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得失之間的那一點分寸 204、我要告訴全世界 文 / 淡緋
「站好了，這裡！」他拉著她，讓她站在了廣場的中央。他轉身：「還有誰？我要造一個長城！我要五個像我的簡愛老師一樣的勇敢女生。」
「啊！」女生們尖叫，舉手的，奔跑過來的……
他們沒有人在意，他說的那句話「我的簡愛老師」。《簡愛》，她怎麼不知道呢？講的就是家庭教師跟主人家的愛情。她怎麼是「他的」簡愛老師？
接下來，他怎樣炫技地在六個女孩子形成的「長城」上飛旋著他的滑板騰空而起，怎樣轉體，落地，怎樣大鵬展翅，和阿亮怎樣激烈地競技。她不知道。
她有點恍惚，在女孩子們的簇擁下再回到了廣場的邊上。只聽見耳邊是一陣陣的尖叫和歡呼鬮。
不知什麼時候，比賽結束了。她也不知道是什麼回事，她想躲避什麼，一見到他迎面而來，她竟然一轉身就飛跑。
「韓雪！喂！韓雪！」林慕在她的身後追著，當然，他腳上不靈便，要追上她，並不容易。
「韓雪，你再跑我就告訴全世界！哦」
韓雪一怔！告訴全世界？他要告訴全世界什麼？
她止住了腳步，不回頭看他。她的心不是亂，是真的不想傷害他。他說出「我的簡愛老師」的時候，韓雪就懂了。
「我摔跤了！」突然他說。
啊？他什麼時候摔跤了？她猛然轉身，看到的卻是他得逞的壞笑，「還跑？」
韓雪想，必須面對他，跟他說清楚！可是他說什麼了？沒有啊。韓雪深深吸一口氣：「我要回家了。我的兒子等著我回家。」
「我知道啊，」林慕淡定笑笑：「你要說：你的老公也等你回家，是不是？」
韓雪別開臉，想了一下，有正面對著他：「是的。你今晚的表現很棒，我走了。」
「我知道你的決定。也知道你絕對不會為我停留。但是，韓雪。我只想告訴你，用我的真心告訴你：我愛你！」
韓雪的心跳都停止了。在如此絢麗的秋夜，有一個如此出色的男孩！身周人聲擾攘，韓雪卻只能看見眼前邪氣卻又清美的少年，只能聽見他沙啞卻又堅定的宣告。
他尚且青澀，卻是無畏。
「我知道你不會用相等的感情來回應我。不過，我不在乎。」他一步一步走過來。韓雪必須斂起全部的精氣神才能與他的這樣強勢取得平衡。
「林慕，這樣不好玩。」
「是不好玩。但是我說了：我忠於我的心。」他輕狂而笑，「我不是一開始就愛你。那天你生病，躲在他的懷裡，那樣的依賴，那樣的深愛。我只在那一刻愛上了你，我只想那個懷抱著你的是我。」
韓雪瑟縮了一下，強自鎮定：「那，真是謝謝你。看到我和烈之間的深愛。」
「所以，我並不打算干擾你。不讓你知道的話，我又做不出來。所以，我告訴你，讓你知道。然後——各自平衡。」他彎腰撿起他的滑板：「走吧，送你回家。」
年少輕狂啊！韓雪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各自平衡，更不能保證知道了這樣的事情之後，自己見了他會不會尷尬。
「不用你送了，我有車。」
「我沒有車啊，你送我吧。」
好無賴的孩子。
韓雪咬咬唇：「嗯，我送你。不過我要先給夏烈一個電話。」
電話沒有接通，難道夏烈還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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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雪做夢都沒有想到，她的老公就在不遠處，就在那一個廣場的一個商舖裡，遠遠地看著她。也看到了她打過來的電話，只是沒有接。
夏烈看到了炫技的林慕，看到了他叫韓雪「我的簡愛老師」，也看到了韓雪的逃跑，甚至聽見了林慕的宣言。
他不是不想去爭奪，他相信韓雪會有一個抉擇。就像林慕所說的：韓雪不會因為林慕的表白而停留。
夏烈在下午五點就回到家，兒子想要買一個小車模型，於是他就出門到這裡買。
「爹地，那是媽咪嗎？」兒子輕軟的聲音帶著怯意。
「嗯，是媽咪。她就在那裡。」夏烈的聲音很小很小，像是在喃喃自語，也像是在夢囈。他的手臂，緊抱著孩子。他有點慌亂，韓雪的電話又在打過來，看著那一串的號碼，絲絲的酸澀，絲絲的喜悅，還有絲絲的擔憂伴隨鈴聲而來。
「爹地，電話啊。」
「不用接，」他輕輕的按了電話，「媽咪在那邊，我不用接電話，只要她一轉頭，就能看到我們。」他輕喃著，期待著韓雪，也是考驗著自己。
看著她和林慕離去，夏烈可以想像她臉上疑惑又牽掛的表情，他還是堅信，他的韓雪一定會很快回來。
「夏旭，我們回家吧。」
「那媽咪呢？」
