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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要淡定》一夕,嫁! 一一八 歡脫回程 文 / 板凳

    上馬車時,風無裳聽見龐大虎嘀咕道,「怎麼我走的時候,就沒看見哪個這麼挽留我?好歹我也是做了大事的人,好歹我也長得……」

    尉遲烈問道,「你做了什麼大事了?」

    龐大虎白他一眼,理所當然道,「跟著風爺做事啊!還不算做大事?」

    風無裳比較關心後面一句,「你長得怎麼?」

    龐大虎張了張嘴,在風無裳探究的眼神下縮了縮脖子,撇開臉小聲著逞強道,「人模人樣的……」

    「噗……」春桑噴了。

    「唔……」風無裳認可道,「這話挺有見地的……」

    尉遲烈:「……」把頭埋著笑去了。

    「笑什麼笑?我還娛樂大眾了,這麼捨己為人的人哪裡找去?」龐大虎不滿的回道,一副「你們真是太沒有良心了」的樣子。

    春桑擦擦鼻子,忍著笑道,「我覺得有一個詞挺適合你的。」

    「什麼詞?」

    「我說出來,你先看大家是不是都是這樣認為的。」

    龐大虎古怪的看著她,「那你還是別說了,鐵定不是什麼好詞,我不想聽。」

    「別啊!」尉遲烈抗議道,「我想聽啊!」

    「誒,我說你小子,是不是專門跟我過不去啊!」龐大虎眉一豎,惱道。

    尉遲烈也槓上了,「你再說一遍?我倒要聽聽,你說誰是小子?」

    「你們都是小子。」風無裳施施然落下一句,「爺不跟你們這些小子玩了,太降低檔次了。」

    尉遲烈&龐大虎登時焉氣:「爺,不帶這麼貶低人的啊……」

    春桑問道,「主子,你就不想聽聽我想到的是什麼詞?」

    「還能有什麼,不就傻大個麼?你還能想到什麼詞?」風無裳搖頭歎道,「你太低估爺的智商了,爺想到了,沒說出來罷了,這詞說出來多傷人自尊啊……天可憐見的……」

    春桑:「……」

    尉遲烈:「……」

    龐大虎:「……」

    他們怎麼覺得,他們三個,都被風爺給鄙視了呢……

    「爺再站在這裡都要激起民怨了,」實際上幾個人說話也沒花去什麼時間,風無裳掀開車簾進了馬車廂內。

    馬車裡,南門濂斜靠著靠門的一角車壁閉目休息,風無裳一進來,他有知覺的順手一拉,便將她帶進了懷中,眼睛依然未睜開,卻把身體的一部分重量轉移至她的身上,什麼話也沒有說。

    自從南門濂醒來,由於有了治病的藥方的緣故,要負責疫病處所有百姓的藥物發放和恢復狀況,工作量無形中大了不少。他本就病剛好,身子還虛弱著,又要裡外操勞。風無裳本來預計是明天才能回去的,他加快了半天,定然是又虧待自己了。

    風無裳與他頭對著頭,保持自己的身子不搖晃,讓他靠著安穩點。她想著自己沒有得疫病,哪怕是挨著南門濂睡覺都沒有染上,也許是這個身子走運,對這種疫病正好沒反應,還有一種可能,是她在現代注射的那麼多疫苗起作用了。不過她是靈魂穿越而來,也不知道抵不抵用。

    不過這麼一想,又想起她身體內的那一種毒……

    已經過了十天,她帶著宮洛瀾給她的藥,服下了一顆,自然是挑著南門濂不在的時候,也沒有人看到。

    也不知道這毒是否還有什麼附加的作用,宮洛瀾惜字如金,上次講了那麼多實屬難得,可是念及他對疫病事不關己的樣子,沒對被疫病困擾的眾多百姓有什麼表示,抽身離開,置他們於不顧。()她這麼想,不是要譴責他,而是……

    宮洛瀾是這樣不攤事的性子,又怎麼會探出毒後,特意給她解藥的呢?

