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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hapter58 珊莎 文 / 馬丁

    王座廳裡勞勃國王生前最喜愛的掛毯織錦通通被扯了下來雜亂無章地堆在角落如今四壁蕭然。

    曼登·穆爾爵士前去守在王座底與他另外兩名御林鐵衛弟兄一道站崗所以暫時無人看管在門邊徘徊的珊莎。太后賜給她在城堡裡自由來去的權利作為她表現良好的獎賞。但即便如此不論她走到何處身旁依舊有人緊隨。「這是給我准媳婦的榮譽護衛。」太后這麼稱呼他們然而珊莎卻一點也不覺得受尊重。

    所謂「在城堡裡自由來去」指的是她可以在紅堡裡任意行動只要她答應不走出城牆以外。這個要求珊莎倒是很樂於配合一來城門日夜有傑諾斯·史林特的金袍衛士或蘭尼斯特家的武士看守她本來就不可能出去;二來就算她真的離開城堡又能去什麼地方呢?只要能在廣場裡散散步到彌賽拉的花園采幾朵花或是造訪聖堂為父親祈禱她便心滿意足了。有時候她也會在神木林禱告因為史塔克家族是信奉古老諸神的。

    今天是喬佛裡登基後次上朝聽政珊莎很緊張地四處張望。西窗下站了一排蘭尼斯特衛士東窗下則是身穿金色披風的都城守衛隊。她沒見著任何平民百姓旁聽席上也只有一小群貴族焦躁不安地來回走動。他們為數不過二十從前勞勃國王的時代出席者動輒百人以上。

    珊莎走進旁聽席一邊穿梭著往前排移動一邊喃喃向人們問好。她認出黑皮膚的賈拉巴·梭爾神情鬱悶的艾倫·桑塔加爵士以及雷德溫家的雙胞胎恐怖爵士和流口水爵士……可他們卻似乎都不認得她。或者他們認得卻把她當瘟疫般避之惟恐不及。憔悴的蓋爾斯伯爵一見她走近便遮住臉假裝劇烈咳嗽;而喝得醉醺醺人又頂滑稽的唐托斯爵士正要向她打招呼只見巴隆·史文爵士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他便轉開頭去。

    還有好多好多人都不見了。其他人到哪裡去了?珊莎納悶。她徒勞無功地搜索友善的臉孔然而誰都不願正眼瞧她。她彷彿成了幽魂還未壽終正寢便已宣告死亡。

    派席爾大學士獨自坐在議事桌邊兩手撐在鬍子下那樣子像是睡著了。接著她看見瓦裡斯伯爵匆匆忙忙地進入大廳走路沒有半點聲音。過了一會兒貝裡席伯爵也笑盈盈地從大門走進來一邊和藹可親地與巴隆爵士和唐托斯爵士閒話家常一邊朝大廳前方移動。珊莎的肚子絞成一團好似有成群蝴蝶飛舞。我不該害怕的她告訴自己我沒什麼好怕的一切都會圓滿收場因為小喬愛我太后也愛我她親口說的。

    司儀的聲音響起:「恭迎安達爾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國王七國統治者拜拉席恩家族與蘭尼斯特家族的喬佛裡一世陛下。恭迎陛下的母親大人西境之光全境守護者攝政太后蘭尼斯特家族的瑟曦陛下。」

    一身燦爛白甲的巴利斯坦·賽爾彌爵士帶領他們走進來亞歷斯·奧克赫特爵士護送太后柏洛斯·布勞恩爵士則走在喬佛裡旁邊。眼下六名御林鐵衛都在大廳眾白騎士齊聚一堂只有詹姆·蘭尼斯特缺席。她的白馬王子——不對是她的國王了!——三步並作兩步地爬上鐵王座的階梯他的母后則和重臣們坐在一起。小喬身穿繡紅線的黑天鵝絨外衣肩披閃閃光的高領金縷披風頭戴鑲嵌紅玉黑鑽石的黃金寶冠。

