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段延慶(下) 文 / 東郭夢魚
虛竹不理會段延慶的震驚,接著說道:「算算時間,當是二十幾年前吧,那時候段正明好不是皇帝,大理國皇帝應該是上德帝段廉義吧,他是你親爹!」
「是!」段延慶閉住雙眼,說道:「你到底知道多少?」
「很多!」虛竹接著道:「後來奸臣楊義貞謀朝篡位,舉國大亂。平滅楊義貞後,段壽輝接帝位,一年後,傳位傳位堂弟段正明。」
「就這些麼?」段延慶冷笑一聲,道:「這些很多人都知道,有心人稍微查一下,便即瞭若指掌!」
「哦?」虛竹看向段延慶,說道:「那我說些大家不知道的,說什麼呢?嗯,就說當時叛亂後,大家為什麼找你不著吧!你去了東海學藝,學成歸來時,卻在強仇圍攻,你現在的一身毛病應該就是那是落下的吧!你回來後,發現段正明成了皇帝,準備找你叔父枯榮主持公道,要回帝位,只是枯榮沒有見你,就在你快要絕望的時候,你在天龍寺外碰到了一個人,哦,不,在你看來,應該是觀音菩薩吧!她,你可曾記得?」
段延慶全身一震,回憶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那晚,他連尋死的力氣都沒有,當月亮升到中天的時候,他忽然看見一個白衣女子從迷霧中冉冉走近,那晚的月亮,那晚的女子,挽回他垂死的生命,給力他重新活過來的勇氣。但是,這些事情,只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他自己,另一個就是那個女子。段延慶不由得用顫抖的聲音問道:「你怎麼知道的?你是觀音菩薩身邊的善財童子嗎?」
虛竹搖頭道:「看來你想起來了,我不是什麼善財童子,她也不是什麼觀音菩薩。我給你說這些,只是想讓你相信我接下來所說的事情。」
段延慶整理了下心情,說道:「如此隱秘的事情你都能知道,我自然不會懷疑你說的話了。」
虛竹點了點頭,說道:「段譽,你知道嗎?」
段延慶愣了一下,沒想到虛竹說話的跨度如此之大,點頭道:「知道,他是大理鎮南王段正淳的兒子,我調查過。」
「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情。」虛竹糾正道:「這也是我要給你說的事情,那晚,天龍寺外的女子名叫刀白鳳,段譽的生辰是大理保定二年癸亥十一月廿三日。」
「刀白鳳?刀白鳳!」段延慶更是震驚,喃喃說道:「保定二年?我就在這一年的二月間被人圍攻,身受重傷,來到天龍寺外。他……他是十一月的生日,剛剛相距十個月,難道十月懷胎,他……他……他竟然便是我的兒子?」
「恭喜你,答對了!」虛竹說道:「不過沒有獎勵。」
「不,你一定是騙我的!」段延慶猛然驚醒,說道:「你一定是段正淳派來的,這一定是段正淳的詭計,我不信,我不信!」
虛竹攤開雙手,無奈的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相信的,這樣好了,你去看看那刀白鳳,你應該還記得那晚的女子模樣吧,你見著了刀白鳳,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段延慶思考了一下,才道:「刀……她現在在哪裡,你應該知道吧!」
虛竹道:「若是我猜的不錯,她應該在大理皇宮,或是在鎮南王府,若是這兩處都沒有的話,應該就在大理城外的一座道觀之中,那座道觀叫做『玉虛觀』。」
段延慶道:「我這便去看看!」
「等等!」虛竹趕忙攔住段延慶,說道:「若是段譽真是你兒子,你萬萬不克和他相認!」
段延慶疑惑道:「這是為何?」
虛竹道:「那保定帝段正明沒有子嗣,那段正淳也只有段譽這麼一個兒子,雖然外邊女兒不少,但畢竟只是女兒,若是不出意外,段譽十成十會做了大理皇帝。但你若是和他相認了,以你現在闖出的名聲,他可不一定就能做了皇帝啊!」
「你說的有理,我自會暗中觀察一番的!」段延慶看向虛竹,道:「你如此幫我,定然有所求,說罷,你想要我做什麼事情?」
虛竹嘿嘿一笑,道:「薑還是老的辣,不愧是延慶太子,你在大理可曾聽說過哀牢山莊?」
