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纏不止 005 年三十夜 文 / 亂世飫兒
那保安筆直的站姿，聽到古旭堯的名字，連猶豫都沒有，一本正規的開口告訴他：「先生，非常抱歉，您不在小姐私人時間裡要見的名單內。」
什麼？私人時間裡？古旭堯還要說什麼，卻見保安按了一下手中的搖控，為那還未到邊的車打開了門。
一輛白色瑪莎拉蒂總裁開了過來，快到門口時，鮮少放慢速度。門在搖控下不快不慢的速度打開，鮮少再加速開了進去，對於門口的車和人，他並沒有留意，在唐秘書長的門口，見到上門套關係的人太多了，所以一點也不奇怪。
古旭堯眼看著瑪莎拉蒂開了進去，車裡面的人他沒有看太清楚，卻肯定不是戀歌，而是一個男人。
鮮晟睿放下東西後就離開了。
古旭堯確定這裡是戀歌的住處，那瑪莎拉蒂裡面的人是誰？為什麼他可以出入自由？
那名保安人員見古旭堯還未離開，再次催促，「先生，麻煩您的車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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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路程不遠選擇步行去見司令的她，又步行回來，一個半小時後，陸閻會來接她，想到此，戀歌加快了腳步。
別墅院牆門前一道身影吸引了她的眼眸，那身影太像古旭堯了，疑惑間，她停下了腳步，辨認的目光看向那正在與保安說話的人。
心，猛地跳了一下，真的是古旭堯，他怎麼來了？
大眼往下轉動著，現在她該出面還是等他離開後再出現呢？
猶豫之間，她還是邁出了腳步。
「古少。」
古旭堯快速的轉頭，黑眸中她緩緩走來，「戀歌。」
拉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讓保安開了門。
古旭堯將車鑰匙丟給了保安，自己與戀歌一起走了進去。
客廳內，戀歌與古旭堯坐下後，傭人送上茶水。
一個月的時間而已，再見他，似乎很久很久，臉上帶著淡笑，戀歌讓自己以平常心對待古旭堯，可這份平常心，真的不好把握，「古少，怎麼想到來這兒看看？」
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轉悠著，一個月，她的精神似乎好了很多，只是那抹淡笑讓他心中堵得慌，「這裡的分公司有些事情需要過來處理，剛好今天又是年三十，想到你也是一個人在這裡，所以過來了。」
戀歌拿起茶杯，淡淡的說著：「非常抱歉，今晚我已經答應了別人。」
生疏，彷彿兩個不熟的人，這種說話的氣氛，讓他很是不舒服，於是他乾脆直接的再次申明：「我特意來這裡和你一起過年的。」
呃？正在喝茶的戀歌驚訝的抬起眸，望著他那雙黑眸，眨了眨眼眸，目光又回到手上的杯子上，「很抱歉。」
抱歉？古旭堯看著說了兩次抱歉的戀歌，不想，卻無法控制的沉下了臉，「是和剛才來過的那個男人？」
戀歌頭微偏，無聲的笑了一下，看來她與古旭堯之間想要心平氣和的說話那是不可能的，回過頭，直直的看著他，「你有意見？」男人？鮮少的確是男人。為什麼從古旭堯口中說出來就怪怪的？
「你和他認識多久了？就讓他在這裡進出自由？」古旭堯質問著。
進出自由？鮮少打電話給她說送點外地帶來的特產，剛巧她要出去一趟，所以和底下的人打了招呼。再說了，「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當然和我有關係。」古旭堯心中有著一股煩躁，說話的聲音也重了些。
