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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14《柔傾天下》V章 113 文 / 花瑟

    月色透過雲層折射出朦朧的微光。

    隱隱照亮了整個庭院。

    無風,院中的草木一動不動,連蟲的鳴叫聲也停歇了。

    那個人的腳步聲很輕,只有像公子那樣的高手才會在瞬間分辨出來。

    隔壁,王爺的房間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聲。

    春花心裡一驚,她的腦海中彷彿有一種奔過千軍萬馬的影像一閃而過,這種神經緊繃的狀態下會有這樣的幻覺令她腦袋一暈。

    門外已經傳來打鬥的聲音。

    「春花,別出去!」

    春花聽得聲音將按在門把上的手縮了回來,她擔憂地道:「念惜在隔壁!」

    「不必擔心,有影衛。」

    約莫過了一刻鐘,外面打鬥的聲音停歇了,無常閃身而入:「稟王爺,果然不出您所料,有另外一批刺客。」

    七公子:「念惜可曾嚇到?」

    無常:「念惜姑娘稍稍受了驚嚇,三個女子都暈過去了,送回了桃園。王府外面埋伏的殺手已經清理。」

    七公子點點頭:「如此便好,剛才那人武功不弱可有擒住?」

    無常:「來人是江湖上盛名的飄零劍客柳青,與蓬萊、姬無命交手重傷,卻不肯吐露半字,已經服毒自盡。但是我們從他身上搜出一封信函,看樣子是受慶王指使。」無常遞上了信。

    七公子並不打算看,他沉默了片刻,屋裡沒有點燈,只有月光,那股如山的氣勢給人以威嚴之感。

    這時劉子語也來了,見大家都沒事,他神色略顯放鬆,他嚴肅地道:「小7,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我懷疑天狼開始動手了。」

    七公子盯了劉子語半晌:「你何以認為是天狼?」

    劉子語拿過無常手裡的信,信上沒有提及任何關於慶王的信息,卻讓人聯想到了慶王,刺客寧死也不說,這種以假亂真的把戲他最熟悉不過了。而且他已經暗中派人調查過,天狼曾在烏托莫合大力招攬江湖高手,更何況以目前的情形來看,皇上不可能會對小7痛下殺手,而天祐在西疆焦頭爛額也絕對不會有這個閒心來斗小7。「我不能說這是直覺,但是以我跟天狼多次交手的經驗來看,他已經在開始慢慢鋪線了。」

    七公子眼裡越發幽深:「以飄零劍客的身手衝進房間,卻沒有殺死房中任何一個人,你認為這也和天狼有關?」

    劉子語捏著下顎在書房裡踱來踱去:「我不知道天狼最初棄城投降恭國的動機是什麼,現在還沒有明顯的苗頭,但是他一定已經在行動了,念惜一定是其中的一步棋,而且很顯然他和皇上達成了共識,最要命的是,我猜不出來,他究竟想要幹嘛!」

    七公子:「那就不要猜,見招拆招。他總會顯露目的。」

    劉子語擔憂地道:「就怕他這個線太長,太深,太迷惑,等到謎底揭曉的時候,我們就如甕中之鱉了。對了,小7,你府中的人都可不可靠?」

    七公子:「除了翠枝和紅袖是新招進府裡的,其餘人都是跟隨本王十幾年的忠僕。」

    劉子語:「你覺得念惜會被收買嗎?畢竟你們多年不見。」

    七公子:「以本王對她的瞭解,不會。他們知道本王是什麼人,派個臥底無疑是自尋死路,自爆其短。不過本王卻想留著翠枝和紅袖。」

    劉子語靠近小7:「你覺得她們兩個有問題?」

    七公子:「至少有一個有問題。」

    劉子語輕輕道:「你有計劃?」

    七公子:「你有想法?」

    兩人相視一笑。

    劉子語:「既然送念惜過來必定想要你們發生點什麼。」

    七公子:「那就如他們所願,將計就計。」

    劉子語:「將計就計是不假,可是你會成為皇上的眼中釘。」

    七公子淡然:從念惜被送到本王府上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逃不過了。

    劉子語看了眼春花,然後便走了,走之前還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春花的肩膀。

    春花心裡覺得怪怪的。

    七公子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躺了下去,道:「繼續睡。」

    春花卻睡不著,天狼是誰她一點印象也沒有,她努力回想著,可是腦袋不配合,還賭氣一般疼痛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王府顯然平靜了許多,也沒聽得有刺客驚擾。

