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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hapter57 提利昂 文 / 馬丁

    黑耳部的齊克之女齊拉當先去偵察帶回岔路口有支軍隊的消息。「從他們的營火計算應該有兩萬個」她說「紅旗子上面一隻金獅子。」

    「是你父親?」波隆問。

    「要不就是我老哥詹姆。」提利昂說「我們很快就會知道了。」他檢視著自己這支衣著破爛的土匪隊伍:三百名來自石鴉部、月人部、黑耳部和灼人部的原住民這只是他著手組建的軍隊的種子。而岡恩之子岡梭爾此刻正在召集其他部落。他不知父親看了這些身穿獸皮、手持偷來的破銅爛鐵的人會怎麼說事實上他自己看了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他究竟是他們的領還是俘虜?恐怕是兩者皆有罷。「我最好自個兒下去。」他提議。

    「對泰溫之子提利昂來說最好。」月人部的領烏爾夫說。

    夏嘎睜大眼睛瞪著他露出駭人的神情。「多夫之子夏嘎不喜歡。夏嘎要和小男人一起去如果小男人說謊夏嘎就會剁掉他的命根子——」

    「——拿去餵山羊我知道。」提利昂有氣無力地說「夏嘎我以蘭尼斯特家之名起誓我會回來的。」

    「我們為什麼要相信你的話?」齊拉是個矮小強悍的女人胸平坦得和男孩子一樣卻一點也不笨。「平地人的酋長以前欺騙過山上部落。」

    「齊拉你這樣說真是太傷我的心了」提利昂道「我還以為我們已經成了好朋友呢。不過算啦你就跟我一道去吧夏嘎、康恩代表石鴉部烏爾夫代表月人部提魅之子提魅代表灼人部你們幾個也一起來。」被他點名的原住民滿懷戒心地彼此看看。「其餘的留在這裡等我通知。我不在的時候拜託千萬不要自相殘殺。」

    他兩腿一夾馬肚向前快跑逼他們要麼立刻跟上要麼被拋在後面。其實他們有沒有跟上對他來說都沒差怕只怕他們坐下來「討論」個三天三夜。這是原住民最麻煩的地方他們有種古怪的觀念認為開會的時候每個人都有權表達意見甚至連女人也有開口的權利所以不論事情大小他們一律爭吵不休。難怪幾百年來除了偶爾實施小規模的突襲他們無法真正威脅到艾林谷。提利昂有意改變這個局面。

    波隆和他並肩而行身後——咕噥了幾聲以後——五個原住民騎著營養不良的矮種馬跟了上來。每匹馬都骨瘦如柴看起來小得可憐走在顛簸山路上活像是山羊。

    兩個石鴉部的人走在一塊齊拉跟烏爾夫靠得很近因為月人部和黑耳部之間的關係向來密切。提魅之子提魅則獨自前行。明月山脈裡的每一個部落都害怕灼人部因為他們用火自虐來證明勇氣甚至在宴會上燒烤嬰兒來吃(這是其他幾部說的)。而提魅更令所有灼人部民害怕因為他成年的時候用一把燒得白熱的尖刀剜出了自己的左眼。提利昂大致聽出灼人部中一般男孩的成年禮多半是燒掉自己的一邊**、一根手指或是(只有非常勇敢或非常瘋狂的人才做得出)一隻耳朵。提魅的灼人部同胞由於對他的挖眼行徑大為折服立刻便讓他成為「紅手」約略等於戰爭領袖的意思。

    「我真想知道他們的國王燒掉的是什麼。」提利昂聽這故事的時候對波隆這麼說。傭兵嘿嘿一笑伸手指指他的胯下……不過就連波隆在提魅身邊講話也特別小心。既然這人瘋到連自己眼睛都敢挖出來想必不會對敵人溫柔。

    隊伍騎馬走下山麓小丘遠處未砌水泥的石製嘹望塔上守衛正向下掃視。一隻渡鴉振翅高飛。山路夾在裸巖中間轉彎他們來到了第一個有重兵防守的關卡。道路為一堵四尺陶土矮牆所阻擋高處站有十來個十字弓兵負責把守。提利昂要同伴們停在射程之外策馬獨自走近。「這兒由誰負責?」

