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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七章 入夢 三 文 / 衛風

    ]]白宛還在勸說那個人:「想好了麼?快些拿主意,你看那個,都半死不活了。要是他死在這兒,你可一文也撈不著。」

    地下那個人的確不動彈,不知道還有氣沒有。

    人販子也有點慌神兒,要真是這人砸在手裡死了,別說錢沒有,八成還得破點財打點。就算他把人當牲口賣,這人畢竟不是牲口,真死了,這裡的官衙門地頭蛇一定會藉機敲他油水。

    「好好好,賣給你。」

    白宛笑了,可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錢袋,秀氣好看的眉毛又微微皺起來:「哎呀,我身上只有一貫半……要不,你跟我家去取錢去?」

    人販子的臉色變得賊難看:「什麼?一貫半?」

    「我出來時候帶了五貫的,可是剛才買了東西了。」白宛指指地上的簍子:「我家住城外,路也不算遠,小半天就能走到,你跟我去取吧,怎麼樣?」

    她的表情特別純真,口氣特別無辜,可是我怎麼覺得,這白宛,和我知道的白宛大不一樣,簡直象只小狐狸似的,瞅著她,恍惚覺得她背後一定生著條尾巴,還在得意地搖啊搖的。

    而與之相對的,人販子那張臉啊……苦得能擰下三斤黃連汁來。

    「走半天?」

    現在的天色彷彿已經過了午,再走半天那可不得天黑?城外天黑了怎麼會太平,山裡可有狼啊蛇啊那些,說不定還有劫道的強人。行,要是他跟著這姑娘去,拿不拿到錢是一說,拿到了錢有命沒命回城裡就是另一說了。

    「去去去,沒錢站一邊兒去。」

    「噯,我是做好人啊,看著他們可憐,你也挺可憐,所以才想幫你個忙的。你看你看,那人快不行了,你是不是還得破費幾文買個窩窩給他們吃?」

    這倒是真的,四周那些扛活兒的賣騾馬的也開始找吃的了,有的啃乾糧,有的就花上兩文喝碗雜麵湯。

    人販子也有點餓了。

    人在餓了的時候,往往會變得沒有耐心。

    「你看,都這會兒了,下午恐怕沒一個半個時辰就收市了,要買人的上午早買了,下午不會有什麼人過來……」

    白宛夫人年幼的時候這麼精明啊?怎麼長大了倒……沒靈氣兒了?

    相貌,眼神,舉止談吐,好像都不及小時候了。

    好像一顆寶珠,璨燦晶瑩。可是過了幾十年,寶珠還是寶珠的樣子,卻人老珠黃,沒有讓人心動歡悅的通透圓潤了。難道這就是常言說的,少是觀音老是猴兒?又或者,好漢不提當年勇。呃,似乎都不對頭。

    那就是,類似傷仲永?

    對,有點像。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人販子還是在猶豫。但是能看出來,他已經動搖了。

    白宛適時的說:「對了,我這裡還有剛買的東西……你看看,還有什麼是你能用著的?儘管挑,加上我手裡的錢,換這兩個人,你也不算太吃虧了。」

    人販子終於被說動了,他蹲下來,揭開白宛那個簍子裡的油布。

    裡頭都是些日用的東西,油鹽醬醋,蠟燭燈油紙張等等,人販子挑了鹽,又挑了蠟燭,這些不重,又人人要用,比其他的還貴些。再挑了挑,又拿了些別的,連那厚厚的紮在一起的草紙都拿了——這東西也是人人需要人人要用的。

    「行了行了,他們兩個歸你了。」

    人販子把那兩個半大孩子腳下拴的鐵鏈子打開,接過了白宛的東西和錢,有點不情不願地說:「真是,虧大了……這些錢還買不到一隻羊呢。」

    兩個人還不及一隻羊!

    我猛然想了起來,這,這……

    雁三兒和我說過的,他們兩個被一個還不算大人的孩子買下來,兩個人加一起都沒賣上一隻羊的價錢!

    我剛才只光注意白宛,現在才把注意力分給那兩個在地上爬不起身的大孩子。

    ——咳,他們這樣蓬頭圬面骨瘦如柴的樣子,一時真難分辨出來!

    這,難道他們,就是曾經的,師公和雁三兒嗎?

    就這麼,這麼兩個快死的,落魄的半大孩子?

    我那個風骨絕佳清貴無雙的師公,還有那個殺氣凜然性子直爽的雁三兒……

    人常說,英雄不怕出身低,他們兩位要當年真這麼落魄,那出身可以說是低得不能再低了。

    那個人販子先離開了,白宛叫過旁邊一個閒漢來,讓他去雇了輛驢車。看起來這兩個人是沒辦法再走半天路跟她回城去了。她又從旁邊兒的小食攤兒上買了兩碗雜麵湯。

    那兩個孩子喝湯的時候,我倒是看出來一點端倪。那個顧不得燙大口猛灌的,他的手生得很好,用雁三兒跟我講過話來形容就是:一雙天生練劍的手。

    是的,人我認不出來,可手我認得出來。

    因為雁三兒這幾年時時到沙湖來,教我拿劍,拔劍,練劍,有時候手把手的比劃,我怎麼會認不出來這雙手。

    還有,另一雙手。

    細瘦,纖長,雖然,雖然現在沒有那麼白皙,沒有那麼優雅,咳,可這是師公的手,我當然也認得。

    可是……

    我更加疑惑了。

    怎麼……怎麼會是白宛買下了師公和雁三兒?