    喬佛裡轉頭環顧大廳與珊莎四目相交他面露微笑緩緩坐下然後開口道:「懲治叛徒獎勵忠臣此乃國王職責所在。派席爾大學士我命你宣讀我的判決。」

    派席爾站起來他衣著華麗身穿厚重的紅天鵝絨長袍貂皮衣領亮金飾帶衣袖低垂上面滿是鍍金渦形裝飾。他從袖子裡抽出一卷羊皮紙展開之後開始宣讀一長串的名單並以國王和重臣之名命令他們即刻上朝宣誓效忠倘若不從將被視作叛徒其領地和封號均由王室收回。

    他念出的名字令珊莎屏住了呼吸: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公爵夫婦和他們的女兒藍禮公爵羅伊斯伯爵兄弟和他們的兒子洛拉斯·提利爾爵士梅斯·提利爾公爵及其兄弟、叔父和兒子密爾的紅袍僧索羅斯貝裡·唐德利恩伯爵萊沙·艾林夫人和她的兒子小勞勃霍斯特·徒利公爵及其弟布林登爵士、其子艾德慕爵士傑森·梅利斯特伯爵邊疆地的布萊斯·卡倫伯爵泰陀斯·布萊伍德伯爵瓦德·佛雷侯爵和他的繼承人史提夫倫爵士卡列爾·凡斯伯爵裘諾·佈雷肯伯爵希拉·河安伯爵夫人多恩親王道朗·馬泰爾及其所有子嗣。好多人啊她一邊聽派席爾念個不休心裡一邊想光把這些命令送出去就得用上一整群的渡鴉。

    最後接近末尾時珊莎害怕已久的名字終於出現:凱特琳·史塔剋夫人羅柏·史塔克布蘭登·史塔克瑞肯·史塔克艾莉亞·史塔克。珊莎差點沒叫出聲。艾莉亞?他們竟然要艾莉亞上朝宣誓效忠……這麼說來妹妹肯定已經乘船逃走安全地回到臨冬城了……

    派席爾大學士捲起名單塞進左手袖子然後從右邊袖子抽出另一張羊皮紙。他清清喉嚨繼續念道:「為取代叛徒艾德·史塔克遵照國王陛下的意願由凱巖城公爵暨西境守護泰溫·蘭尼斯特接任國王之手一職以國王之名統理政事率軍討平亂黨傳達其意旨。陛下有令重臣贊同。」

    「為取代叛徒史坦尼斯·拜拉席恩遵照國王陛下的意願由攝政太后瑟曦·蘭尼斯特接任其朝廷重臣一職以始終如一之可靠支持協助其治國以睿智判決以正義。陛下有令重臣贊同。」

    珊莎聽見四周的貴族竊竊私語然而耳語聲很快平息下來。派席爾繼續念誦:「對於盡忠職守之君臨都城守衛隊長傑諾斯·史林特國王陛下亦希望將其立刻擢升為貴族之列並賜予歷史悠久之赫倫堡及其所有封地稅賦。其子嗣將世代繼承此等榮耀萬世不輟。由是陛下有令史林特伯爵即刻成為朝廷重臣助其統御國事。陛下有令重臣贊同。」

    珊莎的眼角餘光瞥見傑諾斯·史林特走了進來。這回議論聲更大且夾雜了憤怒的話音。許多擁有幾千年族史的高傲領主很不情願讓到兩旁好讓這頭頂漸禿面目如蛙的平民過去。他的黑天鵝絨長衫上鑲了純金鱗片每走一步就丁當輕響肩頭則是黑金相間的錦緞格子披風。兩名相貌醜陋的男孩走在他前面步履踉蹌地舉著與他們等高的金屬重盾這必定是他的兒子無疑。他為自己選擇的家徽是一根金色的染血長槍底面漆黑如夜。珊莎見了不禁手上起了雞皮疙瘩。

