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情 149、好自為之 文 / 淡緋
葉雄看見，孟英傑連口罩都沒有帶，抓著小床，氣急敗壞地把韓雪一下就推進了檢查室，頭都不回就喊：「智子！」
智子未曾見過孟英傑有這樣的失態，一下拎起工具，也衝了進去。
葉雄心裡忐忑不安，他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韓雪是多麼精靈彪悍的女人，第一次他帶著滄田幫的兄弟，在小車站偷襲夏烈，就是這個丫頭，出其不意地給了他葉雄手臂上一下子。
當她向他戳著下巴，冷笑著說只知道夏烈是她的老公！誰敢欺負夏烈，就要先問過她這個小丫頭的那一刻起，葉雄就已經給自己的心判了一個「刑」，一生中，有韓雪這樣女孩在身邊就足以。可惜，他真的沒有那麼幸運。
那一次，在孤兒院頂樓。翟進把一個個孩子拋向樓下，他始終看著韓雪，她把手攥得緊緊的，手臂護著身邊那個短髮女孩。當夏烈出現的時候，當他自己跟夏烈談判的時候，他曾經有一刻，想把韓雪拉出來作為人質。可是她非常鎮定，沒有驚慌也沒有像夏烈發出任何求救信號。這樣的女人，如果是他在生命裡出現，他必將洗盡鉛華與她平凡一生相守相愛鬮。
夏烈說他葉雄看上他的女人了。其實他自己沒有覺得，因為若是愛上韓雪，他一定想盡把法把她帶走，而不是千方百計把她送回來。
他一直知道，夏烈的心尖最疼愛的就是她。她要是出事了，怎麼跟夏烈交代呢？
「喂！你就是葉雄？」檢查室的門突然打開，孟英傑鑽了半個頭出來哦。
「是，她還好嗎？」葉雄的思緒被孟英傑打斷，站了起來。
「沒什麼大事，以我的技術水平來說，那根本就不是事。」他把手插進了大白褂，走了出來，吊著眼睛上下打量葉雄：「倒是你，什麼時候扮演韓雪的老公的？你有幾個人頭啊？人家烈少翻遍了幾個省去找她，你是不是要帶韓雪私奔啊？我說哈，韓雪什麼眼光，就算是私奔也帶我，怎麼帶你這樣的其貌不揚……」
葉雄手肘一提，臂一伸，捏住了孟英傑的脖子：「你胡說什麼！？」
孟英傑是誰啊？他不是新的滄田幫的人，更不是普通的急診科醫生，他是孟英雄啊！他被葉雄捏著脖子，雙手死命的拉住葉雄的黑衣：「葉雄！我天王老子都不怕，難道還怕你不成？你差點害了韓雪，帶她到馬來西亞，還坐著偷渡輪迴來！要是韓雪有點什麼，莫說夏烈，我第一個不放過你！有武功就了不起啊？這是一個法治的社會，你捏死我你要坐牢你知不知道？有沒有一定的素質啊你？……」
葉雄從來不知道還有男人這樣能罵人的，他真想一手捏死他了。卻被身邊一個聲音喚醒了：「葉雄，你給我放手！」
是韓雪。葉雄悻悻地放開孟英傑。狠狠瞪了他一眼：「請你對夫人尊敬一點！」
「嘁！尊敬，我不想尊敬的人是你！粗人！」孟英傑摸著被捏紅了的脖子憤憤不平。
「孟醫師！」智子拉著他，一臉的緊張，她踮著腳就要看孟英傑的脖子，還咬著牙小聲問：「要叫保安嗎？」
孟英傑一手推開她：「沒你的事。」可，轉頭又對被智子推到門邊，他只好對還躺在床上的韓雪說：「好歹你給我一個說法，你這樣亂來我可不管你。」
「孟英雄！」韓雪看著他們一聲護士在那互動，心裡有點不爽，撅著嘴巴：「我是病患，你要管我。」
孟英傑把手插進大白褂的口袋，一臉的不**：「我是孟英雄，我又怕過誰。」
韓雪沒轍，只有伸過手來招呼智子：「小美女護士，給我勸一下孟醫師吧？至少讓我的這位保鏢先拿點藥。」
保鏢？不是說老公嗎？智子有點蒙，但是禁不住韓雪一再請求，自然更是因為孟醫師時常教導：病患為重。所以，智子把藥方給了葉雄。
葉雄轉身就走，他真不明白這個孟英傑是什麼回事，韓雪居然怕他，又好像不是怕。
先兆流產主要是臥床休息幾天，還注射一定劑量的黃體酮。孟英傑開了臨時觀察申請，韓雪也擔心，只好住下來看看。但唯一要求就是不准向任何熟悉的人透露她在這裡的情況，不然她一定走人。
孟英傑雖然懊惱韓雪的任性，可是他對韓雪是比任何時候、任何患者都要多一份心思。甚至連注射這樣的小事他都親自過問。
韓雪看出了智子的不高興，心裡有了另一個主意。
這天，智子來測體溫，韓雪接過體溫計，小聲問：「智子，今天那個混蛋值班不？」
「混蛋？」
「孟醫師！他是我老朋友啦，你想辦法幫我治治他，囂張的那樣子，我看智子，你柔，說不定能制剛……去吧？」韓雪眨著眼睛，盡出主意。
自然，以韓雪那些詭計，孟英傑是沒有那麼快上當的，但是呢，智子來懲罰，怎可以不接受呢？
