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要淡定》一朝，娶！ 零九一 文 / 板凳
雙然被安排住在東宮裡，幾乎是前腳南門濂他們剛到，下一秒寧風師太的信就跟來了。除卻東宮，沒有更適合雙然居住的地方，風無裳給她找了一間房，讓人收拾了一下，添了幾床新的被子，有什麼需要的，待會再跟她說便是了。
寧風師太信裡的內容，南門濂風無裳他們並不知曉，東颯帝也沒有這個意向拿給他們看，只知道馬上有太監去了謝府，謝綰萱才剛進家門，凳子還沒坐上，就跟自己的父親一起進了宮，隨後的，就不知道了。
東颯帝的立場向來奇怪，這次這件事稍微沒處理好，牽扯的可就大了，不論怎麼樣，謝綰萱都是逃不過的了。
也不知道謝翔會有什麼對付的招，風無裳剝著瓜子，一邊聽著春桑匯報董宏那邊的情況，一邊等著南門濂回來給她講故事。
「所以，是一切都進展的很好了？」
「嗯。」春桑點頭道，「娘娘沒有看錯，董宏不僅是個義氣的人，廣交好友，這次交易這麼成功少不了他四方好友給他情面，出手相助的功勞，而且他本人也不死搬硬套，對不同的事情有不同的處理方法，才能將幾次狀況都順利化解，本人也極為豁達大方，下面的人都很聽他的話。」
「卡」，用手剝開一粒瓜子，露出灰色條紋瓜皮下的米黃色瓜肉，將它拎起扔在一邊的藍色小碗裡，風無裳漫不經心道，「聽你這麼說，對董宏很是滿意了？」
「他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這幾日相處下來，春桑對他很是欣賞，因此在風無裳面前也不吝惜對他的表揚，想著美言幾句，讓主子看見他的優秀，本就是他應得的。
「哎。」風無裳歎一口氣，「才幾日時間，就這樣了啊……」
「娘娘，怎麼了嗎？」好好的，一切順利，娘娘怎麼忽然歎氣了？這是做什麼，難道娘娘是不滿意了嗎？她奇怪的多問了一句，「是哪裡不對勁了嗎？」
風無裳掃了眼春桑遞上來的幾頁紙張，咬著下嘴唇很苦惱的道，「這可怎生是好？」
春桑心裡疑問更大，不放心的追問道，「是我們哪裡做錯了麼？還請娘娘指點。」
單獨只有風無裳和她兩個人的時候，春桑是不必自稱奴婢的，這也是風無裳親自吩咐下來，她實在受不了自己的屬下奴婢樣的自稱，感覺像進入了什麼強權社會，一個個連自己的骨氣都沒了。春桑也是個靈泛的，才一天不到就適應了，相反的，對風無裳也更臣服。
「這都並稱我們了……」風無裳可以想像得到某人的死魚臉，幽幽道，「這樣把小羽毛置於何處了呢？日後他定會恨上我了。」
「娘娘！」沒想到忐忑之下得來一個這樣的答案，春桑無語道，「你不要總是把我跟他扯在一起好不好！我跟他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再這樣說，我會生氣了！」
「哎喲喲，還惱羞成怒了。」風無裳一本正經道，「你這樣，我可以理解成害羞的。」
「娘娘……」春桑僵硬了，從無恥的角度來說，她很清楚自己的主子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無恥是什麼？那是個褒義詞！
「哎，我本來還以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小別勝新婚，你跟小羽毛暫且分開一段時間，回來後感情會更甚從前，發覺內心中未能言說的……那個啥啊……」風無裳再歎一口氣，搖著頭悔不當初的樣子，「看來是我失誤了啊，親手把你推到了另一個人身旁，雖然說我覺得只要適合的話，是誰都沒有關係，不過我還是覺得很對不起小羽毛啊……他本來可以遐想更久的，是我讓它迅速破滅了啊……」
「娘娘你究竟在想些什麼……」春桑接近石化狀態，為什麼她覺得已經不能理解娘娘的思維了呢？可以聯想的這麼深遠，幻想的這麼自然，投入的這麼徹底？
