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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hapter4 瑟曦 文 / 馬丁

    她夢見自己坐上了鐵王座俯瞰眾人。

    下方的廷臣們不過是些顏色光鮮的老鼠驕橫的諸侯和高傲的貴婦在她面前跪拜年輕勇敢的騎士將寶劍放在她腳邊懇求她的榮寵。女王陛下一一微笑作答。這時那侏儒不知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指著她放聲大笑諸侯與貴婦們也跟著咯咯笑還用手背遮掩笑臉。女王突然現自己什麼衣服也沒穿。

    她惶恐地試圖用雙手遮掩去維持那份女人的羞恥結果鐵王座上的倒鉤和糾結割破了她柔嫩光滑的皮膚鮮血流下大腿鋼牙咬緊屁股。她想站起來腳卻踩在扭曲金屬的隙縫裡掙脫不開越是掙扎鐵王座就越是無情地要將她吞沒。這張駝背怪物撕開她**和腹部的血肉切掉四肢直到整個變得血淋淋、滑溜溜、閃閃光。

    她的弟弟一直在下方歡呼雀躍嘲笑著她。

    當有人輕觸她肩膀令她即刻驚醒時侏儒的笑聲仍在耳畔迴盪。莫非這隻手也是噩夢的一部分?瑟曦開口尖叫把手的主人—侍女塞蕾娜—嚇得面色蒼白六神無主。

    這裡還有其他人太后意識到。床前陰影憧憧高大男子們身披的斗篷下鎖甲反射光芒。他們怎敢拿著兵器闖進我的臥室?侍衛何在?臥室內光線昏暗只有一位闖入者提著一盞油燈。我不能在他們面前顯露恐懼於是瑟曦收攏蓬亂的頭「你們想幹嘛?」一個男人應聲踱到燈光下她現此人的斗篷乃是白色。「詹姆?」夢見的是一個弟弟來的卻是另一個弟弟。

    「陛下」低語聲不屬於詹姆「隊長大人命我前來知會您。」他的頭跟詹姆一樣捲曲然而弟弟有溶金的顏色與她無異這男人的絲則又膩又黑。她注視著對方傾聽關於廁所、十字弓和父親的話題迷惑不解。我的夢還沒醒瑟曦認定我還在噩夢中掙扎等我醒來提利昂就會從床下爬出開始嘲笑我了。

    然而這都是蠢念頭她的侏儒弟弟此刻被關在黑牢裡今天即將明正典刑。她低頭仔細打量雙手確保每個指頭都在再摸摸身體皮膚起了雞皮疙瘩卻沒有劃破割傷。腿上沒有疤痕腳底沒有創口。夢只是夢夢。我昨晚喝得太多葡萄酒放大了幻影。黎明到來時我才該是那個笑到最後的人。我的孩子們將永保平安托曼的王位會流傳萬代而我那該死、卑劣、矮小的va1ongar將人頭落地在地獄裡腐爛。

    喬斯琳·史威佛走到床邊將杯子湊過來。瑟曦吮了一口加檸檬汁的水太酸於是便吐掉了。夜風敲打著窄窗出「吱噶吱噶」的響聲令她感到奇特地寧靜。身邊的喬斯琳如樹葉一樣顫抖塞蕾娜也很害怕奧斯蒙·凱特布萊克爵士籠罩在面前後方是提燈的柏洛斯·布勞恩爵士門邊有大批戴獅盔的蘭尼斯特衛兵盔頂的黃金獅子隱隱反光。他們都在恐懼。是真的嗎?太后不相信這是真的嗎?