    等史林特伯爵就位後派席爾國師繼續念:「最後於此密謀四起、動亂不堪的危殆之際吾人備受愛戴的勞勃國王新近駕崩吾等重臣認為喬佛裡國王之生命安危實乃要之急……」他望向太后。

    瑟曦站起來。「巴利斯坦·賽爾彌爵士聽命。」

    巴利斯坦爵士原本站在鐵王座底有如雕像般紋絲不動此刻他單膝跪下低頭道:「太后陛下微臣聽候您的差遣。」

    「請起巴利斯坦爵士。」瑟曦·蘭尼斯特道「您可以卸下頭盔。」

    「陛下?」老騎士起身摘下他的高頂白盔卻有些不知所措。

    「爵士先生長久以來您為國效命盡忠職守七大王國中每位善男信女皆對您心懷感激。然而恐怕您的服務現在必須告一段落國王和吾等重臣都希望您能卸下您的沉重負擔。」

    「我的……負擔?恐怕我……我不……」

    這時新科貴族傑諾斯·史林特開了口語氣沉重直截了當:「太后陛下的意思是您御林鐵衛隊長的職務已被解除了。」

    高大的白騎士站在原地整個人彷彿頓時小了一圈喘不過氣來「陛下」最後他終於開口「御林鐵衛乃宣誓效命的兄弟立下誓言即為終身惟死方能解除鐵衛隊長所負之神聖使命。」

    「巴利斯坦爵士敢問是誰的死?」太后的聲音雖輕柔如絲話中所言卻震懾全場。「是你還是你的國王?」

    「你保護不了我父親」鐵王座上的喬佛裡語帶指控地說「你年紀太大誰都保護不了了。」

    珊莎看著騎士抬眼凝望他的新國王過去她從不覺得他年事已高如今他卻老態畢露。「陛下」他說「我二十三歲那年被選為白騎士。而自我初次掌劍以來那便是我惟一所求。我放棄了家族古堡的繼承權原本要與我成婚的女孩嫁給我堂弟我不需封地無能子嗣終我一生惟有為國奉獻。我宣誓時傑洛·海塔爾爵士為見證人……我宣誓盡我所能保護國王……為他拋頭顱、灑熱血……我曾與白牛和多恩領的勒文親王……以及「拂曉神劍」亞瑟·戴恩爵士並肩作戰。在我為您父王效命之前我守護過伊裡斯國王以及他的父親傑赫裡斯……我曾為三個國王效力……」

    「結果他們通通都死了。」小指頭指出。

    「你的職務到此為止」瑟曦·蘭尼斯特宣佈「喬佛裡身邊需要年輕力壯的人。御前會議已經決定由詹姆·蘭尼斯特爵士接任你的職務擔任白騎士弟兄們的隊長。」

    「弒君者?」巴利斯坦爵士口氣嚴厲語帶輕蔑。「就那個以他誓言守護的國王的鮮血來玷污自己寶劍的虛偽騎士嗎?」

    「爵士先生請注意您的措辭。」太后警告他「此人乃是我摯愛的弟弟當今國王的親舅。」

    這時瓦裡斯伯爵開口了口氣比其他人都要輕柔。「爵士先生對於您過去的貢獻我們並非不知感恩。泰溫·蘭尼斯特大人已經慷慨地同意撥出蘭尼斯港北部一大塊土地作為您的封疆那裡不但靠海而且礦藏豐富人力充足足夠修築堅固堡壘供應滿足您一切需要的僕人。」

    巴利斯坦爵士目光銳利地往上看去。「給我一個安享晚年的地方以及為我送終的人是嗎?諸位大人好意我心領了……但我唾棄你們的同情。」他伸手解開肩上的扣子那件雪白披風隨即落下在地上堆成一團。緊接著「鏗!」地一聲他的頭盔落在地上。「我既生為騎士」他告訴他們一邊解開胸甲的環扣讓鎧甲也掉落在地。「也要死得像個騎士。」