「我這麼偉大的境界，你當然是不能領會的。」風無裳大言不慚的道，忽然覺得這樣不好，有點像雲向歌邁進的趨勢，頓了頓收斂了神色道，「你真的不再考慮？」
「娘娘！」春桑雷的外焦裡嫩，「你究竟要我考慮什麼！」
「算了，這種事情不能勉強的。」這一輪慫恿告一段落，當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訾羽明顯對春桑有特殊待遇，她這個局外人看的清清楚楚，偏偏春桑半點沒有發覺，甚至連訾羽都沒有認清楚自己的心意。他們的事還是交給他們吧，當然，她閒得慌的時候可以做個調味劑。
春桑呼出一口氣，娘娘終於放過她了……不過，訾羽應該回來了吧？
想到以後行走在東宮裡，又能看見那張沒有表情變化的臉，春桑的心裡迅速滑過什麼，快得沒有捉摸到。如果不是娘娘的話，想必她在東宮裡待上更長的時間，都不會跟他有所交集的吧？
「卡」，風無裳繼續剝著瓜子，淡淡道，「你去找幾個人幫我一起剝，我要這樣一小碗，喏，要裝滿。再然後，幫我安排下和董宏見面的時間，這一步做完，我們要進行下步了。」
知道娘娘腦子裡有整個佈局，不知怎的，看她從容不迫安排任務的模樣，彷彿在她身後可以望見一大片戰場，調兵遣將，指點江山，波瀾壯闊場面恢弘的讓整個人的精力熱血都調動起來，躍躍欲試的充滿了幹勁。娘娘她，就是有這樣的魅力，想必很快，整個京華城的經濟命脈，就如她所想的掌握在她手中了吧……
「是！」
「還有，我不在的幾天，大哥有沒有找我？」
「有。」這樣一想，春桑懊惱道，「娘娘我錯了，差點把這件事情給忘到腦後去了，是我跟董大哥一起去西郊放貨的時候，正好出來的時候遇見了尉遲大人，他說要找娘娘，我說娘娘有事，我代為傳達，他卻不說了，只要我問清楚娘娘什麼時候有空閒再回復他，他要和娘娘聚聚。」
風無裳略一想，他當然不會說要做什麼了，尉遲烈清楚的很她並不喜歡見些權貴，這樣隱瞞了緣由，恐怕就是如那次答應了南門濂，要將她引薦給太子殿下，順便比對下太子妃和他的朋友是不是真那麼相似，總而言之，就是風無裳要和風隨逸同時出現了。
「娘娘，你要我回復他麼？」幾次宴會，風無裳都沒有帶春桑出席，但是春桑看著風無裳的臉色，敏銳的察覺出了是什麼事。太子妃這個身份，遲早是要和尉遲尚書之子對上的，而且娘娘雖有易容，卻不是改頭換面，如果尉遲烈夠細心的話，應該能在長期的相處中，從她的語言神態中認出她來。當然前提是，娘娘願意把本尊展示出來。
「先不回了吧。再等等。」如果風無裳沒有猜錯的話，尉遲烈不會只在一邊下功夫，他應該會很快找上南門濂，就憑他風風火火的性格，而南門濂那隻狐狸，就看他怎麼出招讓她答應了。
主動權，就是應該只在自己的手中。
看自家主子胸有成竹的模樣，春桑知道，就算是讓兩個一樣的人同時出現（？），娘娘都能夠辦到，那麼就沒有什麼擔心的了。
事實上，如果風無裳知道春桑此刻的想法，一定會想說，古代又沒有克隆，春桑姑娘未免太抬舉她了吧……
「再一個，幫我監視雙然。那丫頭，可能有些不太安分。」
春桑想著被娘娘帶進來的那個小丫頭，雖然進來時雙手放在前面，老老實實站著，眼神卻到處亂瞟，心裡起了幾分注意，頷首道，「我知道了。」
……
南門濂回來的時候，聽到的消息是風無裳正在廚房裡忙活。他的唇角自然泛起了笑容，也沒多問，逕自去了書房，徒留掌管東宮大小事務的張太監在原地納悶，近日以來，太子殿下的笑，似乎多了許多……
訾羽鬼魅似的跟了過去，飄了幾步走回頭路，問道，「春桑呢？」
張太監冷不防面前出現一人，一驚，而後長出一口氣道，「訾大人嚇死老奴了，春桑也跟著太子妃在廚房裡呢。」
得了回答，訾羽順著原先的路飄，想著，嗯，今晚要跟太子一起用晚餐了。
……
