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娘親被搶了》序言 六十章 文 / 沼液
六十章
那是一柄難得一見的好劍,銀光閃閃,側看薄的猶如一條銀線,劍身隱隱泛光,令人不寒而慄,但是握劍之人卻是一副亭亭玉立的模樣,因為湖水離岸邊還有一段距離,若薇看不清那人的五官,只能依稀望見一顆耀眼的紅痣烙在那人眼角下方,優雅動人。
那人沉靜的站在岸邊,動也不動。
「你朋友?」若薇第一個想到的是此人會否是狻猊所認識的人,卻沒想過此人是來要她命的。
相對於若薇的輕鬆,狻猊卻如臨大敵一般繃緊身體,在水下悄悄牽住若薇的手,慢慢的向後退,一邊退,一邊用那雙幽深的眸子凝視著對岸的人,一刻也不肯放鬆。
感覺到狻猊緊張的態度,若薇忍不住皺起眉:「你認識他?他是你的仇人?」
狻猊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甚至連嗯一聲的空檔都抽不出來,他現在的心神都放在了岸邊那個人的身上。
若薇在水下拉了拉狻猊的手,狻猊動也不動,若薇只好側頭對他一陣耳語:「你別怕,我們有兩個人呢!」
狻猊還是沒有動,好像沒聽見若薇的話一般。
到底什麼樣的人竟然叫狻猊表現的如此慎重?
等狻猊帶著她退到湖水中央時,狻猊開口道:「你這次還要繼續殺本王?」
聽狻猊這麼一說,若薇基本上已經明瞭了對方的身份——殺手!可是一個殺手至於讓狻猊那麼警戒嗎?別忘了,他們是兩個。而對方卻是孤家寡人!從人數上就已經佔得先機了。
岸上的人沒有回答狻猊的問題,若薇感覺到那人的眼好像正朝她看過來,有些茫然,看她做什麼?
「若薇?」那人聲音清清涼涼,宛若細細流淌的清泉,清晰而悅耳。
若薇挺直了背,卻聽那人繼續說道:「有人要你的命!」
他的語氣十平淡輕鬆,就如同在說,有人叫我到這裡來拿一個杯子,拿完我就走!
好狂妄的語氣!
若薇正想問他是誰要她的命的時候,狻猊忽然破水而出,衝向那人:「快跑!」
水花濺落的聲音與狻猊的呼喊聲重疊,轉眼狻猊已經到了對岸。
而站在水中央的若薇至覺得岸上那人的身影模模糊糊的閃了一下便不見了,狻猊撲了一個空,那樣快的速度居然撲空了,接著那半透明的影子猶如鬼魅般出現在狻猊身後,帶出一陣尖銳的呼嘯聲,那是劍割破空氣發出的聲音,狻猊只覺得一股冰涼透骨的森然之氣從後方襲來。
「小心!」若薇在水中央朝岸上的狻猊大喊。在喊的過程中,她下意識甩動手腕,想阻止那人的劍氣傷到狻猊,可是,一個奇怪的事情卻發生了,隨心鈴居然……居然毫無反應。
一瞬間,若薇身體像被凝固在水中一般,怎麼也移動不了,隨心鈴罷工了!
岸上,狻猊聽見若薇的喊聲,立刻轉身,那薄如蟬翼的劍已經到了跟前,劍鋒尚未觸及皮肉,而寒意卻已經籠罩全身。
若薇在水中央一點忙都幫不上,急的全身都冒火了,她一邊繼續甩動隨心鈴,一邊焦急的觀察岸上膠著的兩人。
慶幸的是狻猊反應極快,猛一側身躲過一劫,可是腰間卻被那凌厲的劍氣劃破一道口子,鮮血沿著傷口溢出來,狻猊悶哼一聲,立刻摀住腰側,一雙染血的眸子射向若薇:「還不快跑!」
「她跑不掉的!」持劍的白澤輕輕道,眼角的淚痣閃閃發亮,他眼中甚至連一絲殺氣都沒有。說完,他舉劍向前準備取若薇性命,狻猊蹭的又竄上來,以拳化掌,猛的將那薄劍拍到一側。白澤抽離利劍,睥睨著狻猊,輕輕吐出四個字:「多管閒事!」
他手腕一偏,劍鋒側向狻猊,嗚得一聲劃過去。
「若薇,快跑,跑啊!」狻猊能說話的空檔已經越來越少,因為白澤的劍鋒已經不像剛才那樣留有餘地,而他卻赤手空拳。
