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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要淡定》一夕,嫁! 一四九 最後一面 文 / 板凳

    來的正好。

    聽聞這個消息,風無裳面上才呈現出喜意來,又不能表露的太明顯,帶著疑惑道,「父皇可說了具體動身的時辰?」

    「明天一早呢。」

    「謝過汪公公來知會了。」南門濂接過話道,語氣中不乏無奈,「娘子來了這裡後,許是水土不服,身子一直不太舒爽,現在要回去了也好,希望父皇狩獵亦是順心,兒臣此行甚是失職。」

    「這是哪裡的話?奴才應做的事,哪有主子言謝的道理?」汪全不愧是跟在東颯帝身邊許多年,八面玲瓏的人物,又道,「何況殿下的孝心,這麼多年奴才們都是看見了的,皇上知道的清楚,這次殿下也是因為受了傷,和為皇上分憂解勞,才沒有時時刻刻陪在身邊,哪能這麼自責?」

    「汪公公這麼說,倒令我不好意思了。」

    「奴才也是實話實說,殿下太過謙了。」汪全笑道,「殿下和太子妃還是快些收拾東西罷,明天一大早就要動身,奴才也不叨擾了,話已經傳到,奴才便回皇上那覆命了。」

    「汪公公快去吧。」南門濂出了門目送他離開,讓春桑送他出了院子,才又進了屋子,總歸有點欣慰道,「這下你可滿意了?」

    風無裳扯了扯嘴角,「是,只是想來,總覺得有些不太尋常。硯台是個人精,或許他也發現了什麼。東颯帝這麼快要走,有點違背他往常的風格,不知怎麼,我心裡總有些不太平的感覺。」

    南門濂歎了歎,「這也有點不像你往常的風格。」

    往常的風無裳,從不懼怕將來會發生什麼。

    「是啊。」風無裳歎了一聲,「阿濂,你知道嗎?」

    風無裳欲要說些什麼,想了想,又收了回去,「算了,收拾東西吧,春桑,來幫忙。」

    春桑順從的去打包箱子,訾羽出去完成南門濂安排的事。

    一晚上,兩人同枕而眠,卻都無言至天明。

    一大清早,秋種狩獵的隊伍按原路返回,像來時般浩浩蕩蕩。風無裳安安靜靜坐在馬車裡,恨不得這車快一點,再快一點,恨不得衝出馬車,以馬代步飛奔而去,然而不可以。

    時間過去,離京華城越來越近,尉遲烈也得知了這個消息,激動的直接不顧禮法的闖進了風無裳和南門濂的馬車,詢問這是不是真的。

    風無裳已經不記得當時是怎麼將尉遲烈勸下去的了,腦海中只記得他那雙怒氣翻飛的眸子,像是烈火要從中噴出來。他擼起袖子就要去找南門瑾算賬,連他也覺得是南門瑾干的。

    似乎還是她制止了尉遲烈,似乎是春桑安慰了他,似乎大家都有著同樣的心情,似乎時間過得無比的漫長,又無比的快。

    然後終於回了京華城。

    望見京華城的城門越來越近,風無裳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扇城門,她曾和南門濂,以及煉風團的兄弟們一起比試著誰先騎馬到終點,那時的龐大虎神采飛揚,和尉遲烈性格最相似,但是人更為憨厚一些,也沒有尉遲烈身為武將子弟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高慢。

    完成了例行的事,送皇上回了乾清殿,南門濂的人即將回東宮,風無裳抬眸看向了南門濂。

    她沒有說話,南門濂懂得她心中所想,直接將風無裳帶上了馬背,高聲道,「爾等先行回去!」

    一拉韁繩,馬頭一轉,南門濂絕塵而去!

    訾羽駕馬跟上,也沒忘捎帶上春桑,四人轉瞬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遠處高樓上有人翹了翹,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

    龐大虎的屍首保存在刑部的停屍間,他們到了那裡的時候,尉遲烈也才堪堪趕來。

    讓人開了門,尉遲烈先在外交代些事情,風無裳尾隨南門濂進去,見一身著藍色官服的年輕男子持書守在一旁,藉著停屍間裡昏暗的燭光側坐著看些什麼,聽見聲響,把書一收,敏銳的扭頭看來,身子也處於警戒狀態,赫然是石之硯。

    見是他們,石之硯放鬆了身子,露出如釋重負而又苦澀的表情,「殿下,您來了。」

    他讓開了路,見風無裳急急走了過來,眼皮一跳,問候道,「太子妃。」

    風無裳來不及跟他套近乎,急忙到龐大虎跟前一看,見他屍體完好無損,只是胸口有一道斜切著的劍傷,他嘴唇發紫,面色發青,身上並沒有其他的傷口。

    這麼多天屍體沒有腐爛,還保存的這麼完整,可以想見是石之硯他們的功勞。

    石之硯趁著這個當頭出去了一小會,在風無裳和南門濂觀察完後,恰好的走了進來道,「屬下已經通知煉風團的弟兄都過來相聚,殿下放心,這一塊都是屬下的人,還有尉遲兄安排,不會讓人發現兄弟們在此商議。而且這也不是一個說話的地方,難免有人進來,屬下已經讓信得過的人在這看著,請殿下跟屬下待會去另一個隱秘點的地方。」