    守衛隊長很快出現一認出他是領主的兒子立刻派人馬護送他們下山。他們快馬跑過焦黑的田野和焚盡的村舍進入河間地區接近三叉戟河的支流綠叉河。提利昂雖沒看見屍體但空氣中瀰漫著專食腐屍的烏鴉出的味道;顯然這裡最近曾生戰鬥。

    離十字路口半里格的地方架起了一道削尖木樁排列的防禦工事由長矛兵和弓箭手負責防守。防線之後營地綿延直至遠方炊煙如纖細的手指自幾百座營火中升起全副武裝的人坐在樹下磨利武器熟悉的旗幟飄揚風中旗竿深深插進泥濘的地面。

    他們走近木柵時一群騎兵上前盤問。領頭的騎士身穿鑲紫水晶的銀鎧甲肩披紫銀條紋披風盾牌上繪有獨角獸紋飾馬形頭盔前端有一根螺旋獨角。提利昂勒馬問候:「佛列蒙爵士。」

    佛列蒙·布拉克斯爵士揭起面罩。「提利昂」他驚訝地說「大人我們都以為您死了不然也……」他有些猶豫地看著那群原住民。「您的這些……同伴……」

    「他們是我親密的朋友和忠誠的部屬」提利昂道「我父親在哪兒?」

    「他暫時將岔路口的旅店當成指揮總部。」

    提利昂不禁苦笑路口那家旅店!或許天上諸神當真有其公理在。「我這就去見他。」

    「遵命大人。」佛列蒙爵士調轉馬頭一聲令下便有人將三排木樁從地上拔起空出一條路來讓提利昂帶著他的人馬穿過。

    泰溫公爵的軍營廣達數里齊拉估計的兩萬人與事實相去不遠。普通士兵露天紮營騎士則搭建帳篷而有些領主的營帳大得像房屋一樣。提利昂瞥見普萊斯特家族的紅牛紋飾、克雷赫伯爵的斑紋野豬、馬爾布蘭家族的燃燒之樹以及萊頓家族的獾。他快步跑過騎士們紛紛向他打招呼而民兵見了那群原住民吃驚得張大了嘴。

    夏嘎的嘴張得也不小;顯然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人、馬和武器。其他幾名高山盜匪的驚訝之情掩飾得稍微好一點但提利昂認為他們的驚訝程度絕不在夏嘎之下。情況對他越來越有利了他們越是對蘭尼斯特家的勢力感到折服就越容易聽他擺佈。

    旅店和馬廄與記憶中相去不遠只是村裡的其他屋舍如今只剩亂石殘垣和焦黑地基。旅店院子裡搭起了一座絞刑台掛在上面的屍體前後搖擺全身停滿了烏鴉。提利昂接近時烏鴉紛紛「嘎嘎」怪叫振翅騰空。他跳下馬抬頭看著屍體的殘餘部分。她的嘴唇、眼睛和大半臉頰都給啃了個乾淨腥紅的牙齒暴露在外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我不過跟你要一個房間、一頓晚飯和一瓶酒罷了。」他語帶指責地歎了口氣。

    幾個小男孩遲疑地從馬廄裡出來照料他們的馬匹可夏嘎不願交出自己的坐騎。「這小鬼不會偷你的母馬啦」提利昂向他保證。「他只是想餵它吃點燕麥喝些水刷刷背罷了。」老實說夏嘎自己的毛皮外衣也很需要刷一刷不過直接說出口未免太沒技巧了。「我跟你保證馬兒絕不會受傷。」

    夏嘎瞪大眼睛鬆開緊握韁繩的手。「這是多夫之子夏嘎的馬。」他朝馬廄小廝咆哮。

    「如果他不把馬還你就剁掉他的命根子拿去餵山羊。」提利昂保證「不過你得先找到山羊。」

    旅店招牌下站了兩個紅袍獅盔的衛士一左一右看守著門。提利昂認出了侍衛隊長。「我父親人呢?」

    「在大廳裡大人。」

    「我的人需要吃喝」提利昂告訴他「交給你打點。」他走進旅店立刻看到了父親。

    身兼凱巖城公爵與西境守護二職的泰溫·蘭尼斯特現年五十多歲卻健壯得像個二十歲的小伙子。即便坐著他依舊顯得身軀高大兩腿頎長肩膀寬厚小腹平坦手臂雖細卻肌肉結實。自從原本蓬厚的金開始漸漸稀少後他便命令理師把他剃成光頭;泰溫公爵是個做事果敢決斷的人因此他也把唇邊和下巴的鬍子通通刮乾淨只留兩頰鬢鬚兩大叢結實的金鬍子從雙耳一直覆到下顎。他的眼睛淡綠中帶著金黃。曾經有個愚蠢的弄臣開玩笑說泰溫大人連拉的屎裡都有黃金——此人據說還活著不過住在凱巖城最深處的地牢裡。

