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17《柔傾天下》V章 116 文 / 花瑟
大東湖畔,碧波萬頃,視野遼闊。
秋風乍起,吹得湖面波濤滾滾,涼意撲面。
白玉橋橫跨岸邊和一處凸起的小島,小島上有個涼亭,此處風景秀麗,但地處偏僻,因此人也是極少的。
十天前,天息曾帶著她和小春到那座涼亭中小憩,念惜深知自己和天息早已回不到從前了,所以今天應該是她最後一次見天息吧,她已抱著必死的決心。
天息是她最後的念想,如果連這一點也失去了,她便沒有留存的必要,念惜的心是平靜的,她倚靠著白玉橋,靜靜地等待那一刻的到來,如今天息已經康復了,是到他做出決定的時候了。
她迎風而立,白衣飛揚,就像一隻將要振翅而起的蝴蝶,她的雙目一直無神地盯著那條必經之路。
五年了,她被人迫害過無數次,從未替自己爭一爭,不是不會爭,而是無愛,如今她卻對自己深愛的人使出了她平生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心計,她知道會傷害他,可是她不得不用這麼決絕的方式,今天,小春和她之間只能活一個。
她的眼神忽然靚麗了起來,他來了,騎著一匹快馬,他將馬停下,飛步走上了台階,風塵僕僕地來到她的面前。
他第一句話便是:「小春呢?」
他緊緊按著她的雙臂,這是他們重見之後他第一次主動觸碰她,問的卻是小春呢?
念惜的眼中一抹潮潤,她想她已經知道答案了,她的心彷彿被凌遲,短短的一句話,就好像割了她千萬刀,她推開了他,與他保持一段距離,她看著湖面幽幽地道:「天息,我已經知道小春是個女子了。而且她還易容,這些你都知道嗎?」
天息望著她,心想是到了說清楚的時候了,便答:「為什麼非要在此地說,這裡風涼,回去本王便會給你一個交代。」
「不!我要在這裡說,你回答我。」念惜的聲音有些顫抖,更帶著一絲冷漠。
「不錯,小春是女子,而且是本王讓她易容的。」
原來他是知道的,念惜心中更是絕望,她沉默了片刻,懇求道:「你,可以再抱我一次嗎?」
天息覺得念惜今日有些古怪,他的喉嚨乾澀,但還是慢慢走近了她。
念惜撲了上去,雙臂緊緊纏住他的腰,在他懷中默默流淚,天息的手卻沒有搭上去。
她道:「天息,我們重逢之後,這是第一次相擁,你怎麼能如此狠心都不抱我一下?」
天息心不在焉,他的雙目一直在四下尋找小春的身影,他伸出手臂輕輕放在了念惜的背上,他忍不住又問:「好了,念惜,跟我回去,小春在哪裡?」
「不要跟我提她!」念惜覺得他的擁抱毫無溫度,她第一次如此凶悍地吼他,她大聲道,「天息,五年了,我都不曾忘記你,為何你如此無情,你愛上了小春,你就可以這樣對我嗎?」
天息佇立在那裡,就像一把筆直而立的劍,他看著念惜的淚滑落,心裡不是沒有觸動,他並非無情,只是情已放下,他現在對念惜的感情更類似於一種親情,一種想要看到她安好的朋友之誼。他沒有解釋,因為在念惜看來,他自始自終都是負心了,移情別戀了。
「你為什麼不說話?你心中有愧嗎?你對我這麼好,是不是覺得愧對我?」念惜聲嘶力竭。
天息默默注視著念惜,他終於道:「念惜,我並不否認從前對你的感情,也不打算抹掉我們的過去,儘管這並非成熟之愛。但人總會成長,我走出了曾經和你的那段感情,便不會再回頭。即便沒有小春的出現,我們之間也不會再續前緣了。」
「這不是你的真心話,你說,這不是你的真心話,我心心唸唸好不容易盼來的和你相逢,為何是這樣的結局?」她抓著他的雙臂,眼淚滂沱。
「對不起,映蓉。是我不好,我本以為這半年來對你的精心照料可以讓你幸福地過生活,也可以通過潛移默化讓你漸漸認識到我們不可能回到從前,卻未曾想還是害你傷心了。」天息此刻有些不淡定了,他覺得這事他確實處理得不夠高明。
映蓉一步一步後退,她的心徹底破碎了,她覺得她活著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你太殘忍了,這半年裡,我日日活在忐忑中,天天都在揣摩你的心意,想著你會如何安置我,可是日復一日,你總是讓我等著,讓我猜著,你這是要讓我一直活在煎熬之中嗎?皇上給我一年的期限讓我懷上你的子嗣,否則就將我送出王府賣入青樓,你有沒有為我想過?」
