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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要淡定》一朝,娶! 零九二 賭(第一卷 完) 文 / 板凳

    南門濂面色一凝,抬頭一看,果然瞥見一雙似笑非笑的眼,那雙眼尾上翹的桃花眼裡微微閃著點紫光,挑釁的看著他!

    他心裡暗罵一句,跟風無裳囑咐一聲,身形一閃,就出了屋外上了房頂!

    好不容易跟風無裳單獨相處了,還品嚐著風無裳親手為他做的佳餚,怎麼能被這傢伙給攪和了!

    真是……陰魂不散!

    東宮守衛,他親自部署過,閒雜人等該是進不來的,居然還被這傢伙給鑽了進來!看來是內部出了問題,他得好好整頓一番了!

    南門濂才上房頂,那人又躍了下來,存心不想與他碰面般,衣帶飄飄,長袖隨風而動,轉過頭來,傾世容顏在月下更為閃耀,輕啟朱唇道,「我也看上了。」

    沒頭沒尾的話,南門濂卻聽懂了話裡的意思,皺眉不悅道,「是我的。」

    「你未免太早下定斷了。」雲向歌輕笑一聲,譏笑他的肯定道,「誰都不是,不是麼?」

    「不是。」南門濂斷然否決,「不是你的。」

    「也與你無關。」雲向歌負手而立,皮笑肉不笑道,「我雖待得不久,但也看的分明。」

    南門濂抿著唇,不會承認他這個論斷,但是也沒有全盤否認。確實,她現在還沒有對任何人動心……

    可是,怎麼能讓其他人打她的主意?她只能是他的!

    殊不知,在雲向歌心裡也是這個想法,他並不知道自己對那個人是怎樣的感覺,只是不喜歡看到她與其他男人待在一起,南門陶不行,南門瑾不行,南門濂也不行。她應該在他的身邊,她應該只看著他一人!

    這種感覺在回到京華城後愈加強烈,讓他一天都頗不寧靜。一想到她在東宮裡與南門濂單獨相處,不知道南門濂會做些什麼,不在他的眼皮下,他就半分不安穩。雖然他們在身份上有著羈絆,可是並沒有實至名歸不是麼?而南門濂又是個懷著異樣心思的人,著實讓他不放心!

    第一次,身體完全不由大腦控制,讓雲梓喜在安置的宮殿裡好好待著,他說是漫步,卻一路疾走到了這裡,都不知是怎麼找過來的!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南門濂淡淡道,下著逐客令,「請回吧。」

    「既然我們的想法殊途同歸……」月色下,雲向歌的臉半明半暗,那雙桃花眼妖冶的泛著紫光,說出的每個字都透著暗夜應有的蠱惑沉淪,「不如……我們來打個賭……」

    「賭什麼?」

    「賭……最後的贏家會是誰?」

    南門濂冷笑道,「她不是物品,不要讓我聽到這樣的話,那是侮辱。」

    「呵,真是重視啊……」雲向歌回以同樣的冷嘲道,「只要她選擇了誰,那就是贏家,你的做作歪曲,也讓我覺得噁心。」

    「既然我們相看相厭,應該老死不相往來。」

    「我也這樣認為。只是……」雲向歌稍稍偏了頭,眸子裡一片冷意,刻骨冰寒,「這從來不是能選擇的。」

    「我還以為你的肆意下,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原來也只是表面上的抗拒罷了。」南門濂譏諷道,「我一直知道,總有一天我們會走向對立。」

    「或許與我對立的那個人不是你,又或許提前了。」雲向歌淡淡理著自己的發尾末梢,「暫且等著吧。」

    「拭目以待。」

    「賭呢?」

    「沒有這個必要。」南門濂斷然拒絕道,「它沒有存在的意義。」不論最終結果如何,擁有了她的人,無疑得到了世間最好的東西,那已經是無上的榮耀了。

    從雲向歌動了念頭的那一刻起,這個賭局已經存在,他們在棋盤的兩方,從一開始就是競爭者。()命運真是可笑,在出生的那一刻,賦予了他們敵國太子的對立身份,是不是也預定好了這另外對立的一場?

    真是令人該死的……不快啊。

    「是你的話,才有趣。」雲向歌聳聳肩,說出意味不明的一句話,然後轉過身向著頭頂懸掛的月亮方向走去,空中傳來囈語般輕飄飄的一句話,「老死不相往來麼……」

    他就這樣離去,待南門濂重新回到房內的時候,什麼都沒有提起,逕自坐下動勺動筷,幸得春桑和訾羽一直細嚼慢咽(?),桌上菜還剩了許多,也沒有完全冷卻。

    風無裳隱隱約約知道有人來過,也大致猜到了那人是誰,晚上不在自己房裡待著,跑到人家屋頂上瞎竄,還能受南門濂如此「禮遇」的還能有誰?