「她會回家的，等一下就會回來。她是要把那個哥哥送回家了，她就回來。」他並不是安慰兒子，更不是安慰自己，他堅信她，就像相信自己那樣相信她！
可是，夜已經深沉了。時間分分秒秒地走，兒子在一次又一次的忍淚哀求之下，他乾脆把電話都關了。
時鐘，已經是指著晚上的十一點。韓雪還沒有回來。
夏烈開始煩躁了。靠在陽台上煙，吸了一支又一支。花園，車聲傳來，不用說，應該是她回來了。他走進房間，啪地關掉了燈，在兒子的身邊躺下。
幾分鐘之後，韓雪推開了房間的門，小心地安了燈，見床上睡著夏烈，怔了一下，走過去，推推他。他假寐不語。
「夏烈？」
「嗯？」他回了一聲，不張開眼。
「回來了？」韓雪問。
「回來了，好累。」他翻了一下身。
韓雪連忙用手護著兒子，低聲喊：「喂，小心兒子。怎麼跟兒子睡呢？又睡得那樣不安穩。」
韓雪低聲的嘮叨，他沒有回答，只是用手摟住兒子，自己繼續假寐。
他是有意不理她的，他耍脾氣了。不是因為懷疑她，是因為埋怨，埋怨她這麼夜才回來。
他覺得自己跟孩子都是可憐蟲。總等不到媽媽那一個睡前的溫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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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雪哪裡知道他的想法？更不知道他早就回來。本來想跟他說的話咽進了肚子裡。
他一定是太累了。
她站起來，走到衣櫃那裡拿了衣服，到洗漱間去。一邊塗抹著浴液，一邊思考著齊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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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之前，她把林慕送到了他的家。看著那孩子瀟灑地離去，她的心裡真不知滋味兒。
他才十六歲，怎麼可能霎那之間就愛上自己呢？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家庭、有孩子、還有很愛她的丈夫，他卻大膽地宣告了。如果他再成長些日子，就不會那樣了。
可是，誰不說這樣的一種青澀，尤其難得？他的這份勇氣值得欽佩。
她的車緩緩向前，在回家的路上，她想著兒子，想著夏烈。
手機響了起來。她往耳朵塞了耳麥。
「齊家二少爺？」
「韓雪！你來幫幫忙吧！幫我勸勸黎珊。她要生要死，要離開我。」二愣子好像是十分地焦急。
韓雪真想脫口而出：我不是婦聯！
可是二愣子說得比她還快：「黎珊說你被推下水的事情，她知道一些。」
韓雪一怔，好吧！不管怎樣，拋出了這樣的誘餌，韓雪會去看看的。不過戒心已經在。
韓雪方向盤一轉，駛向約定地點：藍浪咖啡廳。
這是一個以藍色海洋為主要色調來裝飾的咖啡廳。現在是開始多人起來的時候。
靠著窗邊的一株綠植旁邊，黎珊靠在齊立恆的肩膀上，不停地抹眼淚。
韓雪走過去，坐下：「黎珊，發生什麼事了？」
齊立恆這一次居然沒有搶先發言。
黎珊抽泣了一下，才從包包裡掏出一疊的照片和紙片，「師姐，你看看這些。」
韓雪拿過來，這都是記者的手稿和照片。
全部都是塗婉茹的。有的是和導演在酒吧裡的親密照，有的是和製片人在酒店的艷、照，也有在破舊屋子裡和父母圍在一起吃晚飯的小照。
「二線女星塗婉茹四面出擊走身體上位的路線。」
「塗婉茹清高的面具下，難以掩蓋囧人的家境。」
「出身貧寒沒有錯，可是塗婉茹高調的自爆與某集團的大公子的戀情，確是有藉機上位博宣傳的嫌疑，如此手段贏來的成功，不算可恥？」
……
如此等等的言論，要是全部上了報紙，以新聞人的眼光來看，塗婉茹的前途可以是用一片灰暗來形容了。
韓雪看完，淡然一笑：「這都是你截下來的？」
身為娛樂圈中的記者，就是娛樂群眾人。這樣的截下別人的稿子，那種人情，不可以不說是凝重的。
黎珊點頭：「認識她以來，我為她做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想不到他為了齊氏的家業，竟然這樣害我！」黎珊抱著自己的肩膀，嗚咽不已。
齊立恆在一旁，只會拉著她的手，一臉的難過。
「真的確認是他了嗎？」韓雪知道，在這樣的一些事情裡，她必須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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