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94.落愛到天明（完） 文 / 奇葩颯
倫敦的天氣總是陰晴不定的，昨晚的時候還是乾燥的天氣，在半夜的時候就下起了雨絲一直到天亮，並且有越變越大的趨勢。
潘落拉是被窗外滴滴答答的雨聲吵醒的。睜開眼的時候，週身漆黑黑的一片，窗簾布也被拉的嚴嚴實實的，揉著惺忪睡眼下床將簾子拉開了一些，便看到大街上帶著傘走路的人。
拉開玻璃窗，便有雨滴進來，落在她的臉上，些許微涼，但是她卻沒有再度關上，這裡的空氣還不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轉身的時候卻沒看到昨晚和她躺在一起纏綿的那個男人。
微微皺眉，走回床上，右邊的床單上有著明顯睡過的褶皺，當她的指尖去觸及的時候，卻早已是冰涼。她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手涼還是怎麼的，感覺有些難受，像是想到什麼一樣，連忙跑到小雅的那個小房間，卻見床上的小人兒也不見了！
不僅她人不見了，連行李也不見了！潘落拉心下一陣恐慌，慌忙跑回自己的房間，撲上前去一把拉開櫃子，看著空空如也的櫃子，蘇洛澤的行李也沒了……忽的，心裡更慌了一些，抓緊了櫃子上的門板，手心裡的冷汗一股一股地冒出來。
她突然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辦，腦袋都是混沌的。拿起一旁的手機，就撥打給蘇洛澤，只是對方卻關機了……
這是什麼情況……她算是一點都搞不懂了。
有些無力地坐在櫃子裡，努力地想要把這一切想清楚，只是腦海裡一點思緒都沒有，除了恐慌還是恐慌，有種呼吸不過來的難受，就好像要窒息一樣。
最後還是房門的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以為是蘇洛澤回來了，心下一喜，連忙跑去開門。只是當看到站在外面的服務生時候，落寞便湧上心頭。
「請問是潘落拉小姐嗎？」
「是的。」
「這是蘇先生讓我轉交給您的。」服務生說著便將後手裡的一個信封地給他。
潘落拉疑惑著接過，最後又問了一句，「是一個叫蘇洛澤的男人嘛？」
「對的。還有什麼需要嗎？沒有的話，我先去忙了。」
「沒，謝謝。」潘落拉看著手裡的那白色信封，把門關上。
信封有些重量，她邊走邊把封口撕開，一張卡就從口子裡掉出來，在毯子上彈了兩下，最後躺在上面。
她彎身撿起來，看著指尖上的卡，愣了好一會。最後索性坐在地上，將信封裡的那張紙拿出來。
上面的字是蘇洛澤的筆跡，就和他的人一樣，清清秀秀的，連筆下的字也寫得這般端正好看。
信的內容不是很多，這是他的性格，不愛怎麼表達。在信的開頭是她的名字，這是他第一次這樣用書信的口吻不連名帶姓地叫她。
落拉，落拉，從他的筆下出口，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名字很好聽。
潘落拉開始仔細地往下看。
落拉，請允許我用這樣的方式帶著小雅和你告別。你對我一直那麼好，但我卻總是間接或者直接地傷害你，對於這個，我感到很抱歉，如果有機會，一定會盡我的能力彌補你。不是處於懺悔的同情，而是出於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愛。
我知道，小雅是你的心頭寶，小雅會變成現在，有我的很大原因在裡面，如果不是為了救我，那麼你會生一個健康的女兒。所以，這一切，我都會負責。相信我，我一定會還你一個健康的女兒。不過你要等我一年，一年後，我保證會讓健康快樂的小雅站在你的面前。
然後，在這一年的時間裡，你就去維也納留學吧，那邊的手續我會安排人給你辦好。你的前程也是讓我給耽誤的，你不能去留學的遺憾就讓我幫你補上。信封裡有一張卡，密碼是小雅的生日。你也不要拒絕，那卡是我給小雅的禮物，只不過現在交由你保管，我想你不會浪費我的心意的。
最後說一句，如果在明年的今天，我還能好好地站在你面前，而你對我的感情和愛還是一如既往，那麼我們就永遠在一起吧。
潘落拉看到最後的落款三個字，蘇洛澤。
握緊了手裡的那張卡，眼眶裡浮起淚花，哽咽地快要說不上話來。
他這是什麼意思？他就那麼肯定會讓小雅好起來？醫生說過，小雅的心臟是要移植才可以恢復，而他卻這樣肯定，那麼……
