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5第五章 豬想娶姑娘 文 / 花瑟
楊雲身為校尉嚴厲是出了名的,如今將軍抗令,除了督軍,接下來軍銜最大的就是他了,同樣是校尉出身,而孟星卻被從北疆調到此地做了將軍,而他做了四年的校尉依然不能抵這空缺,心下有些怨憤,孟星抗命也許是老天給他的機會。
弓箭手將箭上弦瞄準包圍圈中的兩人,只等楊雲令下。
此時人群之外一個清潤溫婉的聲音道:「孟星,你莫要為了這名女子自毀前途,你若捨不得下手不如將她交給本王處置,只要你將她丟到我的面前,你之前犯下的錯,本王便可替你美言,你依舊是將軍。」
楊雲見慶王出面,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讓人給他讓出一條道來。
慶王看著孟星,神態說不出的淡然,他胸有成竹地道:「孟星,你這麼做一定不會後悔。」他的手暗暗做了個挾持的手勢。
孟星目光閃爍地看了眼慶王,伸手搭住了雨柔的肩膀,在她耳邊暗道,救命稻草來了,你要抓住機會挾持慶王!
然後孟星對著雨柔大聲道:「陳姑娘,對不起了!」他暗運掌力將她向慶王推去,不偏不倚,正好將她推至慶王腳邊。
慶王在她面前丟下那把匕首道:「姑娘,請自裁吧!」
雨柔伸手抓住匕首,抬頭對上了他清明的眸子,咬了咬,一躍而起,對準慶王的咽喉。
眾人大驚將箭紛紛對準了雨柔。
雨柔惡狠狠地道:「統統放下箭,不然我就殺了他!慶王如果在軍營出事,你們這些人統統都得擔個保護不利的死罪!」
楊雲大驚,厚實的唇抖了抖,道:「放下箭後退!」
局面瞬間一邊倒了,楊雲帶著弓箭手和雨柔形成了楚漢分界線,她退幾步,他們便上幾步。
雨柔知道這種情況必須馬上出營,拖久了容易生變。
於是厲聲道:「孟星,我不怪你臨陣調轉槍頭,但是現在我自身難保,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休怪我拖你下水,現在你立馬帶我出營,否則我殺了慶王,你這個將軍的好日子怕也不長了!」
孟星急道:「好好,你不要傷害慶王,我帶你出去便是!」
孟星對著士兵們道:「為了慶王的安全,其餘的人一律不准跟來,孟星以人頭擔保慶王無憂,定將他安然帶回!」
楊雲的胸膛激烈起伏著,這窮兇惡極的女子怕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便放下狠話:「若是慶王有任何閃失!孟星你要一力承擔!」
孟星抱拳:「好!」
「廢話少說,快帶路!」雨柔的心跳得很快,她知道如果有誰在暗處放箭的話一定防不勝防,就像狙擊手那樣,軍營裡一定會有這樣的人存在,她一定要快,速度就是生命!
雨柔猜到了有神箭手,但是卻沒有猜到神箭手就是楊雲!
她只顧著隨孟星逃,有孟星帶路,他們很快接近了出口。
楊雲悄悄跟了上來,百里挑一,百步穿楊,從不虛發,楊雲對準了雨柔的後心窩。
慶王的耳朵動了動。
箭破空而出,箭還沒到,慶王已經出手,他的玉扇架開了脖子上的刀,輪椅靈活一轉。
扇開扇合間,他的輪椅又轉了回來,一把斷箭從扇間而落。
雖然慶王的速度很快,但是楊雲依然看到了,是慶王有意幫那女子脫險,而且慶王深藏不露,竟然能截掉他從不虛發的箭,此事非同小可,眼前的三個人消失在夜色之中,他不由得懊惱地錘了錘他所隱藏的哨所壁。
雨柔這才發現,眼前這位根本就是故意被她挾持的呀!!想起之前還說過不會欺負他,不由得一陣尷尬,她哪裡欺負得了他!!
