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6第六章 憨王信跟蹤 文 / 花瑟

    亂葬崗很噁心，奇臭無比，上面還飄著一朵朵鬼火。

    雨柔初踩到死人的時候嚇得魂都飛了，藉著月色她看到了遍地屍骸，差點沒嘔死。

    因為她的闖入，死人張開了嘴，詐屍！

    雨柔嚇得魂不附體，待看清了嘴裡鑽出老鼠之後她才嚥了嚥唾沫，拍著胸口。老天不帶這麼整人的！雖然她是個無神論者，但是腦海裡總會浮現出類似，貞子啊、花子啊之類的恐怖片，這種心裡暗示讓她身上的汗毛一根根彷彿帶了靜電般爬起來。

    她驚慌地向後看了看，如果此時有人從背後拍她的肩，她一定會死過去的。

    直到和劉建軍匯合，她才稍稍鎮定了！在它的壯膽之下，雨柔脫了一套新死之人的衣服，和一雙稍微合腳的鞋子，抱著豬從亂葬崗離開，之後又尋到了一條小河，清洗一番，雨柔脫下了身上又髒又破的職業裝，換上了這套士兵服，洗了洗腳，又換上了鞋子，這種情況下，她已經無暇去計較這套衣服令人噁心的來源了。

    她呼吸了幾口清新的空氣，坐在岸邊，看著遠方，真難以想像她剛才經歷的事，她拿出那把鑲金帶玉的匕首，刀鞘上還雕著繁雜精細的猛虎嗅薔薇花紋，栩栩如生，她拔了出來，明晃晃的，質地精良，看上去挺貴重的！天祐無疑是一個讓她心生好感的對象啊！哪怕他身患腿疾，也掩飾不了他一身的光芒。

    豬喝了幾口水，也瞅見了那刀，不禁讚歎道：「這是一把上好的玄鐵刀。削鐵如泥！你哪來的？」

    雨柔的臉微微一熱：「說了你也不信。一個好心的帥哥幫我逃了出來，然後送我防身的。」

    豬瞧了眼雨柔：「我看那帥哥也不像被你美色所迷惑，那他當真是好心。」

    雨柔一聽這話，怎麼聽怎麼個奇怪：「豬，你倒是說清楚，什麼叫不被我的美色所迷惑？」

    豬笑起來的時候發出那種難聽的呼嚕聲，彷彿人塞著鼻子打出的呼嚕。

    「剛才你的臉就和剛從泥裡鑽出來似的。哪個男人會那麼眼挫覺得你就是個美女啊。所以那個人一定是個心眼好的人。」

    雨柔想了想覺得豬說得有道理，當時她的形象一定是糟糕透了。慶王是個不錯的人，日後她是無論如何要還他這個恩情的。

    這時，身後的茅草叢一陣悉悉索索，豬的耳朵動了動，道：「你在此別動，有人跟蹤你，待我解決他！」

    豬咬住了雨柔手中的匕首，低頭悄悄潛入了草叢。

    雨柔嘟嘟嘴，劉建軍無論是人還是豬都那樣處變不驚，同他一道，她這個異鄉客頓覺有了依靠，她回頭一看。

    豬從岩石後繞了過去，神不知鬼不覺，突然，它一蹄子蹬在王信的膝蓋上，他一個趔趄跪地，豬撲上去，將他摞倒，眼看著一刀就下去了。

    王信忙道：「是孟將軍讓俺來的，俺沒有想害你們！」

    雨柔慌忙道：「劉sir，等一等。」

    王信震在原地，一頭豬把刀對準了他的咽喉，這是什麼狀況？

    雨柔問：「你叫什麼？孟將軍叫你來有什麼事嗎？」

    王信老實巴交了一輩子，臨了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腦子終於靈光了一把。

    「俺叫王信，軍銜中尉，……孟將軍向督軍請罪，督軍饒了他，可督軍又讓俺盯著你，俺不能不來，俺來的時候又遇到了孟將軍，孟將軍叫俺給你帶個話，說，他沒事，勿念！」

    雨柔不由得想笑，王信一臉黝黑，就這眼白和牙齒閃爍著白光，他一五一十全給招出來了，還摸著腦袋一臉不好意思的神情，看上去就一老實人。這麼凶悍的督軍手下居然會有這麼老實的人？？實在讓人無法理解。

