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規勸無崖子 文 / 東郭夢魚
作為一個擁有著現代醫學常識的虛竹,自然是知道做手術最重要的便是無菌原則。往往手術做的相當的成功,但是因為術眾或者術後感染,令手術者的病情遷延不愈,更有甚者,手術者可能在手術後的幾日內一命嗚呼。
不過,知道歸知道,要想營造一個無菌環境,對於此時的虛竹來說,難度還是相當大的。這裡沒有無菌手套,沒有乾燥的無菌紗布,反正,在虛竹看來,這裡的一切都是有菌的,這讓虛竹都有些畏首畏腳的感覺。
但是發現問題,便要嘗試著解決問題,怨天尤人可是一點作用都沒有。當下,虛竹想道:「麻醉問題,可以用點穴法來代替,只是希望師父到時候不要運行北冥神功,否則,這卻是一項十分難辦的事情。無菌刀片可以用六脈神劍的劍氣來替代,我的真氣來自體內,自然是無菌的,而且以六脈神劍的鋒利程度,怕是連骨頭都能輕易的切開呢。無菌手套也沒什麼必要,我可以用九陽神功的內力給手上粗略的消一下毒,就可以湊合了。只是,這個木屋內有好長時間沒有曬太陽了,恐怕細菌早已滋生的滿地都是了,根本就不適合做手術,而且,無崖子師父也需要洗個澡的。至於術後麼,就用酒來消毒吧!」
將一切都思考妥當,虛竹便按照這自己心中的想法,將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都準備一番。其中最終要的是空竹六脈神劍的劍氣,不能過長,也不能果短,更不能立體而去。於是,虛竹便以掌門人的身份吩咐蘇星河另外準備一件不透風的屋子,作為手術室,讓李秋水幫無崖子沐浴更衣三日,李清露和小辰則負責幾人的日常膳食,至於虛竹自己,則躲在角落裡熟練這六脈神劍的應用。
忽忽三日已過,蘇星河的木屋早已按照著虛竹的吩咐準備妥當,無崖子也用熱水洗了三天澡,也算是將三十年來的垢氣排出去了,更重要的是,讓無崖子有了一個較好的心情來應付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而虛竹也將六脈神劍的劍氣練習到了收發自如的境界,完全可以當作手術刀來使用,而且還不用消毒。
一切準備妥當後,虛竹便將蘇星河、李清露和小辰三人趕了出去,只留下李秋水幫忙,其實也沒什麼要幫忙的,只需要李秋水在傷口上出血太多的時候,用浸了三天酒的細紗來將血給拭去。
在徵得無崖子的同意後,李秋水直接封住了無崖子的昏睡穴,讓無崖子睡死了過去。然後,虛竹在李秋水震驚的目光中,把劍氣從指尖逼出來,從無崖子背部大椎穴開始,劃開皮膚,直抵其內的脊柱。有了前世解剖學的知識和那日用黎少羽的實踐,虛竹對於剝皮抽筋之類的活幹起來可謂是得心應手。
不一會而,無崖子的大椎穴皮下的第七頸椎與第一胸椎的間隙便顯露了出來。虛竹仔細觀察一番後,發現這個地方並無任何移位,便向下剝開陶道穴下的皮膚,也就是第一胸椎和第二胸椎只見的間隙。剝開後,看到無崖子脊柱上的情形,虛竹和李秋水俱是一驚。因為,在無崖子的陶道穴這下,埋著一塊石頭碎片。想來是因為三十年前墜崖時扎進去的,當時沒有清理乾淨,之後因為時間過久,那一處的皮膚已然癒合。不過碎石卻時刻刺激和壓迫著周圍的神經,這也是為什麼無崖子會感到疼痛和四肢無法動彈的原因。
看著這塊卡在胸椎間的碎屍,虛竹知道不能輕易的取出,便開始猶豫,該不該就這樣一把給拉出來。正在虛竹思考間,李秋水卻管不了那麼多,直接伸手將那塊碎石給拔了出來。虛竹驚呼一聲,但卻已經沒有機會去阻止李秋水了,只能眼睜睜看著李秋水將碎石從無崖子的脊柱間拔出來。
但是事情好像沒有虛竹想的那麼複雜,碎石被拔出來後,無崖子表面上並無變化。虛竹搖搖頭,不再去管這個事情了,而是接著將無崖子脊柱上其他的皮膚一一剝開,卻並沒有發現類似的情況。
「也許這塊石頭便是師父身患惡疾的病根吧!」虛竹暗暗的安慰了自己一句之後,便取出在烈酒中浸泡了三日的絲線將無崖子背部上的傷口一一縫合住了。此次的手術也算是完成了,至於算不算圓滿的完成,虛竹自己也不太確定。
次日,無崖子從昏睡中醒了過來,神志還算清楚,只是精神差了許多,而且還發著高燒。虛竹便提議用穿心蓮之類的藥物來抗菌,誰知在虛竹解釋這發燒為受傷後機體的必然反應後,李秋水果斷的開出了一副藥方,便給無崖子煎藥去了。其中的主要成分便是穿心蓮、黃芩等中藥抗菌藥,只是虛竹對這些不太懂而已。