慶王道:「快走!」
直到走了好長一段路,見無人追來,三人才停住。
雨柔跪地:「雨柔謝二位冒死搭救,大恩大德沒齒不忘!」
慶王伸出手臂扶起她:「姑娘不必多禮。從這條路一直往前走有一個岔路,往東就是句遲國的邊境,跨過沙場就會到句遲國的邊境城鎮喀沙鎮,往西就是恭國,走西關道一百里可以到南河鎮。我這裡有一錠銀子,你拿著去鎮上換一身衣服。不可再回來!」
雨柔鄭重地點點頭,接著微弱的月光,看不清對方臉上的神情,只看到眼裡的亮光,雨柔心裡不由得一陣感動,她又感性了,原來好人還是很多的。
孟星道:「陳姑娘,真對不起,差點害死了你,孟星在此向你陪個不是!」
雨柔道:「這也不能怪將軍,只怕將軍回去要受罰,不可耽誤太多時間,二位大恩,如果有機會雨柔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報答二位!」
慶王道:「姑娘趕緊走吧,這把匕首你拿著防身,不必還我了,孤身在外,萬事小心。」
雨柔捏著手裡這把貴重的小刀,接過刀鞘,眼裡閃著淚光:「多謝,二位保重!」
孟星也催道:「走吧!我們也要回去了!」
雨柔也學著孟星抱拳,「哎,等一等,敢問公子大名,雨柔好記住你!」
慶王道:「在下穆天祐!」
「天祐、孟星,後會有期!」雨柔心裡充盈著劫後餘生的喜悅,她轉身撲入了夜色之中。
月亮鑽進了雲層,四週一片漆黑。雲層泛著白,光線不足,但也能分辨出路徑。
孟星推著慶王往回走。
慶王道:「以後不可魯莽,一會回去向督軍請罪,什麼事往我身上推便可。」
「是,主公。」
慶王打開折扇,裡面有一個箭頭,他遞給孟星:「看看是誰發的箭!」
孟星接著微弱的光,手指往上一摸:「楊,難道是楊雲?」
慶王:「此人看到不該看的,必須除掉。」
孟星:「可他是校尉,軍中軍銜較高,要除掉並非易事。」
慶王:「此人身份清白,沒有任何後台依靠,督軍也不一定信他,待找機會完成營救任務,便可讓此人替罪!」
孟星:「主公高明!」
+++++++++++++++++++++++++++++++++++++
雨柔走了幾步才驚覺自己赤著腳,腳底被石子摩得生疼,腳踝還扭傷了,她一瘸一拐地好不容易走到了天祐說的十字路口,尋了塊大石頭坐了下來。
方纔的經歷恍如在夢中,她是真的穿越了嗎?應該是吧!可是歷史上並沒有恭這個國家,也沒有句遲這個國家,難道是一個平行的時空嗎?她看了看手腕上的裝置,發現上面有個紅點在閃爍,不知道為何,這個裝置恢復了短暫的正常,她的心一陣狂跳,這意味著,劉建軍也在附近,只要找到劉建軍就會明白當時發生了什麼。
哨所高處,有個身材挺拔如劍的男子倚在欄杆上,月亮從雲層鑽了出來,明晃晃的視線頓時清晰起來。
他從最高的燈塔上可以遠遠地看到坐在路中央成小點的人。
他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他的長髮就這麼隨意耷拉糾纏著著就像它的主人一樣十分難纏。
他就是恭國的督軍,人稱七公子,他是恭國皇室排行第七的皇子,年紀輕輕還被封為恭王。至於他的真名似乎已經不重要了,七公子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一個稱呼。
只要一提到這個名字,人人眼裡都會露出膽寒的神色,因為他殺人如麻,手段狠毒,毫不留情!
