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要淡定》一夕,嫁! 零九九 醋意大發 文 / 板凳
風無裳打量著屋內的擺設,簡樸璞實,符合宮洛瀾給人的感覺。
宮洛瀾沒有管他們,自顧自的忙著自己的事情去了,風無裳注意到,他是在搗一味草藥,菌類,有著傘柄,奇怪的是每個傘柄上都有一個突出的,像是鳥嘴的東西。
她好奇問道,「這是什麼?」
本以為會沒有回應,卻聽到一個好聽的男聲。「雀兒啼。」
算起來這是她跟他第二次見面,從沒有聽過他的聲音,這次聽到,也和想像中一樣,如潺潺流水,劃過山澗,滴落山泉,從石間流淌出來,帶著青草氣息,春光冰乍破萬物萌芽。
一個如冰般純粹的男子,擁有清泉般清新的聲音。
風無裳純屬得寸進尺,再接再厲,蹲下來指指腳邊的一節一節類似竹筍可是長著蛇皮,籠罩著一層灰霧霧的植物,問道,「這又是什麼?」
「那是吉芒。有毒。」
「所以你現在是用這些毒藥製解藥?」
「嗯。」
發現這個男子沒有想像中難相處,風無裳摸索著跟他交談的方式,「以毒攻毒?」
「可能。」
「需要多久?」
「不知道。」
風無裳摸摸鼻子,大夫怎麼會不知道?就算不知道,也不會不知道的這麼多,看來宮洛瀾是不想說了。當然,宮廷病事,東颯帝肯定吩咐過不能外傳,何況大夫的職業操守裡也有轄屬病人不露病情一說,宮洛瀾顯然傾向于于那種貫徹這幾字方針的人。
她沒打算從這裡獲得太多信息,盤敲側擊只是為了更好瞭解宮洛瀾這個人。她對他很感興趣,這種興趣,可以歸結為狩獵。
春桑看著自家娘娘眼裡露出的光,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看上這少年郎了。只有熟識的才知道,她歎一口氣,主子是感興趣的就唯恐天下不亂,不討喜的,就怕麻煩,誰能跟得上她腳步?
「我幫你研藥可好?」
「不。」
「採藥?」
「不用。」
「那……幫你捶背?」
宮洛瀾頓了頓,抬起眼瞟了她一眼,依然道,「不用了。」
很好,有進步,宮洛瀾的回答一個比一個長,一個字的差別也是差別。風無裳很滿意,春桑是跌破了眼,主子……這是在討好這位神醫!
那要是讓太子知道了……
春桑哭喪著臉,會是她的命途比較多舛吧……娘娘啊!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啊!有了太子還不夠,跑到這裡來原來是釣男人的嗎!
她倒不是排斥這一點,而是很懷疑,娘娘能得逞嗎?得逞之後……又會怎麼樣呢?腳踏兩條船?
風無裳從春桑的表情上就能大致猜出她在想什麼,定是為自己命運擔憂,即便她猜出這個大致也是一層,萬沒想到在她耳濡目染及自我開竅下,春桑的思想已經進化到此等的地步,否則她一定會揪著她的耳朵把她拎出去了。
「我在這裡不能白待著,事先說明,捶腿我就不幹了。」風無裳指指春桑,「我家侍女也是這樣想的。」
春桑:娘娘,你何必拿我開刀!
風無裳:看你礙事!
春桑:我去告狀!
風無裳:你敢?
春桑:主子你說對了,我不敢……
兩人眼神交流幾個回合,春桑很靈泛的狗腿子道,「我也不能白待著,娘娘教導過,不能給人添亂,要不,我去添點柴火?待會神醫好煎藥?」
風無裳:這丫的,比她還做得像!
宮洛瀾道,「你去吧。」
兩人皆沒想到宮洛瀾這次反應這麼快,給出的答案這麼肯定,於是被打發走的春桑出去撿柴火了。宮洛瀾診病治病一直都是一個人,東颯帝安排他住在這裡,也給宮洛瀾安排了侍候的,只是宮洛瀾不喜人多,將他們都打發了,只剩下一個書僮,平時為他打點雜,應付慕名而來的官員,保留自己的清靜。這次風無裳是特意挑了書僮去御藥房拿藥的時機過來,書僮被她的人纏住,一時半會回不來,不會打擾他們,也就苦了春桑,真真去找柴火了。
春桑長歎,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那我呢?」春桑踏出門,風無裳便問道,眼裡流出幾分急切。
宮洛瀾停下手中的動作,用搗藥槌槌了兩下轂,問道,「這是什麼?」
「雀兒啼。」
「你腳下的是什麼?」
「吉芒。」
宮洛瀾收回視線,淡淡道,「太子妃已經學到東西了,請回吧。」
風無裳回想到自己在門口所說的到這裡是為學一些東西的話,囧了囧,宮洛瀾記得這麼清楚,還能以此回擊她,難道,他也是傳說中的悶騷嗎?要不要跟訾羽配一對?哦不,訾羽已經有春桑了,那……
打消腦袋裡無聊的念頭,風無裳起身,「我明日再來。」
宮洛瀾垂了眸,她又坐下,「現在春桑在外忙活,我還是坐一會,待會等她忙完再走吧。神醫不介意的吧?」
「太子妃隨意。」
「神醫請忙。」
自己這樣做或許有些死皮賴臉的意味,可風無裳卻有一種強烈的,要把宮洛瀾身上帶著的東西扒開看的感覺。這是一種直覺,很久未有過,但沒有失誤過,而她也不想錯過。比犯錯更恐怖的是輕慢,她隱隱覺得宮洛瀾那兒有她需要知道的東西,至於是什麼,她並不清楚,但因這種神秘,故事才變得好玩。
第二天同一時刻,她出現在了原地方。
春桑依然去撿柴火,她識得了兩味草藥,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多說。
第三天,依然如此。
第四天……
她正要出門,春桑小聲報告道,「主子,太子殿下回來了。」
風無裳皺皺眉,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在尉遲府裡參加朝臣聚會的嗎?
