得撓心撓肺,打電話不接,還反過來指責她?

    這麼一想,她撇撇嘴,直接毫不留情的吐槽:

    「給你打電話?你電話能打明白?」

    錢老二愕然半響,掏出手機一看,果然有倆未接來電,剛才敞開車窗,迎著風飆得太快,沒聽見。心瞬間就放鬆下來,瞇了瞇眼,將她摟懷裡,輕輕吻了吻她的面頰,笑道:

    「乖,我的錯,這麼著,今晚罰我好好伺候你,行不?」

    「臭流氓……」

    「是,我臭流氓,我就只對你一個人耍流氓。」

    臉色一陣發白,元素覺得這男人的思緒真的特別異常,後宮三千不是女人啊,什麼只對她一個人……咬了咬嘴唇,果斷嗔道。

    「錢爺……你,真不要臉!」

    「對對,我沒有臉,壓根兒就沒有臉。」搔了搔頭,錢老二也不惱,知錯就改,還是好同志嘛。

    他一副沒臉沒皮的樣兒,讓元素有點氣結,要是公司的人,看到他們董事長這副無賴樣兒,不知道會怎麼想,總之,和他說話,簡直就是雞同鴨講,一揮手,拍開他的毛手毛腳。

    「拉倒吧你,別扯這些有的沒的,放手,回屋,我困了。」

    皺眉看著這個女人,錢傲一雙深潭似的黑眸裡蘊藏著一些不知名的情緒,似嗔怪,似怨懟,還有一點點受傷,想他都這樣低聲下氣了,她還要怎的?

    長長地歎了口氣,手臂從她腰上移了上來,輕輕捏住她的下頜,往上一抬,強迫她與自己對視,認真地說。

    「妞兒,咱別鬧了成不?我很累。」

    他的語氣很輕柔,可其間夾雜的卻是不容抗拒的咄咄逼人,眼睛裡的陰沉元素看得有些發怵,剛還笑語盈盈的,轉眼就變臉,他說他很累,累?想到那個古典的漂亮女人……應該是很累吧。

    ……忽略掉心裡那一絲絲的酸澀,元素一把甩開他的手,轉身進了似錦園。

    剩下錢老二在後頭發愣,這女人真是寵不得,一寵就上天,這小性子全是讓自個給寵壞的。心裡憋屈,老大爺們,連個女人都收拾不了?不由得恨恨的低咒。

    「小娘們兒,不識好歹。」

    進屋。

    元素的態度始終不急不躁,不理不睬,逕直往客房走去,不管怎麼說,今晚上指定不能和這個男人睡一個屋,要不然,錢二爺的糖衣炮彈一轟炸,自己又得投降。

    然而她忘了,如果這麼容易得逞,那男人還是錢老二麼?客房的門還沒關上,就被男人一腳從外面踹開,但人在氣頭上,這輕重就沒法兒控制,門往裡就直接撞上了元素的後背,力道大得,差點沒把她摔到地上。

    嘶!

    背上突然的疼痛,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但她摸了摸後背,也不吭聲,連眼皮兒都沒抬,直接往床上一倒,閉了眼。

    錢老二捏了捏拳頭,本想看看她傷到沒有,可見她不愛搭理自己的樣子,他心裡那火氣,就硬生生的澆滅了他的念頭,阻止了他的動作。

    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不好,惹她這麼嫌棄,他錢老二這輩子都沒這樣對待過一個女人,就算是塊石頭也該捂熱乎了,可她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姿態,讓他那口氣哽在喉嚨口,怎麼就順不下去了。

    不由自主的,嗆人的話就脫口而出了:

    「元素,你他媽咋就這麼不上道呢?這軟硬你都不吃,你到底要咋樣,直說了吧。」

    元素一愣,讓她說?

    該說的,不該說的話,她都說過了,他什麼時候尊重過自己的意見?心沉了又沉,望著大喇喇坐在床邊的男人,心裡堆積的情緒越來越濃。

    她覺得其實自己有時候是真犯傻,一時不慎就被這男人迷惑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竟然忘記了兩人的雲泥之別,地位之別,身份之別,她想要的安定,她想要的平靜生活,和這男人在一起,已經就完全不靠譜了。

    既然如此,幹嘛還要自我催眠呢?

