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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破繭成蝶,終結篇 第十一章 文 / 九重殿

    席真雙手負在身後,一副深思的模樣,不知道在想什麼。瞧見兩人回來了,目光自然而然落到席惜之的身上。

    一頭銀白色的髮絲,額頭中央的紅印很艷麗,明目皓齒,看著不像那些妖精般美艷,但是卻給人一種空靈清新的美感。

    「為師還以為你變成人,應該是個小胖墩呢。」席真圍著席惜之轉了幾個圈,似乎有點不滿意席惜之的外貌,和他想像中的樣子,沒有一點相同。

    「你才胖墩。」席惜之回嘴頂了一句。

    他們兩個人雖然是師徒關係,但是相處方式格外的親近,並不像其他人那樣子處處充滿尊敬,一見面就來句『師傅好』。

    席惜之是席真一手拉扯大的,他們不止是師徒,更加是彼此唯一的親人。

    安宏寒手掌搭在席惜之的肩頭上,宣誓著自己的擁有權。任兩師徒鬥嘴吵鬧,他一直安安靜靜,沒有開口插話。

    席真盯了一眼安宏寒摸著席惜之腰間的那隻手,轉開頭,懶得去看了。心中卻憤憤然,你說你這臭丫頭,被人吃了豆腐,竟然還沒有察覺。難怪會被這人給拆之入腹了……

    一想到自己養大的孩子,竟然轉眼就變成別人的,席真心中冒出幾分惆悵。

    「師傅,你怎麼會來這裡?飛昇之後不是不能隨便下界嗎?」時隔多年,席惜之一直沒有機會見到師傅。以前師傅在她十三歲的那年,就飛昇去了上界,然後她就一個人呆在山谷裡,直到天劫降臨。

    不說這事還好,一說起來,席真的眉毛眼睛都皺一塊去了,衝著席惜之吼了一句:「還不是因為你,老子存了那麼多年的花彫酒,全進那幾個酒鬼肚子裡去了。」

    席惜之茫然的張大眼睛,「和我有什麼關係?」

    「還叫記得為師飛昇之前,給你的那件法器嗎?」席真走過去,戳了一下席惜之的腦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要不是那件法器幫你擋住最後一道天雷的威力,你現在還有命在?魂魄都灰飛煙滅了!當法器破碎的那瞬間,我就感應到了,後來猜到你肯定是渡劫失敗。」

    「為了尋找你的魂魄,老子在那邊找了三個多月。後來才從道友那裡得知,那日你渡劫的時候,天空出現了一條時空裂痕,為師立刻就猜到你掉進去了,所以立刻調轉方向來這裡尋人。」

    越說越痛心,席真搖著頭歎息,「為了賄賂那幾個酒鬼,讓他們幫我打開界之門,我私藏的美酒,全沒了。其中還有幾壇埋在地底下一百多年了,我自己都還捨不得喝上一口,一下子全成為別人的東西了。」

    席真衝著席惜之胡亂吼了幾嗓子,把心中的怒火,全給發洩出來了。每每想起那幾罈美酒,他便撓首深痛。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看來無論是人間,還是天界,賄賂這種事常常有!

    「師傅,你節哀吧。」席惜之眨了眨眼,裝出一副同情的姿態。其實,她本來就不支持師傅喝酒,記得以前師傅有一次喝得醉醺醺的回來,她直接舉起錘子,將他的酒罈子給砸爛了。

    自從那以後,師傅對喝酒的事情就收斂多了。

    「現在說說你和他……的事情」席真指向安宏寒,挑眉瞪著席惜之,等待徒弟給他解釋。

    反正早也要說,晚也要說,席惜之豁出去的說道:「就像他說的那樣。」

    「是哪樣?」席真捏住席惜之的耳朵,衝著她耳朵,大聲喊道:「翅膀長硬了啊,師傅都不在你身邊,沒有媒妁之言,就這麼把自己交出去了?!」

    「我……」席惜之委屈的看向安宏寒,尋求他幫助。

    「等回到皇都,朕自會娶她,你不用擔心她會受委屈。」安宏寒摟著席惜之的細腰,和席真正眼對上。

    「還沒成親?你們就那啥了!」席真覺得……安宏寒不說話還比較順眼,一說話準能把他的肺氣炸了。

    他這個徒弟怎麼越來越呆了呢?還沒成親呢,竟然就把一切都給了這個男人。

    他的閱歷比席惜之多得多,當然知曉每個當帝王的人都陰險狡詐,變臉比翻書還快。瞧瞧他們的後宮就知道,他們今天愛這個,明天愛那個,誰知道他們是真心,還是假意。

    「師傅,別提這事了,行不?」席惜之輕輕扯了扯他的袖袍,那一晚安宏寒又沒有強迫她,說起來都是你情我願,誰也沒錯。

    可是到了席真面前,經過他的嘴一說出來。

    那味道,就變成了是安宏寒威逼利誘,使自己就範。

    「我現在也沒空和你說這個。」席真轉身對準安宏寒,臉色變得嚴肅,「你是一國之主,最有權力的人,灃州百姓受難,你不會坐視不理,是嗎?」

    「他們是朕的子民。」安宏寒應了一句。

    「我就明明白白告訴你吧,這次灃州發洪水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或者說……這不是天災,而是**。」席真早在席惜之他們之前,就到達了灃州。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他曾經去觀察過那些漲洪水的地方。發現這次的洪水非常奇怪,所有的洪水都是洶湧而至,源源不斷沒有停息。