    提利昂走進旅店大廳時泰溫公爵正和他僅存的手足——凱馮·蘭尼斯特爵士喝著一瓶麥酒。叔叔有些胖頭也快禿了下巴全是肉黃鬍子修剪得很短。凱馮爵士先看到他。「提利昂?」他驚訝地說。

    「叔叔」提利昂一鞠躬「父親大人。見到你們真好。」

    泰溫公爵並未起身他只意味深長地打量了侏儒兒子一番。「看來關於你已死的傳言不攻自破了。」

    「真抱歉讓您失望父親大人。」提利昂說「千萬不用跳起來擁抱我我可不希望您扭到腰。」他穿過房間走到桌邊一邊走一邊覺得自己畸形的腿搖搖擺擺、格外醒目。只要父親的視線一刻停留在他身上他就很不自在地想起自己所有的畸形和缺陷。「非常感謝您為我出兵打仗。」說著他爬上一張椅子自顧自地拿起父親的酒瓶倒酒。

    「得了吧亂局都是你挑起的。」泰溫公爵回答「換成你哥哥詹姆他絕不會屈服於一介婦人之手。」

    「這就是詹姆和我的不同之一啦。他還比我高呢如果您注意到的話。」

    父親沒理會他的俏皮話。「事關家族榮譽除了出兵我別無選擇。讓蘭尼斯特家人流血的人必受懲罰休想全身而退!」

    「聽我怒吼。」提利昂嘻嘻笑道這是蘭尼斯特家族的箴言。「說真的其實我半滴血都沒流雖然有幾次很接近。莫裡斯和傑克卻死了。」

    「所以你需要新手下?」

    「父親大人這就不用勞煩您了我自己找了幾個。」他試著嚥下麥酒酒是褐色充滿酵的味道非常濃濃到幾乎能咀嚼不過的確香醇之極真可惜父親把老闆娘給吊死了。「您的戰事進展如何?」

    作答的是叔叔「到目前為止還算順利。艾德慕爵士將人馬分散為小隊派到領土邊界阻止我方突襲你父親大人和我在他們會合之前就將其大部各個擊破。」

    「你哥哥打的勝仗則是一場接一場。」父親說「他先在金牙城外擊潰凡斯伯爵和派柏伯爵的軍隊隨後在奔流城下與徒利家的主力部隊進行決戰。那一仗三河諸侯被打得落花流水艾德慕·徒利爵士和手下許多封臣騎士一同被俘。布萊伍德伯爵集結少數殘兵逃回奔流城閉門死守詹姆正加緊圍城。其他諸侯大都作鳥獸散各自逃回家去了。」

    「而你父親和我正一個一個消滅他們。」凱馮爵士說「缺了布萊伍德伯爵坐鎮鴉樹城立即陷落河安伯爵夫人由於缺乏人手也獻出了赫倫堡。格雷果爵士則把派柏家和佈雷肯家的領地燒得一乾二淨……」

    「所以沒人擋得住你們囉?」提利昂說。

    「也不盡然」凱馮爵士道「梅利斯特家依舊保有海疆城孿河城的瓦德·佛雷也正在召集兵馬。」

    「不礙事」泰溫公爵說「除非嗅到勝利的氣息否則佛雷家不會出兵而眼下空中都是潰敗的味道。至於傑森·梅利斯特他缺乏單獨作戰的兵力一旦詹姆攻下奔流城他們兩家自會跟著臣服。史塔克家和艾林家若不出兵這場仗已經贏了。」

