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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破繭成蝶,終結篇 第十二章 文 / 九重殿

    輝靈草……

    席惜之在醫書裡,看見過兩次。

    其實她也知道這個辦法,只不過她遲遲不敢去用。伸手握住一縷銀髮,不知道人形的時候把頭髮染黑了,變回貂兒之後,會不會成為一隻黑貂?

    席惜之一想到自己那副模樣,嚇得打了個哆嗦。

    但是眼下到了灃州,倘若自己不以人形出現,那麼交談方面,便會存在極大的問題。

    於是,席惜之只能下狠心了。

    大約找了接近半個時辰,在一片雜亂的草叢之中,席惜之總算尋到幾株輝靈草。

    她手裡沒有搗鼓藥材的工具,所以只能先去河邊蹲著,用自己手不斷揉搓輝靈草,將草葉子裡的汁水擠出來,然後快速往頭髮摸去。

    為了不讓汁水把手掌染黑,席惜之每隔一會就洗一次手。

    一邊給自己染髮,席惜之一邊看著水裡印出來的倒影。原本散發著銀輝的髮絲,一寸一寸變成漆亮烏黑的顏色。

    看習慣了自己的銀髮,突然變回黑髮,席惜之竟然有點不習慣。

    猛然想起一件事情,席惜之轉身便問安宏寒,「東方尤煜人呢?你不是說馮真人也在灃州方向嗎?那麼徐老頭的蹤跡會不會有下落了?」

    對於尋找徐老頭的事情,東方尤煜向來最為熱心。而這一次,席惜之才突然記起他竟然沒有跟上。

    「朕出發前往灃州那日,曾經派太監通知過他。大概他有什麼事情耽誤了,相信不久會追上來。」安宏寒徐徐說道,對關於東方尤煜的事情,並不是很上心。

    「哦,我說難怪沒見人他人影。」席惜之坐在河邊,等著髮絲風乾,任黑髮被風捲起,吹得到處都是。

    席惜之的一頭發絲長及腳後跟,席惜之走路的時候,都提心吊膽的,心怕將頭髮給踩住了。

    心中又一次冒出想要減頭髮的衝動,努力巴望安宏寒,將已經染成黑色的頭髮,捧到安宏寒的面前。

    「你瞧,頭髮這麼長一點都不方便,剛才走路的時候,好幾次被樹梢勾住,差點就摔倒了。」

    席惜之胡編亂造出一個理由,實則她的頭髮不知道有多柔順,排列極細空隙極小的梳子,都能一梳到底,根本沒有被樹梢勾住的可能。

    安宏寒自然不會上當,凡是席惜之的一言一行,他都非常留意。剛才在樹叢裡行走時,害怕某人走不習慣山路,還特意護著她,讓她等自己把道路開出來後,才繼續前進。所以席惜之一說謊,就被安宏寒給識穿了。

    「是嗎?確實有些不方便。」安宏寒面無表情順著席惜之的話。

    席惜之一聽,覺得有希望!小腦袋使勁點頭,「所以,我們把它剪掉吧。」

    席惜之說得分外誠懇,那語氣聽得安宏寒心中一陣撓癢。

    安宏寒眼底深處,浮出一絲調侃,「既然如此,剪不剪便由你做決定。不過……你確信剪掉毛髮後,你不會變成一隻禿毛貂?」

    最後那三個字,安宏寒故意加強了語氣。

    席惜之腦海中立刻浮現那副場景,嚇得驚出一身冷汗。她怎麼忘記了!連染髮的時候,自己都怕東怕西,剪掉頭髮,不就等於給自己剃毛?!萬一剃得亂七八糟,她還怎麼出去見人。

    兩條秀眉糾結的擠在一起,席惜之心中猶豫不決。

    這時候,安宏寒挽起席惜之一縷黑髮,在手中把玩,突然又說道:「若是想要把頭髮變短,將頭髮盤到頭頂上,纏成髮髻就行。」

    一言驚醒夢中人,席惜之用力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對呀,我怎麼忘記可以梳成髮髻了。」這樣子非但不用剪掉,還能降頭髮收到及腰的位置,兩全其美。