    這個男人不是她的,她不能要,更加要不起。

    這念頭一旦滋生,就像根細草一般,扎進腦海裡瘋狂的生長,完全沒辦法按捺得住,大腦的思考剛剛結束,嘴巴就和中央組織脫了節,話早已衝口而出:

    「讓我走吧,錢傲。咱倆這樣這關係,真的,像一出最沒品味的鬧劇,放了我,好嗎?」

    讓他放了她這話,她說過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她一提起,他都像一隻炸毛的公雞一般,不是怒就是吼,可這次,他卻沉默了。

    點煙,吸煙,一貫的動作,可今天看起來,哪裡不一樣了。

    元素注視著他,煙霧繚繞中,他的臉有些模糊,緊繃著,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一臉的陰霾。

    這樣沉默的男人是少見的,以前的他,要麼是痞的,怒的,吼的,但很少這樣沉默的。她猜不透,也不敢再去猜……

    過了好半晌,錢傲才低低地開口:

    「跟著我,你就這麼不得勁兒?這麼難過?」

    有些迷糊,有點糾結,愣了好一會,不知道這男人今晚上哪股筋抽了,學人家玩腹黑,一看時間已經凌晨三點了,也不是個談事兒的好時段,這夾麼雜不清的交流,一晚上就別睡覺了。()

    「回去睡吧,明兒再說。」

    「元素,你他媽可真招人恨,痛快點說吧,有意見就提。」

    臉沉了又沉,錢傲真惱了,滿腔的怒火,得不到紓解,憋得難受,一腳踹在旁邊的椅子上,椅子一翻,橫倒在地上,發出「匡啷」一聲的刺耳聲響,再配上他那陰惻惻的眼神,讓元素有點發毛。

    但話說到這份上,索性一股腦說完,早死早超生。

    「是,和你在一起,我很不得勁兒,我走在大街上,都覺得人人都在戳我的脊樑骨,人人都在罵我是個下賤的女人,勾叔引侄的……」

    一激動,這元素有的沒的,就開始胡言亂語起來,可錢傲卻一句都沒反駁,只是那麼定定的注視著她,臉上有一種陌生的,冷漠的疲態。

    靜默片刻,他突然開口。

    「那好,天亮你就走吧。」

    說完這話,他心裡像針扎一般難受,揪得痛,可錢老二畢竟是個大老爺們兒,話說出了口,怎麼也拉不下臉來反悔,收不回去了,要擱他以前的脾氣,當場反悔也不是不可能,不知道咋的,這些性子,放到這女人面前都不太好使。

    總而言之,他覺得自己特犯賤!

    把心一橫,他轉身離開了客房,這回,換元素發愣了……吃錯藥了?

    和這個男人糾糾纏纏這麼久,他總是不放手,這次倒是答應得挺爽快!很顯然,差不多該是錢二爺膩味兒的時候了吧?

    輾轉反側良久,她終於迷糊睡了過去。

    ……

    轟隆隆!

    劈啪!

    雷聲陣陣,雨聲陣陣,元素倏地驚醒,拿過手機一看,凌晨五點半。

    夏日炎炎,正是雷雨多發的季節,被驚醒就再難入睡,鎏年村那個雷雨的夜晚,就這樣不受控制的進入了她的腦海,不免有些苦笑,有些事,還真不是想忘就能忘掉的。

    習慣難改!

    取了件兒衣服披上,想去院子裡看看大象,手術後它的身體很虛弱,千萬不要跑出窩去淋了雨。

    走到樓下客廳,一股嗆鼻的煙味兒傳來。

    咳!掩著鼻子咳嗽,她按亮了燈光。

    視線落在了那個沙發上吸煙的男人身上,他的旁邊,蜷縮著皮毛有些濕潤的大象,他在這坐了多久?

    想開口說句什麼,又不知道怎麼說,只好拿了個毛巾走過去,給大象擦試,又找來電吹風,把狗毛給他擦乾。

    「元素,我想和你說會話。」

    身後冷不丁傳來男人的囈語,暗歎了一句,元素轉身走到她身邊坐下,天亮了她就得走,事到如今,也許這是他倆最後一次聊天也說不定。

    莫名的心酸!

    坐得近了,她才發現這男人的頭髮和衣服居然都是濕的,他這是在做什麼?自虐?如果不是瞭解這個男人有多少女人,有多少情孽未了,還真會以為這是在為了她要離開而難過呢。

    返回樓上拿了他的衣服,拿了吹風機,才重新下樓。

    「把衣服換了吧。」

    衣服遞給他,錢傲並沒聽話的換上,而是隨手甩在一邊。

    元素沒吭聲兒,愣了半晌,算了,最後一次做做好事吧。

    給吹風插上電,撩起他的短碎發,細細地吹乾,這個的角度,她能看清他側臉的輪廓,這個男人,確實有禍害女人的資本,也怪不得……

    手指撥弄間,當不經意看到他髮際那個小疤痕時,胸口隱隱掠過一點點的情緒,那日的憤怒,還真的給他破了相呢,不由的有點犯堵。

    錢傲出神的望著伺候自己的女人,她的動作還是那麼好看,那麼優雅,賞心悅目,可天一亮,她就不再屬於自己了,真要放她走嗎?

    他很懷疑自己真能做得到嗎?不!