    她猛然起身任塞蕾娜用睡袍蓋住她的**再親手繫好袍子只覺指頭僵硬又笨拙。「我父親大人日日夜夜都有親兵守衛。」瑟曦宣佈嗓音有些渾濁於是再含了口檸檬水在口中攪拌以提振精神。一隻飛蛾現了柏洛斯爵士的燈她看見翅膀晃動的影子昆蟲嗡嗡地拍打玻璃尋找光明。

    「衛兵們忠於職守陛下」奧斯蒙·凱特布萊克答道「但壁爐裡有道密門此前並未現。隊長大人已動身去探索其後的秘密通道。」

    「詹姆?」恐懼攫住了她猶如突如其來的風暴「詹姆應該守護著國王……」

    「那孩子很安全詹姆爵士走之前特地差遣十幾名武士專門看守。國王陛下此刻正安靜地睡眠呢。」

    願他睡得比我香夢得比我甜。「誰負責守護國王?」

    「洛拉斯爵士有幸擔此重任希望您滿意陛下。」

    她怎麼可能滿意?提利爾家族不過是龍王提拔的雞犬從前只有當管家的份而今其野心卻逐步膨脹心懷僭越。洛拉斯爵士或許成為每個處*女懷春的夢想可那身白袍下他仍是個血統純正的提利爾。就她看來今晚所有的苦果只怕都采自高庭精心培育的毒花。

    這些話卻不能說出口來。「我即刻著裝。奧斯蒙爵士稍後請你伴我前去相塔柏洛斯爵士喚醒獄卒確認我弟弟仍在牢裡。」她不敢說他的名字。不他沒有勇氣反抗父親她反覆安慰自己心底猶有懷疑。

    「遵命陛下。」柏洛斯邊說邊將提燈交給奧斯蒙爵士。看著他離開瑟曦心裡鬆了口氣。這懦夫!父親本不該將白袍還給他。

    離開梅葛樓時天色已轉為深深的鈷藍但星星仍在閃耀。一顆明星的隕落瑟曦心想西方最明亮奪目的星星已然沉淪未來的道路將更為黑暗。她在跨越乾涸護城河的吊橋中央停步注視著下方的尖刺。是真的他們不敢拿這個騙我。「誰現的?」

    「他的衛兵」奧斯蒙爵士說「魯姆。他忽然尿急結果卻在廁所裡找到了大人。」

    不不可能那不是獅子過世的地方。太后平靜得出奇她想起小時候頭一次掉了牙齒並不痛但嘴裡那個洞卻引誘她不住地去舔。如今在我的世界裡父親消失的地方就是那大大的洞我該怎樣填滿呢?

    如果泰溫·蘭尼斯特真的死了全家都不再安全……尤其是她稱王的兒子。獅子倒下百獸紛起豺狼虎豹將趁虛而入。他們要推翻她他們一直都想推翻她所以她必須當機立斷立刻行動一如勞勃去世那回。這也可能是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的陰謀他與城內賊人串通然後趁亂再打都城。讓他來吧!瑟曦心想我將粉碎他和父親一樣並且這次要他的命!說到底史坦尼斯或梅斯·提利爾有什麼好怕的?沒人能使她恐懼。她是凱巖城的女兒獅子的女兒。而且再也沒有包辦婚姻了。凱巖城是我的蘭尼斯特家族的力量也是我的沒人能使她恐懼。即便將來托曼不再需要攝政王太后身為大諸侯我仍能左右朝綱。

    初升的朝陽為塔樓頂端點綴了鮮艷的緋紅但下面的城牆仍在黑夜之中外城如此靜謐她不禁懷疑其中的居民是否都已死去。他們都該死。泰溫·蘭尼斯特不應獨自去世即便下地獄他也配拉上一大幫庸人作陪葬。

    四名紅袍獅盔的衛兵守在相塔門前。「未經我准許誰也不得擅自出入。」瑟曦吩咐。下令對她而言是件容易事。但我還欠缺父親聲音裡鋼鐵般的意志。

    塔內火炬的濃煙熏痛了眼睛但她不要流淚正如父親也不會。我是他唯一的、真正的兒子。一片安寧中只聽見腳跟與石板的摩擦那只飛蛾仍在無助而狂野地繞燈拍打企圖進去。去死吧太后不耐煩地想撲進火焰化為灰燼吧。

