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73 劉臨 文 / 肥皂

    可我沒有料到的是，劉奶奶會以這樣的一種方式讓劉臨知道我是他母親。

    就在我說完這句話時，劉奶奶就對著她柱子身後說：「小臨，出來吧。」

    我朝柱子後面望去，一個小人兒走了出來，額頭上還貼著塊小紗布，粉裝玉琢，臉蛋漂亮精緻，只是稚氣的臉上滿是冷漠與沉默，他靜靜的站在幾步外看著我。

    才三歲，卻已經有了五六歲孩子的身高，我對自己說不允許流淚，不允許流淚，可淚就是制止不住嘩嘩落下，我一步步走他走近，蹲在他面前，伸手想去抱抱他，可不想，小臨卻突然後退了一步，他依舊清冷的看著我，眼底沒有絲毫的親情。

    「孩子，我是你媽媽。」我哽咽道。

    「我知道。」劉臨聲音很淡漠。

    這哪像一個孩子，我泣不成聲：「媽媽想抱抱你。」

    小劉臨沒有說話，依然是沉默的看著我。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媽媽不應該丟下你，真的對不起。」我哽咽著道歉。

    不知何時，肖媽媽，劉奶奶，亞青媽媽三人已經離開，這裡就只剩下了我與兒子二個人，可是，我跟小臨之間，就猶如有一條鴻溝般，我怎麼也走近不了。

    「我們談談吧，」小劉臨指了指院子的另一邊：「那兒有樹，我們可以在樹下走邊邊談，也不會熱。」

    「談什麼？」

    「談你如何才能回到爸爸身邊，談你怎麼樣才能趕走那些女人。」

    心裡一時複雜難辯，站在我面前的人真的是我的兒子嗎？真的只有三歲嗎？沒有一絲孩童的天真，沒有一絲孩童的無邪，有的是老練，是成熟，是機智，我道：「這些事，媽媽自會處理的。」

    小劉臨很不屑的看著我：「你怎麼處理？如果不是我假意撞了額頭，奶奶也不會叫你回來，你連回來都辦不到。」

    「什麼？」我看向他的額頭。

    此時，小劉臨將紗布拿了下來，額頭上完好無缺，在見我張大了嘴巴後，小劉臨翻翻白眼，再度貼上方塊紗布，歎了口氣。

    我一時沉默了，驚訝的看著我的兒了，怎麼也說不出話來，好半響，才找回了我的思緒：「你，你沒有被虐待嗎？」

    「誰敢虐待我啊？」

    「可報紙上說……」

    「娛樂八卦你能信嗎？那些記者巴不得我被虐死，好讓他們能炒作。」小劉臨走向那樹蔭底下，小小的人兒步伐走得很快，一步一個腳印也走得很穩當。

    這真的是我的孩子？是不是聰慧過頭了？而且一切似乎跟我想的不一樣，我該欣慰的，畢竟孩子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真的沒事嗎？」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你是不是擔心爸爸的那些女人會欺負我？」

    我點點頭：「我聽別人說，你和」我一時不知道如何說肖奐的未婚妻，只道：「和那些女人住在一起，她們對你……」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小臨截斷：「那是因為我無聊了，所以才去捉弄一下她們，她們在沒有坐我劉夫人的位置前是不敢欺負我的，巴結都來不及。」

    說的也對，察覺到我的思緒竟然被兒子牽著走，我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可隨即心情又沉重了起來：「他，我是說你父親對你不好嗎？」這件事我真的怎麼也放心不下。

    「不是說沒有愛就沒有恨嗎？好幾次夜裡，我都看到父親進我的房間默默看著我。我覺得他是愛我的，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對我總是冷冷淡淡的。」對這個問題，小劉臨擰起好看的小眉。

    此時，小劉臨在樹底下的石頭上坐了下來，又拍拍他旁邊的位置示意我坐下，我只好坐下，原本是那麼的傷感，那麼的傷痛，但這小人兒的舉動，實在太讓我震驚，陡然想起肖奐曾被叫做天才醫生，高中大學時更是連跳幾級。

    小臨這般聰慧，也應該不奇怪了，只這種事發生在自己兒子身上，還是讓我有些難以接受，一般的孩子這個時候應該是撲到我懷裡，我們母子大哭一場才對吧。

    「父親身邊的女人，一個個都不是好惹的，你要有心理準備。」見我沉默，小劉臨突然說道。

    我看著他，想笑又覺心痛，一時還是沉默。

    「我瞭解了你從小到大的事，夠倒霉的，不過，」小劉臨看著我，目光沉靜：「你有我這麼一個優秀的兒子，以後不用擔心了。」

    被自己的兒子這麼說，我心裡不是滋味，只是道：「小臨，媽媽能抱抱你嗎？」

    「一定要抱嗎？」

    我點點頭：「因為媽媽從沒有抱過你。」

    小臨的小臉微微紅了下：「好吧，就抱一下下。」

    我輕輕的抱住了這個小身子，接而抱得緊緊的，三年了，我第一次抱我的孩子，那種溫馨的感覺沒法形容，那種存在的感覺幾乎讓我再次落淚：「兒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臨的雙手也環上了我，低低的說：「媽媽，我從沒有怪過你。」

    這一聲媽媽，我將他抱得更緊了。

    吃晚飯時，劉老太太又將我叫去，她把劉臨從小到大的生活點滴都放在我面前，有vcd，有照片，也有製成各種手冊的東西。

    最後她說：「恩恩，小臨是個很聰慧的孩子，聽肖珊說，就跟阿奐小時候一模一樣，聰明的不得了，可我們都怕他心靈早熟對他並沒有益，不過現在你回來就好了。」

    「謝謝奶奶。」我除了道謝，不知道該說啥。

    劉老太太搖搖頭：「別道謝了，或許當初是我做的太極端，一氣之下讓醫生給肖奐催眠，結果是自食其果，其實如果沒有趕你離開，或許現在……不過一切都過去了，恩恩啊，咱們一切重新開始吧？」

    我點點頭。

    此時，傭人進來稟道：「老太太，總裁已經回來了，要開飯嗎？」

    我身子一僵，三年沒見的人突然要出現在我面前，我竟然有種近君情怯的感覺，他的溫度，他的氣息，與他相處的點點滴滴幾乎近在眼前，熟悉卻又覺得陌生。

    只要我走出這個房間，就要和他再度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