    這麼一想,胸口就沉悶,反手一拉,就將她拽到自己跟前,抱坐在他的腿上,緊緊摟在懷裡,聞著她熟愁好聞的白玉蘭一般的體香味兒,愛不釋手的緊擁著,低聲喃喃:

    「妞兒……」

    他的聲音裡,是從未有過的柔軟,帶著點委屈,但元素這會鐵了心要和這段生活劃清界限,她不想成為他生活中的調劑品,她要過屬於自己的生活,她不喜歡情緒受這個男人影響,她也沒有能力去駕馭這樣一段莫名其妙的露水情緣。

    於是,她撇開臉去,冷靜的回應。

    「嗯,放開。」

    一把掰過她的小臉,錢老二最受不了的就是她這樣的冷漠。

    「你就真這麼討厭我?」

    「還成!」

    「甭扯閒篇,說老實話。」一急,這男人聲音又提高八度。

    「……」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要說討厭,似乎也沒有當初那麼強烈。與其說討厭他,不如說討厭自己。

    元素猶自怔愣間,唇舌卻被男人死死的噙住,靈巧的舌霸道的侵入,他的吻帶著莫名的情緒,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就來回的在她的唇齒間肆虐……

    輾轉,纏綿,舔舐,安撫,需索……

    她覺得自己反抗了,推拒了,可她的身體,男人早就能熟練的掌控,等她從這一吻中回神時,才發現睡衣早就被男人剝離,正清潔溜溜地癱軟在他懷裡。

    而他的吻,早就不甘於只在唇間採擷,而是沿著她的耳際,脖頸間的動脈緩緩滑落,鎖骨,再往下,有技巧的慢慢挑逗……

    一陣陣顫慄傳來,她有些清醒了神智,都說好了要離開,怎麼到頭來自己又和他做這事兒了,到底能不能出息一點,給自己長點臉啊,總是一次次受他的誘惑。

    念頭到此,顧不得許多,直接伸手推開他,迅速拿過睡衣穿上,想遮住那一片情動時緋紅的春色,嘴裡嗔怒道:

    「別鬧了,天還沒亮,你上去睡會兒吧。」

    見她一陣的手忙腳亂,小臉紅撲撲的粉潤,錢老二就恨不得把她揉一揉吃到肚子裡。

    他媽的,他覺著自個肯定入魔了。

    被她那雙霧濛濛的眼睛一瞪,就沒出息的想要親她,抱她,哄她。她怒,她罵,她憎恨,怎麼都好,只要肯出聲,聽到他耳朵裡,都他媽的是天籟之音。

    於是,咧嘴一笑,笑得意味不明。

    「好,咱睡覺嘍。」

    話言一落,直接拽了她過來,一把抱住就往樓上走,急不可待的陷落在那張大床上……

    衣服散落一地,甩了老遠。

    這次男人的動作有點狠,像發洩心裡的鬱結一般,一點不給她喘氣的機會,像一頭餓了八百年的狼崽子一般,要將她給生吞活剝了,狠狠的收拾起來。

    難耐,急躁……

    理智被拋到了九宵雲外,元素早就分不清靈魂和**之間的差別,只剩下迎合,不停的迎合,讓彼此得到更多的快樂,讓彼此一起攀升到那天外的雲端上。

    弓起身子,蜷縮著腳趾,兩具身軀像合奏的音符一般,彈奏出悅耳動聽的共鳴聲,演繹著如潮水般的巨浪滔天……

    喘急的呼吸,汗水從他額頭滑落,而女人的身上,一層層因顫慄而生出的細小顆粒……她微瞇著眼,淺瞅著在她身上運動的男人近在咫尺那張臉,俊美的五官剛毅的線條,狂野肆虐的男人渾身充滿了性感。

    理智抽離狀態下,她覺得這個男人其實很雄性,很爺們兒,很男人!

    難道真如別人所說,女人的骨子裡,其實都蘊藏著一種被異性徵服的渴望?

    悶哼一聲!

    查覺到她的走神,男人不悅的更加用力,次次見底,脹滿的充實感,刺激得她發出一聲長長的吟哦,不由控制的全身痙攣,本以為就要到達顛峰,可他卻惡劣的停滯住所有的動作,雙手撐在她的兩側,悶聲問她。

    「元素,你還他媽走不走?」

    渾身膩軟得沒有半分力道,元素很沒出息的承認,這個男人在床上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撒旦,瞭解她身體的一切機關,讓她上天就上天,讓她入地就入地,讓她完全不受自已支配,一切的情緒來源,都在他的揮戈入戟之中。

    不耐的哼唧,搖晃,瀕臨飛天的臨界點累積到了極致,他卻只是惡劣的鉗住她的腰,而另一隻手摩挲著連接處,不停打著圈,偏偏不再給她需要的慰藉。

    瘋了!又漲又酸的感覺讓她渾身難受,頭腦一片空茫,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意識飄散了,聲音軟糯得讓男人連骨頭都酥了,像魔咒一樣敲打在他的心裡,她明明在說。

