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要淡定》一夕,嫁! 一五五 待送字 文 / 板凳
東颯帝這一句話,稱呼南門濂為太子了,而不是先前那勞什子的孽子。
這一個小小的區別,風無裳聽了出來,南門瑾不會錯過,朝中通透的大臣自然也是。說明了什麼?東颯帝心中的天平已經偏移了。
這對於南門瑾來說,無疑是一個預警,他腦中響鈴大作,不知怎麼單憑一份折子,父皇忽然信任南門濂了,怎麼可能!
汪全很快呈了更多的折子上來,東颯帝一一攤開,視線在南門濂批閱的地方一一掃過,眉頭越皺越緊,忽然拍桌道,「好大的膽子!」
南門瑾不會傻到認為東颯帝這一句大膽是針對南門濂而說,看他面上的表情只覺得形勢對自己愈加不利,畢竟他先前是改了口的,難道南門濂就因為幾份折子能逆轉了?那折子上有什麼玄機?
南門瑾想不出個所以然,他偷偷瞧著南門濂的表情,見他依然是無動於衷,彷彿大殿上發生的事情與他無關般,心下便一陣來氣!
不應該是這樣!被定了這麼大的罪名,南門濂應該痛哭流涕三跪九叩的求得東颯帝的原諒!他應該向朝中忠臣求饒來取得眾人對他的原諒!他應該看見的是南門濂落魄衰敗,被狠狠踩在腳下翻不了身,如喪家犬一般的淒慘情形,而不是這樣,他無動於衷,彷彿沒有捲進這場風波裡!
南門瑾心裡大氣,面上卻沒顯露出分毫,溫聲的勸慰道,「父皇,誰惹著您了?如此大動肝火的,可是兒臣讓您不快了?」
他故意曲解意思,將東颯帝的這一句大膽應用到他的身上,針對他不請自來,明明不用早朝,還是入了殿,怕是惹得東颯帝不喜。而他這樣問,明明知道擺在東颯帝面前的不是這件小事,不就是稍稍轉移東颯帝的注意力,讓他趁早把事情說出來了?
東颯帝怒道,「與你無關!朕倒想知道,是誰有這麼大膽子,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濂兒的身上,竟然敢公然算計朕!」
此刻又是喚濂兒了,更是比先前的稱呼上了一個極大的台階。
眼見天平愈加往南門濂那傾斜,南門瑾心中不安更甚,但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裡,心中如同被螞蟻爬過,癢癢撓撓的,不由自主的便將視線投向了南門濂。
南門濂不卑不亢道,「父皇明鑒!那大膽逆賊冒充刺客刺殺了御林軍統領龐大虎後,模仿他的字跡偽造了這些信件,故意嫁禍給兒臣,冤枉兒臣與西秦雲向歌勾結,通敵叛國,兒臣跟雲向歌本就在對立的兩方,如何親近得了?這些父皇都是知道的,還請父皇明察,還兒臣一個清白!同時,這逆賊委實是膽大包天,竟然敢以此不實的信息蓄意蒙蔽眾臣,蒙蔽父皇,置我東颯臉面於何處?若讓其奸計得逞,兒臣被降罪微不足道,令逆賊心中恥笑我東颯無能,不能勘破真偽,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南門濂將事情娓娓道來,說到最後,讓眾臣的表情都沉了下去。
可笑,他們在這裡是看了一樁笑話不成?
正中某些人的意,活當了一回跳樑小丑!
在場的人都是位高權重,為官這麼久,雖不自傲,也不會認為卑微,此刻被人戲耍了,怎麼不覺得面上無光!尤其是,他們本來是如此的看重這件事情,雖然明白其中事有蹊蹺,身處中心的是他們東颯國尊貴的太子,這事本身就疑點重重,可聽南門濂這樣說出,心中依然憤慨!說不定下一個算計的就是自己了!
「皇上,既然此事與太子殿下無關,是有人蓄意作亂使太子殿下蒙冤,理應徹查清楚來龍去脈,將賊人揪出來繩之以法,還殿下清白,以正我東颯公道!不然,讓賊人逍遙法外,豈不是讓其嘲笑我東颯無人,不能公正斷案,竟找不出一個小小的幕後黑手!」
尉遲坤率先站出來道,他早就想為南門濂求情,奈何東颯帝先發下了話,他也只得作壁上觀,免得反幫了倒忙,反而將南門濂置向了不佳的境地。
從他對南門濂的認識來看,南門濂不像會是做這種事情的人,而他素來恨透了骯髒陷害的事情,自從從武將轉為文官,官場裡的勾心鬥角他是看遍了,實在忍受不得,眼見事有轉機,忍不住就表示了自己的憤怒。
尉遲坤發了話,其他本就擁護南門濂的大臣也紛紛站出來道,「必要嚴懲之!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我東颯泱泱大國,怎能容許此等小人胡作非為,甚至敢算計當朝太子!」
「日後膽大包天,還不知會做出怎樣的事來!」
「決不能就此揭過!」
……
朝中議論紛雜,一時吵聲大作,南門瑾實在不明白事情怎麼就扭轉了過來,明明先前南門濂還是待罪之身,此刻就成了受害者,讓眾臣為他說話了?
