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穿越重生 > 穿越之柔傾天下

《》章 節目錄 59第59章 將自己磨圓(倒V) 文 / 花瑟

    句遲塞外的星空顯得特別遼闊,天空上月亮和太陽同時存在著。

    太陽此時暗淡無光,要等下半夜才淡去,月亮彷彿就掛在頭頂,觸手可及。

    這等景象看上去極為不真實,卻又新奇無比。

    一到晚上,冷風吹散了白日裡的炎熱,大地鋪上了一層霜,到處灰濛濛的蕭肅之色。

    在那樣一個晚上,雨柔睡不著披著披風坐在篝火邊看月亮,士兵們在穆天垂安排之下,井然有序地巡視,一切看起來安靜祥和,就像那暴風雨來臨前寧靜的黎明。

    多倫突襲慘敗,已兩日,烏托莫合城牆緊閉,遠遠望去,這銅牆鐵壁彷彿巍峨的神宮,鑲嵌在群山之中,在這樣一個夜晚,月色傾瀉大地,將這綿延的山地披上了一層銀灰,顯得如夢似幻。

    雨柔坐在凸起的高地上,能將烏托莫合這個城市的外圍形狀看個大概。這個有著句遲命脈之稱的要塞籠著一層神秘的面紗。據說烏托莫合被稱為「魔鬼的巨顎」,城門不開,萬難攻入。

    她觀望了片刻,便覺得有些無聊,拿起一把鐵劍,又從懷中取出《狂風》、《四海》兩本書,《狂風》是劍法,《四海》是內功心法,這兩本書是在她學會殺人之後王信用布包著拿給她的。她也沒有問出處,只覺得這兩本書比起之前王信搜羅來的靠譜很多。所以一直帶在身邊,重點研讀。

    《四海》她完全看不懂,書上很多詞語諸如「神與脈合,神與氣合」真是太抽像了,書上畫的肥肥的帶鬍子裸男身上標注了各種穴位,標明了運氣的方向,她也一概覺得太抽像了,內功對她來說簡直就和上帝一樣,只聞其名不見其形。

    那本劍法看上去還能練練。她對著劍譜上的動作依樣畫葫蘆,隨著姿勢越來越熟練,動作越來越快,只覺得週身一股暖流在血脈中奔騰,一套劍法下來,我欲乘風歸去的飄渺意境充盈著整個胸膛。

    她挺直了身子,傲立在土坡上,俯視疊嶂的山巒和綿延的沙海,景致浩瀚雄壯,心中似有所感。

    豬坐在火堆邊看著她,其實他什麼都知道,但是他不予置評她的對錯,她這一路走來,吃得苦頭恐怕比她這活的二十多年來加起來的還要多。大家都是成年人,也有著自己的準繩,做了什麼事,會有什麼後果想必她也清楚得很。只是希望以後她能多多珍惜生命。

    豬道:「雨柔,其實最脆弱的是生命。沒有生命,一切無從談起。你要學會隱忍,把自己磨圓。」

    雨柔微笑看著豬,清瘦的臉上有一種淡淡的光暈:「我想起了一句話,生活把我們磨圓,是為了讓我們滾得更遠!」

    「對!學會扯蛋,見機滾蛋!遠離壞蛋!堅決貫徹三蛋政策!」豬笑了。

    雨柔頭一次覺得豬也能笑,而且笑起來是那麼……和諧。

    「豬,上次扎合畫的圖,你還記得嗎?」雨柔道。

    「記得。」豬說,「那也能叫圖啊!粗糙得要命,毫無價值。還有那天狼的畫像,誰是誰這哪辯得出。」

    「哎,說實話,我也在擔心這個問題。古人怎麼就能憑手畫的確定一個人的樣貌,我辨人能力本身就差,就一副畫像,還真不好判定誰是誰。看不出年齡,也沒問特徵,而且問他們這個要塞的奇特之處才是重點吧?真是殺得草率了些。」