    風無裳依然不覺得宮洛瀾是在騙她,以他的醫術編造出一種毒來,第一,他沒有這個必要,第二,她也覺得自己的突然死亡很可疑。只是,如何來推定宮洛瀾沒有必要,以及如何來推斷她的死亡確實可疑,都不是想想和猜猜能得到的。但是她究竟有沒有用處,宮洛瀾為什麼要幫她,實在是讓人想不出來因果。

    「你在想什麼?」南門濂仍舊閉著眼,望下去睫毛下一小片陰影,說道,「感到你不大高興。」

    「我在想……」風無裳撥弄著他的睫毛,「我在想,一個男人睫毛這麼長這麼黑這麼濃這麼密這麼好看,委實令我等不大高興。」

    南門濂微蹙了眉,「那我拔下來給你?」

    「我要這個做什麼?」風無裳感到無厘頭,「何況你拔下來之後,還有什麼用處?」

    南門濂兀自道,「這樣,我就比不過你了。」

    風無裳默了默,「那我寧願你還是這樣,我看著養眼,帶出去也威風有面子,羨煞旁人。」

    「如此甚好。」南門濂停了停,問道,「不過,你準備帶我出去的時候,是著男裝,還是……著女裝?嗯?」

    他最後一個「嗯」字語調下沉後,又微微上揚,帶著說不出的魅惑與撩人,輕輕撥動風無裳頭頂的那根弦,鏘的一聲,她窘了窘,含糊道,「看情況。」又語義不明的加了句,「看你表現,看我心情。」

    「我要怎麼表現,裳兒才滿意呢?」

    「唔……」

    風無裳還在思索,忽然馬車減慢了速度,兩人身子本就靠著,南門濂說話時更靠了過來,壓在她身上的重量更多,緊緊貼著。這一減慢可好,兩人按照慣性往前運動,身子往左側一傾,便……齊齊倒在了軟臥上。

    南門濂靠外,所以按常理來說,他將壓在風無裳的身上。風無裳躲閃不及,因為南門濂完全沒有要控制身子的意思,他自然的跟著倒了下來,不然憑他的反應速度,本該是扶著車壁能穩住的。然而隨著他的傾倒,風無裳除了慣性,還得抵抗重力,又被他抓住了手,自然而然的,成了那個墊底的……

    風無裳咬牙,儘管這隻狐狸沒有完全壓下來,她沒有承受那麼大的重量,但是……

    這隻狐狸,他明明就是故意的!

    風無裳被鎖在南門濂的雙臂內,南門濂抓著她的兩隻手,緩緩睜開了眼,墨色眼瞳裡,碧藍色光芒閃現。他的眼睛,幽深靜謐的如同廣袤的夜空,往裡看,如同被一個漩渦吸進其中……

    南門濂的發垂下來,他抬手,取了風無裳的髮簪,兩人的發糾纏在一起,他俯身,含住了那片嬌艷欲滴不論吻過多少遍,依然覺得芳香美好的粉嫩的花瓣……

    如此柔軟,怎麼都不會膩,只要嘗過一次便會上癮……

    南門濂的手撫上了風無裳的眼,只是淺嘗著,低低道,「我記得你當著訾羽的面又主動了一回……」

    風無裳有些昏,呢喃著駁斥道,「怎麼可能?你又想炸我……」

    在他昏睡時,她親了一次,確實是當著訾羽的面,也只有他看到。可是依那悶騷男的個性,不會這個都主動說吧?而且也只是碰了一下而已……這隻狐狸明明睡著,怎麼這些話都聽得記得這麼清楚……臭狐狸……

    「我記得,我都記得……」

    南門濂親了親她的唇角,沿著她的下巴脖頸一路吻了下去,細碎、用力、灼熱,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肌膚上,像是在蒸騰著小火苗。

    她的衣領被稍稍拉開,卻並不因此感到涼快。南門濂撫著她的鎖骨,隨即牙齒附上,輕輕的啃咬著,風無裳有些癢,不禁笑道,「你屬狗的啊?」

    「屬狐狸的……」

    南門濂如實答道,嗓音瘖啞了幾分,帶有別樣的風情。他的手指離開鎖骨,沿著風無裳的肩一路滑下,跟著外圍一點點的撫到了腰間,而另一隻手自風無裳的下巴處慢慢下移,接替了原本那隻手的位置,眼看著往下挪動……

    「狐狸。」風無裳猛地清醒過來,「不要。」

    「好。」

    南門濂停止了動作,向來只要她說不要,他就絕對不會勉強。

    他平復著呼吸,兩隻手放在原地,然後放開搭在軟臥上,撐起身子從風無裳身上起來。他替風無裳理好衣領,堅決不去看她的臉,定然是雙目含春,滿面酡紅,髮絲披灑,到時候他好不容易強壓下去的慾望便又會起來。

    雖然每次都能及時控制住,可是天知道這有多難受。

    風無裳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因為這時說出的聲音不在她的接受範圍內……她也控制著自己不要有其他的動作,壞心眼的想,到時候惹得南門濂真難受,這裡可不能隨時隨地提供冷水澡……

