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要淡定》一夕,嫁! 一五零 竟然是她 文 / 板凳
「硯台,怎麼……」
那人不好直接問南門濂,便問向了石之硯,想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太子妃也來了?
如果是懷著女人心思,想要跟著太子殿下的話,沒必要這種場合也跟來吧?他們討論的又不是小事,女人家懂這些事情?上次去東宮找殿下,這女人也在,當時顧忌著殿下的臉面,便不好說什麼,可一次也就夠了,這女人未免也太不懂分寸。
眾人本就因為龐大虎的事情壓抑了一肚子的火,眼下又看到一個雜人出現,即便有南門濂在旁,面上也不可掩飾的產生出排斥的神色來。
風無裳掃了一圈,見還只來了幾個人,便自管自顧的找了個位置坐下,道,「待人齊的時候再說吧。」
石之硯點頭答應,南門濂隨著她坐在她的身側,訾羽和春桑隨候在一旁。
眾人眼中更是顯出不悅來,這女人來這裡,還把自己當做主子了不成?而且,硯台還聽她的?硯台是不把他們當兄弟了不是?
一人不喜的直接拉過了石之硯,劈頭便罵道,「你是怎麼回事?犯渾了不是!」
石之硯冷睨了他一眼,「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這是誰?」
那人道,「我當然知道,太子妃嘛!」
他們的對話都落入風無裳的耳裡,風無裳垂眸思索著什麼,並沒有在意。
石之硯也不願與他多做解釋,甩袖離開,「待會你便知道了!」
那人皺了皺眉,所幸這個問題並沒有困擾他多長時間,不一會兒,煉風團的人都三三兩兩來齊,而尉遲烈也在石之硯折回去的帶路下到來,見著眾人面上一喜,又變了臉色道,「硯台你快說,是不是南門瑾那狗娘養的做的!」
石之硯往風無裳方向看去,見她看了過來,牛頭不對馬嘴道,「風爺,你還不準備跟我們大傢伙見面嗎?」
「什麼?風爺來了?在哪在哪!」
「風爺在哪呢!」
人群裡爆出轟動,眾人又驚又喜的往四處看,搜尋著那個讓他們欽佩的人,他們煉風團的領袖,卻除了在場的這些人,並沒有看見風爺的聲影。
有人氣道,「硯台你說什麼呢!糊弄我們的吧,風爺哪來了?」
「就是,風爺在哪呢!」
有人看向了南門濂,按理說,從前風爺都是和太子殿下在一起的,他們還一直覺得太子殿下理應和風爺在一起,可是太子殿下附近,怎麼不見風爺……
尉遲烈看向風無裳,見風無裳站起了身子往這邊走來,她走的緩慢,可面上冷凝著凍人的冰霜,越近越給人一種深深的壓迫感,根本不像是一個女人家所能有的,倒像是一個久經沙場的大將,自萬古焚積處緩步踏來。
這種感覺,似乎有些熟悉……
已經有人想到了什麼,驚歎道,「該不會……」
可這種可能性應該不存在,這種念頭才剛起,就被否決掉了,可是……又似乎不是毫無可能……
「風弟。」尉遲烈喚道,坐實了她的身份。
風無裳頷首,環視了一圈,冷冷道,「怎麼,都不認得我了嗎?」
「你是風爺!」
有人叱道,「叫什麼呢!應該叫太子妃!」
「可是太子妃就是風爺啊!」
「正確來說,太子妃居然是……」
這樣想來,一切都說得通了,難怪太子殿下會和風爺舉止親密,還同住一房,不願其他男人與風爺太過親近,原來因為風爺本就是個女子,還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
眾人驚詫的嘴都合不攏了,誰能想到那個叱吒風雲,徒手對老虎,與他們共患難那麼多天,解除了疫病威脅,讓一眾男兒死心塌地跟隨的人,居然是個女子!
那時即將分離,風爺曾戲謔的說,別下次相見時認不得他了,眾人還拍胸脯保證,認不得誰都不能認不得風爺,誰想到,居然一語成讖,風爺就站在他們面前,竟然誰都沒有認出來!
