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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算計文家莊(上) 文 / 東郭夢魚

    虛竹見到虛空這一招,頓時覺得眼花繚亂,別說看清虛空劍法中的破綻了,就連虛空的劍路都看不清。(最快更新)只見虛空的劍法虛虛實實,誰都分不清哪一招是實招,哪一招是虛招,甚至連虛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一劍到底會刺到什麼地方。

    虛竹自然也不知道虛空這一劍會刺到什麼地方,他心知若是全靠防禦的話,根本無法破解虛空的這一招劍法。但是,劍神十八式中,講究的就是破釜沉舟,絕地求生,更加注重以攻為守這一策略,最重要的是劍法要比對方快,哪怕是只快那麼一絲也是好的。

    當下,虛竹不再理會在夕陽的餘暉下爍爍閃光的虛空的長劍,挺起長劍,如孤擲一注般,中宮一劍,直刺了過去,其速度,竟然是虛空這招劍法的倍許有餘。

    只聽得「叮叮噹噹」的一陣密集的響聲過後,虛竹和虛空兩條人影已然分開。虛竹還站立在原地不動,但是虛空卻已退到了丈許之外。原來,虛竹一劍刺出之時,由於出劍的速度過快,竟然形成一股劍氣,將虛空胸前刺的生疼。虛空心中一驚,自忖自己的劍招還沒有碰到虛竹之時,就先被虛竹給制住了。當下,虛空趕忙回劍自守,以數十條劍影的攻勢全部用來化解虛竹的這一招,同時向後退出了丈許。

    「師兄好高明的劍法!」虛空長劍一收,劍尖斜指地,說道:「師兄可要注意接住小弟下一招劍法了,這招劍法是我們公孫家劍法中的根本,喚作『驚鴻一劍』,小弟現在還無法控制其中的威力,還請師兄請教!」

    「呵呵,你放心好了!」見虛空進步這麼大,虛竹心中也是十分高興的,「可不是你一個人在進步,我的進步也是不小的,你有什麼招式,儘管放馬過來吧!」

    「好,師兄接住了!」話音剛落,只見虛空人就在丈許之外,長劍猛然一提,向著虛竹一擲。

    在夕陽的餘暉下,虛竹只看到了一抹光亮,劍尖已然到了他身前寸許。虛竹心中一驚,已然來不及思考用什麼樣的招式破解虛空的這一招。但若是他無法破解虛空的這一劍的話,免不了會被長劍當胸穿過。雖然虛空提前已經預料到虛竹可能躲不過這一劍,劍尖微微左偏,刺向了虛竹的右胸。但是被長劍穿胸的這件事情,搞不好直接要人命的,尤其是右肺被刺穿。生死存亡之際,虛竹不待細想,腳下追雲步法自然踏出,向著左邊急跨半步,同時身子向左後方微微傾斜。

    虛竹的這一番舉動,是本能所為,起速度已然相當的快了。但是虛空的劍法更快,饒是以虛竹的速度,最終還是被虛空的長劍在臂膀上劃了一條深可見骨的口子。

    兩人這番比劍,說起來算是虛空勝了。但假若倆人此時是生死相搏,那麼活著離開此地的必然是虛竹。若是生死相搏,虛空的一劍自然不會偏離,恐怕虛竹的胸前要被虛空給刺穿了。但是失去長劍的虛空,無論虛竹以六脈神劍遠攻,還是以長劍近擊,虛空最終也會被虛竹一劍刺死的。所以,兩人這番比劍,勝負著實難以比較。

    「師兄,你的傷勢不要緊吧!」虛空走過去,從樹上把釘在了樹上的長劍拔了出來,關心的問虛竹道。

    「不打緊!」虛竹隨便在身上撕了條布條,將手臂上的傷口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後,說道:「虛空,沒想到這一年來,你的進步竟然這麼的大,真是另我吃驚啊!」

    「呵呵,師兄進步才大了!」虛空笑呵呵的說道:「我記得在少林寺時,師兄的武功還不如我,現在竟然比我都厲害了!只是,師兄,我看你躲我最後一劍之時,腳下踩的也是追雲步法,不知道師兄是怎麼學到的,據我所知,這套步法是某一脈的不傳之密啊!」

    「這麼說你也會這套步法了!」虛竹說道:「我這套步法適傳自一個叫做司空玄的老人,他是神偷一脈的傳人,後來我拜他為師了,他臨死前把神偷一脈的傳承傳給我了。之前拍你的那一掌,便是神偷一脈中的絕學,喚作摘星手,講究的就是出手的速度。想來,你的步法是傳自師父的兒子吧!」

    「嗯,他就是慧林師叔!」虛空告訴虛竹道:「子師兄走了之後,我機會一有時間便往慧林師叔的禪房跑。後來慧林師叔知道我身負學海深仇,將來肯定會出少林寺去尋仇,就讓我答應他,出去後找一個叫做朱廖嵐的人去尋仇,之後就給我傳了這套步法,並且對我說,這套步法天下再也沒有人會了。想來,那時他以為他的父親已經去世了!只是,遺憾的是,他最終都沒有告訴我他的名字。」