    不過出去吹吹風倒是不錯的主意……

    南門濂讓開了身子,風無裳坐了起來,他看向一邊道,「你轉過去,我為你綰髮。」

    「好。」風無裳頗為順從的一句嘴都沒回便轉過了身子。

    南門濂的手插過她的髮絲,三千髮絲如同小河流水般從他手裡淌過,柔順黑亮。他熟練的為她綰了一個髻,然後就跟談論今天天氣如何一般的問道,「裳兒,什麼時候才可以?」

    風無裳分明從這份淡定中聽出了一絲怨念,抿嘴笑了笑,正了正身子,同樣以閒話家常的口吻道,「現在可不行。」

    「現在?」南門濂敏銳的抓住了字眼,現在不行,就是以後可以,而且聽起來,這個以後很有商量的餘地。他差點脫口而出「什麼時候行」,被自己壓了下去。這樣問起來太急切了,到時候惹得風無裳生氣可就虧大發了。

    思考著言辭,他喜道,「原來裳兒已經接受我了!」

    「大抵總是要患難一場才能見真情吧……」風無裳自言自語了一句,隨口道,「勉勉強強吧!」

    兩人都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也心知肚明這種聽起來隨意輕鬆無所謂不正經的對話,實則都是在腦子裡過了兩遍才出來的。這是兩個太相似的人,有著太相近的想法和默契,於是對自己的瞭解,也就能應用到對方的身上。

    「還算過得去也好,」南門濂將髮簪給她插上,閒閒淡淡的口吻比之風無裳還要漫不經心,「那麼,我們什麼時候把事兒給辦了?」

    「噗……」風無裳一口噴出來。這著實是沒有想到的南門濂的回答,真是……太直接太不委婉了!

    「什麼事兒?」風無裳裝不懂。

    「很早之前就說過了,想要你為我生個孩子。」南門濂指尖繞著她的發,「雖然不是什麼頂要緊的事,母后也沒那麼急著抱孫子,不過欠著,總歸不是個譜,既然想到了,是不是該提上日程了?」

    風無裳默了默,既然不是什麼要緊的事,還提出來做什麼?然後他自己首先承認,又把她的話給堵住了……話不說的那麼乾淨會死啊!

    「再說吧。」風無裳皺皺眉,不喜道,「我不喜歡在馬車裡。」

    「那好。回去……」南門濂應得爽快,拉長了尾音徐徐道,「再說。」

    風無裳有些無語有些好笑,他們也是吃飽了沒事做吧,揪了一件事講得這麼慎重看成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般……現在想來,真有些跟小孩子假正經一樣了,有些幼稚滑稽。

    彼時,南門濂勾了勾唇角,看來前景很近,日子果然不太遙遠嘛。

    梳好了發,風無裳轉而又躺在南門濂的腿上休息,南門濂捧起一本書看著,看見風無裳還沒睡著,便道,「我還以為你先前不大高興,是因為要離開,有些不捨分別呢。怎麼,看你現在還煩心什麼,是不是捨不得那一家夫妻倆?」

    「或許也有些原因在裡面吧。」風無裳半天才回復道,「哎呀,你別吵我睡覺。」

    南門濂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她自個又道,「那你呢?鎮山那麼多年輕女孩子對你暗送秋波,你就全都捨得?」

    南門濂還未說話,風無裳接著埋汰道,「得得得,你別又說什麼有了娘子,其他人我誰都不想看的屁話,我懶得聽。」

    南門濂哭笑不得,「那你要我怎麼說?」

    「說些誠實的。」風無裳想了想道,「除了『這些屁話就是大實話』這種。」

    南門濂恍然到,對於要合母狐狸的意,是不是他原來說的那套情話都過時了,得換個新路子了?

    他斟酌著說道,「你這樣讓我很難辦,我想不到怎麼貶低那些我不認識的女人。」

    風無裳:「……」

    她翻了個身,又抓了個軟枕抱著,埋了一半臉在裡面,吶吶道,「我還是睡覺好了……」

    一覺醒來,又跟著南門濂看了會書便到了晚飯時間,出馬車的時候,看見煉風團的人對著她全是一副苦瓜臉,她奇怪道,「你們怎麼了?怎麼都跟吃了大便一樣?」

    南門濂跟在她後面出來,聽見這話,真是無可奈何的輕搖了搖頭。她明明是個女子,這話哪有半分名門閨秀的樣子?也不知道風臨淵教導下,怎麼教出個這麼不安分的女兒,就由他繼續縱容好了。

