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看管工地的活 文 / 利浦芋頭

    楊小飛沒有去看楊艷有些不自然的目光，在她的心目中，似乎只要是男人都要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就連張小康那個書獃子都被她勾搭的進了玉米地，雖然最後好事沒有成，可是楊小飛這樣對她看都不看一眼的她還是沒有遇到。

    虛榮心在楊小飛這裡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她要報復。可是在那個不懂得感情為何物的年代。楊艷可能也不知道，感情是不可以用來賭氣的吧。

    在去堰塘的路上，楊小飛的心在痛。就算他自己不種田，可是看著大楊村幾百畝的水稻田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不見，到處都是洪水離開過後留下的痕跡，到處都是淤泥。還有一些沒有被泥沙掩蓋的水稻艱難的昂著頭顱，在風中搖擺。都已經泛著淡淡的黃色，只要再過一個月，這些都將成熟，這些是大楊村一年的希望，全部都破滅了，一夜之間化作烏有。

    婦女和一些孩子們在慢慢的清理著自家田地裡面的泥沙和淤泥，看看能不能再種點紅薯，和一切其他的糧食。對於農民而言，有了土地就有了希望，哪怕他們剛剛被土地出賣，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可是只要他們有土地，他們就有希望，他們就不會放棄，這就是農民，這就是農民最為樸實的存在。他們只要有土地就可以有一切。然而千百年來，又有幾個朝代，土地是農民自己的。

    土地就是希望，土地就是一切。

    堰塘的方向已經傳來了男人們的吆喝之聲，他們要先將堰塘底部的那一條小溪截流。楊小飛快速的對著那邊走過去，他要找楊富貴。

    當楊小飛站在堰塘的邊緣的時候，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的揪心。這是養育他們祖祖輩輩的一條河流啊，多少年了，他終於再也支撐不住了，轟然倒塌下去，僅僅是兩個小時左右的暴雨就將一座幾百年不曾出現絲毫裂縫的堰塘沖毀了。看著乾涸的河床，楊小飛慢慢的走著。如同在祭奠著堰塘的亡魂一般。

    「他媽的，這個狗崽子，就知道享受，大楊村怎麼出了這麼一個無賴。」

    楊富貴罵罵咧咧的說著，在他的前面是成林，成林也只是尷尬的一笑。

    「朱聰那個傢伙就是一個二流子，本來就沒有打算他會來，沒什麼好生氣的。」

    成林杵著鐵鍬笑道，心裡面罵道你自己的兒子不也沒有來，指不定是不是你兒子央求著朱聰到什麼地方去鬼混了。

    「好了，不管他們了，一個月的時間必須要將這個缺口填起來，不然夏季一過，堰塘就沒有辦法存水了，來年就真的徹底毀了。」

    楊富貴歎了一口氣說道，不得不說，楊富貴雖然是一個不怎麼樣的人，可是他這個村長做的倒也是還算稱職。

    「小飛？你怎麼來了？」

    成林突然看到楊小飛對著他們走了過來，疑惑的問道，他可不記得自己要求楊小飛來幫忙，而且從孫寡婦的口中也是得知楊小飛那天晚上淋了一夜的雨之後回去就病倒了，現在看著臉色還有一些蒼白的楊小飛，顯然有些吃驚。

    「成隊長，修築堤壩這樣的事情，你怎麼能夠把我忘了。我是來找楊村長，看看能不能安排一點活。」

    楊小飛說著，隨即目光看向楊富貴。

    「我聽說你的身體病了，就沒有打擾你，而且這些體力活，你也做不來。」

    楊富貴笑道。

    「是啊，你有這份心就好了。」

    成林也是說道。

    「還是讓我做一點事情吧，不然等堰塘修好了，喝著堰塘的水，我楊小飛心裡有愧啊。」

    楊小飛說道，他是喝著堰塘的水長大的，母親河乾涸了，自己卻不能做出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這對於他而言是難以接受的。畢竟楊小飛受過的教育不是一般同齡的孩子可以比較的。他有著一顆感恩的心，也就是這顆感恩的心，成為了楊小飛最大的負擔。