    「不走……不走……」

    「乖寶貝,好好的……跟著我。」

    滿意地抿唇,重新揮汗如雨,瘋狂地要和懷裡的女人一起共赴那**的極限顛峰,屋外雷雨聲聲,屋內春色無邊,一波接一波的激情蕩漾開來,抵死纏綿,兩個人同時到達臨界點時,爆發的情潮間,充斥著動人的暱喃……

    「妞兒,痛沒?」

    「嗯。」

    女人的雙眼有些迷離,有沒焦距,一臉紅色的潤澤,完全是一副被狠狠愛過之後的性感的小模樣兒,輕笑了一聲,他撫了撫她的後背,俯在她耳邊低語:

    「傻拉巴嘰的,看把你美得,飯前甜點而已,還有正餐給你吃……」

    「……拿出去。」

    「口是心非……你明明就喜歡……你,啊,別……」

    「喔……」

    男人悶哼一聲,那如水浸潤的感覺讓他無法再等待,重新啟動了新一輪的征伐。

    夜未央,天未明,男人的低吼和女人吟哦,或高或低的相交融合在一起,宛如最動聽的天簌。

    ……

    當元素被男人洗淨了放到床上後,男人一轉身,浴窒的水聲再次響起。

    她悶悶的將自個裹在被子裡不停地歎息,眼望天花板,不明白為什麼最終的結果又和這個男人滾到了床上,為什麼自己就沒長點教訓呢?

    渾身酸軟疲乏,支離破碎的記憶,突然間組合完成,她依稀記得,自己似乎答應了那個男人說不離開?直接撫額,氣自己,這麼不爭氣,對這個男人的美男計就沒點抵抗力。

    你真沒出息啊,元素!

    細細想來,似乎每一次爭執都沒有結果,而爭執的結果就是床上解決……

    無語,無奈!

    也不知道這男人抽了什麼瘋,陰一陣陽一陣的,難道是因為那個古典美?不是說,男人只有在陷入戀愛時,才會神經短路,思緒混亂麼?明明說要放了她,不到幾個小時,怎麼又把自己給弄到床上了。

    好吧,管他什麼樣兒呢?

    又不是第一次做,做了就做了,難不成還得為這一次負責?

    所以,她想明白了,天一亮,照走不誤。

    她必須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了,直接刪除掉這一段記憶,姓錢的,惹不得,還躲不起?

    時間還早,身體像被人給拆開重組一般,難受死了,這個男人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

    閉眼,她索性再小瞇了一會。

    天剛見亮,迷糊間聽到鬧鐘在叫,激靈了一下,翻身就起床,開始收拾自己的物件兒,其實也沒啥東西,一個小包足夠,其它的,都不屬於她的,可是等她準備去拿那件花了128888元買的裙子時,猛地嚇傻了,天眩地轉。

    那裙子,可憐兮兮的躺在垃圾筒裡,差點被男人扯成了碎布?

    這男人瘋了?

    心疼,肉疼,他有錢要暴殄天物也不是這般作踐法吧?

    怒火中燒,暴殄天物,可是要遭天譴的。

    她放下手中的東西,像只炸毛的小刺蝟一般一個個房間找他,都沒有人影,正自奇怪,卻見到廚房裡傳來一聲痛呼!

    啊!

    男人明顯吃痛的聲音,讓她下意識的心頭一緊,有時候,受意志力支配的行動,比受大腦控制的來得更快,在她腦子裡剛想到應該去看一看的時候,她的雙腳已經站在了廚房門口。

    人就是這麼奇怪,理智和情感,總是在不停的征戰討伐。

    見她過來,錢傲胡亂的把手指拿到水龍頭下沖刷,然後不好意思地抹了把臉,嘴角邊還沾著沒來得及擦乾淨地雞蛋黃,那樣子別提多滑稽。

    而廚房,一地狼籍,和這男人一樣的狼狽。

    天啦!這什麼狀況?

    千萬不要說這男人是想做早餐。那啥十指不沾陽春水,完全可以用來形容這個男人,平時連廚房邊都不樂意沾的人,居然做早餐?

    視線再一轉,水池裡流淌的水裡居然有一絲猩紅的血跡!

    受傷了?

    輕咳了一聲,男人將那只受傷的手背到身後,一張苦瓜臉,挺憋屈地歎道。

    「狗日的,我想做個煎蛋土司給你吃,那個,那個土司賊他媽煩,居然敢跑,然後,我就……」

    有些無語的瞥了一眼砧板上被切得七零八落的土司片,元素走過去使勁將他背在身後的手抓過來,傷口不深,但卻露出猩紅的口子……

    不知道這男人究竟唱得哪一出,按說就算不會做吃的,也不至於拿刀往自個手上宰啊,不是還吹海牛說是特種兵出身的,多麼多麼牛,拿槍動刀的,都是十環十環,正中靶心的麼?