    興許是怕女眷受到驚嚇,蓬萊派人偷偷解決掉了刺客也不無可能。

    七公子對念惜也熟絡了起來,每日三餐必定與她共同進餐。念惜彈琴,他就在邊上靜靜地聽,念惜繡花,他就在邊上靜靜地看,他什麼都不叫念惜做,簡直到了捧在手心上寶貝的程度。

    紅袖總會出去採購一些胭脂水粉,盡力裝扮念惜,讓念惜明艷照人。她的消息也格外靈通,和府裡的那些個護院,男侍從,都混了個臉熟,只要是無關痛癢的消息,紅袖總能獲取第一手情報,比如王爺和小春公子正在何處,在做什麼,王爺有沒有用膳,身體康復的進度如何,王爺是否落單等等。

    有了這些情報之後,念惜總能恰到好處地給予王爺以最需要的關懷,她偶爾也能尋到機會與他單獨相處。雖然一直沒有什麼進展,念惜骨子裡也是有很深的廉恥之心的,她始終壓抑著自己,但是天息不推進感情,身為女子始終是很難再進一步了。

    這些天東疆的軍務開始陸陸續續傳遞到王府,每次八百里加急的折子都會一打一打往他的書房裡送。念惜就積極地為他一個一個打開,然後替他磨墨,她已經很大限度做到了盡量粘著天息,一日兩餐點心從不遺漏,也不顧小春是否在場。小春對念惜的照顧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給念惜提供了不少便利。

    過了十幾天,七公子總是忍不住了,他不是覺得念惜不好,只是覺得念惜應該有自己的生活,不該總是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成天圍著他轉,並且總是小心翼翼地試圖讓他開心,他覺得人應該有自己的脾氣和個性,逆來順受的和奴才有何區別?

    那天他案上又放著許多軍務,念惜又來給他送點心,七公子終於把筆重重一放,目光犀利地盯著她,語氣嚴苛地對念惜道:「這些事你何苦天天都做?府裡的下人還不夠使喚嗎?」

    念惜嚇了一跳,天息從未對她如此嚴厲,她一時間不知所措,眼裡的淚一下子就在眼眶裡,彷彿能馬上衝出來。

    天息見狀,收斂了語氣道:「你回去歇著吧,待本王忙完了,便去你那裡,你讓下人備些可口的小菜,晚上我便過去陪你!以後本王處理軍務的時候,你不可進來打擾。」

    念惜本來是委屈的,但聽他晚上會過來,心裡的難過又稍稍平復了些,她惴惴不安地施了個萬福禮,直到門口她的眼淚才落下來,天息一定是嫌她煩,小春公子天天和他在一起怎就不見得他不耐煩。

    紅袖和翠枝見狀慌忙迎了上來,兩人異口同聲叫著:「姑娘,這是怎麼了?」

    念惜默默擦去眼淚,臉上露出淒苦一笑:「沒什麼,王爺晚上要過來,你們去準備一些食材和廚房知會一聲,他喜歡吃清淡的,晚上我親自做些他愛吃的菜。」

    翠枝見姑娘哭了,她也忍不住哭了起來,邊哭邊道:「姑娘這麼好的人,王爺為什麼要惹姑娘哭呢?王爺不是很喜歡姑娘的嗎?」

    紅袖見兩個人哭,便勸慰道:「興許是王爺公事繁忙,才會說重了些,姑娘,我們趕緊去準備吧,今天晚上姑娘可要加把勁,如果能留住王爺宿在桃園就有機會了。」

    書房裡頭,王爺看軍務折子,小春在一邊奮筆疾書,念惜的糕點她毫不客氣地吃在嘴裡,一面誇讚:「好吃!你剛才那麼凶幹什麼,美女都被你嚇哭了。」

    七公子面若寒霜,冷聲道:「若不如此,她便天天繞在身邊,本王看著煩。」

    他頓了頓,又道,「在認識你之後,本王覺得,其實女人也應該有理想,也可做許多事,而不只是取悅男人。」

    「你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啊?念惜這樣的女孩以夫君為天,她這一輩子的理想就是嫁個心愛的男人,然後一輩子好好伺候他,多少男人求都求不來,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七公子沉思:「要找個伺候的人何其簡單,若要找個心心相惜能等同交流的何其難。」

    春花笑了笑:「人各有志。如果我是男人,我會娶念惜那樣的女人,而不會娶春花那樣的,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七公子遠目:「你倒是頗有自知之明。」

