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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1:謎團 文 / 灼華

    紀楓頷首,「的確如此,不要說是我,就算是家父,也沒有見過如此獨特的步法,家父之前亦同意靜兒去邀請棲月一起用膳,但是家父卻沒有明問。」

    「因為家父知道,花棲月一定是有高人指點,以她那麼聰明的人,是不可能會將那個人說出來的。」紀靜接上了話,眼裡全是欣喜,「所以說嘛,我的棲月姐姐怎麼可能是色女,癡女呢?都是他們有眼無珠,哈哈,我一眼就喜歡上棲月姐姐了,可惜我不是男人,否則我一定娶她!」

    紀靜的眼裡全是飛揚的光彩,「不過,大哥你倒是可以娶棲月姐姐,嘻嘻,我可喜歡她了!」

    紀楓的臉微微一紅,輕聲訓道,「靜兒,不可胡說,畢竟……男婚女嫁,不是一個人的事!棲月她不一定會喜歡大哥……」

    這麼一句話,就將男兒心事都洩露了出來,雲時墨的眼神沉了沉,若有所思地抿了一口酒,往日那又醇美又甜蜜的葡萄酒,竟然變得有些澀。

    「怕什麼呀,大哥,我保證棲月姐姐一定會喜歡你的!」紀靜口無遮攔,笑著說道,毫不客氣地抓起了那隻雞爪就吃起來。

    紀楓微微一笑,臉上更是紅暈氾濫,雲時墨招來了自己的侍從,「給我去查查……玄機大師的來歷。」

    那侍從恭敬頷首,退了下去,紀楓眼中有一股欣賞的神色,「雲兄果然細心,棲月口口聲聲說是玄機大師讓她參加比賽,那她的步法,也許是和玄機有關的。」

    雲時墨頷首,想起那女子明媚的笑靨,心中亦有迷團不解,「但是玄機大師為何要對她單獨指點?花棲月……為什麼又被傳為癡女傻女?你們不覺得太難以理解了嗎?」

    紀靜怔了怔,也迷惑不已,「對啊,棲月姐明明就是高人的徒弟,為什麼會如此敗壞自己的名譽?莫非她是想掩飾些什麼,不想讓人與敵對,畢竟很多人都看不起她這種什麼廢材啊!」

    「的確如此,靜兒,你說得對,棲月也許是想掩飾一些東西。但是現在她參加比賽……」

    紀楓又不得所解,雲時墨卻淡然地道,「是因為天賜,天賜是她的養子,卻被毒啞了嗓子,她曾帶著天賜來求我為他恢復嗓子。但是如果要煉成那種恢復嗓子的丹藥,必須要紫蓮鳳冰才可以煉成。」

    「所以……她才去參加比賽!」紀靜也不傻,一下子明白了花棲月的目的。

    雲時墨頷首,眼中有著複雜的神色如流光轉動。

    「如此說來,棲月乃為了養子而去冒險,說到底,真是一個有情有議的女子!」紀楓對花棲月的好感分又再加一分。

    「對,如此有情有義的女子,不當我大嫂當什麼呢?哈哈!」爽朗的紀靜又調皮地朝紀楓眨眨眼。

    紀楓懶得理她,和雲時墨再次碰杯嘗酒,一談這一次的招收門內弟子,乃是紀忠的意思,因為他覺得紀楓一個人如果真的繼承了家業,壓力也極大。

    並且紀楓的堂叔好像有謀反的意思,一個大家族真的鬧起了矛盾,那就等於勢力被分成了兩半,紀忠才想到要招收弟子。

    這一次的名額,雖然說是兩個,但實際上會招收十個,當然有兩個是光明正大地招收,另外八個要暗地裡培育起來。

    雲時墨亦深感大家族的無奈,推薦了八個不錯的年輕公子與千金給了紀楓,紀楓自然會留個心眼,畢竟還要在比賽上看表現的。

    等紀楓與紀靜離開之際,雲時墨重新回到膳房,坐在水榭上的籐椅上,荷香隨風送來,纏繞周圍。

    星月同輝,雲時墨靜靜地坐在那裡,直到子時,方才有人輕輕地在外面敲了敲門。

    那是雲時墨遣派出去的侍從冰逸回來了,他交給雲時墨一沓宣紙,「王爺,玄機這人一出現的時候,就引起了我們金元門的注意,但是令人奇怪的是,他的來歷掩飾得很好,好像是被人刻意毀掉了許多關於他的東西……是以我們根本就查不出這個人的來歷。」

    冰逸的話讓雲時墨凝起眼神,落到了風中輕搖曳的荷花身上。

    「王爺,要不要我們用一些特殊手段……」

    「不必了,玄機不是普通人,暫時先觀察一下吧。」雲時墨擺手,打草驚蛇更不是一個好辦法。

    冰逸沉默著不說話,想著主子第一次對一個和尚感興趣,不就因為花棲月嗎?

    那花棲月一副廢材樣,怪不得皇甫軒要退婚,雖然帶著那小傢伙到南王府上來的時候很正經,可是不也將他的絕色主子撲倒了一次麼?