轉眼間,狻猊已經跟那人交手數百招,兩人極快的纏在一起,又極快的分開,若薇甚至看不清他們的動作,只能聽見金屬在空氣中舞動,帶出的嗚嗚嗚聲,還伴隨著一股細細的炸裂聲,那是劍氣打在四周的樹幹上產生的聲音。
若薇不知道自己的隨心鈴為何會突然失靈,她焦急地看著狻猊漸漸處於下風,他一邊要攔住殺手,一邊還要騰出時間看她,這讓若薇感覺到對手確實很強大了,狻猊的武功如何,從她第一次與他交手就可以看出來,他的速度簡直跟閃電一樣,一下子就能將她從半空中拽下來,可現在狻猊不止一次的叫她快跑,這只能說明,狻猊已經沒有信心能打敗這個人……
如果再不走,自己很可能會成為狻猊的累贅。
若薇心一橫,足尖猛的在水底一蹬,身體嘩啦一聲躍向對岸,腳一接觸到土地,若薇立刻奔跑,這裡樹叢太多,根本用不得輕功,只能用跑的。
黑漆漆的樹林猶如一個漩渦,若薇無法分辨方向,只是一味的朝前衝,耳邊的打鬥聲由遠而近,想來是那殺手追上來了。
這個時候,她需要做的只有想辦法從這荒蕪的樹林中跑出去,找到援兵前來救助,如果不這樣,他們兩個人只能死在殺手的劍下。
也不知道狻猊能不能撐住。
寒意伴著恐懼向她侵襲,若薇一邊跑一邊在心中默默的祈禱,狻猊無事,狻猊無事。
忽的,一股寒風從背後衝過來,刺得脊樑骨陣陣發寒,若薇急忙回頭,只瞧見一道凌厲的銀光朝自己心口撲來,若薇瞪大眼,手腕下意識的朝那人甩去,奇跡出現了,那原本不知為什麼罷工的隨心鈴竟又重新工作了,只見一團妖冶的紅光頃刻間從她手腕上射出去,紛紛打在那人的劍上,叮叮叮,泉水敲擊山石的聲音從那劍上傳來,而那劍卻只是在那人手上顫動一下,並未像其他兵器那樣裂開。
隨心鈴再次工作了,有了能自保的東西,她已經不需要再逃。
眼前的殺手一身深藍色長袍,衣袂飄飄,煞有風姿。
而若薇此時卻有些狼狽,衣服被樹枝劃開,因為剛才泡在水裡才上來,衣角還滴著水,頭髮散亂,緊貼在臉頰上。
兩人反差如此之大。
「你到底是誰?我跟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為何要殺我?」若薇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男子,俊美的臉上一絲殺氣都沒有,如果不是剛才他與狻猊激烈的打鬥,她甚至會以為眼前之人只是一個普通的書生。
「無極宮要殺人,是不需要理由的!」白澤瞇起眼,注視著若薇手腕上不斷變換顏色的鈴鐺。
無極宮?那是什麼東西?
若薇豁然想起剛剛與此人交手的狻猊,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否安然無恙。
白澤抬頭看了看天,覺得時間拖延的有些長了,這不是他的風格,於是舉起劍,眼底平波無恙:「我送你上路!」
若薇看著他。
現在終於明白狻猊為何會那麼殘暴,段微為何會這麼狠,因為很簡單,不是說你不惹別人別人就不會來惹你,有的時候,你想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別人卻並不想要你好過,面前這個殺手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她自問出山這麼久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也沒用真正的的罪過什麼人,可是現在卻已經有人買殺手來取她的性命。
這個世道,要想活下來,就必須在危險來臨之前解決掉。而不是等危險來了才去想解決的辦法!