    就這定准,敢讓他出去執行任務?

    拿出醫藥箱來,消毒水,ok繃,細細給他弄好了,然後再將那些辯不出初始模樣兒的食物通通掃到了垃圾筒。

    鍋裡放了一點橄欖油,熟練的放入土司,雞蛋,放小火慢煎……動作熟練優雅,錢老二隻手插在褲兜裡,就倚著廚房的門邊兒看她行雲流水一般的操作,眼神深處閃現一抹得逞的笑意。

    手指頭一刀,值了!心裡愉快得就差哼小曲兒了。

    他這女人,就是心軟。

    「妞兒,你做得真好,你走了,我真得餓肚子。」狗腿地拍著馬屁,錢老二慵懶地聲音裡,夾雜一絲淡淡的巴結,這話要是旁人聽到,估計得嚇懵。

    不抬眼,不扭頭,不理他,元素始終執行著三不原則,完全當他是透明的,這男人膩乎起來,完全就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她怕自己母愛心氾濫,又慘遭利用。

    「吃飯。」

    將食物端到餐桌上,自己則上樓去拿行禮,最後的早餐做好了,仁至義盡了。

    拿著那小包下樓的時候,男人就站在樓梯口,懷裡抱著大象,委屈的眼神兒就那麼直直的跟著她轉。

    皺著眉,元素掃了一眼餐桌上,就這二分鐘不到的工夫,那早餐居然被他吃了個一乾二淨,這啥情況,讓她覺得很詭異。

    他這是吃飯,還是倒飯?

    放下包,主動將碗筷杯子收拾到廚房,洗淨,她真替自己悲哀,天生奴隸命咋的?這時候幹嘛還要管他,擦乾手,正待出門,手腕卻突然被他捉住。

    「別走!」

    「你答應的,又想反悔?」

    「……」

    偏過頭望著一臉彆扭的男人,一雙黑眸裡滿是委屈,甚至隱隱露出一點點哀求,腦袋裡『嗡』的一聲,心裡某處柔軟被擊中,語氣也放柔了不少。

    「放開。」

    「不放!」

    沉默,寂靜,兩人四目相對。

    「你是不是男人?說話當放屁?」元素突然又沒了耐性,她怕,怕他,更怕自己招架不住他這樣的眼神。

    錢傲微怔,幽暗的眼眸裡閃過一抹不明的光芒,瞇了瞇眼。

    終於,還是一點一點地放開了她的手。

    看著她離去的背景,單薄嬌小,心越像有什麼東西被活生生剝離一般,疼痛!他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可視線就這麼隨著她的影子,慢慢模糊。

    ……

    離開似錦園,元素其實並沒有感覺輕鬆,人都是有感情的生物,尤其是女人,不管她對這個男人有多恨,說白了,到底是滾過床單的男人,相處久了,總會生出一二分不一樣的情緒來。

    其實,她心裡明白,自己對這個男人根本沒有嘴上說得那麼恨,那麼討厭,甚至和討厭都不沾邊兒。最不可思議的是,這種情緒,並不受她大腦支配,彷彿是自然生成的,理智都無法駕馭。

    ……

    折騰了一晚上,幾乎沒怎麼休息,這上午她要去拍一個體育用品的廣告,可她一直不在狀態,原本是輕鬆愜意就能完成的動作,可卻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導演多次批評,笑容僵硬,身體不協調……

    該死的男人,盡會發狠,真要人命,提腿壓腿的動作時,身體某處嘶拉嘶拉的痛!

    「元小姐,你搞什麼啊?不想拍再點說,有的是人拍。」

    那導演在多次提醒後,耐心終究還是被磨光了,言語間夾槍帶棒的的斥責,這含冰飄霜的話一出口,瞬間就凍結了元素還在飄移的心臟。

    對啊,自己這是在幹嘛?

    瘋了,瘋了,世界瘋了,她自己瘋了……

    等她理智回籠之後,思考了整整一個上午,她終於作出一個嚴肅的決定了,要和過去永遠saygoodbye。

    不管是仲堯也好,還是錢傲也罷,都被她劃入了過去之例,雖然她覺得這決定對不起仲堯,可是換一個角度思考,像她這樣不明所以的安撫與糾葛,才是對仲堯真正的傷害。

    與其讓他反覆承受這種情感上的掙扎,還不如一次性將化膿的傷口擠開,重新縫合。

    長痛,不如短痛,是傷口總會癒合。

    莎士比亞說過,愛情應該是幸福的,她怎麼能讓仲堯在她這樣一個不再完整的女人身上消磨掉青春和時光,卻無法獲得幸福?

    一段感情摻雜了這麼多的煎熬和背叛的不堪,如何還能奢求回到過去?

    讓一切,都煙散雲散吧!

