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情 148、小英與智子 文 / 淡緋
葉雄無奈地看看窗外，他讓你傷了心，現在就一定很難受！他葉雄保證！烈少就是那種人，感情擺在心裡，總是不說。對感情的事，絕不像他對戰術那樣精通，就像一個莽撞的孩子。
還有韓雪，別說她在商場上如何了得，如何神氣，在兩人的婚姻上就是沒有顧及對方感受。就是那樣的任性、刁蠻。
現在可好，韓雪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他不但不能馬上逃離夏烈，還作著他們夫妻的夾心餅。
現在叫他陪著韓雪去產檢，他真的好為難。
「不去？」韓雪邪佞地看著葉雄：「不去我就跑！我逃跑到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看你到時怎樣給你的烈少交代！鬮」
韓雪是看準了，葉雄雖然被夏烈誤會，但是他對夏烈的忠心是不會改變的。
這是一個鎮級醫院，婦產科外面患者很多，有本地的老婦人，也有外地的青春少女，她們擠在一張長長的凳子上，等待著醫生的叫喚。個別丈夫或男友陪著來，女人都把男人揮手趕到了別的地方去，幾個婦人低聲地交談著只有婦女才知道的話題。
韓雪叫葉雄走開，葉雄看看環境，很不放心，竟然就一直站在韓雪的背後。不顧一切人的驚疑目光哦。
「妹妹，你的老公好好啊，怕你弄丟了啊？」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人瞅著韓雪笑得曖昧。
也是的，葉雄瘦瘦高高，東南亞人的膚質，深深的眼窩，還一直低著的頭。樣貌比韓雪真的大了好多。在這樣的地方很惹人注意。
韓雪笑笑，回頭看看葉雄：「是不是怕我丟了啊？」
葉雄不看她，轉臉看通道，有職業習慣了，他要留意每一個人，判斷這些人是否對韓雪有傷害。韓雪有問過他，為什麼把全部的錢都輸給了船上的那些偷渡客？是不是糾纏著他們，免得他們對我怎樣？
他只是扯了扯嘴角，不回答。
「韓雪！」——婦產科醫生大喊。
韓雪站起，葉雄卻要退後。
韓雪咬著牙，硬是把葉雄拽進了婦產科。
「醫生，我……有了，快三個月了。」
戴著老花鏡的婦科醫生，年齡真的好大了，她抬起頭來，托托眼睛：「幾歲了？」
「二十一。」
「住址？」
韓雪把小旅館的地址報了出來。
「什麼時候來的最後一次月經？什麼時候結束？月經結束之後，那一天同房？」
這下，韓雪囧住了，眨眨眼睛，想了好半天：「大概是……」
「你老公呢？不知道嗎？說說看，不要耽誤醫生的時間。」老醫生拿下眼鏡，又戴上，兩個眼珠子直直地瞪著葉雄。
「我……不知道。」葉雄幾乎要找一個地洞鑽進去了！
「不知道？哪裡有完全不知道的？看上去你也不小了，老婆年齡小，你更要注意啊。再想不起來，就叫下一位了。」老醫生把筆重重地放下，一臉的嚴肅。
韓雪咬咬唇：「葉雄，你先出去。」
葉雄退了出去，韓雪才把那些私隱得不能再私隱的事情告訴醫生。
建卡，婦檢，照超，然後父母驗血……一個星期後拿結果……
韓雪走出這個醫院的時候，葉雄的黑色襯衫上都要濕透了汗，他是槍林彈雨過來的人，卻從來沒有試過像今天那樣受刺激。
「夫人，用我的血來判定孩子的情況，不適合吧？」葉雄擦汗，還是不放心。
「嘖嘖！葉雄，你說你家烈少的身體有可能有毛病嗎？」
「沒有！」葉雄懷疑的不是烈少好不好？「烈少一定沒問題。」
「那，你覺得是你有問題了？」韓雪斜睨著他，
葉雄又低下頭：「我，沒有問題。」
「那就安咯！」韓雪笑嘻嘻地：「別聽醫生那麼多的問題，什麼地貧，什麼癲癇，什麼祖上遺傳的叉叉咚咚，沒事！一個星期之後，我來拿結果。」
一個星期之後。嘿！唉！嗚嗚……
韓雪看著那一份的檢驗報告單，欲哭無淚！
「韓雪，葉雄，我是醫生，我有責任告訴你們，從驗血報告的結果來看，你——」老醫生下移了一下眼鏡，露出兩顆黑黑的眼珠瞅著韓雪，充滿了同情：「你自己是沒有問題的。」
然後，眼珠子一滾，又瞅向了葉雄：「葉先生，您是外籍人士哦哦？」
葉雄點頭，老醫生深深歎息著說：「像你這樣懂得欣賞我們中國女孩的外籍人士，我一向是十分敬重的，你也是沒有問題的。可是……」
老醫生的同情更加嚴重：「我不得不告訴你，葉雄先生，你和韓雪的血液不配。你們相結合生出來的孩子，有百分之三十三點三的可能性是畸形的。非常遺憾啊！」
韓雪轉臉看葉雄，哭笑不得。
葉雄緊皺著眉，兩眼的惆悵更加幾分：「醫生，怎麼辦？」
「沒有怎麼辦。孩子才不足三個月，你們也不想擁有一個先天缺陷的孩子……」
「不！」韓雪神經質地跳起：「我不！」