戀歌別過頭斜視著古旭堯，「麻煩你想清楚了再說，這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古旭堯一震，原本的理所當然一下子被悶了回去，再看她那不屑的眼神，全身的血液因她不再屬於自己而亂竄，「就算你找男朋友，最起碼找個比我強的吧？」
古旭堯的話剛落音，她笑了起來，笑的嘲諷，「我找男朋友，不以你為衡量標準，再說了，我找男朋友，只要我自己喜歡就行。」
「你以前不也說過喜歡我的嗎？」
「以前？是多久，十三年前了吧，十三年前我還未成年，那時的話你也相信？現在，你都三十多了吧，還說那個時候的話，不覺得好笑嗎？」
古旭堯不怒，反而非常鎮定，「我相信你是喜歡我的，即使你不愛我，也一定是喜歡我的。」
笑容轉眼即逝，臉色也冷了下來，大眼看著對面的古旭堯，「你是來和我吵架的嗎？」
黑眸直直的看著她，許久，回過神來，他是來幹什麼的？怎麼又和她爭論起來了？「我一時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不等他說完，她打斷他的話，「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請你以後注意你自己的身份和言行舉止，我和你的關係，是兄妹，雖然我不是你爸爸親生的女兒，可他們認了我做女兒，那麼我們就是兄妹，哥哥，希望你是個好哥哥。」她加重後面一句話。
哥哥？黑眸也暗淡了下來。
她不想與他再多說什麼，「我下午和爸爸一起回s城，你如果需要，可以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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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聲笑語透著和諧和吉祥，頓時滿城近帶鞭炮聲，震耳欲聾，花炮升騰五彩斑斕，整個城市沉浸在煙花爆竹聲中。
吃過年夜飯的古黛兒已經等不及的拉著戀歌趕著出去。
「爸媽，一起去吧。」戀歌別黛兒拖著邊走邊回頭問著。
「你們去吧，我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旭堯，外面人多，你陪她們兩個人去。」古戚偉望著他們，心中暖和和的。
余菁敏也點頭附和，「特別看住黛兒，她那顆心還七八歲一樣愛玩。」
古旭堯點頭，拿著車鑰匙跟上她們。
一出軍區大院，古黛兒一邊挽著戀歌的手臂，一邊和旁邊的古旭堯說著：「哥，我們去等廟門開，這不是你喜歡幹的事情，所以你不用和我們一起去的。」
戀歌面色不變的隨著古黛兒往前走。()
古旭堯看了她一眼，「我和你們一起去。」
啊？彷彿比中**彩還要震驚，古黛兒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見的，「我沒聽錯吧，哥，你說你一起去？」
古旭堯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按了一下車搖控，「上車。」
吃驚歸吃驚，疑惑歸疑惑，黛兒挽著戀歌上了古旭堯的車。
車剛出發，古黛兒就接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些什麼，掛了電話，黛兒壓抑不住的笑容更加燦爛「姐，她們已經到了。」
十分鐘後，車子達到古黛兒所指的目的地。
「嗖嗖嗖……」，一束束耀眼的光線飛上天空，「啪啪啪……」那一束束光線突然炸開，金色的、銀色的、紅色的、綠色的、藍色的，星星般的花朵向四周飛去，似一朵朵閃光的菊花，光彩奪目。
