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草草了事的仇恨 文 / 利浦芋頭
堰塘的堤壩坍塌的長度足有十米之寬,這個養育了大楊村幾百年的堰塘裡面的水足足流了三天的時間才流乾,最終剩下一道細細的如同小溪一般的存在,在堰塘的底部,卻再也流不幹了。
大雨之後的那個夜晚天空就放晴了,然而洪水之後的大楊村卻處處充斥著一股泥腥之氣。
這天早晨,當太陽懶洋洋的從東邊爬起來的時候,隨著一聲雞叫,一天的生活就這樣開始了。
「注意了注意了。」
村子的喇叭裡面又傳來村長楊富貴的聲音,楊小飛甚至能夠想像此刻的楊富貴一手拿著搪瓷缸,一邊喝著茶一邊大聲的咳著薑黃色的濃痰的噁心摸樣。
「由於大雨的緣故,堰塘決堤,昨天晚上開會也通過了議案。那麼今天就開始幹起來,每天七點上工,中午休息,下午三點上工,晚上七點回來。一天算一個工分。」
楊富貴慢慢的說著,楊小飛看了看天,現在已經是六點半左右了。村裡面開會為什麼沒有通知自己?楊小飛的心裡面有些不舒服。
楊小飛現在感冒已經好了,只是還感覺渾身乏力。既然村子裡面沒有通知自己,隊長成林也沒有要求自己去,自己何必去,再說了,修築堤壩這樣的體力活,對於自己而言也是不可能的,想必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沒有叫上自己吧。
楊小飛想去看看孫寡婦,孫寡婦原本就不種地,家裡面的幾畝地也是租種給了別人。其實就算她不種地,那些男人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孫寡婦餓死的。
然而到了孫寡婦的家門口的時候,卻迎面撞上了村支書,劉范寶。
「支書?」
楊小飛一愣,吃驚的看著劉范寶衣衫不整的摸樣,還有劉范寶那比起自己絲毫不遜色的吃驚神色。
「小飛啊,呵呵這不是小飛嗎怎麼一大早就來看你姐啊。」
劉范寶盡量的掩飾自己的不安,然而這一切在楊小飛的眼中,不過姿勢掩耳盜鈴,欲蓋彌彰罷了。
「我先走了啊,馬上要上工了。」
劉范寶不敢去看楊小飛的臉色,匆匆的就走了,邊走邊甩甩自己的腿,似乎是鞋子沒有穿好。
「小飛,你來了。」
孫寡婦這個時候站在門口看著楊小飛,剛才的一幕,她自然看在眼裡,楊小飛看著她,看到了她眼神之中一閃而過的無奈與羞愧。
「姐?劉范寶睡了你是不是?」
楊小飛來到孫寡婦的身前,嗅著孫寡婦身上那永遠也不會退去的淡淡的香味,楊小飛不知道為什麼心在痛。為什麼會這樣,以前早就知道這樣,早就知道孫寡婦和村子其他的男人有染,自己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還在心裡面罵道等自己長大了也要睡了孫寡婦,可是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的心會突然痛了一下。為什麼自己有種要殺了劉范寶的衝動。
孫寡婦沒有說話,穿好了衣服。
「小飛,姐姐不是一個好女人。」
孫寡婦抬起頭,看著東邊那輪紅彤彤的初陽。
楊小飛的心在痛,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看著孫寡婦他有著一種要發洩的衝動,這種感覺來的實在是太突然了,此刻他的理智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豁!!!