    安宏寒嘴角勾出一絲淡笑,「現今就夠笨夠呆了,再死勁拍腦袋,小心真給拍傻了。」

    「等等……」剛還興奮的小臉,頓時又垮下來了,席惜之意識到一個極大的問題,支支吾吾道:「我不會梳髮髻。」

    之前在皇宮裡面,都有宮女幫著自己梳理頭髮。而出宮後,她幾乎都是保持貂兒形態,所以根本不用梳理頭髮。這會,她才想起自己竟然不會弄。

    至於前一世?席惜之從來沒有出過山谷,頭髮都是披在身後,哪兒會自找麻煩去梳勞什子髮髻。

    一看某少女苦大仇深的盯著髮絲,安宏寒忍不住將人拉進自己懷裡,嘴唇輕輕的在她的朱唇印了一下。這個吻不帶什麼**,猶如蜻蜓浮水,輕輕碰了一下,便分開了。

    「沒事,不是還有朕嗎?梳髮髻難不倒朕。」說著,安宏寒轉到席惜之的身後,分開手掌充當梳子,將席惜之的髮絲一縷縷挽起來。

    別看安宏寒是個大三五粗的大老爺們,梳起頭發來,一點不含糊,不稍片刻。原本長得拖到地上的長髮,在安宏寒的梳理之下,收到了腰間。安宏寒從河邊的樹叢,削出一根纖細的小木棍,當成簪子,插在席惜之的髮絲中,將髮髻固定。()

    一切完畢之後,席惜之站起身來。果然頭髮還是短一點,舒服多了……

    再也不用擔心踩到自己的頭髮了。

    「你要是出現在人前,額頭的紅印還是很明顯,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安宏寒手指慢慢移動到她的紅印上。

    席惜之差點忘記這個事兒,有點苦惱,「那怎麼樣?這塊印記又抹不去。」

    頭髮還能染,但是印記總不能削去不要吧?那可是塊肉。眼睛的顏色倒是無所謂,因為有許多地方都有藍眸子的人。

    「朕有辦法。」安宏寒在衣兜裡掏了幾下,從裡面拿出一盒蓋印的硃砂,打開盒子,用小拇指蘸了蘸,對準席惜之的額頭印下去。

    席惜之的兩隻眼珠子,一直盯著安宏寒的動作。

    半響之後,安宏寒說了一句,「行了。」

    席惜之懷著半分懷疑,趴在河邊,往裡面看。

    清澈的河水,印出她如今的模樣。

    額頭中央的那塊菱形印記,已經被硃砂所覆蓋,變成了一個小圓點。

    額頭中央一點紅……

    好吧,她不得不佩服安宏寒聰明的思考能力。風澤國很多姑娘都喜歡這樣點硃砂,這樣一來,就沒人懷疑她額頭的紅印了。

    「林恩他們大概等急了,我們先回去。」雖然席惜之的師傅去忙別的事情了,但是他遲早都會回來。關於怎麼對付蛟龍的事情,他們還需要從長再議。

    席惜之一心想著那對母子,乖乖聽從安宏寒的話。但是這一次趕回去,席惜之沒有呆在安宏寒的懷裡,讓對方抱著自己趕路。

    自從結出內丹後,席惜之一直沒有測試過自己的實力。正好可以用靈力趕路,試試速度變得怎麼樣了。

    還沒等安宏寒跨出一步,席惜之就心急匆匆的跟箭似的衝出去。

    發現速度比以前快了兩倍不止,席惜之興奮得笑歪了嘴。

    但是很快地,這種驚喜便被某個不識趣的傢伙破壞了。

    被她拋在後面的安宏寒,竟然轉眼就追到自己身邊,還特意減慢速度,不慌不慢的和她並肩奔走。

    席惜之氣得咬牙切齒,「明明我都結出內丹了,怎麼還是連個凡人都不如!」難道真的要一輩子被人壓在下面,被吃得死死的?永遠翻不了身。

    隨即又想到安宏寒那晚週身結出的鱗片,席惜之又覺得安宏寒現在算不得是凡人,至少他脫胎換骨了。

    「太不公平了。」席惜之傷心欲絕,心說,自己辛辛苦苦修煉那麼久,到頭來還不如別人吞下一顆珠子。

    果然,走捷徑的人,都是可惡可恨的!