聽著映蓉字字血淚,天息震驚了,尤其是最後一句,他並不知情。他道:「你為何不早說?這件事我會妥善解決,不必憂心,別鬧了,跟我回去!」說著他要去拉映蓉。
映蓉後退了一步:「你別過來!跟你回去?我以何身份跟你回去?我究竟是你什麼人?」
「朋友的身份!從你第一天進入王府,我就替你安排好了,這輩子你就是恭王府的貴客,一生一世都可以衣食無憂地住在那裡,我會護你安全,讓你的下半輩子過得幸福。但怕你難以接受,故而……」
「幸福?沒有你,我何來的幸福?天天看著你,你心裡卻沒有我,天天看著你和別的女人出雙入對,這比呆在皇宮裡看著自己不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夜夜**還要痛苦千百倍!」
「念惜!」天息語氣嚴厲起來,「感情之事不能強求,你須得認清現實,女人的一生。不是只有男人才能活下去,你難道就沒有勇氣另覓一份真愛麼?」
念惜心中大慟:「你已如毒一般滲入我的骨髓,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愛上其他人了,這輩子都不可能了。天息,你身為王爺,有個側室也屬正常,為何你不能接納我為妃?倘若你覺得我不配成為你的妻,我可以卑微地成為一名妾,只求和你在一起。」
天息心中燃起一絲痛楚,他道:「念惜,不許你如此卑微。本王不願看到你如此作踐自己。你須明白,我不娶你是不想你受到傷害,心裡沒有你,卻娶了你,豈非害你一生,虛情假意又有何用?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以後不得再說不配為妻甘為妾這種話,本王不喜。你是一個好姑娘,值得一個好男人堂堂正正迎娶你,本王會替你把關,現在你必須跟我回去!」
天息說著,又要去抓她的手臂,念惜又退卻一步:「站住!」
天息止步,不知她又想做甚。
念惜淒然一笑,眼裡似有一股訣別之意,她道:「天息,今日話說開了也好。憋著多日,不吐不快。如今明白了你的心思,我也沒什麼可以留戀的了。你也不必為我難過,我已經思慮清楚,這事怨不得你,只怪自己福薄。」
天息皺眉:「念惜,你究竟想做什麼?」
念惜拍了拍手,只見紅袖抓著小春出現在橋的另外一頭,隔著較遠的距離,還沒等他看清楚,紅袖便一把將小春推入了冰冷的湖水之中,濺起水花來。
天息大驚,提腳便要飛身過去,還沒跑出幾步,念惜便縱身從橋頭跳了下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同時落水,相隔的距離又遠,他只能救一個!想起小春會游水,他便毫不猶豫地從橋頭跳下去,先救了念惜,當他將念惜從水裡撈出來的時候,她一面嗆水一面拉住了他的胳膊,道:「既然選擇了我,就讓她死!」
天息盯著念惜:「你說什麼?」他頓時放開了她,發瘋一般跑向橋的另外一頭,他的心彷彿停止了跳動,他聽不見一切的聲音。
小春的手腳被縛,加之迷藥的作用,渾身無力,昏昏沉沉,直到被水嗆了,她才掙扎起來,卻發現手腳被捆,她驚慌閉氣,卻已來不及,嗆了幾口水,水從她的鼻子喉嚨鑽了進去,彷彿要灌滿她的肺腑,那種窒息之感令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太渴望呼吸了,可是吸進的都是水,她在水裡睜著眼睛,看著魚兒在眼前游過,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幕幕過往,無比得清晰,好似放電影一般,將她的這一生都閃過,原來她的生命中還有一位如白荷一般的男子,他笑燦若朝陽,他叫天祐,是他將她從七公子的手中救了下來,是他第一個說喜歡她,當他看到她假死的時候,毫不猶豫要追隨她而去,她逼著他奉旨成婚,可他又毫不放棄,窮追不捨,她猶豫過,彷徨過,卻為他的坦誠和執著所感,於是她衝動了,她豁出去了,她站在暴雨之下瑟瑟抖了一個晚上,她要和他私奔,可是他爽約了……他還是選擇了他的目標,他還狠狠羞辱了她,說她是癡心妄想……她的心一陣陣緊縮,結成冰,被人一錘擊得粉碎……她敗得毫無尊嚴!