「哀牢山莊?就是五年前新建起的,卻發展十分迅速的山莊?」段延慶有些詫異的說道:「那個山莊是你建起來的?」
「對!」虛竹點頭道:「若是你確定了段譽就是你的親生兒子的話,就請你鎮守哀牢山莊,要是有人來踢莊的話,還請你把那些人給打發了。當然,我會想辦法說服段譽,讓他不領兵攻打我哀牢山莊。」
段延慶遲疑了片刻,便說道:「我領著四大惡人來到大理,確實是來找段氏的麻煩來著,並且伺機奪得帝位,若是段譽是我兒子,這帝位我又何必去爭呢?就算永鎮你哀牢山莊,又有何不可?只是,若是你說的一切都是假的,又該如何?」
「哀牢山莊送你,助你完成霸業!」虛竹手一揮,十分霸氣的說道。
「好!」段延慶高興的說道:「我這便去大理皇宮看看!你去不去?」
虛竹道:「我老婆的那徒兒,便是和段譽私定終身的未婚妻,只是她是段正淳的親生女兒。若是你不和段譽相認的話,她便是段譽名譽上的親妹妹,這事我頭疼的很哪!」
段延慶沉思片刻,說道:「那就別讓她和段正淳相認好了!」
虛竹苦笑道:「若她和段譽成婚了,朝夕相處,遲早會發現端倪的,我現在強迫她和段譽分開,她都快恨死我了。我打算今晚帶著她去鎮南王府一趟,若我估計不錯的話,今晚將會在鎮南王府揭開她的身世,讓她明白一下我的苦衷。當然,也有可能什麼也不會發生,我只能白跑一趟。」
段延慶此時對虛竹的好感飆升,說道:「你是和我一起行動,還是……」
虛竹道:「分開走吧!你該怎麼鬧就怎麼鬧,只要不死人,你隨便怎麼著!」
「好,大理皇城見!」說罷,便飄然下去了。
「嘿嘿,好戲又來了,真想看看到時木婉清的表情啊!」虛竹嘿嘿一笑,也跟著飛奔了下去。不過,虛竹的輕功相當的了得,雖比段延慶起步晚片刻,但比他早到。虛竹一停住腳步,便對葉二娘道:「娘親,我剛才和大伯商量了一下,我們分開去大理皇城,最後到鎮南王府見面,你就和大伯一起吧!」
葉二娘略微想了一下,才道:「如此也好!」
虛竹道:「那孩兒告辭了!媳婦們,我們走!」
李清露疑惑道:「小……夫君,我們去大理皇城幹什麼?」
虛竹呵呵一笑,道:「我們去看好戲!」瞥了一眼木婉清,趕忙開口,道:「啊,不!我們去看看段譽那小子!」
木婉清一聽要去看段譽,趕忙跳起來,說道:「師父,我也要去大理皇城!」
「這……」薛萍兒為難的看了虛竹一眼,詢問虛竹的意見。
木婉清也看清了形勢,若是不徵得虛竹的同意,自己休想去大理皇城見段譽,當下垂頭走到虛竹跟前,低聲的說道:「師公,我也想和你們一起去!」
「可以!」虛竹很乾脆的答應道:「不過,去了之後你不准說話,不准亂跑,不准發出任何聲音,當然,也不准自殺!」
「謝師公!」木婉清高興的說道:「我才不會自殺呢!」
「嘿嘿,那顆說不准哦!」虛竹嘿嘿一笑道:「娘親,大伯,三叔,我們就先走了!」
「去吧!」段延慶有些疼惜的看了木婉清一眼,道:「這小子,真是壞透了,竟然這樣逼人家姑娘家,我們也走吧!」
虛竹當先一人向著大理皇城疾奔,身後,木婉清被李清露三女輪流帶著,向著大理皇城奔去,其速度,要比段譽和朱丹臣二人快上不少,僅僅只是傍晚時分,段正淳、刀白鳳、段譽和朱丹臣等人剛從皇宮中回到鎮南王府,虛竹已經帶著四女來到了鎮南王府的屋頂之上。
木婉清一見著段譽,便激動的想要撲下去和段譽相見,但想到她答應過虛竹的話語,只能用祈求的眼神看著虛竹,希望虛竹允許她下去見段譽。
虛竹不用看也想到了木婉清此時的心情,知道木婉清想下去,但虛竹卻搖搖頭,道:「還是看著吧,若是明天你還有勇氣見他,我自然不會攔著你了!」
木婉清無奈,幸好虛竹給了她希望,暗道:「明天就可以和段郎相會了,只是為什麼師公認為我明天就沒勇氣見段郎了呢?」
時光流逝,不知不覺間,夜幕降臨,整個鎮南王府內燈火通明,段譽自從進了屋子,就再也沒有出來過。而虛竹則耐心極好的,仿似等待著什麼。
過不多時,忽聽虛竹道:「來了!」四女順著虛竹的目光望去,但見西首數間屋外屋頂上一個人影在快速的移動。木婉清四女微一辨認,便知道了那個人影便是南海鱷神,想來老大段延慶和老二葉二娘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