腦海裡忽然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他是要用自己的心去換小雅的心嗎？！
這個笨蛋……
潘落拉連外衣都沒披，拉開門就跑出去，拉住前台的服務員就心慌地問道，「你知道蘇洛澤去哪裡了嗎？」
她的一口流利英語，在這一剎那居然全是顫抖的，服務員愣了好一會兒也沒反應過來。
她只好再解釋，「就是那個住在3118的蘇洛澤，蘇先生去哪裡了？他還帶著這麼高的小女孩的！」
服務員總算是能聽懂她的話，「噢，五個小時前退的房。您還準備繼續住下去嗎？如果不要的話，請在12點之前退房。」
潘落拉點點頭，垂喪地回到房間，看著一室清淨，心裡別提有多失落。瞥眼看了下牆壁上的鐘錶，快要十一點了。蘇洛澤居然帶著小雅走了這麼久，而她竟然什麼都不知道。因為有他在，她平時該有的警惕全都丟掉，只想著好好享受有他的在的日子，只是，為什麼他要這樣霸道地安排她的人生！！！
她還沉浸在失落裡，手機又開始響了起來。
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剛接起來，就是一口正腔的中文口音。
「您好，請問是潘落拉小姐嗎？」
「嗯。」
「您好，我是負責您去維也納的人，我現在已經在機場了。咱們的班機還有三個小時，您現在可以從酒店裡出發了……」
「是蘇洛澤安排你來的嗎？」潘落拉打斷他的話，悶著聲音問道。
「是。」
「你幫我轉告他，我不會去的。讓他現在就把女兒給我帶回來，不然我告他拐騙孩子！」
「額，蘇少的電話打不通，已經關機了。我們現在誰都聯繫不上他，只是做他安排的事。」對方有板有眼地講著，一點也不含糊。
「他憑什麼安排我的人生，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他了嗎！？不，才不會，這樣，會讓我更恨他！！！」潘落拉哽咽地說著，就一把掛掉了電話，伸著手抹掉臉上的淚水，只是眼睛就像是沒關緊的水龍頭，淚水幾乎是噴湧出來。
笨蛋，大笨蛋！！！他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以為這樣，她就會感謝他了嗎？不，她才不會去感謝他！為什麼一句話都不和她說，起碼也要給她一點信息啊，這樣憑空帶著小雅消失，又讓人送她去維也納，他是想讓她的生活變回最初的樣子嗎？可是那些失去的青春是怎麼都回不來了，她付出的感情，他也能一併還給她了嗎？他還的了嗎？
心裡壓著一股憤怒，想要發洩的對象卻消失了，窗外的雨滴依舊，街上行人來來往往，潘落拉站在窗口上，任由一股一股的冷風往她的身上兜。雙手做喇叭狀放在嘴上，對著上空大喊，「蘇洛澤，你這個王八蛋，現在就給我帶著小雅出現在我面前，不然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去墳前看你一眼！！！」
潘落拉喊得氣喘吁吁，怒火隨著喊話，稍稍消去了一些。但喉嚨卻是越來越哽咽，五年前，她付出了那麼多才換回來他一條命，可是，現在……
女兒和他，這是一命換一命嗎？那麼她做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了，真的，沒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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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小雅坐在飛機上的蘇洛澤，平白無故地連打了兩個阿丘，把一旁昏昏欲睡的小雅吵醒了。
「叔叔，我們要去哪？為什麼不能帶上姑姑？」
「姑姑和小雅一樣，她還要上學。」
「姑姑是大人了，為什麼大人還要上學？」
「因為……姑姑因為一些事耽擱了學習。所以現在要補回去。」
「可是我想姑姑了。」小雅癟了癟嘴，那雙可憐兮兮的眼睛讓他看了潘落拉的影子。
「小雅乖，以後叔叔每天都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叔叔不會離開我嗎？」
「不會。」
「那姑姑呢？叔叔也不會離開姑姑嗎？叔叔是不是喜歡姑姑啊，如果你們在一起的話，我就要叫叔叔，姑父了。」小孩子的心思單純，思維活躍，一下就從剛才的悲傷轉移到另外一個話題上。
蘇洛澤看著她，很靈秀的女孩子，是他想要放在胸口上呵護的小公主。同時又為她的那聲姑父，感到心裡一陣難受。