    「先莫說這些,以後你最好謹言慎行,若不是七公子,你早死一百次了。」豬停頓了片刻說道。

    雨柔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興許我是衝動了些,但能得七公子出手,救下九霜,大家都無事,豈不好,否則九霜出事,大將軍就不能安心打仗,指不定會掀起什麼軒然大波!」

    「你總是有理!」豬撇了撇嘴,「等天狼一死,我們便無利用價值,到時候看誰來護你!」

    「到時候,我們滾蛋吧?」雨柔痛定思痛道,「在皇上面前卑躬屈膝,察言觀色,忍氣吞聲實在是太憋屈了,不適合咱們這種嫉惡如仇的年輕人。」

    「滾?滾去哪裡?天下都是皇上的天下,他若不讓你滾,你能滾到哪裡去?」豬道。

    「天下之大,我愛滾哪就滾哪?你到底跟著滾嗎?我不介意你再帶上老六一塊滾啊!」

    豬呷呷嘴,看著月亮,意境深遠地道,「滾是一種藝術!我們要滾得讓他們不再惦記咱,那是滾的最高境界!」

    豬的神情有那麼一絲惆悵,老六,說起這個女人,這幾日還真有點想她,從前一直在耳邊聒噪著,現在安靜下來了,還真不適應,說句心裡話,老六這人其實還不錯,對他又好,簡直百依百順,人嘛雖然脫線了點,但是模樣還算周正,美女一名,性格上嘛也算正直,有點犯傻。

    其實這些也都不算是啥缺點,但是帶著一起滾嘛,這個就不符合現實了,她身為公主受得了不?再說了跟一頭豬滾了能有什麼前途,難道還真人獸**吶?想來想去,他還是悲催得打消了帶老六滾的念頭。

    一陣悠揚的笛聲從遠處高山上傳遞而來,細細鑽入人的神經,雨柔道:「豬,你聽到了笛聲嗎?」

    「嗯,聽到了,誰這麼有興致,大半夜吹笛子。」

    雨柔道:「是啊,笛聲纏綿悱惻,好像充滿著一種誘惑,好像在召喚什麼,你說那個吹笛之人,要表達什麼呢?」

    豬看著遠方,心裡覺得有什麼不妥,但是又說不上來。

    這時孟星單手放在刀鞘上,急步而來:「陳參領,皇上找你們去議事。」

    雨柔和豬來到議事帳的時候,大將軍王、七公子、慶王、三王爺都已經在了,戴明等人佈防並未參與會議,李束是個文職,因此他也在場,他們似乎剛剛經過了一番爭執,臉色都不好看。

    見雨柔進來,皇上直接道:「免禮。」他招招手,示意雨柔走近些。

    帳篷裡放著一張大桌,桌上排布著一張詳細的地圖,上面有烏托莫合的模型。皇上道:「大將軍王,你同他們說說。」

    穆天垂道:「長話短說,這個烏托莫合早年我同先皇也進行過一次強攻,當時派了六千名死士作為前鋒,卻不料,這六千人衝上去之後,在距離烏托莫合城門百米處離奇失蹤,兩日後,那六千名士兵的屍體便出現在我們的駐地面前。這件事之後,我們便撤兵了,當時父皇身體也不好,所以一仗便沒再打下去。」

    雨柔聽得心裡也涼颼颼的,這是什麼詭異的情景。

    穆天垂繼續道:「方纔我們討論了幾個方案,一直沒有結果,所以問問你二人有何看法。」

    「敢問大將軍有幾種方案?」雨柔道。

    穆天垂全權代表道:「方案一、進行一輪強攻,看看會否再現那種詭異的情景。方案二、先派人過去探查。但是這樣會很危險,烏托莫合城外面視野遼闊,無遮蔽,如果貿然過去定是死路一條,而且會打草驚蛇。方案三、先引多倫出來應戰,我們藉機再混進去。缺點是難度很高,且不能一擊便成。方案四、用火炮、投石機先行轟炸,但是射程不夠,必須得開進一公里以內,多倫若是出城,我們帶著火炮和投石機,撤退艱難,此仗必敗。」