    「仲堯,對不起!你是那麼優秀,那麼美好,那麼的包容我,愛護我……我曾經以為,這輩子都會陪著你走下去,可世事難料,太多的障礙我們沒法再跨越。原諒我,我無法跟你解釋,但是,怯懦如我,不能容許自己讓你的人生不圓滿。再見,祝你早日康復,希望下次見面時,你的身邊已經有了一位能陪你今生的伴侶。」

    這條短信,她編輯了很久,幾次難以成言,最終還是發送成功,狠心,絕情,可,這何嘗不是一種救贖?

    終於輕鬆!

    接下來的三天,她沒有回家,不見錢傲,也不見仲堯,關掉手機,不上qq,斷掉一切與外界的聯繫,除了工作,就是把自己窩在顏色的出租房裡睡大覺,將自己徹底封閉在這樣的小天地,想把那些碎了一地的生活重新拾掇起來,重新拼湊整齊,拼湊出一個完整的元素來。

    可是——

    事實證明,該來的事兒,始終會來,『躲』這個字,還真就沒啥用。

    這天,剛和顏色一塊兒走出ares公司的大門,一輛她叫不出名堂的豪車直接在她旁邊停下,司機下車,沒有說話,只有一個請的姿勢。

    透過半開的車窗,她看到了朱彥那張妝容整齊的豪門貴婦的臉……抬天望天,難不成,這狗血的劇情還真是沒完沒了了?

    不過,轉念一想,她單獨來找自己,到真是件稀罕事,可,這又是意欲何為?

    上了車,她也不問去哪,她已經習慣了這姓錢一家人的處事方式,與其問,不如閉嘴,到了地方,自然會知道。

    「元小姐,希望你能理解,一個做母親的心情。」

    在沒有仲堯的場合,朱彥對她的態度可謂是天壤之別,倨傲得都快找不到邊兒了,元素不知道她要說什麼,心思沉了又沉,微微有些慌亂,但臉上卻始終保持著微笑和從容。

    「朱姨,我理解。」

    「元小姐,可知道我今天來的目的?」朱彥笑了笑,可仔細一看,那笑意未達眼底。

    元素搖了搖頭,等著她的下文,她明白,自己不必要問,要說的話,她自然會說,果然,不過幾秒,朱彥又說了:

    「我和老錢商量過了,以後不反對你和仲堯來往,我今天來,是準備和你家人見見面,談一下這事兒,看看是不是重新選個好日子,上次他姨奶奶挑的日子,因為仲堯這事,就擔誤了。」

    朱彥語氣起伏並不大,但不愉快的情緒非常明顯,元素心裡比誰都清楚,這個貴婦人根本就不喜歡自己,甚至可以說得上討厭。

    也就是說,她今天『屈尊降貴』來找自己,並不是心甘情願的,而是迫於無奈的,那麼,只能是為了仲堯。

    歎了一口氣,她直接拒絕:

    「抱歉,朱姨,我沒這個打算。」

    朱彥是一個循規蹈矩,尊循守舊的人,這些年和錢士銘相敬如冰,可背地裡感情卻不是很好,政治聯姻的婚姻大抵就是如此,沒有愛情,他不愛她,她也不愛他,但有相互的利益牽涉,反而成為了一種最牽固的組合。

    哪怕仲堯突然多出一個別的女人生養的妹妹錢思禾,她臉上也沒有任何的不安和難過,彷彿從不在意。可一向引以為傲的兒子,而偏偏就認準了這樣一個低賤的女人,卻讓她非常窩火。

    心裡不斷的起伏,潮起潮落間,但是,她嘴上卻是不露聲色的試探:

    「元小姐的意思,是看不上我們家仲堯?」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恰恰相反,是因為仲堯太好,我配不上他。」

    「你很聰明。」朱彥深深地瞥了她一眼,想從她眉語間看出什麼來。可見她只是不動聲色地端坐著,淡定、從容、不卑不亢,甚至沒有絲毫的阿諛和畏懼,頓了一頓,又忍不住冷笑:

    「沒想到元小姐年齡不大,心機卻不小,懂得對男人欲擒故縱,把我兒子拿捏了個十足十。」

    元素微微牽了牽嘴角,感歎說真話沒人信,說假話別人反倒不懷疑,她這個,最不擅長得就是和老年人相處,尤其是這種又冷漠,又高貴,內心難以捉摸的老人。

    所以,她不做無用的反駁,索性閉了嘴,不講話,任由她說去。

    「不管元小姐你怎麼想,但仲堯認定了你,非你不可了,我們做長輩的,只能順其心願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她的話讓元素很頭疼,仲堯的身體狀況她明白,不能受刺激她也明白,可她真的非常討厭他們用這種咄咄逼人的語氣來決定她的去留。

    惱怒、鬱結,憤懣……

    再深刻的形容詞兒,也不能描繪她此時此刻的心情,總之就是非常不舒服的n次方,但她依然如舊,就是不張嘴。

    「……」

    「訂婚這事,元小姐好好準備吧。」

    「……」

    有錢有地位的人的邏輯思維能力,難不成都這樣?掌握了財富和權勢,就想控制別人的思想?統治全人類?

