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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要淡定》一夕,嫁! 一一四 狐狸,你捨得? 文 / 板凳

    風無裳心一顫,等南門濂平復後順手就要接過帕巾,南門濂五指一握,將帕巾包進手裡,隨手就放進了袖裡。

    「那是我的東西,你收起來做什麼?」

    「娘子的東西,更捨不得還你,我弄髒了,洗淨後給你。」

    「自然有丫鬟們忙活,你瞎操這份閒心做什麼?平時怎麼沒見你這麼好心了?」風無裳平攤手,斂起笑容道,「給我。」

    「不還,我要隨身帶著,當做貼身之物,算作紀……」南門濂調侃道。

    「我看見了。」風無裳打斷,又道,「算作紀念嗎?」

    她眉眼冷淡,不負任何感情,水霧朦朧的眸子隔了霧氣,南門濂彷彿又看見從前她冷漠疏離的樣子,隔水兩端,怎麼都觸碰不到,恍若離他好遠,蒹葭蒼蒼,白露為霜,竹篙漫漫。

    南門濂垂了眸,「不是。」

    「那便還我。」風無裳拉起他的袖子,從裡拿出雲紋帕巾,展開一看,帕巾上果然是斑駁血跡。

    「你咳血了。」她陳述這個事實。

    「嗯。」

    「我跟那群庸醫們去說。」

    南門濂輕笑一聲,「你也說他們是庸醫……既然你看到了,又何必如此較真?」

    「為了直視。」

    風無裳落下四字,讓丫鬟去喚御醫過來了。

    御醫把完脈後,神色凝重,慎重的看了南門濂一眼,囑咐道,「殿下,您多多休息,老夫再在您的藥方里多加一味藥,抵抗病情。這味藥的藥性可能大些,如果有什麼反應,也是正常,不必驚慌。」

    「何御醫儘管去吧。」

    「我送何御醫出去。」風無裳站起了身。

    送到門口,料想南門濂在內房該是看不到的,又輕笑,他有什麼猜不到的?

    風無裳仍是壓低了聲音道,「何御醫,你就跟我實話實說吧,殿下,他怎麼樣了?」

    「哎!」何御醫歎一口氣,想著這小侍衛也是情深意重,一直陪著殿下在這屋裡,寸步不離,貼心服侍,當下鬆了口風道,「實話跟你說吧,老夫猜想殿下醫術不遜,亦是知道的,殿下的病又加重了,這三天,有些危險了啊……」

    風無裳皺了眉,「你的意思是?」

    「哎!」何御醫再歎一口氣,「就怕這三天出什麼事故!老夫再去抓藥。」

    說著,他自個拉開門出去了,風無裳猶自愣在原地,很快收拾好臉上的表情,回到南門濂床前坐下。

    「現在你都知道了?」

    「嗯。」風無裳並不否認,「知道了之後,總不會更糟。」

    與她無關的事情,她一丁點都不想知道,但如果牽扯到她,她一定會瞭解的清清楚楚,因為瞭解了後才能根據情況作出反應,不然瞎想,自亂陣腳。

    「你啊……」南門濂起了心疼,「你也睡會吧。」

    「不了,昨晚睡得夠多了,我不睡,你也不准睡,坐著給我講會故事,上回講到去戰場,趣事你還沒講完。」

    「你要聽哪一段?」

    「隨便,好聽就成。」

    風無裳托著下巴聽著,直到……南門濂合上了眼,再一次睡著。

    他的呼吸很淺,風無裳不時靠過去聽,無聊的數著他的睫毛,又長又黑,指尖掠過他的鼻尖,落到他的唇上。涼薄的唇,據說這樣的男人大多薄情。

    想著想著,她自己笑出了聲,據說還有星座配對的說法,她要不要也去算算,看她和南門濂是不是相剋?

    燭光中,南門濂的臉如玉一般瓷滑,風無裳靜靜的看著他,這是她的男人,第一次動心喜歡上的男人。僅僅是喜歡嗎?