    樓梯頂端又有兩名紅袍衛士當她經過時「紅臉」利斯特低聲致哀。此刻太后已是氣喘吁吁暈頭轉向心臟在胸腔內撲撲狂跳。都怪該死的樓梯她向自己解釋這座天殺的塔裡面有太多該死的樓梯。她很想將塔樓整個掀翻。

    大廳裡擠滿了竊竊私語的傻瓜好像泰溫大人仍在休息沒人敢出聲打攪。她踱進門內衛兵和僕人紛紛退開嘴裡唸唸有詞。瑟曦看著一張張粉紅的牙床和蠕動的舌頭卻沒聽進任何言語只當是飛蛾撲翅。他們在這裡做什麼?他們知道了多少?按道理講應該最先通知她才對。她乃是攝政王太后他們忘記了嗎?

    馬林·特蘭爵士身穿白甲白袍站在相的臥室門前面罩打開厚厚的眼袋令他看起來似乎還沒睡醒。「把這幫人趕走」瑟曦吩咐「我父親還在廁所裡?」

    「他們把他抬回了床上夫人。」馬林爵士邊說邊將門推開。

    月光穿過窄窗流瀉而入在草蓆上留下金色的條紋。凱馮叔叔跪於床前好像在祈禱卻悲痛得出不了聲。衛兵們群聚於壁爐前灰燼中奧斯蒙爵士提及的密門赫然敞開那門並不比麵包師的烤箱大得爬著進去。提利昂正是個半人這念頭令她憤怒不侏儒仍被鎖在黑牢裡。這不可能是他幹的。是史坦尼斯她告訴自己是史坦尼斯的陰謀他在城中還有追隨者。又或許是提利爾……

    關於紅堡中的暗道素來流言紛飛傳說殘酷的梅葛將所有工匠盡數殺戮以保護城堡的秘密。有多少臥室通過暗道相連?瑟曦彷彿目睹侏儒手執利刃從托曼臥室的織錦背後潛出來。托曼有重重守衛她安慰自己然而泰溫公爵不也防備森嚴?

    她一時間竟辨認不出死者。沒錯頭是父親的頭但其餘部分全不對勁。他真的好小啊好老啊睡袍捲到胸口腰部以下完全裸露。那支致命的弩箭正中肚臍與男根之間直沒入體只剩羽毛在外公爵的陰毛上全是結痂的凝血肚臍眼成了一個暗紅色大圓圈。

    惡臭逼得她煽鼻子。「把箭拔出來」她下令「傻了嗎?大人乃是國王之手!」是我的父親是我的父親大人我應該尖叫哭泣撕扯頭嗎?據說凱特琳·史塔克目睹佛雷家在她面前謀殺了她心愛的羅柏之後便在悲痛中用雙手將自己毀容。你要我也這樣做嗎父親?她想問他。還是要我堅強起來?你為你的父親哭泣過嗎?她祖父在她一歲那年便去世了但其中的經過她很清楚。據說泰陀斯公爵身材極度肥胖某天爬樓梯去找情婦結果心臟病突一命嗚呼。當時她父親正在君臨擔任御前相—實際上她和詹姆的童年時代泰溫公爵幾乎都在君臨當差—如果父親也有過悲傷至少他沒在任何人面前流過一滴眼淚。

    太后感覺到指甲深深地陷入手掌中。「你們怎麼敢讓他這樣躺著?我父親乃是三位國王的相是七大王國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領袖之一。讓全城的鍾都響起來和勞勃逝世時一樣;讓人替他沐浴更衣以符合其威儀並披上貂皮、金絲和緋紅綢緞。派席爾何在?派席爾何在?」她旋身面對守衛們。「普肯斯立刻召喚派席爾大學士讓他來照料泰溫大人。」

    「他來過了陛下」普肯斯回答「他來了又離開去召喚靜默姐妹。」

    他們最後才通知我。意識到這點瑟曦惱怒得說不出話來。還有派席爾寧肯把公爵扔在這裡去找人代勞也不願弄髒他那雙柔弱起皺的手。他是個沒用的廢物!「召喚巴拉拔學士」她下令「召喚法蘭肯學士誰都可以統統找來!」普肯斯與短耳得令匆匆離開。「我弟弟何在?」