一張桌上，圍著南門濂，風無裳，訾羽和春桑四人。
雙然被趕去了另一個地方，當然，風無裳親手做的菜，她是沒有機會嘗的。
從前都是南門濂和風無裳同桌用餐，訾羽和春桑從未上過桌，現在風無裳應允了春桑，南門濂本也對此沒有很強的界限，然後就成了一張小圓桌上，四個人分開坐著。
南門濂明顯對風無裳隔了他那麼遠有些不滿，往她那邊湊了湊，笑瞇瞇道，「娘子，現在應該由你來向為夫介紹了。」
「唔……沒什麼好說的，直接吃吧。」風無裳直切主題道，她做了那麼久，雖然做飯的人聞著油煙，不會太餓，可是她也許久未嘗過自己的手藝了，一時有些饞。
「娘子果然與眾不同，做的菜看著都令人食慾大增，賣相真好。」南門濂對風無裳從來都是能多誇，絕不少誇，哪怕風無裳不理他，他也能自說自唱。「不如這樣可好，我負責給娘子的每一道菜取名字？」
南門濂沒有動筷，糾纏著取名的問題，其他人自然也是不敢動的，可風無裳卻不會顧及那麼多，筷子一伸，就夾了個圓子。她用了幾種材料混合，口感細膩而不油膩。
「你不吃的話，我可不會管你了。」
南門濂顯然是再挫也不氣餒，笑道，「這道就叫八寶珠如何？」
真是敗給他了……風無裳隨意道，「隨便吧。」
南門濂舉筷，一一品嚐，一一起名，直到他都嘗了個遍，春桑和訾羽才敢拿起筷子。隨著品嚐的深入，他面上的驚訝越來越深，唇角的弧度也越來越大，眼睛彎彎，喜道，「有這樣一個娘子，我真是有口福了。」
從開始到現在，就聽見他一直在誇獎風無裳，訾羽咬著嘴裡的肉，不知道是什麼肉，也不知道怎麼形容，不過確實挺好吃。可是，以前怎麼沒見太子這麼隨和，這麼愛誇獎人的了？戰場上殺敵三千，他都只是點頭默許，不苟言笑，士兵中私下裡，都懂得京華城裡謙和溫潤的太子，實則是個嚴厲冷面的人，他在軍隊裡威望極重，沒人敢挑戰他的權威，可是在這裡，卻顯然不同了。
哪怕他不太關心，都知道風無裳時常跟他對著幹，跟著自己的性子來，可是太子不但聽之任之，而且還明顯的幫著她。當然，他也見識過風無裳的手段，並不排斥這樣的一個人成為太子妃，只是太子面上的表情太溫柔，完全超出他多年養成的認知，而且現在這算什麼？訾羽搜索了好久，才大致找出一個符合的詞來，死皮賴臉？
「真好吃。」春桑滿面驚喜道，「娘娘，你做的實在太好吃了！」
「那是當然。」風無裳笑道，「也不看看我是誰？」
只可惜能嘗的機會不多……這句話春桑不敢說出來，只能在心裡默念一句，所以要好好珍惜了……
倒是南門濂一邊吃著，一邊想著自己要跟多出來的兩個人一同享用母狐狸特意為他做的佳餚，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那樣自己的那一份不是少了麼？
於是訾羽正在埋頭咬肉之際，忽然聽到一句隔空傳音，那聲音隱隱帶了點怨念道，「少吃點。」
訾羽停了停，抬眸去看南門濂波瀾不驚的臉，又看了看自己的筷子，默默的放慢了速度……心裡暗忖著，還得再給現在的主子加上一條，除了死皮賴臉，還有斤斤計較。
春桑渾然不覺，兀自吃得歡快，直到不經意間餘光掃到南門濂陰森森的眼，才猛然醒悟過來自己遺忘了什麼，馬上很有覺悟的改成小口咀嚼了。
南門濂心裡依然不太痛快，想要把風無裳為他做的東西都給獨佔了，一絲都不讓給他人，但是面上卻沒表露出來，還慇勤的為風無裳夾著菜。
風無裳心裡好笑，這些都是她做的，哪能不知道味道如何？她沒有內力，自然不知道南門濂剛才給訾羽傳了那樣一句話，只當大家同座有些拘謹了，而這時，房頂忽然傳來些許聲響！
－－－－－－題外話－－－－－－
謝謝**絲血的花~╭（╯3╰）╮~昨天突發網絡問題，然後凳子把前一章給補了，於是我又送字了，汗，現在馬上要去上課，凳子白天的課都給翹了，囧……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