若薇平復呼吸,回給他一抹冷笑:「誰送誰上路還不一定呢!」
「哦?」這個聲音微微上揚,透著一股躍然。
他顯然不相信眼前這個狼狽的女子有能力從他劍下逃脫。而若薇卻因不知道對方是誰,所以自信滿滿,果真印證一句初生牛犢不怕虎。
隨心鈴悅耳的聲音在這鬱鬱蔥蔥的樹林中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一片片紫色的花瓣由若薇手腕處傾洩出來,那花瓣越攏越多,顏色由淺變深,最後變得血紅,映的若薇眼底一片火紅。
四周的樹叢開始劇烈的震動起來,枯黃的樹葉一層層撲捲,若薇藉著隨心鈴的力量,肆意的操控著火焰,樹葉被捲進來立刻化為灰燼。若薇眼中的光芒與燃燒的火焰相互交匯,看上去好像兩團火嵌在眼窩裡。
白澤眼底終於有了一絲顫動,那是吃驚,他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力量,可是很快,他眼底的吃驚消弭下去,恢復到之前的淡然,他緊了緊手中的長劍,眼眸一暗,以雷霆之勢朝若薇俯衝過去,寒劍一觸碰到圍繞在她四周的火煉立刻迸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平常的兵器根本進不了這個火圈,就算接近了也堅持不了多久便會融化,可是這柄劍卻異常的尖銳,直挺挺的刺過來,竟然沒有絲毫的停頓,若薇倒抽一口氣,尚不能明白這把劍到底是什麼來頭,只是這一瞬間,她已經給了敵人有機可乘的空隙,眼看那奪人命的劍朝她刺來,而她再也躲不過去,眼前卻一團紅影閃過,狻猊已經擋在若薇身前。
長劍離若薇心口一寸之遙,若薇瞪大眼,看見一雙手,一雙滿是鮮血的手緊緊握住劍身,而他身上已經負傷,後背裂開一道深深的口子,腰側更是血肉模糊,血浸透了他剛剛洗乾淨的衣袍,血沿著衣擺一滴一滴的往下滴。
白澤眼底沒有動容,他瞇起眼,正準備轉動手中長劍,卻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
「狻猊快放開!」若薇要死死得咬住唇才能強忍住不哭出來,從來沒有一個人能這樣責無旁貸的保護過她,也從沒有一個人為她傷的這麼重……
就是這千鈞一髮一秒,若薇使出全身的力氣從狻猊背後衝出了,用力翻起手腕,隨心鈴立刻顫動出一種迷人的聲音,隨著它節奏的不停變化,那聲音像咒語一樣將白澤包裹起來,原本平靜無波的眼眸漸漸變得迷離,變得渙散。若薇一邊晃一邊叨念:「放下劍,放下劍!」
匡當,那劍從白澤手中脫離,插入泥土中。
若薇趁著這個機會,一把抓起狻猊的手往回跑,狻猊受傷太重,跑的跌跌碰碰,而他的手卻滑膩的不得了,若薇顯些抓不住他,幾次都脫離開來。
而被攝魂咒控制的白澤很快就清醒過來,他重新提起劍不緊不慢的追過去。
「他追上來了!」狻猊咬著牙道。
若薇心間漏跳一拍,想不到那個該死的殺手竟然這麼快從攝魂咒中擺脫出來,這個人,真的可以跟段微一較高下了。
「你在這等著,我去解決他!」狻猊忽然一轉身抱著若薇猛的一躍,將她穩穩的放在一棵粗大的樹幹上。
若薇大驚,狻猊已經身負重傷,如果再不救治,他很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你想找死麼?」若薇一把拉住他,卻觸到了他掌心的傷口,那柄劍差點廢了他的手,通紅的肉翻捲開來,深可見骨。
這令狻猊意識到自己這樣去跟人搏鬥有些不妥。
「嗯!」
只見他隨意的撕開袖子,咬著一端將自己的手包紮起來,那動作又快又嫻熟,根本不像一個處在深宮中的帝王會幹的事。
忽然,狻猊敏銳的感覺有人靠近,狻猊猛的瞪大眼睛,眉眼中擦過一絲絕殺的戾氣。
若薇陡然間感覺到狻猊身上的殺氣,不由得微微繃緊身體,對上狻猊的眼,那裡面寒氣濃重,讓四周的空氣瞬間下降,如同寒冬。
而就在此時,樹下傳來樹枝被踩踏斷裂的聲音。這聲音不大,卻聽的人骨頭髮冷。
不一會,白澤已經站在樹下,右手持劍,劍尖掠地。
狻猊準備衝下去,卻被若薇一把按住。
「你一年付我五萬兩黃金,這錢,我不是白拿的!」
說完,她翩然俯衝下去,白澤立刻提劍迎戰。