葉雄很鬱悶的樣子拿著食盒來到病房，韓雪覺得他神色怪異，就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孟醫生原來跟那個小護士有事，這個鐘點了還沒來查房。」
韓雪抬頭看他，笑笑：「你看到什麼了？」
葉雄轉開臉，不說話。
「葉雄，看到場面了？正合我心意吧？」
葉雄還是不說話，眼底輕輕歎息。，原來女人真的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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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盒銀記腸粉。可是味道總是不對，韓雪勉強地吃了幾口，孟英傑就進來了。
「今天有出血嗎？」
韓雪搖搖頭。
「葉雄，出去。我檢查。」孟英傑把葉雄趕了出去，身後的智子上來，給韓雪檢查過，轉頭說：「很好。」
「韓雪，可以出院了。三四個月之內是危險期，你要保證睡眠時間、居室的通風、心情的平穩都很重要，飲食……」他看了一眼韓雪的食盒。
冷然地道：「這些東西不適合。我已經通知夏澤，他會給你送來你家裡煮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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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他通知夏澤？那樣的話豈不是夏烈都知道了？
「沒有，夏烈我沒有通知到，他出任務去了。」孟英傑看也不看她，拉著智子就出了去，「你的事，我不管了。」
如果連孟英傑都不站她這邊，是不是證明自己過分了？
夏澤真的來了。
他甚至沒有多說一句話，放下食盒，看了她幾眼，就走了。
葉雄跟了出去，和他說話，韓雪沒有聽清楚他們說什麼，就聽見夏澤說什麼「好自為之」。
什麼叫「好自為之」？雖然葉雄不是中國人，但是他深知這個成語的涵義。這段時間他帶著韓雪，韓雪哪一天不提夏烈的？雖然口口聲聲說要怎樣怎樣氣壞他夏烈，可是她真的不想念他嗎？
怎麼可能呢？
照一個心電圖，確定一下之後，韓雪就可以離開了。葉雄陪著她在等候。
「葉雄！」正在這時韓雪喊了過來，葉雄提神一看，心裡更不是滋味。原來，韓雪身邊，那一個腆著肚子的女人，硬是往韓雪這邊擠，把位置擠出來之後，招來了她老公。她的老公正討好地給她撫摸著那個大大的肚皮。
「他踢我」那個女人皺著眉，卻是笑得幸福，甜蜜。
……
「葉雄你過來。」韓雪朝他招手。
葉雄站在她的身後，彎腰小聲問：「夫人？」
「坐下來，幫我揉揉肩膀。」韓雪嗤著，她就不信，她韓雪會被這樣的一個大肚婆欺負了去。
可，葉雄汗顏，他哪裡敢？別說揉肩膀，就是扶著她的手肘，心都彆扭得厲害，他不是怕夏烈怎樣，也不是對韓雪特別的害怕。實在，韓雪，那只是一個方向標。他覺得這個女人很不錯，但是想到這樣的親密接觸，他真的不行。
自己在性、取、向這方面可能是不是問題？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從沒有時間思考這些。
「夫人，我做不到。」葉雄黑了臉，低聲道。
韓雪轉頭看著他，他卻看著地面，沒有任何的表情。這個人！韓雪也不強迫，只是覺得他有點怪異罷了。
回旅館的路上，葉雄突然就說了：「夫人，記得你一年之前夏天的時候，那一個颱風之夜，我偷襲了烈少，你說過什麼嗎？」
韓雪怔了一下，然後搖頭：「我說的話可多了，是哪一句？」
「你是夏烈的老婆，要欺負夏烈，得問過你。」葉雄站著，惆悵的眸光看著韓雪。
韓雪側著腦袋，想了一下，然後淡淡一笑：「是嗎？我都忘記了。」說完，邁開步子，往樓梯走。
「夫人，我有點事。你自己小心。」葉雄一個轉身，衝了出去。
齊寒山。山下一條清淺的小溪彎彎曲曲地從山上流淌下來。千回百轉的還有隨著山溪而蜿蜒的一條水泥路。
這一條的水泥路只有米寬，能並排行走兩輛小車。但是悍馬那樣龐大，從山上下來，非常的有氣勢，霸氣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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