    「另外……也要盯著花棲月,她有什麼行動,都要一一向本王匯報。」雲時墨想了想,終於還是下了這個決定,本來他的確不想與花棲月牽扯上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是有一種無法壓抑的衝動。

    冰逸順從地答了,然後讓另一個侍衛去盯著花棲月。

    雲時墨培訓出來的侍衛,都忠心不二,氣術高超,所以就算那些王子王爺雲時墨不滿,也不敢輕易請殺手來殺他。

    因為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傳說,雲時墨的氣術已到了蝕月大圓滿,是極少人到達的那個境界。對他動手的人,往往沒個好下場。

    表面溫潤淡然的雲時墨,在很多人的心中,絕對是殺人不眨眼的冷面魔王。

    此時,星月同輝,街道上正是熱鬧之時。

    紀楓和紀靜回到了東海酒樓找到了家父紀忠,將後來的事一一告知了他。

    紀忠坐在桌邊沉思片刻,「如此說來,花棲月是為了藥而來,而不是看上我們紀家?」

    看到父親的臉色變了,紀楓連忙為花棲月分辯,「爹爹,花棲月好歹是一個黃花閨女,領養了一子已很難得了,如今更是為了那養子冒險,想必她也是重情義之人,最後勝出,必不會拂我們的意。再說……有這麼一個高明的徒弟,爹爹不應該高興嗎?」

    紀忠聽罷,臉色這才緩了一些,不住地頷首,「楓兒說得對,花棲月身上太多的謎團了,慢慢打聽一下吧。」

    紀楓暗中鬆了一口氣,紀靜則在一邊調皮地笑了起來,「爹,你說要是大哥娶了棲月姐姐如何呢?我們紀家都算大門戶了,畢竟也算是江湖人家,應該不會介意門戶高低吧?」

    紀忠倒是淡淡頷首,「只要你大哥喜歡就行了,我們又不是什麼皇族,不用計較太多的門弟之見。」

    聽了紀忠的話,紀楓的心更放鬆了,心情大好,陪著紀忠喝了好幾杯方才回到客房去。

    ————

    花棲月回到府中,就收到了王管家送上來的一大沓銀票,那是和她打賭輸掉了的千金、王爺王子們的銀票,當然也有一些是賞賜的。

    花棲月篤定無比,那些人都留下字據,交了銀兩或者銀票就可以收回字據,如果遲遲不交,被傳出去反而不好聽了。

    「大小姐,這些銀票一共有一萬五千兩銀票,有一萬一百兩是打賭得來的,有四千九百兩是一些王子公子賞賜的。」王管家微笑著說道,還將一個本子上交,「這是賬目,小姐可以好好看看。」

    「不必了,王管家,本小姐信得過你。這五百兩你拿著,是賞你的。畢竟這些銀兩都是賭回來的,大家可是有福同當!」花棲月微笑著,抽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交到了王管家的手上。

    王管家面露出驚惶之色,「不行不行……大小姐,上次您都賞了小人那麼多銀兩了,這一次怎麼能……」

    「王管家,本小姐知道你家中有老有小,兒子亦要娶新婦,需要很多錢財,就當是本小姐給他的一點薄禮吧,不要再在此推辭了。」花棲月面色一冷,王管家也不敢再打亂,主子的話敢不聽,那下場絕對不會很好。

    王管家退下之後,花棲月亦給綠心和幽水各賞五百兩,兩個丫頭興奮得臉都紅了,當下人那麼久,這一段時間真爽啊!

    不僅僅不被欺負,還將欺負她們的人教訓得心驚膽戰,錢財如水速速來,兩個家裡貧困的小丫頭怎麼能不興奮呢?

    「對了,秋雲呢?」花棲月看了一圈,倒不見秋雲的影子。

    而天賜玩得太累,早早睡下了,花棲月進去看過沒有什麼異常,也就放心了。

    幽水抽抽鼻子,非常不悅地說,「秋雲啊,說身體不舒服溜掉了。」

    「要不小姐,我將她找來!」綠心心情好極,倒是想教訓一頓秋雲,「小姐,你明知道她在湯裡下瀉藥,怎麼還要喝那湯?你還想縱容那可惡的小丫頭?」

    花棲月淡淡抿抿唇,挑起一塊西瓜慢慢地啃了一口,「綠心,秋雲她好歹才十二歲,怎麼敢違背那個惡毒的主人呢?所以也不怪她,再說湯水裡有千日紅,解百毒百藥,下什麼藥我也敢喝呢。」

    綠心抽抽嘴角,好吧,主子的心太大了,竟然寬容成這樣,她也懶得再勸了,反正現在的小姐厲害至極呢。

    「小姐,你變得那麼厲害,是不是玄機大師教你的啊?」幽水壓低聲音說道,花棲月戳戳她的額頭,「小孩子別多嘴!」

    幽水捂著額頭,佯裝委屈地撇撇嘴。

    花棲月洗過澡之後,躺到了床上,今天倒不想到那個世界去,看著兒子那白白胖胖的小臉,心終是有幾分內疚。

    他還是不能言,這對於一個正常孩子來說是那麼痛苦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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