這幾日來,南門濂都有聚會,許是因為南門瑾的病有所好轉,局勢產生變化,有些事不得不再擺上檯面商量,而東颯帝也不再限制這些的緣故。請柬上沒有說女眷同席,思量著她在場也不好,且她對此不感興趣,南門濂也沒提出帶她去了,正好樂得清閒,能去做自己的事。今天南門濂回來這麼早是怎麼回事?應該才剛開席不久,難道談崩了?
風無裳來不及細想,南門濂已經大踏步邁過門檻進來,神色不虞問道,「你準備出門?」
「是。」
「去哪?」
風無裳詫異的揚了揚眉,「你不是向來不干涉我的去向?」
「今日不同,宮裡有刺客出現,現在查的很嚴,你還是別出去為好。」
果然出事了!
風無裳緊眉,「沒抓到人?」
「沒有。」南門濂擰著眉,「父皇大為震怒,御林軍一遍一遍的巡邏,宮裡已被圍起來了,時間太短,想來那個人還沒逃出去。」
風無裳試探著問道,「是……拂香殿內出現的刺客?」
「是。」南門濂沉聲道,沒有接下去的話,看得出心情很不佳。
現在能鬧出這麼大事的,也只有拂香殿了。南門瑾怪病要好,東颯帝本是心情陰鬱轉晴,又鬧出這麼一樁,當然會大發雷霆。而現在宮內誰這麼想要他的性命,不希望他好的人……很容易將嫌疑鎖定到幾個人身上,也難怪南門濂心情這麼不快了。
風無裳不知怎麼勸慰,轉移話題道,「你不去抓刺客?」
南門濂鳳眼一凝,反問道,「你希望我去抓刺客?」
風無裳沒見過南門濂心情這麼不渝,區區一個南門瑾何時讓他露出過這個樣子?「怎麼?」
「還是說,你希望我別出現在這裡,好讓你出去找其他男人?」
風無裳起初一愣,一想便明白了,「你怎麼說話的?」
「我說的不是事實嗎?你這幾天不是天天去找他嗎?恩?趁著我不在的時候?」
「就算你在,我也依然去找他,我什麼時候有瞞著你了?」
「呵,說得好,說得好!」南門濂氣極反笑,「就算我在,也依然去找他,你將我這個夫君置於何地了!」
「我自問坦蕩,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容不得你這樣質疑!」他憑什麼以這種口吻來審問她?對,就是審問,憑什麼!「我和你之間,除了徒有的夫妻之名外,還有什麼牽絆?別說我沒做,就算我做了,也不關你的事!老娘從來不信奉夫為妻綱什麼七出這碼子事!」
「意思就是,我跟他相比,根本算不得什麼了?」宮內有刺客算什麼?他是在開席的時候不經意聽說了這件事,怒火中燒急匆匆趕回來,路上得知刺客的出現的!換言之,他根本不在乎!區區南門瑾算什麼?陷害又如何?他自有辦法應對,這麼多年不少這一次意外,可令他生氣的,就是風無裳背著他每天去找別的男人,而訾羽居然沒有將這件事情如實的匯報給他,讓他隔了三天才知道!
他說不出原因,只知道聽聞的那一刻,就有一股火燃在肺腔裡!
「如果你真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風無裳冷笑一聲,「我現在依然要去,你有本事的話,可以把我雙手縛住,反鎖在家裡,緊盯著我,但別逼我恨你。」
話說的夠重,因為被南門濂這樣說,她也生氣了!
這個沒品的渣男!
南門濂忍住,沒有阻攔。
離開的那一刻,風無裳說道,「我以為我們之間沒有一半信任,也有相信存在,卻原來……是我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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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禱我明天一百章,能多寫點,t^t,卡文君別再來找我了,我們分手吧!我要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