    「在密道裡面。裡面有道天梯石頭中鑿有鐵環。詹姆爵士想看看它究竟有多深。」

    他才有一隻手啊!她想訓斥他們你們這幫蠢貨才該下去。他不能下去。謀殺父親的人正等在下面等著他……她的孿生弟弟總是過於急躁看來斷手之痛也沒能教會他謹慎的道理。她正要命守衛們下去尋找詹姆普肯斯和短耳卻帶著一名灰男子返回。「陛下」短耳稟報「此人聲稱自己是學士。」

    來者深深鞠躬「我能為陛下做什麼?」

    此人有些面善但瑟曦想不起來是誰。老骨頭一把好歹比派席爾年輕。他身上有股力量。來者很高背微駝突出的藍眼睛周圍有許多皺紋。他脖子上什麼都沒戴。「你沒有頸鏈。」

    「它被沒收了。陛下我名叫科本是我醫治了您弟弟的手傷。」

    「哼醫治他的斷肢吧。」她想起來了這個男人隨詹姆一起從赫倫堡回來。

    「沒錯我無法挽回詹姆爵士的手掌但留下了他的胳膊或許還救了他的命。學城可以剝奪我的頸鏈卻不能剝奪我的知識。」

    「好吧你可以試試」她決定「不過如果讓我失望你所失去的就不只頸鏈了我保證。去把我父親遺體上的弩箭清掉並為他梳洗整理以迎接靜默姐妹。」

    「遵命太后陛下」科本走到床邊突然停步回頭問「我該拿這個女孩怎麼辦呢陛下?」

    「女孩?」瑟曦根本忽略了還有第二具屍體。她大步邁回床前掀開染血的床單—「她」就在那裡赤身**死寂冰涼、膚色粉紅……除了那張臉那張臉就跟命喪婚宴時的小喬一樣烏黑。金手項鏈半埋入女孩喉頭緊緊纏繞把皮膚都劃破了。見此光景太后像只怒的貓一樣嘶叫開來「她在這裡做什麼?」

    「我們在床上現了她陛下」短耳答道「她是小惡魔的妓女。」好像這就是她出現於此的原因。

    我父親大人與妓女毫無瓜葛瑟曦心想自我母親死後他沒碰過女人。她冷冷地掃了守衛們一眼。「這不是……泰溫大人的父親死後他回到凱巖城喪現……現了一個像這樣的女人……戴著他母親的珠寶穿著他母親的衣服。他立刻剝奪了她所有的東西所有的羞恥。整整半個月她被驅趕在蘭尼斯港的街巷中遊行向每一個路人懺悔自己乃是小偷和淫婦。泰溫·蘭尼斯特大人就是這樣對付妓女的。他不會……這女孩在此另有原因不會是……」

    「或許大人是在審問她刺探她主人的信息」科本提出「我聽說國王陛下被謀殺當晚珊莎·史塔克便失蹤了。」

    「是的。」瑟曦立刻抓住這個結論。「當然他是在審問她這毋庸置疑。」然而太后的眼神彷彿與提利昂淫穢的目光交會爛鼻子下侏儒的嘴巴扭成畸形的、猴子似的嘲笑。還有什麼比赤身**更美妙的方式呢?還有什麼比讓她張開大腿更直接的呢?侏儒的低語在她耳邊迴盪換成是我也會這麼審問她的。

    太后轉身離開。我不要再看到她。頃刻間她再也無法與這死去的女人待在同一個房間。於是她推開科本回到大廳。

    奧斯蒙爵士把他的弟弟奧斯尼和奧斯佛利都帶來了「相臥室裡有具女屍」瑟曦吩咐三位凱特布萊克「不准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是夫人」奧斯尼爵士臉上仍有輕微的抓傷得自於提利昂的另一位妓女「我們該拿她怎麼辦?」