    「好孩子，我理解你，堰塘不修好，我們沒有臉啊。」

    楊富貴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楊小飛的肩膀有些欣慰的說道，心裡面卻是感歎，知識分子的兒子就是不一樣啊。雖然平時是一個無賴，可是卻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自己的兒子卻是這麼一副模樣。

    「小飛，其實本來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的，只是擔心你不答應。」

    成林看著楊小飛說道，似乎有些猶豫。

    「什麼事情？總不會比挖土打地基還要來的累吧？」

    楊小飛疑惑道。

    「不是，你也看到了，現在在修築堤壩，這麼多的工具不可能每天都帶回去，因此晚上需要一個人看管這裡。」

    成林還沒有說完，楊小飛差點沒有跳起來。

    「不會讓我在這荒郊野外看工地吧？」

    「倒也不是這個····主要是我們想要你家的小黑····可是你也知道···你家的那條狗比後山的狼都要凶，除了你誰也不敢使喚。」

    成林也是知道這樣說不好，隨即接著說道：「要不這樣好了，你想和誰一起，你就說，思想工作我去做。」

    楊小飛的腦子在飛快的轉著，他在村裡面和誰的關係都不怎麼好，而且他一個人獨來獨往的習慣了，要真的是和一個人一起在這荒郊野外，他寧願自己一個人抱著小黑。

    「我知道了，反正我一個人在家住著也是住著，在這裡也是一樣。」

    楊小飛說道，語氣卻故意的有些為難，心裡面早已經不知道將小黑問候了多少遍了。

    「你的情況我們也是知道，每天給你記半個工，怎麼樣？」

    成林說道，隨即看了一眼楊富貴，見楊富貴沒有什麼異樣這才放心，畢竟記工分這樣的事情，還是要通過村長的同意的。

    楊富貴自然有著自己的打算，找其他人看管工地也是需要這麼多的工分，主要是小黑啊，這條狗可是一條看門的好狗啊。最氣人的是這條狗除了楊小飛誰的話也不聽。

    「行，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待會你回家收拾收拾東西。要是沒事幹的話，你可以去幫那些女人們一把手。這裡的活太重了，你幹不了。」

    成林說道。

    楊小飛沒有再說什麼，隨即轉身對著下方的女人們忙活的地方走去。和女人在一起打趣，總比和這些大老爺們在一起好玩的多。

    楊小飛心裡面其實也是美滋滋的，一天半個工分，如果一個月那就是十五個工分，那可是十五塊錢啊，足夠楊小飛半年的花銷了。

    楊小飛不知道的事情卻是，在楊小飛離開之後，劉范寶才從人群之中擠出來。看著楊小飛的身影慢慢的消失不見才舒了一口氣，在心裡面罵道：「災星啊，怎麼就被他撞上了，真是活見鬼了。」

    楊小飛走著，道路的兩邊的水稻已經全部倒在爛泥裡面，有些坑窪的地方還有著一些小魚冒著頭呼吸著新鮮空氣。陽光已經逐漸的熱了，八月的陽光依舊是那麼的毒辣。

    「嘎嘎~~~~」

    在楊小飛的前面出現了十幾隻鴨子，搖搖晃晃的走著，二愣子張蘇在後面用一根小竹竿趕著鴨子。二愣子的臉上始終洋溢著微笑，這些外界的事務從來不會影響到他的心。

    「趕鴨子去放嗎？」

    楊小飛看著張蘇問道，或許二愣子還不知道大楊河已經沒有多少水了吧，他還想著將鴨子趕向那裡。

    「鴨····鴨·····」

    張蘇傻傻的指著鴨子看著楊小飛，似乎楊小飛和其他人沒有什麼區別，只是楊小飛在看到張蘇的時候就想到了張蘇那個碩大的玩意，而自己不得不承認，在和孫寡婦真的做的時候，自己是那麼的無力，真的是淺嘗輒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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