    聽了穆天垂的介紹,豬頓時覺得這個城很詭譎,它詢問道:「請問大將軍,攻打句遲只此一條路嗎?」

    穆天垂道:「路不止一條,但是其他的路都要經過他國才行,而且句遲也必定嚴加佈防,要通過其他國家攻打句遲,這顯然不是一個好主意。」

    豬想想也是,句遲國群山林立,地勢險峻,若是翻山越嶺對於軍隊來說顯然不合適,而這一字排開的廣袤大地,要抵達烏托莫合周邊的懸崖峭壁翻越進去怕是也得費一番周折。

    穆天睿催促道:「陳參領有何看法?」

    雨柔道:「雨柔對行軍打仗並非專長,承蒙皇上不棄,若有不當之處,還請皇上和各位將軍莫要見笑。」

    穆天睿點頭默許。

    雨柔道:「將士性命可貴,對於無把握之事貿然出擊,定會傷亡慘重,有損士氣。不如假意進攻,吸引多倫出戰,分散其注意力,並不真正交鋒,讓他們虛實難測,而後派遣武功高強之人,在遠離烏托莫合的山脈悄悄進城,摸清這個要塞的詭異之處,才能對症下藥,對其擊破。」

    眾人略微沉默。

    天祐道:「此法穩妥,但是烏托莫合邊緣,群山萬壑,想要翻越並非易事。山中情況不明,容易迷失,屆時戰況拖延,前頭詳裝攻打也會被識破,那多倫若是仗著屏障,與我們耗著時間,待我們糧草用盡,供給不足,他們反撲,與我軍不利!」

    三王爺粗聲道:「慶王言之有理,我等可不能聽信一個女娃娃的話,她根本沒行軍打仗的經驗。依我看,不如強攻看看情形再做打算,兵貴神速,打仗哪有不流血犧牲的,皇上,臣弟願打響第一輪強攻!」

    一直沉默的文靜的李束此時道:「末將以為,陳參領所言可以採納,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比起毫無意義的犧牲要好得多,慶王所慮甚是,我們可以合計一條最近的山路,選幾名輕功高強應變之士前往。」

    雨柔很感激李束為她說話,這個文弱書生,體態瘦弱,手裡拿著一把輕扇,一臉清明,他搖著扇子的樣子總是鎮定自若,彷彿胸有成竹般,讓人不自覺去信任他,果有謀士風采。雨柔雖知道他,但是也從未和他說過話。

    孟星也道:「強攻勢在必行,不強攻豈能試探出對方虛實。多倫這幾日一點動靜也沒有,我等去叫陣,逼他出來與我們對決!」

    七公子道:「強攻有必要一試,至於要不要派人等強攻之後再做計較。」

    穆天睿揮了揮手道:「就這樣吧,大將軍王明日布戰,一切等明日之後再議。不早了,都退下吧!」

    眾人離開,穆天睿坐在帳內,久久不曾離去,當時六千名將士屍體回來之後並無外傷,卻內臟全無。這事至今想來都令人膽寒。穆天睿獨自看著行軍地圖。句遲國是第一站,他勢必要一統天下成為這個大地上偉大的王者!

    李福勸道:「皇上,該歇息了。」

    「不忙,朕還要多鑽研一番。」穆天睿讓李福添了燈火。「李福,你有聽到外面的笛聲嗎?」

    李福道:「回皇上,奴才聽到了,那笛聲甚為空靈,彷彿四面八方傳來,不知道是何人所奏。」

    穆天睿似有所感,他的目光頓時哀淡了起來,「朕登基六年以來,兢兢業業治理國家,國泰民安,但也沒什麼足以載入史冊的輝煌成就,先皇當年目睹四方戰亂,民不聊生,便生了一統中原的夢想,讓百姓從此免於戰火,置之死地而後生,創太平盛世,於是立下遺願,誰繼承了皇位便由誰繼承遺志,拓展恭的疆土,成就霸業。祖先在上,都看著朕,朕絕對不能敗在烏托莫合!」