    如果是喜歡的話,如果他睡過去了……

    如果讓她去找另一個,如果那個人不是他……

    還有什麼意思?

    茫茫人海中,不是說將來就遇不到一個這樣的人,而是說,有了他之後,其他人都不想再看了。

    「砰砰砰。」有人敲門。

    風無裳開了門,站在門口的是春桑,她示意手中的托盤道,「風爺,我送藥來了。」

    風無裳端過藥,「好了,你可以走了。」

    「風爺,讓我們進去看看吧。」她說的是「我們」而不是「我」,話音剛落,身後頓時多出了幾個人,訾羽龐大虎尉遲烈等等,春桑繼續道,「你操勞了這麼多天,身子也會受不住,接下的交給我們吧。」

    「不行。」風無裳直接拒絕,「善始善終,既然開始了,就由我全程進行下去,沒有半路交給他人的道理,這是什麼地方?你們走吧。」

    「全由你一個人負責,怎麼撐得住?」尉遲烈關心道,「風弟,你身子再結實,也不是鐵打的,怎麼堅持的住?」

    風無裳睨他一眼,「這才幾天而已?烈大哥,你太小看我了。」

    訾羽提出道,「屬下要看看殿下。」

    風無裳給出策劃,「房頂上可以容你多看幾眼。」

    龐大虎遲疑道,「殿下如今……怎麼樣了?」

    風無裳拍拍手,「老樣子,沒變。」

    幾人都知道她在說謊,可沒人敢當面拆穿她。

    適才何御醫從殿下房內出來,他們揪著一頓審問,何御醫全招了,什麼都沒漏下,說是殿下病情加重,已經咳出血來了,怕這三天是危險期,不能保證會不會發生意外……

    幾人一聽,心下著急,也沒忘記以訾羽四品侍衛的大刀勒令何御醫一定把這事洩露出去,不然引起群眾的激動,事情傳到殿下的耳裡,只怕他勞費心神,又要傷些元氣。

    他們一急殿下的病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似乎比普通的疫病還要厲害,二急不知道房裡是個什麼狀況,風爺面對這樣的情形心情如何,實在放下不下,才幾人扎堆作代表當先鋒,身上擔的是整個煉風團的掛念。

    「你們把我當成哪門子柔弱的姑娘了?」風無裳掃他們一眼,「不必在這裡待著了,我進去了,你們回去吧。」

    她要關上門,春桑搶著問了一句,「風爺可還有什麼事要吩咐?」

    「出去給我找有意思的東西。」風無裳留下一句,「那群庸醫我信不過。」

    幾人來找風無裳,說出的話都被堵了回去,比閉門羹好一點的是好歹見到了人。

    龐大虎摸摸頭,「你們說,風爺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叫你們去找線索咯!」

    半陰半陽的聲音傳來,一看,石之硯盤腿坐在木欄杆上,托著腮以一種朽木不可雕的眼神看他們。

    「你那看傻瓜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如果你覺得你們是傻瓜,我也無話可說。」石之硯聳聳肩,往下一跳,「走吧,找東西去。」

    春桑側頭想了想,「跟上他吧。忘記了他先前說過為什麼殿下和風爺不讓我們去探望了嗎?」

    訾羽以行動表現了春桑的話。

    按石之硯的說法,殿下之所以不讓他們前去探望,是唯恐將病傳染給了他們。而風爺自他宣稱身體不適前便與他待在一起,顯然是決定破罐子破摔了,不在乎這些,自然要身先士卒一馬當先在前頭,相當於是把他們的事擋了。

    於是,他們在感激殿下思量的同時,不由得對房裡兢兢業業堅守崗位的人肅然起敬。

    風爺竟一步也沒有離開……

    這種勇氣與無畏,攜手與共的感情,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聽見腳步聲遠去,風無裳坐回床邊,重新執起南門濂的手。

    她要告訴他,她在這裡,一睜眼就能看見。

    第二日,天剛破曉,風無裳便醒了過來。

    她跟南門濂說睡夠了純屬胡扯,這幾天,她在他之後睡,在他之前醒來,唯恐南門濂睜開眼的時候自己還睡著,為掌握南門濂動向,又為他的病牽掛,睡著的時候都不心安,怎麼會睡得好?