    不過南門濂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她也不會多問。好奇心是有,不過也不能氾濫,否則好奇的反面不就是幼稚了?

    她也不會知道,剛才在屋外有這樣一場談話,許多年後再回頭看時,幾乎成了之後所經歷的一切的最初的開端,像是一道隱隱的分界線橫亙在那裡,自此,序幕才真正拉開。

    ……

    謝綰萱回去後大病了一場。

    有人說她是瘋了,有人說她是心病,有人說她今後的道路會是下坡,還有人八卦的猜測著,究竟在沅越庵發生了什麼,是不是風無裳、南門濂、外加一個雲向歌四人的四角戀?

    眾說紛紜,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是,謝綰萱躺在床上一個星期都沒有下床來,風無裳前去探望的時候,說是謝綰萱已經睡下了,不方便見客,還請太子妃體諒。風無裳等了一會,見她的侍女又吞吐的說著她家小姐感染重病,怕風無裳靠近會被傳染云云,意思就是謝綰萱房裡還有一道屏障隔著探望的人,見不到她本尊,看不到她垂敗的樣子,又有什麼意思?

    風無裳於是坐了一會便回去,擱下了自己帶來的補品,回去的路上,春桑小聲問道,「娘娘,謝氏嫡女這回,怕是翻不了身了吧?」

    「那也未必。」風無裳眸色淡淡,語氣平靜道,「她也不是這麼好對付的,你沒有看見當眾人都將矛頭對向她的時候,她依然能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想出另一個方法來,機靈的很。更何況,她還有個地位不低的父親,朝中黨羽分幫結派,東颯帝一定不會願意破壞權力的相互制約均衡。」

    從她所知的來看,如尉遲烈所說,朝中分為南門濂和南門瑾兩大陣營,謝綰萱雖然對南門濂頻頻示好,神女有意,可謝翔卻是南門瑾那邊的。和南門瑾在一起的時候,她曾不小心看到過謝翔寫給他的書信,沒有看見信的內容,可落款決計不會認錯。

    所以,從權謀之術來看,東颯帝會重罰,可也不會願意打破這層平衡。

    「那樣,娘娘不是白做了?」春桑擰著眉不甘道,「平白被人欺負了不成?」

    「那也不至於。」風無裳唇角勾起笑道,「至少謝綰萱在東颯帝的心裡大打了個折扣,而且她為了蒙蔽這件事,一定得想出另一件事來遮掩,而且這個方法怎麼著都得於自身有損益。傷人七分自損三分,她得到的就是這個下場,並且於我沒有任何損失,謝翔一定對她更為失望,街頭巷尾傳聞的人有這麼大的瑕疵,謝綰萱除了大病,還是大病。」

    「娘娘你看的真是透徹。」春桑若有所思,總算暢快道,「這也是她應得的,難怪娘娘你第一次見到她時就不給她好臉色,看的真準。」

    因為從前總有這些自恃貌美自恃清高的人跑來撞上她的槍口,見得多了,從眉目間就能看出她們是不是同一類人。

    風無裳淡淡一笑,也不多做解釋,今天說的委實夠多了。

    到了東宮,見南門濂背對著她在橋上站著,手裡一抔魚食正在餵魚。風無裳本想直接走過裝作沒有看見,行了幾步又停下,讓春桑先行回去,長裙曳地的上了橋,與南門濂並肩而立。南門濂自然的遞來一小包魚食,她接過,小顆小顆的往湖裡撒,兩人引來了一大群的金黃的紅的錦鯉,魚尾拍打著湖面,盪開一圈圈的漣漪,水花飛濺。

    「娘子,時間到了,我們遊街去吧。」南門濂輕描淡寫的起了開場白。

    風無裳一頓,手中的魚食從指縫間傾漏下去,她轉頭看他。

    天高雲遠,柳枝拂動,近處的人是溫柔不變的臉,唇角的笑意輕淺而深刻,眸子裡帶著包容和理解,匯成一汪碧藍的海。時光安謐,歲月靜好,彷彿一湖,一橋,數魚,一人,已經嵌成了寧靜的畫卷。

    可是又不算是寧靜的,畫中每樣都在運動,而且平靜下,湧動的是如何的陰謀詭譎,他們皆深知。

    彼時,謝翔官降一級,原先在他之下的學士被提拔上來;風臨淵被取消丞相一職,由尉遲烈暫代,時間為十天;中書令宗正延未有所變動,他之子宗良旭才從刑部大牢裡放出來,卻被封了個不大不小的虛職;瞿維依然是太子少傅,與大學士享有同等地位……

    朝中幾次變動,朝臣人人自危,都在內心裡揣測著,這天,怕是馬上要變了……

    風無裳輕輕一笑,那又如何?她似乎,已經站好隊了。

    「好。」

    她設想過很多次,南門濂會以怎樣的形式說出讓她答應,卻沒有哪一種是這麼隨意自然,那就這樣吧。馬上,就要和尉遲烈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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