    李福看著皇上,蒼老的眼裡滿是心疼,他是從小看著皇上長大的,他一人肩負了天下,這個擔子太重了。幾位王爺雖然一同分擔著,但皇上始終是孤家寡人,手足再多,美人如雲,真心的能有幾人。都說帝王權傾天下,卻不知世間多少溫情都是帝王一生都無法觸摸到的。最可悲的是,他誰也不信,也很容易動搖自己所相信的。

    皇上步出帳外,看著朗朗月色,密報送來,穆天睿收回了心思,拆閱,他的手抖了抖,靜脈鼓起在他光潔有力的大手上,他的情緒壓抑在了手上,他退了幾步,雙目充血,痛心疾首,他按住了胸口。

    李福急忙扶住了他的身子,道:「皇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您氣成這樣!」李福扶著皇上進入帳內,一邊替他按摩著胸口順著氣,一邊慌忙遞上茶給他喝了一口。

    皇上將密報遞給了李福。原來蓉妃一直不懷他的孩子,是因為她心裡的人是七弟!!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被蒙在鼓裡,他寵愛那麼多年的女人心裡裝的竟然是他最信任的弟弟!他付出了那麼多年的真心,難道還不能感動映蓉嗎?他的心跳得很快,他按著自己的胸口。頹然靠在椅上。

    他一直不敢相信,聽到風聲之後,他特意派人去暗中做了調查,果然如此,映蓉和七弟他們早已相識,後來映蓉封妃,他們才斬斷情絲,而更讓他氣憤的是,七弟居然對此隻字不提,還任勞任怨為他辦事,還欺騙他喜歡男色!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欺騙!七弟居心叵測,心愛的女人都能拱手讓到枕邊,他究竟安得什麼心!他還能再信任他嗎?

    穆天睿依靠在椅子上,微微閉目,他的怒氣都蘊含在了他的「聖旨」中:「來人,傳朕旨意。蓉妃賜——死!」

    李福大驚,跪地道:「皇上,息怒啊!蓉妃是您的寵妃,您怎說賜死便賜死了呢?」

    「他們都欺瞞了朕!難道不該死嗎?賜——死!」穆天睿眼中落下淚,賜死這個兩個字,彷彿將他的心給撕裂了。

    穆天睿隱忍著痛楚道:「傳穆天息,來見朕!」

    「是!」李福道。

    「等一等!」穆天睿此刻冷靜得可怕,「不必了,此事莫要聲張出去,蓉妃秘密處死,留個全屍。不得葬入皇陵!」

    李福道:「奴才斗膽,請皇上三思,蓉妃畢竟陪伴您五年了,真情假意皇上難道您還看不出來嗎?即便是她曾經是恭王喜歡的女子,可她嫁給了皇上,心自然在皇上那了,還請皇上網開一面吧。」

    穆天睿想起了蓉妃剛進宮那會確實不苟言笑,對他的寵幸也態度清淡,以至於他對她產生了莫大的好奇,從而慢慢喜歡上了這個不爭寵的女子,可是誰知道這是不是她和七弟串通,欲擒故縱呢?

    這五年來,他寵幸她無數次,可是她居然無一所出!她連個孩子都不給他!談何真心?穆天睿的心在泣血,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人!

    密探前來領旨,穆天睿在最後一刻改變了主意,他將這封剛寫好的聖旨給銷毀了,他道:「傳朕口諭,對外宣稱蓉妃暴斃。秘密私放出宮好生看著。等到句遲之戰結束後,朕再做安排。」

    密探道:「蓉妃娘娘若是問起是誰的主意……」

    穆天睿臉上有一抹狠色:「能讓她安心呆著的人當然是恭王,你且暗示她相見之日不遠,等候佳音即可。」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