    最令人奇怪的事情是,這些水都不是下雨而來,而是由地底下冒出來。

    隔了半響,席真最終吐出這句話,「是有東西在作怪。」

    「師傅,會不會弄錯?誰有那麼大膽子敢故意發洪水,擾亂人間太平?」席惜之以前也同樣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因為她總認為發洪水,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誰會吃多了沒事做?所以,就被她否定了。

    「也不全然是這樣,雖然妖精們不喜歡擾亂人類的生活,但是……有時候,也會有特殊情況。」席真敲了席惜之一個爆栗,似乎嫌她笨,若是人人都想得跟她一樣美好,世界上就沒有那麼多煩惱了。

    安宏寒倒是靜靜的聽著,「到底是什麼東西?」

    「是蛟龍。」席真道。

    蛟龍?

    席惜之驚呼的張大了嘴,那可是只比龍遜色一點的生物。

    席惜之的目光往遠處煙霧靄靄的地方看去,那裡正是堤壩的方向。倘若真有蛟龍,那該怎麼辦?

    「師傅,你可打得過?」席惜之急迫的問道。

    席真緩緩搖頭,「要是我一個人能打得過他,我早就去收拾它了。那條蛟龍被壓在一座橋樑之下,暫時脫不了身。如果它真的弄塌橋樑,那麼……灃州將不復存在。」洪水會淹沒一切。

    「在前些日子,我遇見一個道長,他的功力也還不錯,最近都是我和他輪流去和那條蛟龍僵持。但是……這終究不是辦法,我們倆個人的力量遠遠不足以降服那條蛟龍。那座橋,也堅持不住多久了,到時候蛟龍游出來,那便是真正的災難。」

    席惜之是席真的徒弟,當然知道自家師傅的修為如何。設計連自家師傅都沒辦法制服的東西,那是何等的厲害?

    「要是在兩個月前,沒準兒我還能降得住它。但是現在一切都遲了,妖精渡劫的時候,其功力乃是最強盛的時期。況且那條蛟龍大約再過個七八日,只怕就會迎來雷劫。」

    席惜之心中喋喋罵道,乾脆讓天雷劈死那條蛟龍得了。

    安宏寒的臉色非常沉重,早就猜到灃州一行有蹊蹺,卻沒想到事情嚴重至此。

    「我們必須在蛟龍沖塌橋樑之前,將它制服。近段時間我觀察出來那條蛟龍,似乎對人類充滿著敵意,恐怕它一旦重見天日,豐州百姓便一個也逃不掉。」

    「師傅,連你都制服不了它,還有誰可以?」席惜之不由得灰心喪氣。

    安宏寒輕輕佻起她額頭邊的絲發,也是看向席真,希望他能有辦法。

    席真又再次打量了幾眼安宏寒,當第一次看見這個年輕人的時候,席真就發現他身上帶著一股非常強勢的氣息,那種氣息彷彿能讓萬物臣服。

    「之前沒有,可是現在卻有……」席惜之盯著安宏寒,眼角的皺紋因為皺眉,擠作一團,「你……是不是吞了什麼東西?」

    安宏寒也沒瞞著他,直言道:「朕身體裡有龍珠。」

    「果然如此啊!我倒是有一個法子,不過能不能用,就全在你了。」

    「您直說,朕會照做。」他既然來到灃州,當然不可能看著灃州陷入洪水之中。

    「這個先不急,快到我去換班的時間了,我得先趕去那座橋,否則那位道長撐不住的話,蛟龍可就跑出來了。」說著,席真便想運功走人。

    不料被席惜之一只手抓住袖子,席惜之可還沒有忘記那對母子正在等著就醫。他們出來這麼久時間了,也不知道那個發燒的孩子怎麼樣了。

    「師傅,有人等著你救命,花不了你多長時間。」

    席真吹鬍子,一瞪,「你還不是能救?幹嘛非要為師去?」

    席惜之抓起一縷髮絲,再指著自己的眼睛,「你叫我這幅樣子,怎麼出去見人?」

    銀髮湛藍色眼眸,實在太難見了。

    前不久席惜之再皇宮裡,才惹出一大堆麻煩。特別是被吳建鋒知道真相後,席惜之覺得她更加要小心一點。再也不想有人把她和之前的那個席惜之,聯繫在一起。

    「去找點輝靈草,壓成汁,塗頭髮上,就能染成黑色了。這點小事都要找為師,你白活了嗎?輝靈草,山上便有,你自己尋去。」說完,席真甩開席惜之的袖子,便一路飛奔而去,速度快得只剩下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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