「如果叔叔和姑姑在一起，那麼小雅會開心嗎？」
「會。」小雅興奮地講著，「這樣以後，我就可以和叔叔更加親近了。」
蘇洛澤微微揚起唇，這孩子這麼小，就知道什麼叫親近了。
「那如果讓你來當我和你姑姑的孩子，你願意嗎？」
「那是什麼意思？」
蘇洛澤理著她散落下來的頭髮，耐心地解釋，「就是讓你叫我和你姑姑為爸爸媽媽，你願意嗎？」
「可是我有爸爸了，媽媽也很快就有了。爸爸和阿姨結婚以後，我就有媽媽了。」小雅天真地說著，那雙眸子水靈水靈的，在蘇洛澤看來實在是可愛。只是那蒼白泛紫的唇色，讓他心裡一陣疼惜。
「那再有一個爸爸媽媽，你願意嗎？」他再一次問道。
小雅愣了很久，最後乖巧地點點頭，「願意。」
「好孩子。」蘇洛澤柔著她的小腦袋放在心口，心裡默默想著，他一定會醫治好這個孩子，帶著她去落拉的面前，然後讓她清清脆脆喊落拉一聲媽媽，從此他們會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祈禱這個心願能在一年後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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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
維也納英皇音樂學院。
下課鈴聲在大家的一片掌聲中響起。
「落拉，你剛才的回答太棒了！」潘落拉拿著書本走出教室，艾米就從後面追著上來，「你沒看到教授那欣賞你的眼神啊，真讓人羨慕。我估計那教授也對你有意思吧。你平時那麼用功，難怪連最難搞定的教授都能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
艾米的半中文半英文地說著，停在潘落拉的耳裡很是滑稽。
「落拉，你不僅學習好，身材又好。是我們這個系的女神啊，有好多男聲對你青睞來著，可是卻理都不理……」
「艾米，我要回去了。明天的課不來上了。」潘落拉笑著打斷她的話，今天的她心情似乎特別好，對艾米的嘰嘰喳喳也是無所謂。
「什麼？你要請假？和你認識這麼久，都沒見過你請假。」
「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潘落拉在上公交車之前，傾身對艾米勾了勾手指。
艾米疑惑地上前，潘落拉微微揚起唇角，「我結婚了。今天老公來這裡看我，所以我們明天準備甜蜜慶祝一下。」
「你結婚了！？」艾米一臉像是被雷劈到一樣，她死都不會相信她們系的女神居然是已婚人士。
「而且我還有一個六歲的女兒，很可愛，下次給你看她的照片。」潘落拉說著就上了公交車，徒留艾米一個人呆愣在原地。
這簡直是本世紀的最大一個消息，她們系的女神不僅結婚了，而且還有了一個孩子，重要的是這孩子居然已經……六歲了！！！不行了，她得找個人來消化一下，瞥眼看見不遠處走過來的教授，連忙狗腿地跑上前去，她跟教授說這個爆炸性消息，在期末的時候會不會好心地送她幾分呢？
潘落拉一直住在外面，這公寓是蘇洛澤之前就給她安排好的，公寓到學校的交通也很方便，只要公車過個三站就可以到了。
她拿著鑰匙才把公寓的門打開，裡面就有一股力量出來，一把拉著她進門，鋪蓋而來的熱吻就落在她的桃紅色的唇瓣上。
她看著突然放在她眼前的俊顏，眉角揚起，扔掉手裡的書本，雙手環著他的脖子，熱切地回吻他。
一吻完畢，兩人都是氣喘吁吁，蘇洛澤放開她，停頓了一下，彼此喘息著相視一笑，隨即又抱著擁吻在一起，天轉地旋間兩人已經進了臥室倒在了那張柔軟的大床上。
他的動作很急，慌亂地脫著她身上的衣服，潘落拉看著他飢渴的樣子，臉上笑得更歡了，伸手按住他的，「這麼猴急幹嘛？」
「都快三個多月了，能不急嗎？」他壓低著聲音吼著，隨即又隔著衣服親吻那若隱若現的渾圓。嘴裡模糊不清地問著，「什麼時候畢業？要不咱們別讀了，明天就會回家造娃。」
潘落拉一聽這話，理智恢復了一些，拉高他頭，「不行，誰讓你當初不經過我的同意就送我來這裡的。反正一天沒畢業，我就一天不回去。」
「難道你就不想小雅嗎？」
「你少難小雅當借口，她現在都在若珍的家裡，吃飯有小寶陪著，睡覺還有念臻，哪裡需要我？」
「小雅不需要，我需要！」蘇洛澤直白地說著，他的話讓她的心裡一陣甜蜜。
「現在公司越來越忙了，飛來這邊看你的機會也很少，今天都是擠出來的。」