    是以,她氣色並不太好,春桑他們一眼就看了出來,遑論細心的南門濂?只是雙方都沒有點破罷了。

    執著的手動了動。

    風無裳脫口道,「你醒了?我去給你端盆水過來,想要吃什麼,我去吩咐廚子……」

    隨著她的動作,那隻手還抓著她。

    風無裳回頭一看,床上的人還閉著眼。

    每當風無裳執起南門濂手的時候,睡夢中的人就會潛意識的反手握住她的,不輕易能掙脫。

    她扯了扯,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床上的人好看的眉一蹙。

    本以為他是作弄她,想來他還睡著了。

    風無裳心裡說不出有些失落,看了眼天色尚早,復躺下,向南門濂靠了過去,一手執起他的另一隻手,臉往他手臂上蹭了蹭。

    「咳咳咳!」南門濂忽然咳嗽起來!

    風無裳一下坐起,端看南門濂的神色,見他仍是緊閉著眼,竟還沒有醒來!

    這不太正常!

    風無裳心下一驚,而那只握著她的手一鬆,她眸子睜大,顧不得其他,一下跳下床,連鞋都沒有穿,跑到門邊拉開便喊道,「讓御醫過來!」

    ……

    何御醫面色越來越沉,身子顫顫巍巍,把完脈後「撲通」一聲跪下,喚道「殿下!」

    沒有反應。

    他搖搖頭,長長的歎出一口氣,只差老淚縱橫。

    「我讓你過來,不是讓你在這裡搖頭又歎氣,上演苦情戲的!」風無裳揪著他的衣領,「說人話!」

    「老夫醫術不精,無能為力了……如果殿下今天醒不過來……」

    「會怎樣?」風無裳追問道。

    「哎……」何御醫又長歎了一口。

    「沒用的東西!」風無裳一把推開,「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在這裡!」

    何御醫爬起來就往門外快步走,雖不知道這小侍衛忽然間怎麼迸出這麼大的氣勢,可是卻讓他覺得,除了遵守他的話,不做第二選擇。外面的那些人,可都是聽他的。

    訾羽春桑等人圍在門口,雖然心急火燎,可是沒有風無裳點頭,他們依然不敢進來。

    「等等。」待何御醫離門口還有三步距離,風無裳忽的叫住了他,「我只讓你滾出去,待在門口不准滾遠了,我一叫你,立馬就出現在我面前!聽到沒有!」

    風無裳不太高興的情況下,壓根不會玩毒舌,直截了當的不客氣!更何況她現在火氣很大,對於一個沒用的人,沒叫廢物已經很好了!

    「是是是!」何御醫忙不迭答應,可憐他已到中年,還要被一個小輩這樣恐嚇,更何況他在太醫院裡也是位高權重,這回被一個無名小卒如此粗魯使喚……但看一眼紫衣男子冰冷的目光……

    現在還是先等殿下醒來再說吧!如果被東颯帝得知,他隨殿下出行,還將殿下置到了如此險境……

    何止是頭上的烏紗帽不保以及小命玩完!

    「訾羽,你進來吧。」

    風無裳視線落到床上人的面上,收斂了火氣道。

    訾羽是他的貼身侍衛,陪伴他這許多年,沒理由一直擋著他在外面。

    耳畔一陣風拂過,訾羽已到跟前,一句話沒說,只是看著他的太子殿下。

    兩人無言。

    風無裳端過一盆水來,細細為南門濂擦淨了臉,他緊閉著眼,風無裳差點沒忍住將他的眼皮撥開。

    訾羽在這看著,她去收拾桌上的畫,南門濂畫了一半,正是她的輪廓,鳳眼眼角上翹,似笑非笑,著一身淺藍色荷葉邊衣裙,背景,似乎是在馬車裡……

    是她和南門濂去六指樓見尉遲烈,她揭露了自己的身份那一日……

    那一日,他在馬車裡第一次親了她……

    南門濂竟畫了這個場景,是還惦記著麼?

