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得失之間的那一點分寸 205、未成年少男 文 / 淡緋
齊立恆在一旁，只會拉著她的手，一臉的難過。
「真的確認是他了嗎？」韓雪知道，在這樣的一些事情裡，她必須慎言。
「不是她又是誰？上次齊琳拍了她跟製片人出入酒店的照片，若不是塗阿姨極力維護，齊琳自己又軟弱。她還可以出入齊家嗎？」黎珊憤憤而談。
韓雪低頭沉思，不發一言。齊家！黎珊口口聲聲的齊家，如今的齊家剩些什麼呢？船沉了，貨沒了，面臨的是破產。
若是塗婉茹有一點的頭腦，唯恐不能遠遠逃離。怎麼又會為了一個垂死之人，一份破敗的家業來爭奪呢？齊家是是非之地，將傾的大廈，她會為了這個來害人，自討麻煩嗎鬮？
「韓雪，我實話告訴你。」齊立恆見韓雪一臉的猶疑，久久未發一聲，便說：「我大哥雖然只是跟塗婉茹訂婚，可是，三千萬的禮金已經是一分不少的打在了她的賬戶。要是退婚，以我們家現在的狀況，不把全部的禮金退回，至少要退一半。」
韓雪抬眸正疑惑著這一件事的真實性，忽然看到齊立恆急不可耐的期盼神情。他……期盼什麼？
韓雪一定神之間，他又低頭安慰黎珊哦。
韓雪心底冷笑了一下，緩緩開口：「黎珊，我的意見是這一件事你一定要報警。」
好像是預算好了韓雪會這樣提這個問題似的，黎珊一問，她就張口：「韓雪。我要是報了警我的工作不要了？工作不要是簡單，齊家呢？立恆呢？他的面子往哪裡放？」
韓雪不做聲。
「對不起，韓雪。」又是齊立恆發言來打破僵局，「你的安慰我相信，黎珊已經沒有了輕生的念頭。另外的事情，是我們已經查到了你那天落水原因了。」
「哦？」韓雪攪拌咖啡的動作頓住，一臉疑惑的看著黎珊。
齊立恆從黎珊的包包裡抽了一幀照片出來。放在桌面上，推給韓雪。
韓雪一看，真的一震，就是他！那一個帶著墨鏡的人。昨天，在康體中心的夾道裡也是他打開兩杯辣的飲料，要倒在自己的臉上。
「是他嗎？他是塗婉茹的前度男友，目前失業。叫劉陽彬。」
韓雪緊皺著眉：「是這個人推我下水的？我沒有任何的印象。你看清楚了嗎？黎珊？」
黎珊一滯，忙說：「是，我是看到了他了。當時我剛從衛生間出來。」
韓雪看著照片，再次沉默。許久才說：「這樣吧，黎珊，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我看立恆是很在乎你的。而我，以後也會小心。謝謝你們的關心了。」
韓雪把話說的模稜兩可。
齊立恆和黎珊好像沒有想到韓雪會這樣說，齊立恆想再說什麼了，韓雪見黎珊的腳動了一下，想必是在桌底下踢了齊立恆。
「韓雪，我跟你借錢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齊立恆突然開了口說著另外的問題。
韓雪橫掃他一眼，他竟然真的像一個天真可愛的大男孩，傻愣愣地笑。
「不急，二少爺。我要等你哥哥的命保住了，才能給你答覆。」韓雪這句話可算是一個鄭重的警告。
要是齊立明再遇上什麼不測，她韓雪會有另外的舉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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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缸的水漫出來了，流淌到地面上，發出了輕緩的聲音。韓雪才警覺過來。起來關了水龍頭。
用浴巾包裹著自己。
夏烈一直聽著她的聲音。他在裡面洗澡的情形他可以想像出來。開了水龍頭，抹了浴液，又呆坐在浴缸裡。要不是他聽見了她接連幾聲的歎氣，他真會去看看她是不是在浴缸裡睡著了。
她思緒凌亂不堪了嗎？其實也是的，一個那樣清俊的男孩子，在這樣的廣場上，大聲宣佈他的愛意。雖然她已經是一個少婦了。可女人，就是到了八十歲，也希望眾星拱月般的被人寵溺吧？
「烈，我有話要跟你說。」韓雪已經是來到了他的身邊，推他。
「我正好也有話跟你說，誰先說呢？」夏烈伸手摟住她的腰。
韓雪笑笑，用手理了她的髮絲一下：「你說。」
「明天我的一個發小結婚。傍晚希望你有空。」
韓雪聽出了他的酸意，奇怪地問：「夏烈，今晚我是出去有事了，想不想知道？」
他呢噥了一聲，轉過身去：「愛說就說吧。」
什麼愛說就說呢？這傢伙！韓雪真有點生氣了，狠狠瞪了一眼他的背：「你睡吧！我不打擾了！」
韓雪猛地想起，前幾天黃家亮打來的電話，說的是就要結婚了，請她和周毅瞳務必到達。
真糟，差點忘記了。翻看一下備忙錄，正好是明天呢。咦，那豈不是跟他說的同一天嗎？
「喂，夏烈。夏烈！」她推他，可是他居然不理睬，「夏旭的老爸！明天我也要參加婚宴，黃家亮要結婚了。」
他冷冷地哼了一聲「嘁！黃家亮結婚和你有什麼關係？」他的語氣又酸了一層。
「大家同學吧，怎麼好意思不去？」韓雪把他往裡面擠，「你那發小是男還是女？」
「女。你想不想去隨便。」夏烈真有點懊惱了，他怎麼娶個老婆總有人虎視眈眈？
提起黃家亮，他能不想起他跳樓示愛麼？提起黃家亮的跳樓，他又怎麼能不想起今天的林慕？還有順道想起了尹季琛！老的少的，以前的今天的，韓雪就是桃花朵朵開。