    「拿去餵狗還是抱回床上當紀念與我無關。反正她不存在。記住誰敢多嘴一個字我就要他的舌頭明白嗎?」

    奧斯尼和奧斯佛利交換眼神「明白陛下。」

    於是她指引兩人進門看他們將女孩的屍身用她父親染血的床單包裹起來。雪伊她叫雪伊。她們倆最後一次談話生在比武審判的前夜就在那天早上微笑的多恩毒蛇當眾提出挑戰。雪伊想要回提利昂給她的珠寶—瑟曦以前承諾過—還想要回城裡的宅子再要太后把某位騎士許配給她。太后說得很明白妓女什麼也得不到除非她說出珊莎·史塔克的下落。「你是她的侍女難道對她的去向一無所知嗎?」雪伊哭著跑走了。

    奧斯佛利將屍體扛到肩上。「項鏈別弄丟了」瑟曦吩咐「千萬注意別擦著上面的金子。」奧斯佛利點點頭朝門口走去。「回來不能走正門」她指向密道「這條路往地下走。」

    奧斯佛利爵士正單膝跪下準備鑽進去裡面的光亮卻驟然增長同時傳來聲音。詹姆像個老婦人似的彎腰駝背冒出來踢了踢靴子抖開泰溫大人畢生最後一次爐火的灰燼。「別擋道。」他對凱特布萊克們說。

    瑟曦趕緊奔過去。「你找到他們了嗎?找到殺手了嗎?他們有多少人?」毫無疑問這是一起團伙陰謀單單一個人不可能殺掉她父親。

    孿生弟弟形容憔悴「樓梯底部有個房間六條通道在那裡交匯每條皆被鐵門封鎖門上還有鐵鏈纏繞得有鑰匙才能打開。」他望向臥室「犯人也許仍在牆壁之中徘徊。相塔內部是個深邃而幽暗的迷宮。」

    她彷彿看見提利昂變成一隻碩大的老鼠從牆壁之中爬出來。不這真愚蠢侏儒被關在黑牢裡。「召工匠進來把整座塔掀個底朝天。我要找到他們!管他們是誰我要他們償命。」

    詹姆擁抱了她用那只完好的手撫摩她的後背。他的呼吸裡都是煙塵的味道然而朝陽映照在他的頭上出金色的輝光。此刻她只想捧起他的臉好好親吻。待會兒她告訴自己待會兒他自然會來找我以尋求慰藉。「我們是父親的繼承人詹姆」她低語道「我們得擔起他留下來的擔子。你代替父親作國王之手吧不用我說你也明白其中的必要性。托曼需要你……」

    他推開她把斷肢舉到她面前。「哈一個沒有手的人怎能做國王之手呢?姐姐別開玩笑了我是不適合統治的。」

    他們的叔叔聽見了詹姆的回絕科本還有正把屍體拖進壁爐中的凱特布萊克們也聽見了就連守衛們都聽見了:普肯斯、「馬腿」霍克、短耳……到今天晚上全城都會知道。瑟曦只覺紅暈爬上臉頰。「統治?我才不要你統治。我兒子成年之前王國由我統治。」

    「我不知該為誰遺憾」弟弟輕飄飄地道「為托曼呢還是為七大王國。」

    她給了他一巴掌。詹姆如靈貓般舉手格擋……可惜這隻貓是只三腳貓。他臉上留下了紅紅的掌印。

    叔叔聽見聲音站起來「這是你們父親去世的地方要吵的話到外面去吵。」

    詹姆歉然低頭「請原諒我們叔叔我姐姐過於悲傷難以自禁。」

    聽他這樣說瑟曦幾乎又想給他一巴掌。我瘋了才想讓他當相。算了吧乾脆把這職位廢掉有哪位相給她帶來過喜樂呢?瓊恩·艾林讓勞勃·拜拉席恩上了她的床臨死前還四處打探她和詹姆的秘密;艾德·史塔克接過了艾林的槍他的行動迫使瑟曦痛下殺手擺脫勞勃以騰出力量對付其兩個難纏的弟弟;提利昂把彌賽菈賣到多恩把她的一個兒子挾為人質又謀殺了她的另一個兒子;而泰溫大人在君臨的日子……