    好氣又好笑,風無裳眉眼柔和,墨跡已干,她將畫捲了起來,擱在一邊,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情緒。

    到了日上三竿,南門濂依然沒有醒來,他的額上沁出薄薄的汗珠,風無裳一次次擦乾,就像眾多狗血言情小說電視劇裡描寫的那樣,南門濂開始發熱了。

    風無裳將浸了冰水的毛巾擰乾,敷在他的頭頂,撩開他的發,一旁一聲不吭的冰塊臉忽的出聲道,「娘娘。」

    她不讓任何人進來,房裡只有他們三個,訾羽的稱呼沒其他人聽得到。

    「怎麼?」

    「屬下不明白。」

    「不明白我為什麼這麼做?」

    訾羽沒出聲。

    風無裳不看他,「他對你說了什麼,你便信什麼。」

    ——從今往後,她與我同等地位。

    ——殿下不怕?

    ——她不會。

    這是殿下跟他說過的話,回想起殿下那般篤定的神色,他從十一歲起跟著殿下,自此將身心交付於他,欲謀害殿下的,他從來不放過,這是六年裡,他第一次看殿下如此包容一個女人,因而他不表態,時時提防,唯恐是敵人派來的棋子。

    如今,他才是真信了。

    「屬下明白。」

    風無裳沒閒心去研究訾羽心性的變化,她問道,「你有多相信他?」

    訾羽看了一眼躺著的人,肯定道,「殿下不會有事。」

    「是,他不會。」風無裳輕笑一聲,兩手握著南門濂的手低聲道,「如果你還不醒來,我可饒不了你。」

    也許兩個人在這裡,比一個人有底氣許多,儘管相對無言。

    春桑尉遲烈龐大虎他們還在門口候著,時不時衝著屋裡喊兩嗓子,當做是跟風無裳對話。

    轉眼,天色暗淡,夜幕低垂,燈油燃上,南門濂仍舊沒有醒來。

    十個時辰過去了。

    他燒的更厲害,額頭滾燙,彷彿體內有一把火在燒。

    何御醫看過,說是病情的忽然加重,導致積累的身體一下承受不了,便劇烈的顯現出來,反正怎麼說又回歸到歎氣上,被風無裳猛地一腳踹了出去,訾羽助了個力,讓他拐了彎,順順當當的屁股著到門外的地上。

    心有靈犀的眾人讓了路後,集體圍觀上來,居高臨下的沒問出個好結論,幾隻腳往後一踢,讓何御醫屁股一滑,咚咚咚連下幾級台階,叫苦不迭。

    哎喲喲,他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捂著屁股疼死了……

    所有人扒著門口觀望,有人喃喃道,「殿下……不會真好不起來了吧?」

    龐大虎回頭罵道,「你說的是什麼狗屁話?怎麼可能的事!」

    「隨口說說嘛!」

    「隨口說說也不行!」尉遲烈斥道,「絕對不可能發生!」

    春桑附和道,「對!」

    「那讓我們來假想一下,如果殿下真……會怎樣?」

    「很嚴重。」尉遲烈肅然道,自南門瑾大病初癒,朝中動作便多了起來,他從府中偷溜出來時,爹還接到了幾封朝臣的拜帖。黨羽之爭更加厲害,東颯帝這幾年身子又大不如從前,想來退位很可能就是幾年間的事了……