    眾人聽了這話,再看看太子殿下無奈的表情,齊齊望了望地。龐大虎小聲嘀咕道,「還不是風爺你一下午都窩在馬車裡,沒一刻露出頭來,我們都快悶死了!」

    「哦~」風無裳語調抖了抖,恍然大悟道,「原來你是要我伸出頭來,跟你們打個招呼,激勵你們繼續前進啊!」

    龐大虎:「……」

    「早說嘛,我以後會記得的,鼓舞士氣這點很容易做到嘛!」

    眾人:「……」

    怨念歸怨念,但是能重見風爺(……),大家還是很嗨森很喜慶的圍在一起吃了晚飯。從桐江鎮裡帶來了不少糧食,百姓提籃帶筐排隊送上門的禮物佔了主力軍,眾人吃的圓潤,圍在篝火旁聊天說是要促進消化,其實完全就是要拉住風無裳擺脫晚上的無聊……

    風無裳想著,晚上在外面跟他們一起守會夜也好,但是光聊天,也沒那麼多話題,打牌的話,天這麼黑也不大方便。在腦子裡搜尋了一圈,她新教了他們一個「天黑請閉眼」的遊戲,這麼一大堆人,身處叢林中,露天黑燈瞎火的,實在最適合不過了,尤其是配上風無裳陰測測的「殺手請出來」,「昨晚,誰死了」的聲音,非常的有氣氛……

    南門濂白天沒跟他們一起打牌,晚上遊戲自然要求加入進來,風無裳動用了法官的職權,特意給他派了張「殺手」的牌,果然看他鎮定自若幾句剖析便讓人以為他是伸張正義的「警察」,一股腦的全跟著他走了,讓驗出他身份的真正「警察」吹鼻子瞪眼的不知道怎麼翻盤,結果反被投票幹掉和晚上解決,於是「殺手」這邊是壓倒性的勝利。

    以至於到後來,尉遲烈實在忍不住求饒似的叫苦道,「殿下……你這樣,叫我們怎麼玩啊!」

    只要是南門濂在的那邊,必然贏,他看的太準了。

    南門濂反問道,「我怎麼沒覺得有什麼?」

    這才是最氣人的回答。

    要是尉遲烈上了年紀,保不準會一口氣沒嚥下去憋死。

    其他人猶如雷劈,越接觸,越覺得太子殿下跟他們從前所認知裡的有很大不同,不過這樣的殿下他們反而更容易接受,很真實。

    於是風無裳替了他來,但是很快,大家也受不了,這丫就跟殿下一個樣,而且有時候,她還故意逗得他們團團轉,出賣盟友,讓人猜不出她的身份,實在是太惡劣了!

    然後,風無裳也被轟下了場來……

    她縮在南門濂懷裡,看他們玩著笑的肚子抽筋。看訾羽冰塊臉,總是被懷疑是「殺手」而票死,但他其實次次是無辜的「平民」;看春桑只要抽到「殺手」話就特別多,努力證明自己不是;看龐大虎抽了個「妓女」牌的那憋屈勁,還要幫「殺手」的尉遲烈打掩護;看石之硯小聰明的,仔細聽著「法官」的聲音來辨位,結果反被栽贓了……哎喲喲喲,笑的好痛……

    南門濂幫她揉著肚子,其他人努力無視她的笑聲,無視這邊發生的場景,繼續深思熟慮的進行他們的推理過程。因為要是趕她走,她會說,「不是你們想讓我出現的嗎?那好,我也懶得出來了。」

    毫無招架餘地的威脅……

    他們一圈子人玩的起勁,吸引了其他人來看,不過南門濂只消幾個眼神,便乖乖往回走了。

    往後,這個遊戲出行隊伍裡的人都可以玩,但如果為了它玩忽職守,按軍法處置。不過其他人也湊不了這麼多伙,而煉風團的人也有分寸,每次等風無裳和南門濂進了馬車,便自動散了。因為他們知道,殿下和風爺的感知可比他們要強。

    一路就這麼玩著,打牌,「殺人遊戲」,吵吵鬧鬧,鬥嘴耍貧,少不了的切磋,風無裳跟團裡的每個人都打過,「風爺」當之無愧。

    距離京華城越來越近,剩下的日子越來越短,一群人既有一種即將回去的欣喜,也不免多了幾絲愁緒。

    回去了之後,哪還能天天聚在一起?

    他們分散於不同的職位,到時候只怕連見面都少了。

    尉遲烈徑直吐露心聲,喟然道,「不知怎麼的,老子忽然有點不想回去了,一直待在這裡多好!」

    ------題外話------

    有種我越寫越歡脫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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