畫面凌亂,戰爭廝殺,火炮,她舉刀殺人,她中蠱吐血,七公子狠戾的眼神,武斷的決定令她脊背發涼,她一直在奔逃,拚命逃離他,卻又受他威脅,與他並肩而戰,他救自己於刀下,又生生逼著自己遵守皇命,看那齷齪凶殘的□和殺害,他多次制約她的脾氣,她知道這是一種保護,可是心裡還是不可自抑得要抗爭,要挑戰他的權威,她不甘,她討厭他的主張,他殘忍好殺,不分黑白,不可一世,除了皇上他只忠於他自己。
他從未想過尊重別人的想法,他什麼都是對的!誰若是不從他,他便要誰死!可是她又是心善的,即便是那樣的人,她也不忘他對自己的恩情,直到他為了給她送解藥,隻身陷入敵營,被砍斷了手腳筋,她徹底崩潰了……他還是那麼驕傲,哪怕他是一個廢人,他也從未低頭……她硬生生被他給觸動了,她的心被他的勇氣撕開,他就這樣氣勢洶洶,鮮血淋漓地闖入了她的心裡,以那樣一個悲壯傲然的姿態。
她幾乎被他征服,直到他殘忍下令殺害那些手無寸鐵的年輕的師兄弟們,直到師父含恨被擊下山崖的那一刻,她心中大慟,不能自抑,她瘋了,帶著心裡決堤的悲憤痛楚,將匕首狠狠扎向他的心口,她的心在那一刻灰飛煙滅,她的愛在一刻化身成了魔魘,她亦恨他到了極致。
他怎能對自己的救命恩人痛下殺手,他怎能為了一道所謂的聖旨殺害那些無辜的人,他是魔鬼!他是!
她漸漸停止了掙扎,也好,就這樣死去,不必面對他……她不再覺得痛苦,甚至還有一股飄飄然的解脫之感。
這時岸上水花飛濺,在她失去意識之前,她看到一個人向她游了過來。
天息跑到小春落水處的時候,她已經被一個陌生的男子救起。他奇怪的是,劉子語居然也來了。
更讓他心驚的是,小春的手腳都被捆著。
男子利索地弄斷了繩索,對著劉子語道:「子語,她的呼吸停止了!」
天息怒吼一聲推開了那名男子,小春不會被淹死的,不會的!他將她搶過,劉子語毫不客氣地飛起一腳,將小七踢開,他怒道:「滾開!我要做人工呼吸!」
劉子語是天底下第一個踹小七的人,他踹得那麼理直氣壯,那麼威風凜凜。
劉子語將春花平放,雙手交叉疊按在她的胸前,用力按了三下,將她的下顎微微抬起,撬開她的嘴,將口湊上去給她吹氣。
小七腦袋轟隆一聲,他怒道:「劉子語,你在做什麼!」
說著一個凌厲的掌風就飛了出去,若不是劉子語對身邊的男子有信心,他早就被一掌打死了。
果然,那名將小春救上來的男子出手生生和小七對上了一掌,兩人都後退了數步,男子道:「子語在救人,不想她死,便好好看著。」
小七心想對方武功不弱,但聽他這麼一說,倒也真心希望小春能被救過來。
劉子語滿頭大汗,心裡也著急,雨柔啊,你可不能就這麼溺死了,直到劉子語做到第六次心肺復甦,她才猛得咳出幾口水來,她不停地咳著,將肺要咳出來一般劇烈,每咳一次,便有水從她嘴裡冒出來。
天息渾身濕漉漉的,他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小春,直到看到她咳嗽了起來,他緊憋的一口氣才呼出來,彷彿小春不呼吸,他便再也無法呼吸了。他結結實實被嚇得魂飛魄散,腦中很長一段時間還回放著那名男子的聲音:她的呼吸停止了!她的呼吸停止了!!