    「據師父說,他的兒子叫作司空追風。」虛竹想了想說道:「我才的沒錯的話,慧林師叔的本名應該就叫作司空追風!」

    「應該沒錯了!」虛空若有所思的思考了一下,說道:「對了,師兄,你怎麼回來這文家莊呢?」

    「我來江南是來遊山玩水了,」虛竹對虛空說道:「只是在偶然的機會下認識了文家莊的女婿岳力,後來又在湖上碰到了他,那會他已經被你打的身受重傷了。他見到我之後,求我幫他解決文家莊的這次危機,於是我以讓岳力做我的手下為代價,才出面幫他們的。當然,我聽說來文家莊那人在打聽公孫家的事,就猜想那人可能會是你,就想過來瞧一瞧。對了,你是怎麼找到文家頭上的?」

    「師兄有所不知啊。」虛空陷入了回憶當中,「我在我們公孫家的密室中,得到了我曾祖父留在密室的驚鴻劍法。之後,我在附近打聽,得知,十六年前。在我們公孫家附近居住的有好幾個世家,當時與我們公孫家的關係都不錯,這文家就是其中的一家。()但是當我們公孫家發生了那次的血案之後,周圍的鄰居都搬走了,這文家莊也是我經過千方百計才打聽到的消息。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就是不肯承認曾經在我們公孫家附近居住過,我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個我倒是有個辦法!」虛竹對著虛空賊嘻嘻的一笑,說道:「不瞞你說,我有意將這文家莊的所有人都收為我的手下,不如我們配合一下,你得到你想要的,我也得到我想要的,你覺得怎麼樣?」

    「這樣的話就太好了!」虛空高興的說道:「但是,師兄,你的武功已經這麼高了,文家莊的這些人武功這麼差,根本就幫不到你什麼,你為什麼還要他們做你的手下。說實話,這文家莊中,只有那個我放了一馬,叫做岳力的人武功還能看的過去,其他人,我還真的看不上。」

    「那是因為我從少林寺中出來之後,經歷了一些事情。」虛竹盯著已經完全落下去的夕陽,說道:「她死了之後,我就覺得,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勢力,這樣才可以保證自己身邊的人不受到傷害。從那之後,我就有意識的開始建立自己的勢力。這文家莊也是我盯上的勢力之一,雖然他們現在的戰鬥力不行,但是經過我的訓練,相信會好起來的!」

    「她是誰?是怎麼死的?」虛空聽出了虛竹語氣中的傷感,當下開口詢問虛竹道。

    「呵呵,都是些我出了少林寺後所經歷的一些事情,給你說了你也不知道的,不說也罷!」虛竹仿似不願在虛空面前提到這件事情,有意的迴避道:「說點你感興趣的吧!我這次出來,去了西南方向的大理國。在去那邊的路上,我碰到了一個人,叫做葉知秋。據他自己說,他的師父是劍聖易天,喜歡穿綠衣服戴綠帽子。」

    「什麼?」虛空又是驚喜,又是激動的說道:「你是說,你找到了殺害我公孫家的人了嗎?」

    「這個我也說不准!」虛竹說道:「我沒見過那個劍聖,當然也沒見過他使劍時造成的傷勢。但是從葉知秋的劍法造成的傷勢來開,和你給我描述的那個殺你們全家的那個人所造成的傷勢半點不同。」

    「這麼說,兇手可能另有其人?」虛空有些失望的說道:「那……那我該和從何查起?」

    「這個不能急!」虛竹拍了拍虛空的肩膀,說道:「據我和葉知秋交手來看,他的劍法著實不弱,只比比我差上一籌。而據他所說,他的師父的劍法比他要厲害很多。這麼來看,他師父要比我們兩個聯手還有強上一點。對了,你怎麼不再少林寺中安心的學些武功,跑出寺來幹什麼?」

    「師兄有所不知啊!」虛空苦笑著對虛竹說道:「不是我想出少林寺的,我是被寺中趕出來的!」

    「怎麼,你犯了寺規嗎?」虛竹疑惑的看著虛空說道:「你不會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吧?」