    「說吧，督軍要你監視我什麼？」雨柔道。

    王信：「這……姑娘，你也別怪督軍心狠手辣，之前發生的事你不知道，具體也說不清楚，總之呢，你就此走了便罷，千萬不要再入軍營，也不要在軍營周圍晃悠，記住了嗎？否則督軍真要你的命，誰也救不了你！」

    「你跟蹤我就為了說這些嗎？」

    「……差不多說完了。」王信憨笑著。

    「你走吧！」雨柔咬咬牙，「我不會回去的！除非我回去找死！」

    「那就好，那俺先回去覆命了。」王信一路小跑著走了。

    「真放他回去？」豬說。

    「殺了他有用嗎？」

    「也對，我餓了，你給我弄點熟食吃吧，豬爪不方便取火，吃了兩天生肉太噁心了！」豬說。

    「好，我也正巧餓了，你等著。」雨柔折騰了一會，終於抓到了幾條魚，烤著吃。

    他們邊吃邊聊：「豬，我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我一點都記不起來。」

    豬想了想：「天狼引爆了馬甲，我與他同歸於盡，當時的情景有些詭異，我覺得自己漂浮著，然後看到你從樓下跑了上來，你被炸藥的衝擊波撞到了牆上，然後一個黑洞出現了，我們都被吸了進去！」

    雨柔恍然：「原來是這樣，這麼說我們都穿越了？」

    「應該是！我來到這裡已經有七天了。你呢？」

    「七天？」雨柔驚得目瞪口呆，「可是我今天，不，現在應該是凌晨，我是昨天下午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出現在戰場上！」

    豬給了雨柔一個白眼：「有什麼好奇怪的，黑洞傳送出現了時間差，我和你相差7天已經算近了，誰知道天狼和我們相差了幾天。」

    雨柔：「天狼？」

    「我在這七天，每日都會去觀察他們對戰的兩軍，發現對方使用的炸彈很先進，爆炸威力極強，他們還用定時設備打了好幾場勝仗！所以我敢肯定，天狼一定穿到了句遲國！而且他穿過去的時間比我們不知要早多少！可能是一個月，也有可能有兩個月，甚至更長！」

    「應該是三個月！」雨柔很肯定地道，「我問過孟將軍，句遲在三個月前發動了大規模的進攻，從前不過是小打小鬧滋擾一下邊境！大規模進攻之後，行軍打仗的風格開始轉變了！各種炸彈總是出其不意使用，令他們折損了很多士兵！可是你又如何肯定，這一定是天狼呢？」

    豬隱隱一笑：「自我們接手獵豹行動以來，我對他從前行事作風做過分析，此人智謀過人，不按常理出牌，所以凡是他發起的恐怖襲擊成功率是非常高的，他佈置的行動可以延伸到後面至少四步以上，也就是說如果你看到了他的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你阻止了他，那麼他絕對還有出其不意的第四步，第五步，而他的最終目的就是這令你措手不及的第五步！比如這次珠寶發佈會，他在會場安裝了四個定時炸彈，由你負責排查拆除，讓我們以為他的目標是想破壞發佈會，而事實上我們錯了，當我們以為他的目標是洗劫那些珠寶，又在展覽廳發現了蛛絲馬跡，並將其遏制，卻又錯了！」

    豬頓了頓。

    雨柔緊張地道：「難道他想做的不是破壞現場，洗劫珠寶嗎？」

    「不！」豬鄭重地道，「你絕對想不到！」

    豬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神有些困惑，他似乎一邊回想著當時的情景，一邊還沒猜透當時天狼的真正的目的，它略帶思索地道：「當我在10樓的一間防盜系統非常好的1011室發現了他，整個樓層到處都是灰，消防通道門上還有封條，電梯在10樓也直接跳過不停，也不知道那裡多少年沒人進入了，但是天狼卻去了10樓。當時我馬上調用了天時利大廈的記錄，這10層從大廈建成之日起就直接封閉至今，便再無其他信息。當我和他打了照面的時候，他手裡提著一黑色旅行袋，正在清點炸彈。並把一塊拇指大小的黃色晶體放入了袋子。」

    豬說到這裡的時候神情越發詭異，它看著雨柔。

    雨柔不由地道：「難道1011室裡裝的都是炸彈嗎？天狼是去偷炸彈？不太可能吧，天時利大廈是商業大樓，裡面如何有軍火呢？」

    「當然不是！1011室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水晶櫃，水晶櫃的下方是一個咖啡色的木托，我看到的時候水晶櫃已經破了，裡面的東西看樣子已經被取了出來。」