令虛竹意外的是,李秋水莽撞的拔出了碎石,貌似並沒有給無崖子帶來什麼不好的後果,而是在十日,虛竹將縫合線拆掉之後,無崖子竟然可以自己勉強下地走路。只是因為他三十餘年沒有走路了,雖然有北冥神功護體,但腿部的肌肉也有些萎縮,走起路來也是有些吃力的。
「師父,我怎麼覺得你在有意無意間迴避著姥姥呢?」在無崖子可以自行走路之後,偶然發現了無崖子和李秋水之間的微妙的關係,當下眼珠子一轉,結合前世的經歷,便想明白其中的關鍵,但還是裝傻充愣的問無崖子道。
「沒……沒有啊,哪有?」被虛竹一口道出了關鍵,無崖子有些無所是從,說道:「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子,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了,趕快去陪你的清露妹妹去!」
「是清露姊姊!」虛竹糾正道:「師父,不是我不想去陪清露,只是姥姥一直霸佔著清露,不給我接近她的機會。師父,你為了徒兒以後的幸福,請您犧牲一下您的色相,將姥姥從清露身邊引開,好給我創造和清露單獨相處的機會啊!」
「額,為師還有點事,就不和你說了。」無崖子分明是在迴避著這個問題,說道:「徒兒,你趕緊將這天山六陽掌練熟了,為師完了傳你天山折梅手。」說完,無崖子便準備轉身離去。
但是虛竹怎麼會如此輕易的放過無崖子呢,都是因為無崖子,才害的虛竹和李清露幾乎一天才能見兩次面,半個月都沒有親熱了。虛竹還行,畢竟他是男人,但初嘗做女人的滋味的李清露,禁慾了半個月後,早已想虛竹想到骨頭裡了。每次見面時,看到李清露那幽怨的眼神,虛竹都恨不得上去掐著李秋水和無崖子的脖子,質問他們這是想幹什麼。但是,每每理智總是告訴虛竹,衝動是魔鬼!
「你是因為姥姥的妹妹才這樣的嗎?」虛竹見無崖子要走,當即開口說道。
「你……你怎麼知道的?!」無崖子猛然轉過身來,看著虛竹說道:「這件事就連秋水也是不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的?」虛竹得意的笑道:「是你的內心出賣了你自己,在見到姥姥的真容後,我就看出了她與無量山後山洞中玉像的差別。你若不信,拿出你懷中的那副畫來看看,看看畫上的人到底是不是姥姥。」
「你……」無崖子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趕忙從懷中取出一副舊畫,仔細的看了半晌,才歎了口氣,說道:「原來,那是我喜歡的便不是秋水了!」
「師父,雖然我是你的弟子,但是有些事我必須要說出我的看法。」虛竹說道:「否則,有些話我憋在心裡是在是太難受了!」
「哦?」無崖子疑惑的看著虛竹說道:「你有什麼話不吐不快呢?」
「師父,恕弟子之言,師父當年拋下姥姥和你們的女兒一走了之,弟子實在是感覺到不齒啊!」虛竹毫不留情面的直斥無崖子。
「可那時,是她在我面前勾引別的男人的!」無崖子說出了多年來自己心中的想法。
「師父,不得不說你太懦弱了!」虛竹語重心長的說道:「若是清露敢在我面前勾引別的男人,我就先將那些男人全部碎屍萬段,然後再質問清露為何如此做。若是因為我的原因,我自會對她賠禮道歉;若是她自己的原因,哼哼……」說話間,虛竹眼中寒光一閃。雖然他愛極了李清露,但是這種關乎男人的問題,虛竹眼中可揉不得半粒沙子。
「你……我……」無崖子一時被虛竹的話語給震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
見無崖子不說話了,虛竹知道趁熱打鐵的道理,當下說道:「師父,三十多年了,難道你還想這樣欺騙自己下去嗎?就算你不愛姥姥,但你畢竟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而且看現在這情況,她對你的餘情還在。你作為男人,難道就沒想過為你曾經做過的事情負責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