    「師兄說笑了,這哪能呢?」虛空趕忙解釋道:「我整天待在少林寺中,哪兒都沒去過,那見過什麼漂亮的姑娘。再說了,我的家仇未報,我根本就沒有心思去考慮這些東西。事情是這樣的,那日,自從師兄你離開少林寺後,我還是照往常一樣,到後山去砍柴。只是師兄走了之後,砍柴的人少下了空缺,虛靜和虛行二人就通過關係,申請到後山去砍柴了!也不是他二人真的有多麼的勤勞,完全是因為,到後山砍柴時,就有機會在後山睡懶覺了。恰好,他二人和我在一起砍柴了,我不願多生是非,就多出了一把力氣,把他們兩人的拆也一塊給砍了。但是他們兩個貪心不足,越來越懶了,後來甚至連後山都不去了,只是獨自躲在僧房去睡覺了,每當我砍的拆少了的話,寺中只會批評我一個人,不去批評他們兩個。再後來,虛建師兄對他們二人的行為看不過去了,趁著師父和師叔們不注意的時候,把虛靜和虛行二人教訓了一頓。自此以後,他們兩個人也乖覺了不少,整天和我一起早出晚歸,只是去了還是在山上睡覺,我也懶得理他們。突然有一天,他們二人在山上睡覺的時候,遇到了山中的餓狼。這兩個整天就知道吃飯睡覺的豬一般的人物,哪裡是那匹餓狼的對手,那時候,二人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就知道躺在地上喊救命。我看在都是同門的份上,就撲將過去,用砍柴刀將那匹餓狼給劈成了兩半。誰知,我這麼一下子,卻被他們兩個給記恨上了,原因就是我知道了他們的丟人的事情了。當晚,他們二人就攛掇他們的師兄虛隼來試探我的武功,我不堪忍受他們的欺負,就奮起反抗,將虛隼給打傷了。誰知,他們第二日就將事情捅到方丈那裡了,說我無故打傷同門,私學他派武學,妄自殺生。方丈也是糊塗,直接就判了我廢去我的武功,把我逐出少林寺,這如何能讓我接受。於是我打退了戒律院首座玄寂師叔祖,然後逃出了少林寺。」

    虛竹聽到虛空說少林寺方丈是個老糊塗,頓時滿腦袋黑線,怎麼說少林寺方丈玄慈是自己的親爹,這樣當著自己的面罵自己親爹的事情,虛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不過,從虛竹觀察玄慈的種種行為上,真心的覺得玄慈就是一個混蛋,為了自己的地位,能拋下自己的女人,真心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和慕容復也沒什麼區別,甚至要比慕容復還要差上不少。但是他畢竟是自己的親爹,虛竹也不好說什麼,當下說道:「原來事情是這樣的!那方丈我們暫時不好搞他,但虛隼、虛靜和虛行這三個小人,我一定要教他們好看!」

    「師兄不要動火!」虛空勸誡虛竹道:「在我眼裡,他們三個只是跳樑小丑而已!」

    「只是這口氣嚥不下去!」虛竹憤憤的說道:「不說他們了,我們說說公孫家的仇吧!以我看來,劍聖那邊我還不敢保險是不是他,但是我們可以先從這文家莊下手,看他們能給我們提供什麼有用的信息!」

    「可是文家莊的人好像鐵了心一樣,什麼東西也不願意說出來,想從他們口中知道想要的東西,真的是太難了!」虛空為難的說道。

    「這個你不需要擔心,我自有辦法讓他們開口,你只需配合我就行了!」虛竹神秘的對虛空說道。

    「好吧!那師兄,你說我們該怎麼辦?」虛空仿似六神無主的問虛竹道。

    「我們只需這般這般,保管他們想不說都難!」虛竹得意的一笑,對虛空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個辦法不錯!」虛空聽了虛竹的意見之後,贊成的點了點頭,說道:「但是,你這個想法是要建立在你有一種可以限制文道龍他們的東西。師兄,你有嗎?」

    「這個你就放心好了,我就是用這個辦法限制岳力的,中了我這種東西,如若他不聽話,保管教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虛竹得意的說道。

    「那就好,我們現在就開始吧!」虛空說著,就背向著文家莊的大門,拔出長劍站定,對著虛竹說道:「師兄,你儘管動手吧,我能抗的住!」

    「那麼害怕幹什麼?」虛竹做過去,將手掌放在虛空的胸前,說道:「你把內力遍佈全身,保證自己不會摔傷!」看見虛空準備好了之後,虛竹內力驟然迸發,猛推了虛空一掌。

    只聽到「轟」的一聲,文家莊的大門被撞了個粉碎,而虛空則灰頭土臉的摔倒在地上,但是一點傷都沒受,在地上掙扎了幾下,爬了起來,指著虛竹說道:「我承認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想殺我也沒那麼簡單!」

    掃了一眼躲在暗處的文家莊的探子,虛竹對著虛空開口說道:「既然殺不死你,那我今天就把你給打服氣了!」說著,一腳踢在了虛空的腹部,虛空雙手快速的一檔,按著了虛竹的腳上,藉著虛竹這一腳之力,虛空又重重的摔在了文家莊的廳之中。

    看見文道龍幾人都在大廳之中,虛空知道自己和虛竹二人的這番演戲算是成功了一半,當下掙扎著站起來,看著如影隨形般來到了大廳的虛竹,惡狠狠的瞪了虛竹一眼,說道:「好,算你厲害,我就不信你能保護文家莊這些人一輩子,等你走了之後,嘿嘿!」說罷,便縱身一躍,身形閃了幾閃,便從大廳的另一側出口掠了出去。

    虛竹腳步一抬,也裝模作樣的追了出去。看上去速度很快,但是等大家都出去後,只剩下虛竹已然捂著胳膊,指間滲出些鮮血來,罵罵咧咧的看著文家莊的圍牆,卻是不敢就此過去。而虛空的長劍,此時正顫顫巍巍的插在文家莊大廳外的一根柱子之上,不斷的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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