    「不說別的,風爺怎麼辦?」石之硯吊兒郎當道,嘴裡一根草沒落,「安了安了,放心吧,我也覺得不會。」

    春桑多看了他一眼,石之硯感受到目光,拋了個媚眼道,「怎麼,看上本大爺了?」

    春桑一瞪,呸了一口,正氣道,「胡鬧!」

    屋內。

    「我不信其他人,我只信你。」風無裳在他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快點,你睡得太久了。」

    沒有動靜。

    床上的人緊皺的眉也鬆開。

    他的呼吸淺弱,風無裳低低道,「你是不是覺得不夠?」

    她猶自自問自答,「是了,你那麼狡詐的人,這點怎麼會夠呢?」

    風無裳起身,緩緩的,自他發熱的唇上落下一吻,「狐狸,這回我記得閉眼了,夠了嗎?」

    她不顧及還有旁人在場,訾羽偏過頭去,眸子裡多了一絲,可以稱之為悲傷的情緒。

    「別鬧了,你那麼狡猾的人,這一回騙了我們這麼多人,是不是很得意?」風無裳輕輕笑道,「哪怕他們都說是真的,我也知道你是裝的,你知道,我總喜歡拆穿你。」

    風無裳將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他的手冰涼,她幫他暖和,「這麼點小病,你要是制服不了,可真沒用。」

    「娘娘……」訾羽喚了聲,娘娘何時這麼絮絮叨叨過……

    風無裳猶嫌不夠,將臉貼在了南門濂胸口,罵道,「你要真這麼差勁,以後都聽我的,你活該是在下面的那一個。」

    訾羽看向窗外的夜色,彎月掛在了樹枝上。

    又過了近半個時辰了……

    「狐狸……我在這裡,你捨得?」

    室內一片寧靜,燭火一晃,一閃。

    衛涵一直被擋在外面,想進去看看殿下的病情如何都不能,門口煉風團的一群人把手,他更是靠近不得,直接被排除在三層外,屋裡一點都看不到。

    已經這麼久了,還沒傳出一些動靜……

    從早上到現在,得知的也只是殿下病情加重,咳出血來,一直昏睡不醒這個乾癟的信息而已,殿下目前是在他管的這一片地上,如果有什麼不測,他也是要負大部分責任的!

    思及此,衛涵上前道,「各位兄弟,可否容下官進去?」

    「不行!」一個人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沒有風爺的指令,誰都不能進去!哪怕你是地方官都不行!我們都不能進去,你就別想了!」

    還是這樣的答覆,衛涵眉一皺,他擔憂南門濂的病情不僅因為他貴為一國太子,曾經金鑾殿殿試,他目睹過南門濂的風采,聽聞他的事跡,已是心生敬仰,如今近距離接觸,敬佩更甚,這樣一個風姿卓越的人出了事……

    多麼可惜!

    何御醫閃了過來,「老夫我呢?」

    見來者是御醫,對方想著給他讓了一條道。

    何御醫腆著老臉,鼓足勇氣,距離風無裳五米道,「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大人你看……」

    「閉嘴!」風無裳冷眼一掃,氣勢凌人。

    何御醫縮了縮脖子,著實感到很冤屈。

    他都對著一個小侍衛叫大人了,對方還是不給他好臉色看……他容易麼他……

    身邊的訾羽開了口,「何御醫,你要是有什麼法子就說,沒有……」

    瞅他一眼,不言而喻。

    何御醫往後退了退,這個四品帶刀侍衛平時就面無表情冷言少語,看起來就是不好惹的角色,他還是別說話了。不過,連他都聽命於那個小侍衛麼……

    他究竟是什麼來頭?

    夜,更深了。

    官府內燈火通明,門外坐了一地,門內,一人坐著,一人站著,沒有一個人有睡意。

    所有人都在等著一個人的醒來。

    風無裳哂笑道,「你看你多有面子。」

    握著的手往下垂,被她抓住,帶了上來,她威脅道,「你要是敢鬆開,我和你勢不兩立。」

    訾羽沉默不語,心中卻下了決定。

    娘娘,從此是他的另一個主子。

    院子內鴉雀無聲,燈燭一寸寸變短,燭淚沿著米黃色的蠟燭一滴滴滑落,圍了厚厚的一圈。

    「狐狸。」風無裳囈語道,「我好像產生了幻覺,你的心跳沒有那麼有力了,是我開始犯困了嗎?」

    訾羽上前一步!