王信遞上長筒鐵鏡(一種類似望遠鏡的東西)。
督軍拿在手裡對著路中央的那個人看了看,遠處的人彷彿近在咫尺,她神情痛苦正在不停地揉著腳踝。
他瞇著眼打量了她很長的時間,道:「她挾持慶王,威脅孟星跑出了軍營,這運氣也未免太好了。」
王信道:「公子,她還沒跑遠,要去把她抓回來嗎?」
七公子道:「不必,以她那兩下子要逃出軍營根本不可能,但是有慶王和孟星幫她那就不同了。」
「慶王怎麼會幫她呢?他才來!」王信撓了撓頭。
「慶王是不是幫她不能肯定,但是孟星絕對是放水了!我倒是要看看她會去往哪裡!」公子拿著鐵鏡一直觀察著她,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句遲國突然興起的精銳炸彈,是不是也和她有關,這件事太離奇了。
孟星探聽得公子在哨所,便逕自上來了,跪地:「末將有罪!請督軍處置!」
七公子依然監視著遠處的雨柔,道:「慶王沒事吧?」
孟星答:「慶王安然。」
七公子臉上有一股淺淺的笑意,卻令人感到壓力:「論罪,你該死!」
孟星抽出佩劍:「孟星願以死謝罪!」
說罷便往脖子抹去,劍鋒觸及脖頸,拉出一抹鮮紅的血絲,公子雙指如鉗,牢牢捏住了他的劍鋒,一個用力,一把劍斷成了數段:「要死死戰場上去,別污了本王的眼!」
孟星磕頭:「謝督軍不殺之恩,孟星定當誓死報國!」
七公子繼續舉起鐵鏡,那名女子還在那坐著,他倒要看看她會坐到什麼時候!
她在坐了大約一刻的時間,往南去了……
七公子的眉頭彷彿裡頭要鑽出一座山來,他奇怪地道:「王信,往南是何地?」
王信摸了摸腦袋:「亂葬崗啊!公子殺的人和戰死的兄弟們來不及埋的都在那呢!」
「亂葬崗?你給我下去跟著她,看看她搞什麼花樣!」公子一面盯著她,一邊催促王信。
「是!」王信一溜煙就不見了。
雨柔從亂葬崗出來的時候,腋下夾著什麼東西,王信又悄悄靠近了些。
雨柔將那東西放下,道:「我說兄弟,你哪能那麼背呢,真不敢相信,那就是你!」
那只黑漆漆的動物哼唧哼唧地響了幾聲。
又聽陳雨柔道:「知道你不容易,但還是小心些,要是被逮了,可就被當成豬宰了!」
那只動物又哼哼唧唧響了幾聲,雨柔慶幸的是豬和人的染色體有80%相像,劉建軍倒能藉著豬嗓子說出模稜兩可的人音來,不幸中的大幸。
她心下也鬱悶,想來劉sir原本也算是玉樹臨風的青年,一朝醒來發現自己擁有了一副山豬的皮囊,這怕是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豬說:身為一個特工,要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接受自己新的身份,可是我還是花了三個小時接受自己是豬的現實!我安慰自己,我是歷史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具有特工身份的豬。但是我一想到將來要娶一頭真正的母豬繁衍後代,我真的想從這山崖上跳下去!雨柔,你告訴我,我還能娶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
豬可憐巴巴地望著雨柔,期待得到肯定的答覆。
雨柔點點頭,此時她覺得有些悲壯,她違心說了一個大謊:「你會成為第一個娶了人類的豬!」
豬用同樣悲壯的眼神點點頭。
雨柔聽到往北有水聲,於是她帶著豬打算去洗滌一下,現在滿身的惡臭。
王信探明情況之後又回到了公子的身邊,將所見所聞一五一十稟報,連他們說的話也一字不漏。
公子的表情有些抽搐,要不是這些話從王信的口中說出來,他絕對會以為誰耍他玩呢!
這個女人大半夜從亂葬崗裡抱出一隻豬,和它稱兄道弟,那豬還能說人話,還想娶姑娘?他不由得想笑:「王信,你這個玩笑開得不錯!」
王信一臉正經:「俺要說的有一句假話,天打雷劈!」
公子的笑容也僵在那裡,差點沒將王信踹下去:「那你還不滾去繼續盯著她!」
王信打了兩個哈欠:「公子,都三更半夜了……」
「叫你去,囉嗦什麼!滾!」公子一把將鐵鏡丟給了王信!
「是!公子,那還殺不殺她?」王信緊緊跟在公子身後,不依不撓。
公子停住腳步,沉吟了翻:她若就此走了便罷。如若再入軍營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