    「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豬竭力回憶著：「怪就怪在這裡，天狼看到我的時候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他說『獵豹不虧是獵豹，這麼快就找到了我！好久不見。』他解開扣子露出一個背心，這種炸彈背心我當然知道，他說『接下來該你出手了，你往我的身上打一槍，你就贏了，5年前的今天你殺了我心愛的女人，5年後的今天也請你送我一程。如果你不敢的話，就讓我安然出去！我手中的那些炸彈便可以留到下次再用。』我當時挺驚訝，突然想起來從前見過他，沒錯五年前一次執行任務的過程中，是我破壞了天狼的行動，那次行動中天狼的相好慘死，所以之後他變本加厲地搞破壞，成為了頭號恐怖分子，他當時料定了我不敢下手。」

    雨柔心裡也滿滿的疑問。「那後來呢？」

    「後來，他指了指旅行袋，意思是這裡有足以摧毀整座大廈的炸彈，當時大廈正在舉行活動，裡裡外外加上工作人員、客人不下2000人，而且我們獲取的情報中他所攜帶的炸彈中有新研發的高濃縮核武器，體積小便與攜帶破壞力很大。他拿整座大廈威脅我！可我是吃素的嗎？如果被人隨便威脅我就不是劉建軍！於是，我假意同意，在他出門的剎那，一腳將旅行袋踢入1011室內，順勢將他撲向走廊，沒有用槍，用匕首割斷了天狼的頸動脈，天狼他恨我，從他眼裡我就看到了，他斷氣前，從他外衣的口袋裡滾出缺了一角的黃色水晶石，巴掌大小，晶石漂浮在空中，他點燃了打火機，接下來爆炸，你從樓下跑了上來被爆炸力掀到牆上撞暈了……黑洞產生。」

    雨柔恍然，但是眉頭依然蹙著，她不明白：「第一、這黃色的晶石是什麼？第二、根據你所說，晶石的一角被鑿了下來，放入了旅行袋，為什麼要這麼做？第三、天狼是不是知道這晶石的來歷以及特殊用途？第四、我們的穿越是不是晶石造成的？」

    「這些問題也是我沒弄明白的問題，而且當時我和天狼都死了，1011室的門沒有關上，那個旅行袋也一併被吸了過來，我的靈魂漂浮著，直到我有了知覺，發現自己在一頭豬身上，真他媽的衰！在之後的7天，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天狼是不是還有第五步？他料到可能我會殺了他，所以他提前將晶石鑿了下來，放入旅行袋，他也知道我是不會允許讓這個天時利大廈都化為灰燼的，也就是說我按著他的其中一個可能走了下去，你說他還會有第五步嗎？」豬的眼睛突然放出的亮光，讓雨柔覺得心驚肉跳。

    這個天狼實在太可怕了！她不由得嚥了嚥口水，怎麼會有如此心機的人！「如果有第五步，你覺得會是什麼？」

    豬哈哈一笑，又止住了，它嚴肅地道：「我他媽的就不信了，他還能料到我們會穿越到這裡！第五步，就算他想做，恐怕也得夭折了吧？」

    噗，雨柔不由得笑。

    豬煽了煽耳朵，歎氣：「他運氣比我好，至少他還是個人。而我卻成畜生了，你說那天狼的人品還能比我好嗎？為啥老天那麼眷顧他？老天一定瞎眼了！」

    「劉sir啊，你也別洩氣，至少你這豬是天下第一的豬了！成為人做天下第一可不容易！你沒聽過嗎？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你能成為豬，說明老天重視你！」

    「去你娘的！你少安慰我，你穿成豬試試？站著說話不腰疼！」豬白了白眼，「天狼不能留，我們得想辦法收拾他！」

    「就我和你？那天狼看上去像是投靠了彪悍的句遲國啊，我不是特工，而你成了豬。這實力懸殊啊！」

    豬思索了翻道：「那我們也去找個平台投靠一下，和句遲打仗的是恭國，不如我們就投靠那個督軍？」

    「神經病！你沒聽到王信剛才說的嗎？人家壓根不信任我們，我再回去那簡直就是找死！再加上你一頭會說人話的豬，那我倆簡直就是奇葩組合，如果有瘋人院的話，估計就往那裡蹲著了。」

    「你豬腦！人家不信任我們，我們就不能想辦法讓他們信任嗎？」豬齜齜牙。

    「你先搞清楚事實，現在你是名副其實的豬腦，一點都沒冤枉你！」雨柔戳戳劉建軍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