「女孩？」韓雪轉了一下眼睛，用手指戳他：「青梅竹馬？」
他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轉身背對她。
韓雪不管他耍脾氣是什麼原因，只知道有事不說，說不定過些日子就變成夫妻之間的誤會了。
太多的傷痛讓她必須正視一件事情：夫妻不能留著隔夜仇。
「夏烈，今晚我去了看林慕的表演。他的滑板技術可了不起，有著許多的粉絲呢。」
夏烈的背脊一僵，沒有答話。
「他這個小孩，真有點早熟。」韓雪攀著他的肩膀，半支撐著身子伏在他的耳邊，「你在聽嗎？夏烈？」
他悶聲悶氣地：「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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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韓雪真不知道怎樣往下說，但是她知道一定要說，她故意帶了輕鬆的語氣：「你信不信，夏烈。他居然說愛我。」
夏烈沒有任何的表示。
「喂，你冷著一張臉幹嘛？你不理不睬是什麼意思吧？」韓雪放開他，不再倚在他的身上。
這人怎麼這樣子呢？還軍官呢，動不動就發起脾氣，誰受得了？更何況他發誰的脾氣呢？不就是回來晚了些，你也經常回家很晚呀，我怪過你沒有？
「什麼意思？不外就是我的老婆很高興，很興奮嗎？」他猛地轉身，黑得像是深潭的眼眸閃爍著凌厲的光：「炫耀嗎？但是你知道我不高興嗎？我真的不高興！韓雪。」
他的聲音很凶，韓雪真想不到他是這個反應，一下怔住了。兒子也像是受到了驚嚇，「嚶嚶」了兩聲，還不安地動了幾下。
韓雪連忙用手按住了兒子的胸膛，輕輕地安撫，還在孩子的臉上輕輕親了一下：「寶貝，沒事。乖……」
「你愛和誰玩到深夜，和我無關！不過我可提醒你，人家是未成年少男！」夏烈壓著聲音說，說完他倏地站起，走出了房間。
「喂！你！」韓雪她想把他叫住，可是他已經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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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家亮的婚禮，喧鬧而俗套。周毅瞳說她人在他鄉，讓韓雪順手幫她送上一份禮就是了。
黃家亮的老婆就是本城的人，衣光鬢影的婚禮現場，韓雪找不到一個熟悉的人，她真要遁走嗎？
「喂！韓雪你這樣早就過來了？」一個女人迎著面走向她。
韓雪一愣，這個女人高高挑挑，燙著半長的發。斜肩的小裙鑲著粉色的水鑽。眉眼是一種挑釁。
韓雪但到那一笑：「很久不見了，林萍智。」
林萍智裊裊娜娜地走過來：「怎樣？周毅瞳呢？」
「話說，人在他鄉。」韓雪攤手，「有看到其他的同學嗎？」
「都在那邊的貴賓房呢，搓麻將。你會嗎？」林萍智熟絡的摟住韓雪，往貴賓房帶。
「我不會呢。」韓雪揪著她的手，說。
「還有玩其他的，是了，怎麼不見你老公？還有兒子或者女兒呢？」
韓雪尷尬的笑笑：「他……剛好有事。兒子他怕這樣的熱鬧，沒耐性呢。」
林萍智二話不說，拉著她就走進了貴賓房。
原來全部的同學都在這兒。男生玩麻將，女生卻在那兒小聲交談。見韓雪來了，大家都打招呼。
又問兒子又問老公的，韓雪只能應付。大家都是新聞記者這條線的，都是知道她的老公就是當年的軍訓的那位軍官，城的烈少，自然少不了拷問。
韓雪應付一番下來，已經是汗水滲透了背脊。
「話說哦，當年呀我們今天的這一位新郎，跳樓示愛……」
另一位卻是擋住了話：「噓！人家新娘那邊的人聽見了就不好。」
原來，新娘是叫舒蘭，當年的一名演員。曾經很紅呢。
「姐弟戀？」
「嗯，比黃家亮大幾歲呢。」
……
這麼熱鬧，為何只有她顯得格格不入？
或許在她的生命中，注定了這一生是坎坷的，這一些熱鬧，全都只是過眼雲煙罷了。
正在她恍惚之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新娘子到了！」
然後就聽見樓下是辟里啪啦的震天響的鞭炮。一股濃厚的硫磺味道直衝了上來。
「走吧，客廳看看熱鬧去。」林萍智過來，隨著看熱鬧的人群，往客廳走去。
遠遠就看見那一身穿了紅色旗袍的新娘，在新郎的帶領下跨進了廳堂。在艷麗的妝容下，新娘柳眉彎彎，臉頰豐美。果然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一聲聲的吆喝，禮花撒起來，人群又要新郎一步一吻。
身後的人推著，嚷著，都往中間擠。
韓雪側身一讓，躲在了樓梯之下，忽然在抬眼之時，卻是看到坐站在客廳那一堆人中的夏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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