楊小飛竟然憑藉著自己十六歲的身軀,一下子將孫寡婦抱起來。說是十六歲,可是楊小飛從小嬌生慣養的,又不缺乏營養,因此現在他的身高比起孫寡婦也要高那麼一點。
「小飛,你要幹什麼。」
孫寡婦也是一驚,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楊小飛竟然會這樣。然而此刻她看到的只是楊小飛一臉的冷漠,然而這份冷漠之中卻夾雜著一種無法言明的仇恨。不知道為什麼,孫寡婦不再說話了,她竟然伸出自己的雙手抱住了楊小飛的脖子,淚水無聲的滑落。
當楊小飛疲憊的從孫寡婦的身上下來的時候,這是他的第一次,就這樣草草解決了。甚至還沒有品嚐到一個女人真正的滋味,就結束了。沒有前戲,沒有溫柔的撫摸,沒有激情的舌吻,甚至沒有將全身的衣服完全的退去。一切是如此的倉促,一切是那麼的不可收拾,卻又那麼的讓人痛心。
豆大的淚水滑落在孫寡婦潔白而平坦的小腹,楊小飛哭了,這一次他哭的是那麼的肆無忌憚。彷彿自己的心被人狠狠的割了一刀又一刀,最終在一聲清脆的聲響之中完全的破碎開來。每一片的碎片上都鐫刻著過往的酸楚與生不如此的傷痛。
再見到劉范寶從孫寡婦的家裡面走出來的剎那,楊小飛就感覺自己的心碎了。那一刻他彷彿失去了什麼一般,彷彿一個人行走在漫無邊際的雪原,孤獨無助害怕恐慌。
孫寡婦看著楊小飛,她沒有說話。她用自己的手慢慢的擦去楊小飛的淚水,將楊小飛的臉捧在自己的面前,看著這個稚氣未退的少年,看著這個淚眼婆娑如同一隻無家可歸的小狗一般的孩子。淚水悄然滑落,模糊的卻是掛在牆上的那張照片,那是她和自己的丈夫結婚的時候拍的結婚照。黑白色的,她梳著兩條麻花辮,男子穿著中山裝,她坐著,他站著,卻是歲月的傷痕。
一切都變了。
楊小飛擦乾自己的淚水看著孫寡婦說道:「姐,我要讓那些男人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看著楊小飛決然而充滿了仇恨的雙眼,孫寡婦怕他做出來什麼事情說道:「小飛,姐姐沒事的。」
楊小飛沒有說話,轉身離開。
看著楊小飛離開,孫寡婦沒有說話,災後她也要做事情的,這是大楊村的災難,她也需要貢獻自己的一份力。昨晚的會議她也去的,男人們都要去堰塘重新修築堤壩,女人則看看能不能在被沖刷的水稻田里面栽種一些週期短的作物,比如南瓜,大豆等,能夠補救一點就補救一點了。
楊小飛離開之後邊去找村長楊富貴了,楊富貴的家在村子的中央位置。還沒有進門就看到他們家養的那一條寵物狗,白色的,毛還那麼長,據說要天天洗澡,不然毛就不好看了。楊小飛看著這條剝了皮還不夠一頓火鍋的小狗在心裡面罵道:「總有一天我要讓小黑操了你。「
「這不是小飛嗎?有事情嗎?」
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楊富貴家的客廳傳來,隨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子走了出來。女子身材算不得太好,至少沒有辦法和孫寡婦相比。梳著一個麻花辮,都垂到了腰。雖然不胖,可是臉上卻有肉,說是娃娃臉,卻沒有娃娃臉那麼可愛。
總之在楊小飛看來,就是一個瓜子臉倒過來的醜女。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村長楊富貴的女兒楊艷,楊艷的哥哥就是楊高飛。兄妹二人都不是好惹的,楊高飛吃喝嫖賭,楊艷在村子裡面也沒有什麼好名聲,因此到現在也沒有找到婆家。
「我找你爸。」
楊小飛說道,看著從屋子出來的楊艷說道,別說這個楊艷騷,還有著她騷的資本,在這個年代,她愣是能夠將胸發育的和奶孩子的女人一樣大。
「他啊,在堰塘修堤壩。怎麼?找他有事情?」
楊艷說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楊艷說話都是一股子騷味。
「這樣啊,那我去堰塘找他好了。」
楊小飛說著轉身就走,這個楊艷的名聲比起孫寡婦也好不了多少。要不是迫於他父親是村長,還不知道這個女人能夠騷到什麼地方了。孫寡婦是迫不得已,楊艷卻是主動勾搭別人,據說有一次在路上遇到從鄉里面上學回來的張小康,半路上就想和人家在玉米地幹事。當然了,張小康還沒有這個膽子,不過楊艷的騷氣卻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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