潘落拉看著他有些疲憊的臉色，有些心疼，「那你以後就不要來了，我在這邊吃好睡好喝好的，什麼問題都沒有。」
蘇洛澤卻是眸色一沉，「聽說這邊很多男的追你？」
「哪有，你聽誰說的？」
「親眼聽見。」
潘落拉驚訝，「什麼時候？」
「在你下課的時候。」
「你在下課的時候就……」潘落拉恍然大悟，隨即又笑道。「那你也應該知道我對他們愛理不理的吧，別吃醋了。」
「慕寂蓮說的對，老婆還是呆在身邊的好。」蘇洛澤斬釘截鐵地說著，掌心對著那團柔軟懲罰性地抓了抓，潘落拉因為他的動作，冷不住哼出聲。
「你也知道，你媽媽對我有想法。她會同意我們結婚，是看在小雅的份上。所以我得讓自己變得有出息一點，這樣才能配的上你。」
蘇洛澤不禁皺眉，「什麼配的上，配不上的。如果沒有你，我早就死了……」
「不許說這麼不吉利的話。」潘落拉拿手去摀住他，她不想聽那個字，因為那個字在她的心裡是一個禁忌。
兩年前，蘇洛澤帶著小雅四處求醫，在多次的失敗之後，心裡有些無奈的失落。看著小雅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他想著和信裡的那個意思一樣，把自己的給小雅。可是天無絕人之路，在他下決定的第二天，慕寂蓮就給他打了電話，說沈容熙托人幫他找到了合適的。
於是他又帶著小雅回國，經過了一系列的測試，然後又轉戰到紐約做手術。幸運的是，手術很成功。他的小雅可以和正常的孩子一樣生活了，他親身親歷地照顧了大半年小雅，在她能跑會跳的時候，帶著她去維也納見了潘落拉。
小雅見到潘落拉之後，第一聲叫的就是媽媽，而不是姑姑。
後來，蘇洛澤帶著母女兩直接到父母面前坦誠相告，蘇行長的反應不大，倒是蘇夫人因為潘落拉的身世耿耿於懷，她的思想裡，蘇家要的是一個門當戶對的兒媳婦，如果潘家不敗落，她到是還是喜歡的，可是潘家敗落了，潘落拉自然是配不起自己的兒子了。
不過因為蘇洛澤堅持著，再加上還有一個這麼大的孩子，蘇夫人也無力阻止，只能隨了他們去。
不過她清高的性子還是在的，她為了不讓蘇夫人看不起，為了能配得上蘇洛澤，還是照舊回到維也納求學，即使他們還是新婚，即使這樣她和蘇洛澤的見面寥寥無幾。
「落拉，我喜歡的是你的這個人，不是那些身份地位。」
「我知道。」潘落拉笑著回應他。
「可為什麼……？」
「做事情要有始有終的嘛，我這也是給小雅做榜樣。你這當爹的更加不應該阻止。」她兩手捏著他的臉頰，一頓，「怎麼感覺你瘦了？公司裡很辛苦嗎？」
蘇洛澤見她一臉心疼的樣，眸子一轉，將巨大又在著她的腿間抵了抵，「是想你想的辛苦，我們才新婚多久，半年都不到，哪有新婚妻子就這樣往外跑的，而且還這麼遠。」
「好啦，別生氣了，還有一個月半，就要結束了呢。你就再忍忍。回去以後，我一定會好好滿足你。」
「不行，現在就要滿足。老婆，我已經忍不住了。」
「等等，你得先讓我脫衣服嘛。」
「別脫了，直接撕開，一下就解決。」
「老公，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了？說，是哪個兔崽子把你給帶壞了？」潘落拉雙手抓著他的衣襟，惡狠狠地說著。
蘇洛澤卻是對著她嘟起來的唇瓣一啄，「還不是被你給逼的。」
他說話的時候，手上做勁，就撕掉了她的衣服，看著那兩團在他眼前一晃一晃的高聳，眼睛都快要發直了。
雙手情不自禁地附上捏了兩把，附在她耳旁道，「小妖精，今晚我們也來試試一夜七次。」
潘落拉嫵媚地笑著拉近他，呼著熱氣噴灑在他的臉上，「老公，你要是有體力，一夜十四次，我也不建議。今晚我屬於你的……」
蘇洛澤聽著她的話，一顆心激動地不能自已，低頭就擒住了那誘人的紅唇。
等第二天潘落拉醒來的時候，扶著感覺已經不是自己的腰，後悔不已，她終於知道一個道理，在床上時候的男人是絕對不能寵的，不然倒霉的一定是女人。就比如她現在，真是如書中所說的那樣，三天下不了床了。
不過，即使這樣，她的心是依舊甜蜜的。
盼了這麼久的愛情，終於開花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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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依舊，細水長流，讓我們在下一本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