    「換作是我不會太擔心艾林家。」提利昂道「但史塔克家就不一樣了艾德大人——」

    「——是我們的人質。」父親說「人在紅堡底下的地牢裡爛臭無法帶兵打仗。」

    「的確是沒辦法」凱馮爵士同意「但他兒子已經召集諸侯目前正帶著一支大軍坐鎮卡林灣。」

    「任何一把劍惟有試過之後方才知其效果。」泰溫公爵表示「史塔克家那小鬼還是個孩子想必很喜歡號角吹奏、旗幟飄揚的景象可戰爭畢竟是屠殺之事只怕他承受不了。」

    看來他缺席期間局勢產生了有趣的展提利昂心想。「當外面淨在幹些『屠殺之事』的時候咱們驍勇善戰的國王陛下又在做什麼呢?」他問「我倒很想知道我那能言善道的漂亮姐姐究竟是怎麼說服勞勃同意囚禁他親愛的夥伴奈德?」

    「勞勃·拜拉席恩已經死了。」父親告訴他。「如今在君臨執政的是你外甥。」

    這倒真令提利昂大吃一驚。「你的意思是我姐姐執政?」他又灌了一口酒。眼下瑟曦的老公死了換她掌權王國局勢必將大為動盪。

    「如果你有意幫忙我倒有個任務可以交給你。」父親說「馬柯·派柏和卡列爾·凡斯在我們後方興風作浪襲擊我紅叉河對岸的領土。」

    提利昂嘖了一聲。「不過就是幾隻寄生蟲搗蛋若是平常我會很樂意去給這些沒禮貌的傢伙一點顏色瞧瞧可是父親大人我還可以派上別的用場。」

    「是嗎?」父親看來不為所動。「另外還有兩個奈德·史塔克的餘孽專門騷擾我們的徵糧部隊。一個是想逞英雄的貴族少爺貝裡·唐德利恩還有他帶在身邊的那個癡肥僧侶最愛讓劍噴火的那位。你能揮你逃跑的本事去對付他們麼?當然不能給我捅出更大的漏子。」

    提利昂用手背抹抹嘴微笑道:「父親知道您這麼信任我真教人感動嗯您要給我……二十個人?五十個?您確定撥得出這許多人手?唉沒關係假如我碰上索羅斯和貝裡大人一定好好揍他們一頓屁股。」他爬下椅子搖搖擺擺地走向餐具櫃櫃子上擺了一盤白乳酪周圍放著水果。「不過先我得實現我的諾言。」他邊說邊切下一塊奶酪。「我要三千頂頭盔三千套鎖甲、劍、長槍、鋼製矛頭、釘頭錘、戰斧、鐵手套、頸甲、護膝、胸甲以及用來載運這些東西的馬車——」

    身後的門轟然撞開力道剛猛提利昂差點鬆開手上的食物。凱馮爵士咒罵著跳起來侍衛隊長整個人飛過房間撞上壁爐滾進已經冷卻的灰燼獅盔歪在一邊。夏嘎跟著闖進來啪的一聲用他粗如樹幹的膝蓋將隊長的佩劍折成兩段。隨後他丟下斷劍大搖大擺地走進大廳人還未到全身有如爛乳酪的臭味先至在密閉房間裡顯得格外嗆人。「紅衣小鬼」他咆哮道「下次你要再敢在多夫之子夏嘎面前拔劍我就剁掉你的命根子拿來用火烤。」