半空中,若薇雙腕交叉,顫動出一串串深紅的花瓣,那花瓣如蛟龍般朝白澤席捲而去。
這一次若薇沒有像剛才那樣把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一個點,現在她將殺人的花瓣分散開來,不一會,那深紅色花瓣如雨落下,若薇足尖一點,剛落地的身子如燕子一般再次竄上半空中。
隨心鈴無形無態,從天而降,使得白澤整個身體都被火紅的花瓣包圍著,這一次,他沒有像之前那麼輕鬆了,因為正面攻擊他能分辨出薄弱,但這從天而降的殺人花瓣卻飄渺不定,稍有山神,就會被其所傷。
劍氣與鈴聲相互碰撞著,發出清脆的擊打聲。
若薇靈巧的像燕子一般,在白澤四周佈滿了紅光,鈴聲不歇,每一下都是要人命的狠絕。
手腕翩飛,一道道紅光捲著枯樹葉疊加著襲向白澤。
白澤手中的劍舞的密不透風,卻一時間抵不過若薇這拚命的玩法。週身的衣服被花瓣擦過,立刻變成一團焦黑。
若薇趁機,揚起一掌擊過去,白澤眼眸一縮,連忙抽手格擋,雙掌抨擊,四周的樹葉草木頃刻被這股強大的衝擊力吹的到處飛散。
「若薇……」狻猊在樹上失措的大喊。
白澤因為分神抵抗若薇偷襲,而無心顧及身邊能取人性命的透明花瓣,可當他一接觸到若薇的掌心時就知道上當了。
若薇一點內力的都沒有,而他卻用了十成力來抵抗,從而無法分心抵抗四周侵襲的花瓣,若薇被震飛出去,而白澤則被那些花瓣層層擊打,無數的花瓣侵入他的身體,猶如利劍般將他貫穿。
白澤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胸口,那被灼傷的痕跡如此明顯,那疼痛是如此的清晰……
他再也想不到這個看上去柔弱的女子會一下子爆發這令人驚訝的力量。
——分割線——
裴野看著紀雲一會回來一會出去,忙的不亦樂乎,而此刻,在他身後的大帳內,正在上演一場父子大戰。
「我要娘親,你把娘親還給我!」果果拽著夏桀的領口使勁扯,夏桀紋絲不動的任他扯,眼睛始終盯著面前的公文。
「臭夏桀,爛夏桀,你還我娘親,你還我娘親!」果果見這麼扯沒什麼意思,立刻爬上夏桀坐的椅子,小手圈著他的脖子使勁的勒。
夏桀終於有了反映,他冷聲:「夏桀是你叫的?」
「臭夏桀,你不給我娘親,我天天這麼叫你,夏桀,夏桀,夏桀……」
「夏凌軒!」夏桀啪的一聲將手中的公文拍在桌子上,回頭瞪著兒子。
「我不叫夏凌軒,我叫果果,我叫安果果!」
「……你才認識你娘親幾天就換名換姓了?」夏桀一把將果果從背後撈出來,按在懷裡端詳。
果果躺在夏桀懷裡,蹬掉鞋子,將小腳翹著使勁的踹夏桀的臉,一邊踹一邊惡狠狠的叫:「你管我,你管我跟娘親認識幾天,如果今天你不把娘親帶回來,我就天天這麼煩你!」
夏桀來回左右的躲閃著果果的無影腳,冷不丁被踹到一腳也是正常,可就在夏桀將果果的反抗不當一回事的時候,他的心口豁然湧來一陣撕扯的疼痛,痛的他悶哼一聲,那疼痛來的如此突然,由如此清晰熟悉……
夏桀整個人伏在桌子上,痛苦的喘息著。果果連忙滑下他的膝蓋,臉色驚魂不定:「父王,父王你怎麼了?」
他剛才一直踹他的臉,沒有踹胸口啊!
伏在案子上的夏桀猛的抬起臉,雙手屈起彷彿在壓抑什麼。
他的心悸又犯了麼?
這時,斐野在外面說話:「陛下,奕國的紀將軍有事求見陛下!」
夏桀按住桌子,抬手撫摸了下果果的腦袋:「叫他進來!」
果果見夏桀沒事了,小嘴輕輕一厥:「父王你真陰險!」
等紀雲進來的時候,夏桀已經恢復到正常,果果在一邊乖巧的玩自己的,紀雲一見到夏桀立刻單膝跪地。
夏桀見狀,臉色有片刻的驚訝:「紀雲將軍為何行此大禮?」
五國並駕齊驅統治著整個中原,但是各國與各國之間的朝臣卻不會輕易跪拜他國帝王,而紀雲是奕之厲邪身邊的得意愛將,以他的身份地位更不會屈膝於他,到底出了什麼事?
紀雲猛一抬頭,眼底血絲乍現:「夏王,紀雲懇求您出兵找尋我家陛下!」
如果不是真的沒有辦法,紀雲又怎會將奕之厲邪失蹤的事說給夏桀聽呢?如果若薇在起碼他還有個人商量,現在連若薇都一去不復返了,這怎叫他不擔心?沒有辦法,他才會前來尋求夏桀的幫助,想借他的力量去尋找奕之厲邪。
奕之厲邪失蹤了?