    惱火!

    但,對於仲堯,她真的不想傷害,她該怎麼辦才能讓仲堯想通。

    不禁煩鬱。

    正在她出神的當兒,朱彥突然冒出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元小姐,你認識陶子君嗎?」

    皺了皺眉,元素輕輕『嗯』了一聲。陶子君,她的母親,一個普通的國企工人,一身藍布工裝穿了一輩子,和這種天天富貴缸中泡,酒池肉林游的官太太,能沾上邊兒麼?

    「朱姨,你認識我媽?」

    「她是你媽?」朱彥大吃一驚,隨即盯著她的神情,又是一陣瞭然。

    就元素所知,妹妹元靈不到三歲時,她老爸就過世了,爸爸對她還算好,可就是和元靈不能比……而媽媽是來j市的外地人,和爸爸結了婚才留在了j市,這麼多年,一家三口守著那筒子樓,家裡就沒出現過一個有血緣的親戚。母親壓箱底兒那張斑駁的老照片上,到有幾個模糊的人影,但她壓根兒就不給看。

    說實話,對於她媽,她比誰都好奇。

    「朱姨,你和我媽很熟嗎?」

    「不熟,年輕時見過幾次。」從她臉上移開視線,朱彥目光幽深,情緒難明,似乎有意無意得在刻意迴避什麼。

    元素正想繼續詢問,可汽車卻在這時停住了,一路上胡思亂想,居然沒注意車到了自己家外面的巷子口……下車時,她覺得有一道冰冷的目光從朱彥的眼裡掃了過來,再一看,卻是一副溫和的模樣兒。

    難道是錯覺?幻覺?

    「請我進去坐坐吧,順便和你媽談談。」朱彥語氣和緩地盯著她說。

    元素又好氣,又好笑,又無奈何。

    她的態度放低到此,人也到了家門口,拒絕似乎不合情理。

    罷了!

    元素硬著頭皮帶著她穿過小巷,進了院門,外面的陽光很耀眼,可一進低矮陰冷又潮濕的筒子樓,就一陣陣身體發寒。

    正準備拿鑰匙開門,門卻從裡面開了,開門的,正是陶子君。

    小心翼翼地低垂著眼睛,元素不敢和母親對眼兒。

    明顯的僵滯了一下,陶子君才開口。

    「你怎麼來了?」

    很明顯,這話不是沖元素說的,而是沖朱彥說的,她們之前就認識,這點已經不足為疑,可元素覺得這氣氛很詭異,她媽怎麼能認識仲堯的媽?

    剛一尋思好巧,這話就被朱彥說了。

    「真巧啊,子君。」朱彥笑了笑,不自然地攏了攏頭髮。

    「廟太小,容不下大菩薩,請回吧。」陶子君一臉的灰白,明顯的狀態不佳,突然又想到什麼似的,轉過頭望向元素。

    「你怎麼會和她在一起?」

    「……」

    見狀,朱彥笑著拉過元素的手,與陶子君交換了一下眼神,小聲說。

    「你還不知道啊?咱們啊,要結親家了!」

    「什麼?」陶子君一口氣沒提上來,神色越發難看,不過到底還是打開了房門,將兩人讓進了屋,順手拿來一雙棉拖鞋給朱彥換上。

    知道媽媽會生氣,可這會元素的好奇心已經澎漲到了急切的想要知道她媽和朱彥有交往這事兒上來,正準備洗耳恭聽,可一進門,朱彥就被陶子君帶到了臥室,再沒出來,那門緊閉著,她兩眼一抹黑,啥也聽不到……

    這感覺,簡直失望到了極點。

    坐在客廳,有一搭沒一搭的拿了本小說翻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兩個人才從裡面出來,很明顯,兩個人的神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她媽,那臉都快黑得成鍋底了。

    在門口僵持了半天,尷尬的氣氛也沒有得到緩解。

    可能是談話不太愉快的原因,朱彥表情有些躊躕,「素素,朱姨就先走了,剛接到電話說,他二叔摔了,從二樓的陽台摔到樓下的花圃裡,我回去看看!」

    「他摔了?」

    話一出口,元素頓時鬱結……明明是在心裡說的話,怎麼就從嘴邊冒了出來?