    「怎麼找不到山羊?」提利昂邊說邊咬了口乳酪。

    其他幾個原住民跟隨夏嘎走進大廳波隆也在其中。傭兵有些遺憾地朝提利昂聳聳肩。

    「你又是哪位?」泰溫公爵問口氣冰冷如霜。

    「父親他們跟著我一道回家。」提利昂解釋「我可以把他們留下來嗎?他們吃不了多少的。」

    無人笑。「你們這幫野蠻人憑什麼打斷我們的會議?」凱馮爵士質問。

    「平地人你說我們是野蠻人?」若你幫他洗個澡康恩其實還算得上英俊。「我們乃是自由人自由人天生有權參加所有的作戰會議。」

    「你們哪一個是獅子酋長?」齊拉問。

    「他們兩個都是老頭子。」未滿二十歲的提魅之子提魅宣佈。

    凱馮爵士伸手拔劍但他哥哥伸出兩根手指按在他的手腕上表示制止。泰溫公爵不動聲色。「提利昂你的禮貌上哪兒去了?還不快幫我們介紹這幾位……貴客。」

    提利昂舔舔手指。「樂意之至」他說「這位美少女是黑耳部的齊克之女齊拉。」

    「我不是什麼少女」齊拉抗議「我的兒子們已經割了五十隻耳朵了。」

    「願他們再多割五十隻。」提利昂搖搖擺擺地從她身邊走開。「這位是科拉特之子康恩生得活像凱巖城堡一身長毛的是多夫之子夏嘎他們兩個是石鴉部的。這位是月人部的烏瑪爾之子烏爾夫。這位是灼人部的紅手提魅之子提魅。這是傭兵波隆並無特定效忠對像在我認識他的短短時間裡已經兩次變節父親大人他跟你應該很和得來。」然後他轉向波隆和原住民「容我為各位介紹家父蘭尼斯特家族的泰陀斯之子泰溫、凱巖城公爵、西境守護、蘭尼斯港之盾以及永遠的國王之手。」

    泰溫公爵站起來那威嚴和氣勢完全符合上述頭銜。「即便遠處西境明月山脈各部落戰士的英勇事跡我們也時有耳聞。諸位可敬的大人什麼風將您們從自家要塞吹到這兒來的呢?」

    「我們騎馬。」夏嘎說。

    「他答應給我們衣服和武器。」提魅之子提魅說。

    提利昂正打算將他那把艾林谷化為冒煙荒原的構想告訴父親大門卻又再度打開便只得暫時作罷。使者用怪異的眼神飛快地瞥了提利昂那群原住民一眼然後在泰溫公爵面前單膝跪下。「啟稟大人」他說「亞當爵士要我向您報告史塔克軍已開始沿堤道南下。」

    泰溫·蘭尼斯特公爵沒有笑泰溫公爵從來不笑但提利昂早已學會觀察父親的喜悅神情此時此刻這樣的神情明明白白地寫在他臉上。「這麼說來小狼終於挪窩了準備來跟獅子們玩玩了。」他用略帶滿足的口氣說「好極了。你回去吩咐亞當爵士要他立刻撤退在我軍主力抵達之前不准與北方人交戰但我希望他派人騷擾對方側翼並盡量吸引他們南下。」

    「一切照您吩咐。」傳令兵騎馬離開。

    「這裡地勢良好」凱馮爵士指出「不僅接近淺灘周圍又布下了陷坑和尖樁。假如他們南下我看不如以逸待勞在此迎頭痛擊。」

    「等見識我方的兵力後那小鬼有可能喪失勇氣直接撤退。」泰溫公爵回答「而我們越早擊敗史塔克軍就能越快擺脫牽制抽出手來全力對付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吩咐鼓手敲集合令並派人傳話通知詹姆我要即刻進軍與羅柏·史塔克決戰。」

    「遵命。」凱馮爵士道。

    提利昂饒富興味地看著父親轉身面向這群半野蠻的原住民。「據說高山部落的男子是勇猛無懼的戰士。」

    「沒錯。」石鴉部的康恩回答。

    「女人也一樣」齊拉補充。

    「與我一同出兵抗敵我保證你們能得到我兒子承諾的一切甚至更多。」泰溫公爵告訴他們。

    「我們怎麼知道你會遵守約定」烏瑪爾之子烏爾夫說「況且我們已經有了兒子的承諾幹嘛還需要父親的?」

    「我沒說你們『需要』」泰溫公爵回答「我那是客套話沒別的意思。你們不需要和我們並肩作戰來自冬境北國的人乃是玄冰鑄成碰上他們連我手下最勇敢的騎士也會害怕。」

    喔這招漂亮提利昂心想臉上露出狡猾的微笑。

    「灼人部什麼都不怕提魅之子提魅將和獅子一起打仗。」

    「灼人部去過的地方石鴉部都先去了。」康恩不甘示弱地表示「我們也去。」

    「多夫之子夏嘎會剁掉他們的命根子拿去餵烏鴉。」

    「獅子酋長我們跟你一起去」齊克之女齊拉同意。「但你的半人兒子也要跟我們在一起。他用種種承諾換得一條命在我們拿到他答應的武器之前他的命是我們的。」

    泰溫轉頭用那雙金瞳眼睛看著兒子。

    「樂意之至。」提利昂聽天由命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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