    「風爺!」

    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大喊!

    那喊聲像是忽然間從喉嚨裡爆破出來,淒厲驚喜,幾乎要破音!

    一人猛地從門口跑進來,他跑的那麼快,連地都在震動,差點失控的抓住風無裳的肩膀,一放上去發現自己失禮了,趕忙收回來道,「有救了!」

    「你說什麼?」

    「風爺你讓我們監視的那戶人家,我們一直都看守著,今晚他們半夜嚼舌根,說是有一個來歷不明長得跟天仙一樣的銀髮男子來過,他要去琅琊山,夫妻倆給他指了路還送了點東西給他路上吃,那男子告訴他們,要想活命,要多吃河裡的水草!」

    「夫妻倆半信半疑,總之沒當回事,後來突發了疫病,兩人想到了這話,抓了河裡大把的水草吃,真沒染上病!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緣故,後來丈夫的爹染上病,他們冒險送去了水草,那老人家的病也好了!風爺,想必那水草真能治疫病!」

    來歷不明長得跟天仙一樣的銀髮男子?

    豈不就是宮洛瀾!

    風無裳心裡狂喜,趕緊道,「你們還不快去!」

    「風爺,現在還不行啊!」來報信的小伙子抓抓頭道,「我們偷聽的時候,那妻子說直接拔下來的新鮮的不行,得洗乾淨了晾乾,因為水草上還有蟲子蟲卵什麼,而且變了色的不能要!」他哭喪著臉道,「我們怎知道原本的顏色是什麼啊!他們已經睡了,我們偷聽了這麼多就趕緊回來稟告了,不知道還有要求沒啊!」

    「不行,殿下等不及了。」風無裳急促道,「去,把夫妻倆給我弄醒了帶過來!」

    「是!」

    那人領了吩咐趕緊出去了,帶走外面的人一片。

    風無裳望著窗戶外亮起的火把,極力想著法子,如果這樣來回折騰的話,時間上就要耗去大半,太拖延了!

    她的目光不經意落到自己的袖口,忽然回想起那日離開時,女子給了她一個小袋子,說是家裡一些特製的水產!

    她急忙從袖中掏出來,打開袋子往錦被上一倒,是一疊干片!

    果然!

    就是這個了!

    原來對付疫病的解藥一直在她身上,她竟半分沒有察覺!真是失誤!

    風無裳讓人端來熱水,將干了的水草片往水裡浸泡,泡軟了,水草片竟融化在水裡,成了一片碧綠色,看來果然加了東西!

    風無裳來不及細想夫妻倆這樣隱瞞的緣由,含了一口水,以唇為介,將藥水渡入南門濂的口中!

    她引導著他喝下了整杯水,還覺不夠,又加了一杯,心依然懸在半空,等著南門濂的醒來!

    「風爺,人帶到了!」

    「讓衛大人去審問!」

    她現在可沒空去管其他的事!

    她緊握著南門濂的手,一個時辰後,南門濂的燒退了下去,何御醫直呼有救,天濛濛亮時,南門濂的睫毛動了動,風無裳緊緊盯著,幾乎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

    慢慢的,南門濂睜開眼來,第一眼就看到了面前的人,「裳兒?」

    「你終於醒了。」

    風無裳心裡一顆石頭終於落了地,微微一笑,全身的感覺重新回來,只覺得眼皮很沉,「那我放心了,我先睡一會……」

    南門濂的下一句猛地抬高,「裳兒!」

    「風爺!」

    ------題外話------

    不狗血不有愛,╮(╯▽╰)╭,笑傲江湖看的我很哈皮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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