    「像個沒穿衣服的騎士您說是吧?」小指頭插話。

    眾人哄笑一團不論王座上的喬佛裡、上朝聽令的貴族、傑諾斯·史林特、瑟曦太后、桑鐸·克裡岡甚至御林鐵衛們——那五位幾分鐘前還與他同生共死的弟兄——他們都笑了。他們的笑一定是最傷人的吧珊莎心想。她眼看著這名英勇的老人面紅耳赤地站在原地滿臉羞愧神色氣得說不出話來。最後他抽出佩劍。

    珊莎聽見在場驚聲四起柏洛斯爵士和馬林爵士連忙上前與之對峙然而巴利斯坦爵士只一個極輕蔑的眼神便令他們兩人凍結在地。「兩位爵士先生毋需害怕你們的國王是安全的……但這可不是因為你們護駕有功。即便現在我依舊可以像切乳酪一樣把你們五個通通砍倒。假如你們打算服侍弒君者那麼你們通通不配穿這身白袍。」他把劍朝鐵王座底一擲。「小鬼拿去罷。要不要熔了這把劍讓王座上再多一把隨你高興。那樣的話對你的助益還要強過這五人手中的劍。而等史坦尼斯大人拿下你的王位後或許也能坐在這把上面。」

    他繞遠路離開腳步踩在地板上聲響宏亮回音在光禿禿的石牆間迴盪。貴族男女站開讓他通過直等侍從關上了那兩扇巨大的橡木青銅門珊莎才又聽見話音:有輕聲細語有不安地腳步還有議事桌上紙張的挪動。「他竟然叫我『小鬼』」喬佛裡憤恨地說聽起來比他的實際年齡更顯孩子氣。「他還說了我叔叔史坦尼斯的事。」

    「隨口說說罷了」太監瓦裡斯道「不是認真的……」

    「他搞不好和我兩個叔叔串通謀反。我要把他抓起來好好審問。」無人動作。喬佛裡提高聲音「我說了我要把他抓起來!」

    傑諾斯·史林特從議事桌邊站起來。「陛下此事就交給我手下的金袍衛士去辦。」

    「很好。」喬佛裡國王道。傑諾斯伯爵走出大廳他的兩個丑兒子急忙跟上一邊拖著刻了史林特家徽的金屬巨盾。

    「陛下」小指頭提醒國王。「我們可以繼續議程。原本的七鐵衛如今只剩六人我們需要為御林鐵衛再添一名生力軍。」

    喬佛裡面露微笑。「母親告訴他們吧。」

    「國王陛下和御前會議認為放眼七大王國無人能比宣誓守護陛下的貼身侍衛——桑鐸·克裡岡更適合擔任此一職務。」

    「好狗你覺得怎麼樣啊?」喬佛裡國王問。

    獵狗滿是傷疤的臉瞧不出任何表情他思考了很長一段時間。「有何不可?我無需拋棄封地或老婆因為我根本就沒有。就算我有又有誰會在乎呢?」他被灼傷的半邊嘴唇抽搐了一下。「但我警告你我可不來騎士宣誓那一套。」

    「御林鐵衛的弟兄向來由騎士擔任。」柏洛斯爵士口氣堅定地說。

    「從今天起不再是了。」獵狗用一貫的瘖啞聲音道柏洛斯爵士便不再作聲。

    當司儀向前走去時珊莎明白時機就快到了。她緊張地整整裙子。她雖穿著喪服以表示對死去國王的敬意但還是特別打扮過。她的禮服是太后送她的象牙色絲衣就是被艾莉亞弄髒的那件但她將之染成黑色已經看不出上面的污漬。至於該配戴何種珠寶她可是害怕地思索良久最後才決定選擇式樣簡單卻不失優雅的銀項鏈。