在這年夜，道路成了人們放鞭炮與煙花的地方，在這道路有限的地段，人們見了位子就搶。
林南夢拖著鞭炮搶著一條街，抓著鞭炮一頭，看著古旭堯也下車來，略感驚訝的眨了眨眼，一手舉起搖晃著，「唐姐，黛兒，哥，這裡。」
王葉挺的目光從古旭堯身上轉移到戀歌身上，一點也沒有因為古旭堯的到來而感到驚訝，反而讓他感到奇怪的是林南夢，林南夢一向是瘦弱的小妹妹，今晚卻彪悍的搶位子，抱著一條長鞭炮，搶了一條距離不近的道路。
一條道路，一邊王葉挺擺放著煙花，一邊林南夢將鞭炮拉好，他們也過來幫忙。
道路四伸八達，人們如接力賽一樣，一一排放整齊，就等著一聲令下，點火齊發。
王葉挺今晚一直注意著反常的林南夢，就如現在，以前害怕點火的她，今晚卻負責點對面的鞭炮，還點燃一根煙，等待著時間到。
「她出什麼事情了？」王葉挺問著旁邊的古旭堯。
「最近她沒有來找過我。」古旭堯也注意到了，同樣很是奇怪。
古黛兒看著手中的煙，吸了口，眼睛卻看著馬路對面的林南夢，「我怎麼感覺她有強迫症，強迫自己不停的做事情？姐。你有沒有感覺到？」
他們的話，戀歌都聽在耳中，的確，今天的林南夢很是不對勁，「你們多久沒見面了？」
「最近她一直說忙，就前幾天，我去過她的咖啡館，她也是不停的忙著，連和我說話也沒有超過三句。」古黛兒回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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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口號，古黛兒也沒有再說下去。
煙花伴隨著鞭炮的響聲直指天空，一粒粒「金砂」噴射而出，在空中傲然綻放。赤橙黃綠青藍紫，樣樣俱全，奼紫嫣紅，把夜空裝點得美麗、婀娜，把大地照射得如同白晝。「通！」地面上又升起個通體發紅的大火球。它飛到半空，「啪」的一聲，化作千萬顆小火星飛濺開來，拖著長長的、閃光的尾巴緩緩落下，好似翩飛的蝴蝶，從空中旋落；又好似被風吹散的蒲公英，不知是哪個調皮鬼，給它們塗上七彩的顏色……「通通通！」「嗤嗤嗤！」看！一顆顆發亮，五顏六色的火焰拖著長長的尾巴，爭先恐後，前仆後繼地躥上夜空；瞧！那邊升出了「天女散花」，這裡出現了「孔雀開屏」！哇！再瞧瞧那裡的「含苞待放」……天空中頓時成了「花」園，「花」的海洋，璀璨奪目，火樹銀花，美麗又熱鬧的除夕之夜！
大家都顧著看煙花了，不知道林南夢何時去拿的酒，而且還是白酒，看的戀歌心驚膽顫的，她雖然和紅酒還行，對於白酒，她可不敢說。
「南夢，你帶的還挺齊全的呀，連酒杯就拿了，在這冰天冷地的外面喝著白酒。」古黛兒主動接下第一杯酒，聞了聞，「好香，好烈，喝一杯暖暖身子很不錯。」說著，將杯子遞給戀歌，另一手又拿了一杯，並且還補了句，「等會等在廟外，會很冷的，喝杯就不會冷的。」
林南夢分好酒，自己也拿了一杯，「來，我們大家乾一杯，為快過去的一年，讓所有不開心的都一起過去，迎接美好的新的一年。」說完，一口飲盡。
古旭堯準備讓她喝一點意思意思就行，卻話還未出口，就看見她的杯子空了。
戀歌望著林南夢的空杯子，又看自己手上的杯子。
王葉挺更加確定林南夢有事情，抬起頭將杯子的酒一口飲盡，並且伸手將林南夢手中的杯子取下，「喝一杯就夠了。」
古黛兒眼睛也不轉的看著林南夢，「什麼時候，酒量變得這麼好了？」
林南夢看著還未喝的三個人，「你們快喝呀，不許賴皮。」
古黛兒與古旭堯同時將杯酒送到嘴邊。
戀歌看著杯子的酒，心揪了起來，但願自己別鬧笑話，拿起杯子，一口給吞了下去，「咳咳咳……」好辣。
「姐，沒事吧。」古黛兒吃驚的看著戀歌。