夏桀瞇起眼:「奕王身邊不是還有位無所不能的軍師麼?為何不求她幫忙?」
紀雲身體微微顫了一下,眼底沉痛:「不瞞夏王,若薇也不見了!」
這四周都是茂密的叢林,猛獸群集,若是單身一人,極可能凶多吉少。
擱置在桌上的手豁然收緊,夏桀猛站起來:「若薇也不見了?」
果果一聽到若薇兩個字,兩隻耳朵嗖的豎起來,細聽他們的談話。
「是的,她本是去找陛下,可是到現在都沒見到!」紀雲如實說道。
「斐野!」夏桀厲喝一聲。
斐野立刻閃進來,站定,雙手抱拳:「陛下有何吩咐?」
「集結三隊人馬,隨本王出去!其他人留在這保護小殿下!」
「是!」斐野對於夏桀的命令從來不反駁,也不問為什麼,他總是按照夏桀的要求做到最好!
吩咐完畢,夏桀繞過桌子托住紀雲的胳膊,紀雲只覺得臂膀間一股巨大的力量,那是一種無法忽視的強悍力道。
「起來!」
紀雲被夏桀扶起來後,夏桀立刻轉身,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楞在那做什麼,還不跟上來!」
紀雲死死的咬住唇,看著夏桀堅毅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見了希望!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點綴這閃閃璀璨的繁星,讓人不由得沉醉。
夜初靜,人已寐,一片靜謐祥和中,那飄落的樹葉緩緩自天空墜下,落入一人手中,離櫻將葉子在手中把玩了一會,輕輕扔在一旁,他走到天機算身旁,跟著他一同仰頭看向天空,望著閃爍的繁星,離櫻歎息:「良辰美景奈何天,今夜星羅滿佈,卻是一個殺氣沖天的夜晚!」
天機算抬頭看了看天,滿是皺紋的眼蕩漾出一抹疑惑:「陛下終於相信星象了?」
離櫻搖搖頭:「本王只相信手中可靠的情報!」
「陛下得到什麼消息了?」
「無極宮已經派出殺手取一人性命,那個人你也見過,就是奕之厲邪身邊的那個丫頭!你師弟的愛徒之一!」
天機算冷笑:「天機子那個老東西教出的徒兒各個飛揚跋扈,也不怪剛出山就惹上仇家!若她真的惹上無極宮,那也是命中注定有一劫,逃的掉,便逢凶化吉,逃不掉,那也是命運使然!」
離櫻歎口氣,搖搖頭;「本王看未必!」
跟天機算久了,也學會一些觀天象之說,雖然不信,可拿它當做一種娛樂也是很有意思的。
「所謂天道有乾坤,若薇命不該絕!」離櫻揚起唇,自信說道。
天機算連忙抬頭觀察星象所示,天空星羅滿佈,靠北邊的帝王星旁邊竟無緣無故出現一顆光芒四射的小點。那一點星光不僅沒有因為身邊帝王星而暗淡,反而出奇的光亮。
北邊,那是屬於奕之厲邪!
而在另一邊的山澗邊,一頂超級大的帳篷內,容恆斜躺在獸皮軟榻上,手邊擺放著一隻精美的杯子,趙甜兒衣衫半露的為他添酒:「容王請喝酒!」
容恆看也沒有看趙甜兒一眼,直接端起酒杯將酒液吞入腹中,這壺酒是上次與若薇一起對飲時留下的一點。今夜不知為何他煩躁至極,便將此酒取出來解一解悶,可誰想到,當日入口香甜的酒如今喝下去卻苦澀難嚥。
容恆冷下臉,望著酒杯。
趙甜兒以為自己伺候不周到,惹了容恆,連忙爬過去用胸口蹭著容恆的手臂,嗲聲嗲氣道:「容王今夜有心事?不妨跟妾身說一說!」
容恆半瞇著雙眼,薄唇一張一合道:「滾——出去!」
趙甜兒臉色一僵,卻在此時,段微掀起簾子進來,他直接越過趙甜兒,對她火辣性感的身體視而不見。
一連被兩個男人忽視,趙甜兒有些不滿,但見容恆臉色有些微怒,她不敢再逗留,連忙裹了衣服退出去。
容恆推開酒壺,懶散問道:「你什麼時候出發?」
「今夜就動身!」段微瞇起銀色的瞳孔,冷冷回答道!
「呵呵呵……」容恆低笑,彷彿已經看見奕之厲邪痛苦難當的表情,他拿起酒杯倒滿,對段微敬了敬:「那本王祝你一路順風!」
說完,將那苦澀的酒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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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今天我頭疼,所以傳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