他怔怔立在那裡,有那麼一剎那,他如墜萬丈深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可怕孤寂將他吞噬。
小春沒死,還好小春沒死,也許是刺激太大了,也許是他剛剛康復,他竟沒站穩,向後倒去,那名男子見狀穩穩便扶住了他。
那名男子器宇軒昂,渾身有一股虎虎生氣,面目稜角分明,卻也是英俊偉岸的,他的嘴唇很厚,鼻樑如獅,雙眸熱忱剛毅黑若濃墨,一頭微微發黃的長髮柔且亮直到腰際,一身寶藍色的長衫,他扶著天息到那小亭子裡坐了下來。
劉子語也將小春抱了過去,念惜渾身濕漉漉地站在橋頭,任由風吹著,她像一尊望夫石一般一動不動,她的心已死,此時她如行屍走肉,她呆望著,雙眼空洞含悲。
那名男子脫下了自己外衣,一把裹在了小春的身上,他看了眼小春,發現她除了瑟瑟發抖,還在發呆。她的眼眸往下垂著,長長的睫毛分外好看,他不禁多看了幾眼,這就是子語和他提到過的那位姑娘嗎?
劉子語看了眼念惜,長歎一聲,他起身走向發愣的念惜,邊走邊脫下了自己的外衣,替她披上,一把拽住她將她拖了過去。
紅袖見狀,便偷偷溜走了,她知道若是留下來,王爺一定不會放過她的,所以她就一不做二不休跑得比兔子還快。
此時誰也沒顧得上紅袖。
四個人圍著涼亭中的石桌子,那名寶藍色衣衫的男子立在劉子語的身側,雙手環繞在胸前,說不出的灑脫明朗。
相顧無言,天息打破了沉默:「劉子語,你為何會在此地?」
「你還有臉說!」劉子語可不管他是誰,現在他眼中小七就是為了救小三而不顧小春死活的負心漢了。「我若不在,小春早就死了!從今天起,你可以退休了,我打算把小春介紹給我的兄弟,龍騰!喏,就是他了!」
劉子語指了指身邊的魁梧男子,轉而對龍騰道:「兄弟,這位就是我和你說的小春姑娘,怎麼樣,長得不錯吧,我就說你會喜歡的了,她性子可對你的胃口了!」劉子語就當著小七的面給春花做起媒來,這是對小七莫大的嘲諷。
小七隻擔心地看著春花,自從她被救醒之後一直垂著眸,不知在想什麼,此刻他也顧不上劉子語對他的冷嘲熱諷,看了眼垂首的念惜,心中悵然,這事他終究得承擔起所有的責任。小七沒有為自己辯解分毫,只是擔憂地看著小春,他現在只在乎小春的想法。別人如何說他都可以置若罔聞。
劉子語道:「小春,你的大冬瓜居然拋下你去救了顧念惜,你有何感想?想和他決裂地話,我無條件支持你!你也不必難過,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好男人多得是,又不止他一隻。今天咱們就在這裡把話說清楚!」
小春還是低著頭,沒有抬眼,沒有任何表示,彷彿入定。
她都記起來了,她是雨柔,亦是春花。
她並沒有忘記自己是春花的時候和小七朝夕相處的每一個日子。
湖邊的風生冷,身上的干衣讓她稍稍溫暖了些,她在生死邊緣又走了一遭。
她和七公子之間的恩怨遲早要算的,她的唇動了動,眼眸依然低垂。她沉默並不是因為天息先救了映蓉,而是因為她想起了以前的事,強烈的愛恨充盈著腦門,令她沉默再沉默。
劉子語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春,你倒是說句話呀?」
念惜微微發抖,臉上淚痕猶在,她彷彿在等待宣判,那種孤苦無依之感讓人心顫。
天息伸手握住了小春放在膝蓋上緊握成拳的小手,冰涼刺骨,他將她的手展了開來,與她十指交握。將體內的真氣輸給她,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先救了念惜,已是無法更改的事實。