    他頓了頓,壓低了聲音道,「這不是一個好說話的地方,屬下還有些事情要跟殿下匯報,而且煉風團的弟兄們也急著見殿下,等著下一步的指示呢……」

    石之硯停了停,又道,「還有風爺……」他的眼神悄聲無息的瞟向一旁的風無裳,黯然道,「也不知風爺得知了這個消息會怎樣……」

    風無裳依舊保持了沉默。

    春桑和訾羽這時才趕到,進了停屍間。一是因為他們到底是在皇宮內策馬狂奔,不好做的太明目張膽,尤其是緊跟著南門濂和風無裳,四人兩馬,也顯得太張揚了些,無疑是在宮內昭示太子殿下有何急事。二是,好歹春桑是個侍女,而訾羽是四品帶刀侍衛,兩人共乘一馬,在宮中被太多人看到,免不了有人嚼口舌,影響的可就是太子和太子妃的傳聞了。於是兩人有一段是走來的。

    石之硯見這兩人進來,眉頭一抖,微微流露出詫異,又極快的被掩飾了下去,只是視線在春桑身上轉了轉,又望向訾羽道,「許久不見。」

    訾羽點頭表示回應,說實話,他並沒有多想看見眼前這個人,潛意識的,便更靠近了春桑。

    春桑正要奔向她的主子,冷不防背後有隻手拉了拉,她奇怪的瞧了訾羽一眼,又拍開他,跑到風無裳身邊,見著台上躺著的人,杏仁眼一眨,瞬間眼眶就盈滿了淚。她定定的看了半晌,在眼淚要掉出來之時,擦了擦眼睛道,嘟囔道,「我才不會這麼沒用呢,我才不會哭呢,你平時就愛跟我搶東西,搶主子搶吃的,我不知道有多煩你,可是……」

    可是看到你這個樣子……

    春桑又擦了擦眼睛道,「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變成這個樣子,你真沒用,主子以後就給我保護吧,我不會哭的,不會……」

    眼淚越擦越多,大滴大滴的掉下來沁濕了手背,春桑以手擋住了眼睛,嘀咕道,「主子,我真沒用……」

    她的聲線還算正常,頭向上昂著,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只是咬緊的牙關讓人看著憋屈。

    風無裳心裡難受,還未等她有動作,訾羽已經先一步的將春桑攬入了懷中,手揉著她的頭髮,淡淡道,「哭吧。」

    風無裳微微錯愕了下,這還是她認識的訾羽嗎?

    她沒有看見,身後一人的手抬起,又落了下去。

    「我沒有關係。」春桑揉了揉眼睛,從訾羽的懷裡抬起了頭,儘管眼睛有些紅,帶著淚光,小臉上卻是堅持執拗的模樣,看向了風無裳道,「主子,我不會給你丟臉的。」

    風無裳沒有說什麼,而南門濂已道,「之硯你帶路吧。」

    順著停屍間裡的一條道路,石之硯拍動了面前宛若絕路的石壁上右方從上往下第三塊磚,石壁居然從邊緣處向後倒,露出個滑道來。

    石之硯點燃了火把,帶頭領他們往前走,又走了一段路,往右拐後再走了一段,推著同樣的一扇石壁,便見一間空曠明亮的房間,有幾個人在房間裡聊天,外面居然聽不見一絲聲響。

    「這是屬下在這裡守著時,無意中發現的。」石之硯解釋道,「宮裡還有幾個隱蔽的關口通向這裡,宮外的路屬下暫時還沒有發現,也不知是何人所建,宮裡有幾人知道,但是暫時用作兄弟們秘密集會場所,倒也不錯。如果要迅速離開,屬下也研究了法子。」

    不得不說石之硯其人,機警聰敏,善於觀察,難怪眾人之後都願捧他做軍師。

    風無裳讚賞道,「做的不錯。」

    石之硯笑了笑,「太子妃過獎了。」

    聊天的幾人正是煉風團的兄弟們,見到有人來,定睛看了看,發現是太子殿下,急忙起身迎接,也有人眼見的先看見了風無裳,奇怪道,「怎麼還有女的?」

    有人訓道,「你眼瞎了不成?那是太子妃?」

    換來一聲奇怪的「咦」,「太子妃來這裡做什麼?還把侍女都給帶來了?」

    煉風團的人,護短,也排外,所以看見了外人,即便是太子妃,也因為商討的將是重事,而面露出古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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