    下一任相必須是乖乖聽話的相她向自己保證。凱馮爵士或能勝任叔叔他不知疲倦、做事精明又服從調遣她可以依靠他就像父親那樣。手掌怎能和大腦爭吵呢?手掌應該服從命令。此外她要統治王國確實需要更多人幫助。派席爾只是個顫巍巍的馬屁精詹姆失去了用劍的右手後便失去了勇氣而梅斯·提利爾及其爪牙雷德溫與羅宛都不能信任—她肯定造成今天的混亂局面他們都有份。提利爾大人很清楚只要泰溫·蘭尼斯特活著他就無法主導七大王國。

    我得小心對付他。都城內全是他的人馬他甚至將自己的兒子安插進了御林鐵衛還準備教女兒上托曼的床。想起父親讓托曼與瑪格麗·提利爾訂婚一事她至今仍感到怒火中燒。那女孩年紀是我兒子的兩倍而且作了兩次寡婦。梅斯·提利爾堅稱自己的女兒還是處子之身瑟曦可不相信。喬佛裡固然在完婚之前就被謀殺可藍禮……他是個喜歡「甜酒」的男人但你若送上一罐啤酒他也會欣然一飲而盡。她決定命瓦裡斯大人去查個清楚。

    ……瓦裡斯!她突然停止踱步。她已經忘了瓦裡斯。太監應該在這裡才對。他從來都是以最快度出現在事現場。紅堡之內大小事件統統逃不過瓦裡斯的眼線。詹姆在凱馮叔叔也在派席爾來了又去瓦裡斯卻……一股寒氣竄上背脊。他是同謀犯。他害怕父親要他的腦袋所以先制人。泰溫對情報大臣從來沒有一絲好感而假如說誰通曉城內密道非八爪蜘蛛莫屬。他一定和史坦尼斯大人達成了協議。他們曾在勞勃的御前會議裡共事互相瞭解……

    瑟曦大步迎向臥室門口的馬林·特蘭爵士。「特蘭把瓦裡斯大人找來。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只要不傷著他身體就行。」

    「遵命陛下。」

    這名御林鐵衛剛離開另一名御林鐵衛匆匆返回。柏洛斯·布勞恩爵士一路奔上樓梯此刻面龐紅彤彤的上氣不接下氣。「跑了」看見太后他喘著氣稟報同時單膝跪下「小惡魔……他的牢門被打開陛下……他不見了……」

    噩夢成真。「我明明下了死命令」她說「我要求不分晝夜、二十四小時嚴加看管……」

    布勞恩的胸膛起起伏伏「有位獄卒也同時失蹤。他名叫羅根。其他兩位獄卒則睡著了。」

    她拚命壓抑才沒尖叫出聲。「你沒把他們吵醒吧柏洛斯爵士。不不用打攪讓他們睡!」

    「讓他們睡?」鐵衛抬起多肉的下巴臉上寫滿迷惑。「是陛下。讓他們再睡—」

    「永遠我要他們永遠沉睡爵士。守衛竟敢在值勤期間打瞌睡!」他就在牆壁之中像殺害母親、殺害小喬那樣殺害了父親他很快就會來殺我太后很清楚這正是那老巫婆在昏暗的帳篷中所作的預言。我嘲笑她可她確實擁有力量。一滴鮮血讓我看到了自己的未來自己的毀滅。瑟曦的雙腿軟得像水柏洛斯爵士伸手來扶卻被她避開。在她眼中他也很可能是提利昂的人。「滾」她吼道「滾!」她跌跌撞撞地向椅子走去。

    「陛下」布勞恩建議「我給您端杯水來好嗎?」

    水?我要的是血不是水。我要提利昂的血va1ongar的血。火炬在面前搖曳不定瑟曦閉上眼睛看到侏儒正在嘲笑她。不她心想不我本來已經擺脫了你。然而他的指頭鎖住她的脖子越來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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