    雁三兒可從來沒提起過啊。

    而且,如果是白宛將他們從人販子手裡這樣救下來,那後來白宛怎麼會倒過來成了師公的徒弟?

    這講不通啊。

    雷芳喃喃的小聲說:「這不是我的夢,肯定不是。」

    是的,我現在也能判斷,這應該是我的夢。

    也許是,我和雷芳的夢境連接在了一起,所以剛才她會遇到她的未來姐夫,而現在又遇到了我師公和雁三兒。

    驢車過來,我看著他們上車而去,在後頭急追了兩步。

    可是眼前的一切,像是水中幻影一般動盪起來,雷芳在後頭喊我:「小笙,小笙!」

    忽然間所有的一切象彩紙般破碎成一片片的紛紛墜下,我忽然醒了。

    原來雷芳不是在夢中喊我,而是她已經醒了,順便將我喚醒。

    「哎,剛才我們……」雷芳抓著我的手:「剛才咱們是做了同一個夢,對吧?」

    我點了點頭。

    那個夢太過真實了。

    真實的不像是一個夢。

    平時做夢,醒來後印象模糊,夢中人的面目,夢中的情景,都像霧裡看花,極不分明。

    可是這個夢裡,氣味,顏色,聲音……一切的一切,有如身臨其境。

    雷芳也同我一樣恍恍惚惚,心神不定。

    「真是,這個夢……」她看一眼窗外,春雨綿綿不止,外頭的天色才剛濛濛亮。

    和我的滿腹疑竇不同,雷芳卻興奮地差點兒手舞足蹈,一心想再試一試。可是既然人已經睡醒了,短時間內想再睡著做夢可沒那麼容易……

    而且,我有些後怕。

    什麼都沒弄明白,甚至連自己怎麼入夢的都不知道,萬一出什麼紕漏,不但自身難保,更拖累了雷芳!

    師公以前告誡過我,幻術看起來輕鬆,可是卻極為凶險,曾經有一位前輩朝對手施術,卻被對方抵擋反彈,自己身受重傷……重傷並不可怕,可怕提,傷癒之後,他成了一個傻子,心智不全,癡癡呆呆,再也沒有好轉。

    我和雷芳這一次入夢,看起來似乎有趣,可是現在定下神來一想,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雷芳,這事兒,不要和別人講。」

    她嘻嘻笑:「我知道,我不說就是。你們這些人都神神秘秘的,故弄玄虛。只要你下次再帶著我一起就行……那個胡餅味道可真不錯。雷家莊附近可沒有那麼好吃的餅子。」

    我差點兒氣得倒仰,真是越無知越無畏啊,我還心有餘悸,她卻一心只惦記著吃。

    不過我的怒氣來的快去得快。

    這件事本來就是我的錯,不能怪雷芳。

    「那個胡餅也沒什麼難做的。」我順口說。

    「咦?你知道做法?」

    我笑了笑:「嗯,做起來不費事,我做給你嘗嘗吧。」

    很奇怪的一件事,我沒學過廚飪,起碼,這輩子沒學過,甚至連廚房的門都沒踏進去過。

    但是我知道怎麼做飯做菜。

    這胡餅並不難做,只是要做的好吃,總得有點獨門密方。

    揉面的時候,我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雷芳練完了劍,跑到廚房外頭轉來轉去,不時探頭問一聲:「好了麼?」

    我用火鉗子把已經烤好的餅從爐裡夾出來:「好了,你嘗一嘗。」

    餅烤得外脆裡嫩,表皮焦黃,散發著一股濃郁的甜香味。

    「好燙好燙……」雷芳把滾熱的剛出爐的餅左手拋右手右手拋左手的一陣忙亂,掰了開來吹吹,咬了一口。

    「唔!好吃好吃!」

    我把餅陸續夾出來,雷芳把嘴裡的東西嚥下,睜大眼說:「哇,你做這麼多?」

    「又不是只給你一個人吃。」我把最先出爐的幾塊胡餅裝進盤裡:「這些,請雷莊主也嘗嘗吧,還有芬姐那裡,也送一盤。嗯,一盤留給你,還有我師公呢。」

    雷芳已經把一個餅全吃下了,抱著肚子一副滿足狀:「小笙你還有這手藝,以前你怎麼不說?」

    我也是剛剛想起來啊。

    不知道是不是跟夢裡吃過那個餅有關係。

    雷芳喚人來給雷莊主送餅,她自己則等第二盤出來,親手端了給雷芬送去,還不忘叮囑我她那盤一定要多留些。

    最後一爐出來,我分裝了兩盤,一盤是留給雷芳,一盤裝進一個提盒裡,去見師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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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橙子實在讓俺無語啊……

    他中午喝果汁,吃薯片的時候,把薯片擺成了象圖上那樣……

    我奇怪他為啥不吃呢,他指著那個跟我說,「品」∼∼∼∼

    我才想起他前天學會了品字∼∼

    咳,請大家欣賞薯片品字……還有,胖嘟嘟的橙肉爪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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