戀歌難受的抿著唇，搖了搖頭。
在古旭堯的印象中，唐戀歌是很能喝的，聽著她的咳嗽聲，非常詫異。
「沒事吧，唐姐。」林南夢的聲音高了些，見戀歌搖頭，立即轉身，「那我們排隊去。」
古旭堯與王葉挺相視看了一眼，古旭堯一個眼神，王葉挺明白的點頭，走在林南夢身旁，以防她隨時倒下。
走著走著，頭暈暈的，戀歌用力的搖了搖頭，變得又痛又暈起來，夜空的煙花照射下，臉色反而慘白起來。
林南夢走著走著，突然，停下腳步，非常嚴肅的問著旁邊的王葉挺，「是不是發地震了？我怎麼感覺搖晃的很。」
話一出口，古黛兒哈哈笑了，指著林南夢，聲音也比高出好幾個分貝，「你小白啊，是喝醉了吧？」
「喝醉了？」林南夢閉上眼睛，用力的搖了搖頭，雙手一起拍打著頭，臉腮暈紅，「我怎麼會喝醉了呢？」邁出去的腳步也搖擺起來。
王葉挺伸手去扶住她，「慢點。」
林南夢扭動著身子，想要將王葉挺的手給甩開，「我怎麼會醉？」走了幾步，眼神迷離的問著自己，「我真名的喝醉了？」再往前走去。
就在大家一致往前走的時候。
林南夢猛地一個轉頭，身上向戀歌撲去，雙手抱住戀歌的肩，哭了起來。
這一突然的動作，讓因酒精而開始暈暈沉沉的戀歌身子往後仰去——，心一驚，腦袋遲鈍的連呼叫都沒有。
古旭堯大手伸出，鐵臂一般從背後將她攬住。
林南夢似乎沒有感覺到危險，繼續哭著，「唐姐……唐姐……」
驚險過後，戀歌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又拍了拍林南夢的背，「怎麼了？」
「……」林南夢哇的一聲，哭的更大聲，引來無數目光。
被一個人重重的撲著哭，那重量，讓她雙腿發抖起來。
古旭堯垂眸看向她那刮刮發抖的雙腿，心中疑惑，一杯酒，怎麼就讓這樣了？伸手將林南夢拉向自己。
林南夢哭著推開古旭堯，非要撲在戀歌肩上哭。
頭好痛，腿好軟，視線模糊，就連腦子也混混沌沌起來。
古旭堯只好從身後支撐著，分擔她此刻的重量。
還在看笑話的古黛兒，只是覺得胸口難受，一陣風吹過來，一股物體從下而上，她扭頭就往不遠處的垃圾桶跑去。
嘔……
王葉挺跟了上去，替古黛兒順拍著背，直到吐完。
「我好難受，真的好難受，南夢到底給我們喝的是什麼呀？」古黛兒嘴裡嚷嚷著。
古旭堯對王葉挺說：「把她送回去。」
「好。」王葉挺扶著黛兒，「我送你回去。」
「不，不要，我還要等廟開門呢。」古黛兒不依的一個往前走去。
「那我陪她在這裡等廟開門，你一個人送她們倆回去行嗎？」王葉挺邊追古黛兒，邊問著。
「你去吧。」
好想睡覺，戀歌眼睛閉上又睜開，過一會又瞇呀瞇的。
沒多久，林南夢在戀歌肩上哭的睡著了。
「你還可以站的住嗎？」古旭堯輕聲的問著戀歌。
「嗯。」她呆滯的點頭。
古旭堯將林南夢抱了起來，放到自己車子後排。再將半睡半醒的戀歌扶到副駕駛位，繫好安全帶。
車子抵達林家的時候，出來的人是宋琪。
「古總，麻煩你了，不能讓老爺知道。」宋琪聲音很輕很輕的說著。
其實就算被林父知道和他一起出去喝醉了，也沒有關係的，可看著宋琪那謹慎的樣子，古旭堯點了點頭，「房間在哪裡，你帶路。」
宋琪在前面帶著路，古旭堯抱著林南夢跟在後面。
「這邊，古總，小心樓梯。」
將林南夢送上樓，回到車裡，原本還努力睜著眼的戀歌，已經半瞇著眼睛。
「送你到哪裡？」古旭堯發動了車子，問著。
「別吵。」說著，想要轉過身子，因為安全帶的關係，只將頭轉過去，眼瞼合上，她好想好想睡覺，什麼都不想說。
轉頭看了她一眼，嘴角處浮現一抹笑容，車子往凱瑞酒店而去。
車子抵達的時候，她睡得正香。
替她解開安全帶，看著她熟睡的模樣，微張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