    當席惜之和安宏寒再回去的時候,那對母子已經等候很久了。

    一瞧見安宏寒回來,立刻就抱著兒子奔過來。可是眼睛在安宏寒周圍瞧了一圈,都沒看見那位席大夫的身影,她頓時就哭喪著臉,「你們沒找到席大夫嗎?那我兒子的病……」

    中年婦人一下子哭出聲,抱著兒子痛哭流涕。

    突然,一隻潔淨水嫩的小手,覆上了自己兒子的額頭。

    中年婦人抬頭一看,這才發現安宏寒身邊這位長得清秀可人的少女。少女一身粗布麻衣,卻擋不住她週身那股靈氣。任誰瞧見,都會眼前一亮。

    「放心,我能治,你兒子不會有事。」

    聲音猶如黃鸝鳴翠,優雅動聽。

    席惜之將一縷縷的靈氣,灌輸進小孩的額頭。

    小孩這幾日高燒不退,早就被燒得神志不清,一雙眼睛半瞇著,朦朦朧朧。

    用靈力幫小孩治療得差不多了,席惜之也沒忘記做掩護工作,從袖子裡拿出剛才趕路時採摘的草藥,「這些都是治風寒的,都是剛摘下來的,你將草藥煮成一碗水,讓你兒子喝下去,保準藥到病除。」

    中年婦人瞧對方那麼年輕,有點不相信她真會治病,眼裡有點猶豫。

    「席大夫是我師傅,我治這些小病,不會有問題。現下我師傅走不開,聽那位公子說你兒子病了,所以就派我過來看看。」席惜之繼續半真半假說謊。

    安宏寒一聽見,眼睛瞇了瞇,和當年糊弄他的情況,一模一樣啊!

    回頭非要好好教訓她一頓。

    許多人聽見這個少女是席大夫的徒弟,一個個都圍上來,「以前怎麼沒見過這位姑娘?席大夫也從來沒提起過啊。」

    「既然是席大夫的徒弟,那麼你幫我看看病吧,這幾日,我老是咳嗽,連睡覺都睡不好。」

    「還有我……幫我也看看,我的病拖幾日了,就是遲遲沒看見席大夫來。」

    ……

    一群人爭前恐後的往席惜之身旁擠。

    席惜之也沒有拒絕,學著師傅的模樣,假裝為人把脈,然後順著手腕,將靈力注入他們體內,幫他們消除病痛。然後再說一句『沒什麼大問題,好好休息,便能痊癒』。

    安宏寒站在一邊,注視著一切。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沒有人敢對席惜之不禮貌。

    劉傅清等人很快就聽聞陛下的回來的消息,全部都往這邊尋來。當看見陛下站在難民堆裡,瞧別人治病,直歎不太真實。

    司徒飛瑜揉揉眼睛,狐疑的說道:「陛下難道改性了嗎?竟然懂得親民。」

    誰都知道陛下是個冷血無情的人,這會看見他和難民們圍在一起,都不敢置信這一幕。

    「陛下乃是治國之才,當然知曉拉攏百姓的心,才能穩固國之基礎。這時候關心豐州百姓,日後傳出去,便是一段佳話。」劉傅清瞥他一眼,似乎在鄙夷他的智商。

    林恩仔仔細細看著那邊,總覺得事情和兩位丞相所說的那樣子,有些不沾邊,「不像這麼回事啊,劉大人司徒大人,奴才覺得吧,陛下貌似在意的是那位姑娘,站在她身後,是為了保護她。」

    以往有侍衛在的時候,他們都是分別站在陛下兩側,和陛下現在站勢差不多。

    經過林恩這麼一說,劉傅清和司徒飛瑜都覺得越看越像。細細打量起那位坐在人群堆裡的少女,她正在給人把脈,一張小臉帶著少女的青澀,鼻子嘴巴都十分小巧,一副嬌小玲瓏的模樣。

    一頭黑髮柔順的披在身後,那雙清澈的眼眸不含一絲一毫的雜質,彷彿上等的美玉,沒有一點瑕疵。

    席惜之**歲的模樣和現在的模樣有很大的區別,前者體型微胖,臉蛋也是肉呼呼的,看著特別可愛。而後者卻是一個美人胚子,而且是個典型的瓜子臉。

    「陛下難道看上這個女人了?長得倒是不錯。」劉傅清說道。

    「別瞎說,瞧那少女身上的衣服,便知道是個平民,平民怎麼配得上陛下?」

    林恩的想法總是和那兩位不同,一直盯著那位少女的眼睛,「奴才總算猜到陛下喜歡什麼樣兒的美人了,一定是那雙湛藍色眼眸。」

    小貂的眼睛是湛藍色,席姑娘也是,就連眼前這個少女也不例外。

    看來陛下果然有些不尋常的嗜好。

    司徒飛瑜心中暗暗記住這句話,下次一定要去尋幾個藍眸美人,送給陛下。也許陛下真喜歡,那麼獎賞一定少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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