    春花放下筆,搓了搓手,厚顏無恥地承認:「那是當然的,人貴在有自知之明,量力而行嘛。我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閣下。」

    七公子:「說吧。」

    春花想了想:「你現在覺得念惜煩,那麼從前你喜歡她什麼?」

    「容貌,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我被她的姿容驚呆了,覺得這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女人。」七公子回想起那一幕人面桃花相映紅依然印象深刻。

    春花點點頭,大冬瓜很是誠實,於是繼續問:「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以你的性格應該不會只覺得她漂亮就愛上她吧,那麼後來你又發現了什麼值得你心動的地方?」

    七公子微微攢了攢眉頭,搜索枯腸一般:「其實……我和映蓉之間的回憶並不多,相見相戀都十分隱晦,也未曾深入談及什麼,無非就是吟詩論畫這些風雅之事。大體上覺得她知書達禮,心地善良,懂得進退,當時我覺得一個漂亮的女人能夠像映蓉這樣已經足以娶回家裡擺著了。」

    春花驚訝地看著他:「娶回家裡擺著?我怎麼覺得你像是看到了一件美妙的商品,然後覺得合適就買回家裡擱著的感覺,心情好的時候賞玩賞玩,看膩了就由它揚灰?」

    七公子:「差不多便是這樣。」

    春花對七公子的認識又提高了一個境界:「你不覺得你很殘忍嗎?女人是人,不是物品,她有思想,有感情,有血肉,也會難過,更會生老病死,她也會寂寞,也希望有人疼愛,你娶媳婦就抱著這樣的心態??」

    七公子一臉有何不可的神情:「至少從前是如此。」

    他從小在宮裡看官了人情冷暖,女人在他眼中根本等同於物品,可以隨意被犧牲,為了吸引男人的注意,使勁渾身解數,乏味得很,母妃也是受了一輩子的苦,她從來不抗爭,當然抗爭也於事無補,所以他不想娶很多女人,免得她們重蹈母妃的覆轍,他印象當中娶個乖巧的王妃充充門面,只要她乖乖的在家裡擺著,他會給她最好的照顧,她可以不必爭寵,沒有迫害,安度一生。

    可是他遇到雨柔之後,他就遭遇了強烈的衝擊,和她慢慢接觸,溝通之後發現女人,其實也是人,也需要被尊重,女人也可以鐵骨錚錚,也可以勇敢,更可以臨危不亂,她也可以做到男人做的事,甚至男人不能做的事她也做到了。而春花雖然沒有了雨柔的記憶,但是她有自己的人生計劃,就好像軍事佈防一般,可以不依靠男人生存下去,她可以坦然並且理所當然與他並肩站在一起,並且她還相當有趣,更沒有喪**為女人的柔美與羞怯,這樣的女人不是可以擺在家裡的,她是可以共同生活暢遊天下的,與之共度一生應該不會覺得乏味吧?

    他眼神曖昧地瞧著春花,很期待自己是否會厭倦她,越相處越覺得還有太多不瞭解,她的思維很奇怪,就比如她會突然用好學的姿態向他請教,自己對念惜的從前和現在究竟有何不同,她絕對不是在吃醋,而是在分析他的行為思想模式,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她對他感興趣的表現,她在試圖深入瞭解他,所以對此七公子知無不言,他樂見其成。

    春花又問:「那現在呢?」

    七公子看著她困惑的表情,心知她一定在慶幸還沒嫁給自己了,便道:「那要看娶誰了,倘若是你的話,本王會考慮特殊對待。」

    春花:「怎麼個特殊法?」

    七公子故作深沉:「你嫁了便知。」

    春花回頭繼續去寫折子。

    七公子:「為何不繼續談了?」

    春花:「談完了。」

    七公子:「你就不想知道?」

    春花:「沒興趣。」

    七公子反倒來了興致,又問:「倘若你被擱置在家裡揚了灰,你便如何?」

    春花:「這種事根本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七公子:「你就如此自信?」

    春花抬頭一臉鄙夷:「揚了灰我不會自己收拾乾淨嗎?他如果沒有其他小妾也沒有在外頭鬼混做正經事,那也無妨,人生還有很多其他的追求。」

    七公子一愣,似是心有不甘,又問:「……倘若你相公娶了你之後又娶了幾房妻妾,你該如何保得地位?」

    春花將毛筆頭支在臉上:「這還用保嗎?已經沒地位了。大方點騰出位置來,讓那些妻妾們鬧騰就是,沒有了精神文明,就要大力發展物質文明,相公不愛了,人生不能就這麼毀了,有時候讓他戴戴綠帽也是爭取自由的一種捷徑啊。」

    七公子臉色沉了沉:「你的意思是,倘若你的夫君娶了妾室,你便要恢復自由,否則就讓他戴綠帽?」

    春花正氣凜然:「他娶妾不就是移情別戀給他夫人戴了綠帽嗎?那反過來也甚是公平。」

    七公子:……那能一樣麼?