    司儀聲音宏亮:「陛下傾聽在場諸位的請願有事稟報無事退朝。」

    珊莎害怕得渾身抖。就是現在她告訴自己我必須現在去做願天上諸神賜予我勇氣。她跨出一步再跨一步。貴族和騎士靜靜地為她讓路她感覺到眾人的視線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我必須像母親大人一樣堅強。「國王陛下。」她用細微的、顫抖的聲音喊。

    由於鐵王座高出地面許多所以喬佛裡的視線較在場其他人清楚他最先看到她。「小姐請您上前來。」他面帶微笑地召喚。

    他的微笑給了她勇氣令她覺得自己美麗而堅強。他真的愛我真的。珊莎抬起頭不疾不徐地朝他走去她絕不能讓他們察覺自己有多緊張。

    「史塔克家族的珊莎小姐。」司儀高唱。

    她在王座下方停住腳步正好站在巴利斯坦爵士的白披風、頭盔和胸甲堆放的地方。「珊莎你有事稟報國王陛下和御前會議?」議事桌邊的太后問。

    「是。」她跪在披風上如此才不至於弄髒禮服。然後她抬頭看著端坐恐怖黑王座上的白馬王子。「啟稟陛下我要為家父亦即前相艾德·史塔克大人請願求您慈悲為懷、法外開恩。」這句話她已經練習過幾百遍了。

    太后歎道:「珊莎你太令我失望了。我是怎麼跟你說叛國者的血統來著?」

    「小姐您的父親可是犯下了滔天大罪啊。」派席爾大學士沉吟道。

    「唉可憐的小東西。」瓦裡斯也跟著歎氣「諸位大人她不過是個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求的是什麼。」

    但珊莎只把目光放在喬佛裡身上。他一定要聽我說完一定要啊她心想。國王在寶座上動了動身子。「讓她說吧」他下令「我要聽聽她的話。」

    「感謝您陛下。」珊莎露出微笑。那是個羞怯的、私密的、只給他看的微笑。他真的願意聽她就知道他會。

    「叛國大罪好似帶毒的野草」派席爾莊嚴地宣佈「必須連根拔除、斬盡殺絕否則叛徒便會四處蔓生。」

    「令尊所犯之罪行你可否認?」貝裡席伯爵問。

    「諸位大人我不否認。」珊莎有更好的辦法。「我很清楚他必須接受制裁。我要求的只是網開一面放他一條生路。家父必定已對其所作所為懊悔不已他是勞勃國王生前密友他是真心敬愛國王的相信在座各位都很明白。他從未有過成為御前相的念頭直到國王開口。他必定是被藍禮大人、史坦尼斯大人或……或某些人蠱惑否則不會……」

    喬佛裡國王傾身向前雙手按緊王座扶手斷劍自他指縫根根穿出有如鐵扇。「他說我不是國王他為什麼要那樣說?」

    「他有腿傷在身」珊莎急切地應道「疼痛異常派席爾大學士給他服用了罌粟花奶而罌粟花奶會讓人神智不清否則他是絕不會這樣說的。」

    瓦裡斯道:「這是孩子對父親的信心所致……多麼單純而天真……可是呢人們不是常說智慧往往來自孩童口中麼?」

    「但叛國就是叛國。」派席爾立刻回應。

    喬佛裡不安地在王位上動來動去。「母親您的意思呢?」

    瑟曦·蘭尼斯特滿腹思量地審視珊莎。「倘若艾德大人願意坦承罪行」良久她終於開口「我們便可確知他已有悔悟之心。」

    喬佛裡站了起來。求求您珊莎心想求求您求求您您是我心中的國王是那個仁慈高貴又好心腸的國王求求您啊。「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他問她。

    「請您……請您看在您愛我的份上成全我這個心願吧我的王子。」珊莎說。

    喬佛裡國王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你的一番肺腑之言感動了我」他英勇地點頭道彷彿在說一切都會沒事。「我就成全你……但你父親必須先俯認罪承認我是他的國王不然我無法手下留情。」

    「他會的」珊莎說整顆心都飛了起來。「嗯我知道他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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