不!他不能接受!
東颯帝頭疼的撫了撫額角,「都給朕停下!還嫌朕不夠亂麼!」
南門瑾奇怪道,「父皇,兒臣剛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兒臣看其中還有不甚瞭解的大臣呢,此刻爭執,想必是也同兒臣一般不瞭解事情狀況,才會各執己見。父皇行行好,快為兒臣解了這惑吧。」
說到最後已然用了告饒的語氣,風無裳心中不屑,南門瑾你還可以裝的更噁心一點麼?但也只有這樣的放低姿態,才會惹得東颯帝回答他的問題。
東颯帝還是頭疼,一隻手大拇指按在太陽穴上,其他幾根手指在額頭上摩挲著,沒有看南門瑾,另一隻手撫過台上攤開的折子,淡淡道,「這些折子上,濂兒批閱過後都會印上自己的章子以作鄭重,朕竟一時忘了。」
這一句話已經足夠。意思是,折子上都有南門濂批閱後留下的章子印,而信箋上卻沒有!反而留了雲向歌的!
雲向歌既然都已經印了章子,南門濂又怎會不留?而且以雲向歌的身份,他若要確認是南門濂與自己通信,自己證明了身份,怎麼能由得對方不表明呢?完全說不過去!
南門瑾暗道,糟糕!他竟忘記了這樣一個細節!
他留了自己的隨身之物給雲向歌,證實了他自己,卻忘記在這信箋上將南門濂的身份偽造好了,居然出了這麼大一個漏洞!想必南門濂一早就看了出來,卻一直隱忍著不發,與父皇百官周旋,莫不是,也是等著他來,然後扳回這一局麼!
南門濂,好一個南門濂!
南門瑾心中氣惱,眼中一瞬間閃過殺意,照這樣下去,父皇一定會依照百官所言,徹查此事,這事想要輕輕蓋過去委實不大容易,畢竟已經鬧上了殿堂,還驚動了這麼多人,不能輕拿輕放,那麼就一定得抓到人了!
而且,雲向歌的章子是做不得偽的,朝中誰有這麼大能耐能與雲向歌交易,怕是父皇也會懷疑到他的身上,畢竟若南門濂被廢,得益的不就是他!想要不引火燒身都不可能!
南門瑾心中閃過無數思緒,唇角勾出一個冷冷的笑來,他以為,他會就這麼算了麼?那也太小看他了!對付南門濂,怎麼可能只有一手!
風無裳暗自覺得好笑,這只臭狐狸,怕是故意把事情給鬧大給收不了場的吧?她就不信他沒有第一時間看出信箋上的貓膩了,虧她還為他著急,果然是瞎操心。
「父皇——」南門瑾似是也被驚到了,「居然有人敢如此狠心算計,欲讓父皇與三皇兄父子之情決裂,將父皇與三皇兄玩弄於鼓掌,實在大逆不道!此等逆賊,必得揪出來懲之後快,不然何以正我東颯明正之風!」
「但是——」他話音又一轉道,「此事非同小可,涉及之人多,需好好思量,還請父皇指派!」
東颯帝抬手一指道,「尉遲愛卿,謝愛卿,此事就由你倆……」
「咦,父皇,這是什麼?」
有一張信箋似乎是被揚起的風吹落至了南門瑾面前,他好奇的拾起來,詢問道,「父皇,這一樣物什,兒臣可以看嗎?」
東颯帝擺了擺手。
南門瑾瀏覽著信箋上的內容,發現了什麼般睜大了眼睛,呆愣道,「這……怎麼會是這樣……」
風無裳看著南門瑾做戲,他又要整什麼ど蛾子了?
南門秋詢問道,「五皇弟,你可是發現了什麼,何以這麼大驚小怪的?先前父皇和三皇弟可都是看過了。」
南門瑾擱下了信箋,低下頭道,「兒臣不好說。」
「這有什麼不好說的?」南門秋穩穩道,「你若是發現了什麼不同的,也可像三皇弟一般指出來讓父皇再次審視不是嗎?畢竟此事事關重大,只有父皇,三皇弟和五皇弟你看過了信箋,也許還真有錯漏的地方。先前三皇弟便指出了一處,你可又有什麼發現?」
南門瑾遲疑道,「可是……」
東颯帝沉聲道,「瑾兒?」
看得出東颯帝的心情很不佳,而南門瑾掉足了胃口,弱弱道,「請汪公公代為將這張信箋呈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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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又是一天在外跑,預感到凳子回來的時候連三千都寫不完,而且這個情節還沒寫完,所以明天回來的時候我就補完這章,應該沒有多少了,這一章是第二卷結束,不能再拖了,握爪!請親們原諒凳子,於是我送字好咩……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