小春的手一抖,她知道冬瓜現在一定有口難言,且苦不堪言,她終於抬起眼來,她旁若無人,縱然她和天息之間橫亙著無法跨越的鴻溝,她始終敢去愛他,也勇於恨他,她壓抑著內心的洶湧的悲,故作輕鬆地道:「這沒什麼,先救念惜是必須的,我會游泳天息是知道的!」
小七胸口悶堵,千言萬語此刻卻不值一提。
劉子語一拍桌子:「小春你瘋了,你還為他找借口?!」
春花用另外一隻手,拍了拍劉子語的肩:「你不懂。」
劉子語吃了一記悶棍:「我怎麼就不懂了?小春!你問問自己,朋友和心愛的人共同掉落水,他們都不會游水,你會救誰?你問問自己是失去朋友痛苦還是失去愛人痛苦?人都會趨利避害,先救誰意味著那個人在他心裡的份量更重!你究竟明不明白?」
劉子語氣呼呼的,原本他是支持小七的,可是今天他倒戈了,他放任小春不救,這叫他如何放心把小春的終身托付給他?
春花看著劉子語,劉子語這般相護,她心中甚是感激,可是劉子語並不知道烏托莫合城牆上後半段發生的事,他會這麼說也不奇怪,她是相信天息的,她比他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
春花冷靜地道:「你不懂。」
劉子語懊惱不已,怎麼還說他不懂?
龍騰忽而笑了,他拍了拍劉子語的肩膀:「我明白小春姑娘的意思了。你確實不懂。」
劉子語衝著龍騰:「你懂?」
龍騰似有所感:「極為複雜,你想不明白便罷了。」
劉子語抓了抓腦袋:「你們打什麼啞謎?如果是我,前女友和現任女友同時落水了,當然救現在的了!必須的!」
「我和老六同時落水,你救誰?」春花問。
「當然是老六。」劉子語回答。
「倘若我愛你多年,一直無怨無悔付出,非你不嫁,此生因你喜而喜,因你憂而憂,待你勝過自己千萬倍,以你為天,以你為地,竭盡全力,你雖不愛我,卻被我所感,心生憐惜,更生愧意,覺得此生終是要負了我,如果沒有那個讓你愛著的人出現,你也會覺得與我在一起度過餘生未嘗不可,這樣的我和你僅僅相識數月的新女友相比,你會救誰?」
劉子語:……(確實很難辦啊……一個雖然不愛,但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更何況是一個一心對自己好的人,即便沒有愛情也會產生那種不可分割的情誼)
春花:「所以他先救念惜是人之常情,任她溺死倒顯得薄情寡義。而我既然與他相愛,自然會支持他的決定。」
天息雙目一紅,那股濕潤和澎湃之情充盈著他整個胸膛,千言萬語化作他的掌力緊緊包裹著她的小手。
春花想要將手從天息的手中生生掙脫出來,可天息握著她的力道又緊了一分。他不能讓她抽離。
龍騰灼灼之目盯著小春,傾慕之心油然而生,如此冷靜坦率,叫他心生好感,此生若能得這樣的女子為妻,夫復可求。可惜……她是如此堅定,心有所屬。
劉子語隱隱覺得難堪,他雖惱恨小七,但也無可奈何,只是替小春感到不平。小春和七公子之間後來發生了什麼他也真不瞭解,所以也不好對小春的決定過多質疑,他心中悶悶。
各人各懷心思,可也不及小春心裡的痛苦,恩仇她分得很清,她替小七說話並不代表她可以毫無芥蒂地面對他們之間的梁子,等待她的將是一場狂風暴雨。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看到幾位親經常冒泡,花花很是欣慰!mua~謝謝你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