    春花:怎麼就不一樣?

    七公子(果然不能用正常思維去理解她(╰_╯)#。):繼續公事,眼前這堆不批完不許吃飯。

    春花:好類~

    七公子:……

    接下來七公子心裡不甚痛快,他口述的時候將原本一句話就可以說完的意思,非要說成三四句那麼冗長,害得春花工作量劇增,她馬不停蹄地寫,工工整整的小楷已經變得龍飛鳳舞的狂草,眼見天都黑了,肚子嘰裡咕嚕叫著,好不容易寫完最後一本,她的手僵硬地難以舒展。

    本以為可以歇手了,快馬又送來兩份急件,七公子看完,臉色又黑了幾分。

    一封是密報,是朝廷安插在軍中的秘哨所發,原來東疆軍和當地的農民們打上了。因為李時遷的侄子在鄉里帶著幾名士兵醉酒鬧事,強了二十幾位民女,李時遷想要護短,對這件事處理得不夠迅速,導致民憤,軍隊與當地百姓發生了衝突,還打傷了人,如今這事鬧大了。

    還有一份折子是李時遷請求出戰,扶姬國的將領總是會帶兵來搶東西,挑釁他們,他忍不住要求上頭允許他帶兵去攻打他們!

    「沒用的東西,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他的嘴唇裡低低憋出幾字來,他看了眼春花,問,「小春,你認為這兩件事解決起來可有難度?」

    春花咕噥著:「這有何難。如今西部北部戰事都沒有停歇,李時遷肯定是不能出戰的,否則供給不上後果不堪設想,但是也不能叫他們以為咱們好欺負,他們不是愛搶東西嗎?就讓他們搶幾個炸彈回去,殺殺他們的銳氣。至於第一個嘛,李時遷必須得殺了這次事件的一干人等整飭軍紀,尤其是他的侄子必死,就算是親兒子也要犧牲,而且得大張旗鼓地殺,殺之前還得宣傳一下!貼佈告,發傳單,最好大家都知道將軍要殺親侄子了。平息民憤之後,將受害者的家人隔離起來,逐個洽談擊破,事已至此給些好處,陳述利弊,女子失節鬧出去也不好聽,安撫下來便罷,對於潑皮耍無賴鬧事的偷偷抓起來關上幾個月,不服的揍到他服,一般都能搞定了。」

    七公子讚許地點點頭:「很好,就按你說的回,另外警告李時遷,三月之內必須嚴明軍紀,倘若本王親臨,見到軍隊浮誇,必定先斬他的腦袋祭旗。」

    春花很應景地回道:「是!督軍。」

    七公子隱隱覺得好笑,春花這配合得……

    春花大筆一揮,將細節都寫妥當,吹了吹墨跡,讓七公子過目之後立刻就發了回去。她覺得背都直不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似是不過癮又將拳頭伸到後頭錘了幾下。

    七公子看著她,手指微微動了動,顫抖的,他伸手幫她擦掉了臉上的那滴墨。

    春花興奮跳了起來:「你的手指能動了!!」

    天息看著她微微一笑:「春花,這幾日辛苦你了。」

    春花摸了摸耳朵,有些不好意思:「不辛苦,不辛苦,這是我的工作嘛。」

    天息看著她認真地說道:「春花,上次的事情,對不起,我情難自禁,你還在氣我嗎?」

    「嗯?」春花莫名,忽而反應過來,臉色微紅,「不不不……還提它幹什麼呢!」

    大冬瓜居然向她道歉,好驚悚的感覺!╮(╯▽╰)╭

    天息躊躇了一個月才對她說出對不起,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有必要鄭重表示一翻。┬┬﹏┬┬

    春花的心裡如踹著兔子一般狂跳,她暗道,小心臟你能不能不要跳那麼厲害啊,姐姐我深感血流速度太快要暴斃了!

    天息見她神態可掬,多注視了片刻,心中徜徉著一股甜蜜之感,他嘴角揚起的弧度淺淺的,卻是極美,含醉,他道:走吧!時候不早了,念惜等急了。

    春花(~~~~(>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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