「風爺……」開始拉著石之硯嚼舌根埋汰她的那人支吾道,「屬下不知道是你……」
「是我沒有告訴你們,你們不知道也很正常。」風無裳神色淡淡道,「本來還想作弄你們,下次聚會時恢復身份出現,想不到是沒有機會了,歸根結底我不該存了這麼幼稚的心思,真是悔恨。」
這話前一句本是打趣,可以她平白直述的口吻說出來,聽著人心裡一揪,聽到後面更是了了風無裳心中的念想,龐大虎終其一生,都不知道回到京華後,他曾見過他的風爺了。
風無裳沉寂了會,她本是抱著特意挑個時間,煉風團集會,她穿著女裝出現,嚇壞地下一群子人的想法,如今效果是達到了,但那又有什麼必要呢?有些事情錯過便是真的錯過了。
「我說這些是想讓你們知道,我也會犯錯,也會沒有腦子,如果你們有什麼意見可以儘管提出來,同時,我希望你們不要私自行動,不要認為自己正確便去莽撞,如今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弟兄。所有人都坦誠相見,我們是一體的,明白了嗎?」
「明白了!」
眾人答得響亮,如果說起初知道風無裳是女子的話,會讓他們有一瞬間的懷疑,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但是風無裳隨後的話,以及她身上的氣勢讓他們瞭解,這還是那個風爺。是女子並不能影響什麼,是她的謀略勇氣令他們折服,縱使女兒身,她比他們更強,這便夠了。
風無裳從來沒有想過眾人相見會是在這樣的場合,但她是領導者,為大虎的死傷心的已經夠多了,如今不能再顯現出來,影響自己的判斷,也影響兄弟們的心情,便道,「已經耽擱了夠長時間了,硯台,說你發現的吧。」
「是。」石之硯娓娓道來道,「當時宮裡進來了刺客時,屬下並沒有及時在場,是大虎發出了信號後,屬下才帶人趕了過去,當時屬下趕到的時候,大虎和刺客還在交戰,現在想來,奇怪的是,刺客中其他幾人被大虎的御林軍守衛聯合擊斃,而還有幾個還在交戰,並沒有急著逃走。他們身手詭譎,還有著奇怪的武器,大虎逐漸不支,屬下讓人捉拿其他幾個,與大虎聯合對付其中一個武藝高強的。
眼看那人就要被我們擒住,與御林軍守衛交戰的另一個刺客不知怎麼奮力掙脫了包圍,高喊了一句『叛賊,受死吧!』,便揮劍向大虎刺來!屬下的劍正揮向另一人,來不及收回,大虎便被刺中,正如風爺先前所見那一道斜切著的刀口,然後那幾人便如商量好了一般,行動一致的齊齊掙脫了守衛們的圍攻,迅速的消失在了原地!」
石之硯懊悔道,「屬下著急大虎的傷勢,讓手下的人去追,沒有追上,回來稟告的時候說是找不著人的蹤影了。屬下趕緊請太醫院的御醫來看,等何太醫來的時候,大虎已經……」
他停了停,似乎是回憶起當時的場面,禁不住眼眶有淚道,「大虎已經去了……」
眾人聽聞,也是面露傷感,有人氣憤道,「哪兒來的刺客!聽聞皇上狩獵的時候也遇到了刺客,還是工部郎中鄧寬干的,大烈你一進來就嚷著問是不是南門瑾做的,是不是跟他有關係!」
尉遲烈冷不防被人一問,遲疑道,「我這也是……」
「如果是南門瑾那雜種做的,老子晚上就去找麻煩!老子也去當一回刺客!」
「就是!殺了他給大虎報仇!」
在煉風團的人眼中,只認準了自己的兄弟,南門瑾不過是一個皇子,三天兩頭稱病,即便是太子殿下的兄弟,但皇室裡面的兄弟,哪個不是背後捅刀的?他們既然擁護南門濂,更覺得南門瑾這人不可留,尤其還是殺了他們的兄弟,更是得除了!