    幸好朱彥也不覺得她問這話有什麼問題,只是象徵性地點了點頭,歎了口氣繼續說。

    「是啊,回家不到半小時就出事了,仲堯這孩子也是,家裡那麼多人不使喚,偏偏使喚他二叔,惹得老爺子發大火了……得了,不多說了,素素,你勸勸你媽,回見啊。」

    「朱姨慢走。」

    心跳得很快,元素壓抑著情緒,訕訕地開口,打開門送朱彥離開,可那隻手卻不停地顫抖,沒完沒了,襯得她面色越發不自然起來。

    一臉蒼白,脊背直冒虛汗。

    待從門把上縮回了手時,才發現手心裡溢滿了冷汗。她心裡突然冒出來一種衝動,想去看看……大象!

    他受傷了,不可能回似錦園,那大象不是就沒人照顧了?

    ……

    朱彥心緒不寧的下樓,沒想到,二十多年了,還能見到那個女人,原來她一直在j市,回首往事,她一直有些恍惚……剛一坐上車仲堯的電話就來了。

    略微遲疑了片刻,她還是接了起來。

    「媽,你去找素素了?」

    輕輕『嗯』了一聲,朱彥拿著手機的手微微僵硬:

    「兒子……」

    「媽,你對她說什麼了?」

    揉了揉太陽穴,一聽這兒子又著急又擔心的聲音,朱彥就頭痛,被一個女人弄得神魂顛倒的,和當年的他……何其相似。

    「媽,你到是說話啊!」

    那邊仲堯不斷的催促,她才喃喃的開口——

    「仲堯,你死了心吧……她媽是不會同意的……那個女人,她多仇富,多固執,她是不會同意的……」

    沉默了好一會兒,錢仲堯語氣和緩了一些,帶著疑問的聲音傳了過來。

    「她媽不同意?媽,難道你認識她媽?」

    「我……我上哪認識她去,誒,這不是剛見著麼?」

    好半晌,電話那邊才蹦出一句話:

    「我的事,以後你別管,我自有主張……」

    說完,電話裡一陣陣嘟嘟的忙音,錢仲堯直接掐了電話,微愣了幾秒,這死孩子,自個的親媽比不上一個破落的女人。

    ……

    送走朱彥後,元素在房間裡不停的踱步,究竟去還是不去,好不容易離開了那裡,又巴巴的趕過去幫他餵狗,會不會被他鄙視,看不起?

    發呆,發傻,在家吃了午飯,行不定,坐不安,最後,終於還是做了決定。

    算了,反正也不會被他發現,就權當作是和大象的交情罷了。

    拿著包,剛想出門,身後卻傳來一聲喝斥。

    「站住,你又上哪去?」

    看著走到面前的母親,元素強裝鎮定的撇了撇嘴,還是乖乖地開口半真半假的交待。

    「我老闆家的狗,沒喂,我得去……」

    陶子君冷笑一聲,一雙早已不復年青美感的眼睛透著淬冰的冷冽。

    「素,你把媽交待的話,忘得一乾二淨了,我看你根本不是去餵什麼狗,是想去會那個錢仲堯吧?媽實話告訴你,沒門兒。別想!」

    「媽,我說的是真的!」元素也急了,梗著脖子和她媽強。

    「死丫頭,被人家灌了多少**湯啊,就這麼巴巴的上趕著去?她朱彥的兒子,能是什麼好東西?」陶子君氣得有點緩不過勁兒來,但言語之間卻是不容抗拒的堅決。

    「我已經和她說清楚了,別妄想我的女兒嫁入他們錢家……你是要你媽,還是要那個男人,自己選。」

    吸了吸鼻子,元素實在沒忍住,狠狠翻了一個白眼。

    「放心吧,媽,女兒這輩子啊,就守著你,誰也不嫁,行了吧?」

    「又胡說八道,誰說不嫁?我看啊,洛叔叔家的洛陽就不錯,人實誠,媽從小看著長大的,對你那好真是沒得說……」

    「媽,洛陽那是我哥,別亂點鴛鴦譜,成不?」斜了她一眼,元素直接打斷她,有些憋不住氣,也開始揶揄起她媽來,「不如,你自己嫁給洛叔叔得了,這些年,人家對你多好,那心思,一看就明白。」

    說完,直接繞過她房就開門走了,留下一臉錯愕的陶子君。

    ……

    如果所有的遇見,都能預見,那麼元素絕對不會選擇再回似錦園,像個傻子一樣打開指紋鎖,而迎接她的,卻是在東興路川菜館遇到的那個古典美。

    元素進去的時候,她正從正廳裡出來。

    四目相對。

    那古典美懷裡抱著大象,一雙美眸波光瀲灩,古典美一頭長髮披散在肩上,淡青色束腰長裙襯得她越發古味兒,溫婉恬靜,笑得異常的明媚,微微對她頷首,優雅地轉身,以絕對女主人的架勢對著裡屋喊了一聲。

    「小傲,有客人來了。」

    ------題外話------

    撲朔迷離啊~

    碼字碼得頭痛!頸椎病犯了……5555555555555555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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