「韓雪，要理智！」老醫生站了起來，安撫地拍著韓雪的手臂：「相愛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但不能建立在別人痛苦的基礎上。孩子這樣來到世界上，是痛苦的啊……」
「我絕不！」韓雪一把推開醫生，迅速地跑了出去。
葉雄急忙跟上：「夫人！夫人！」
老醫生再次深深歎息：「還叫夫人，真是伉儷情深啊，可惜，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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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雪回到旅館，抱著枕頭就要哭。
葉雄遞上一杯開水：「夫人，是你和我的血液不合適；不是你和烈少的血液不合適，你哭什麼？」
韓雪抬眸看看他，隨即扯了一下嘴角：「唉……我是哭那個該揍的夏烈。本該是他陪我的，現在卻這樣子，我恨死他了！」
葉雄搖搖頭，沒說什麼，退了出去，心想：女人太麻煩了吧？你要甩我們的烈少，如今有抱怨他不陪你。哪一句是真？
可是，就在當晚！韓雪要哭的不是這一件事了！半夜她醒來上洗手間，居然發現內褲上沾了幾滴血！
她頓時嚇得沒了主意。披上羽絨大衣就敲葉雄的門。為了安全，葉雄就住在韓雪的房子外間，韓雪出門，必須經過他的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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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韓雪敲第二下，葉雄已經打開了門：「夫人！」
「葉雄，我……要上醫院！」韓雪聲音都發了抖，兩腳更是軟。
葉雄一手扶住她的身子：「為什麼要上醫院？哪裡不好了？」
「狀態不對！出血了！」
啊？葉雄猛然出了一身汗，他顧不得那麼多了，一把抱起韓雪，便衝進了夜色之中。
鎮級醫院的急診科醫生卻不是婦科醫生，他們只是說：「可以肯定，是先兆流產，至於原因只有婦科醫生才知道。要是等我們的婦科醫生回來，你不如到市級醫院去，至少那裡有婦產科的值班醫生。」
「怎麼去？我們沒有車。」葉雄一臉的緊張，烈少的孩子要是在他的身邊出了事，他可以死很多遍啊！
「救護車吧，我們用救護車送你們去。」
韓雪躺在救護車上，葉雄真的好緊張，幾次要撥打夏烈的電話，都被韓雪按住了。
「夫人，烈少知道了，他肯定整死我！」葉雄臉色難看死了。
「怕什麼，有我在！大不了你進我的……那個公司，」韓雪不敢大聲說，旁邊有醫生和護士呢，「我介紹你進我的的公司，做保安部主任。」
哈？好歹葉雄都是東南亞一個大幫派的當家，人家手下有幾千號人馬呢。當你明夏銀行的保安部主任？真是虧你韓雪想得出來。
市級醫院到了，是東方醫院。孟英傑的地頭呢，韓雪還沒來得及細想，醫生和護士已經把她交給了這個醫院的急診科了。
那是一個大眼睛的護士，左邊的眉頭有一顆紅得像是胭脂的痣，眼睛幽藍幽藍：「不要緊張，我們今晚值班的醫生很有經驗。您等一下，我就叫醒他來。」
她的聲音好溫柔，嬌滴滴的，卻也真誠。
韓雪點點頭。
那個護士走到了一個關了門的診室，用輕輕地拍門，「小英，小英啊！有急診！先兆！快點啊！」
小英？
這個姑娘已經很小了，只有十**歲的模樣，醫生還叫「小英」，那豈不是更小？那樣叫有經驗啊？
韓雪心虛地看看葉雄，葉雄低著頭：「要是不行，我們轉到別的地方去。」
那個診室竟然在小護士那麼用力的拍門中還沒有回應，小護士她一邊轉頭對韓雪歉意地笑笑，一邊繼續溫柔地叫門：「小英！小英啊——醒來！有患者啊！」
診室的門開了，一把清亮的聲音：「智子姐姐！小英子來啦！」
額滴娘啊！那個翹著蘭花指，碎步而出的是他？
他一邊穿上大白褂，一邊戲弄小護士：「我真的做春夢了，你猜夢到誰？」
「夢你孟英雄的頭！」韓雪氣死了，他在把妹啊？這個態度對待病患：「給我姐滾過來，你阿姐我先兆流產了！」
生平只有一個人敢喝他孟英傑！還是隔著這樣遠的地方就暴喝。
他咯登一下，轉過頭，撲了過來：「韓雪？雪你怎麼啦？」
韓雪瞪他一眼：「我出事了，快處理！」
葉雄看見，孟英傑連口罩都沒有帶，抓著小床，氣急敗壞地把韓雪一下就推進了檢查室，頭都不回就喊：「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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