「把你們的憤怒都給老子收回去!」風無裳罵道,「一個個都當老子不存在是不是?老子剛才說什麼?不要認為自己正確便去莽撞,一個個這麼急的,是急著去送命是不是?把老子的話當耳邊風,好啊,快點去!就憑你們的能耐想去刺殺一個皇子,你們知道他的宮殿什麼構造嗎?有多少守衛嗎?晚上守衛怎麼安排嗎?你們以為都是御林軍守衛看著呢!」
尉遲烈討好道,「風弟,我錯了……」
「死一邊去!老子沒空給你們收屍!」風無裳不耐道,「死一個算一個,老子就當沒認識過你們!」
眾人知道惹火了風無裳,臉上都呈現出尷尬來,齊齊討好道,「風爺,我們錯了……我們都聽你的,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當做我們是一群毛還沒長齊的兔崽子……」
也不知道是誰說了後面半句,眾人一抖,瞪了他一眼,轉而更加低聲下氣道,「是啊,是我們蠢,是我們莽撞,風爺你就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好……」
看著一群五大三粗的男子道歉,對像還是一個矮他們一截的女子,那場面別說有多滑稽了。南門濂勾了勾唇角,一點也不在乎在煉風團中,風無裳的聲望比自己還要高,是她治好了疫病,也帶回了自己的一條命,相反,他更願意看見自己手下的人都臣服於她,畢竟,這也證明了自己的眼光不是?
「好了,他們也知道錯了,你讓硯台把話說完吧。」南門濂哄勸道,瞟了石之硯一眼。
石之硯趕緊道,「之後屬下便趕緊將此事告知給殿下和風爺了,然後如殿下和風爺所知道的那樣,屍首保存在這裡,沒讓任何不相干的人接觸,一直等著殿下和風爺回來。」
風無裳問道,「何太醫怎麼說?」
「何太醫說,此毒毒性極為強烈,只要一滴都能致人死地,那人斜切入劍,是為了讓毒沁的更深更多,因而等他到的時候,已經回天乏術了。」
「所以他是故意的。」風無裳冷笑道,「你們說,他有這麼厲害的毒,早能在你們趕到之前,數人夾擊大虎,只要割破一道小口子,都能讓大虎重傷,更別說在受傷後要去他的性命了。而且在刺傷大虎後,他們能迅速逃脫,說明他們武藝高強,先前是隱藏了實力,之後達成了目的才迅速撤退。你們說,這是為什麼?」
石之硯答道,「屬下想過,他們的目標便是大虎。那群刺客潛進宮中來,為的不是皇上皇子,而是專門針對大虎來的。不然也不會在刺傷大虎後逃脫,只是屬下不太明白是為了什麼。難道是陸黎派人來的?知道使皇上經受了刺殺,自己頭頂的烏紗帽不保,便也不讓大虎好過?」
「不會。」風無裳搖了搖頭,「他自己在狩獵期間都自顧不暇了,專心想著自保,哪還有閒工夫操心這門子事?他們的目標是大虎,但準確來說又不是他,你想,他等到你們出現才給大虎致命一擊,說明他們先前所為都是周旋,為了引你們出現,然後在你們出現後才……」
風無裳驀地一驚,「叛賊!」
那個刺客說著「叛賊」!為什麼會這麼說?為什麼要在硯台他們出現後高喊叛賊攻擊龐大虎?目的就是讓他們看見這一幕!看見他們是來找龐大虎的,聽見他們稱呼大虎為叛賊!
南門濂顯然也想到了什麼,面色一變。
這背後的人,顯然是衝著他們來的!
如果龐大虎被稱為叛賊,不僅石之硯聽見了,其他的御林軍守衛也聽見了,到時候被有心人挑起,仔細詢問,免不得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那麼東颯帝的疑心全被牽引到這上面來,順著問下去便會懷疑南門濂!
誰都知道,龐大虎是跟著南門濂去過疫病區的,他所結識的大人物裡面,還有誰大的過南門濂!
風無裳隱隱覺得情勢對他們很不利,可是現在還不能清楚這個叛賊的定義。她問道,「硯台,你之後可查過大虎的屋子?」
石之硯彷彿也明白了什麼,羞愧道,「屬下擔心有人會對大虎的屍身不利,一直守在這裡,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沒有去過大虎的屋子。」
風無裳轉問道,「你們其他人呢?」
其他人也是搖了搖頭,表示沒有注意這個方面。
風無裳肅然道,「現在你們趕緊回去收拾自己的屋子,發現了什麼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管什麼,一律焚燒銷毀切勿留著!現在就回去,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