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五十三章 老闆看上你這身子 文 / 雍樨
可是通話竟然只過了大概一分鐘就被掐掉了，她焦急地再一次打過去，這次她偷偷地放開聽筒孔。洌璨鄙曉一個輕軟溫柔的女聲傳過來，池小淺做夢都認得出那個聲音的主人，是李眉遠。
「喂，您是哪位？」
池小淺聽著李眉遠接電話的聲音，捏住手機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他和李眉遠在一起！在她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時候，他們在一起？可是，非常時刻，她也無暇去分析李眉遠為什麼會在一起，她必須活著出去，不論發生了什麼，她總要活著出去。可現在她無法說話，也不敢發出什麼聲響，只能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通話計時一秒一秒跳過，盼著陸少勳能接過電話，可是，一秒，兩秒，三秒，四秒……屏幕暗了下去，她所有的希望也這麼暗了下去。她不知道，電話的那一端此刻是怎樣的水深火熱。
今天s團內部有一場小型的網絡對抗賽，陸少勳在總控的電腦上看著兵蛋蛋們的火力比拚，好容易結束了比賽，做完戰術分析和講解，一看手錶都快1點了，他想起自己答應池小淺要回去陪她吃飯，緊趕慢趕地到食堂打了飯就往家屬院跑。以前他回到家一喊小淺，她就會屁顛屁顛跑過來，問「今天吃什麼呀？」然後就扒他手上的飯盒看。可今的天他推開門卻看到家裡空蕩蕩的，他喊了幾聲也沒有人應答。
他放下飯盒進房間找，卻看到書桌上散落著她寫剩的廢紙，陸少勳，陸少勳……竟然，全是他的名字，他的止不住唇角上翹的幅度。此時已是初冬，窗外秋風蕭瑟，可他卻覺得通身溫暖。他摸出手機給池小淺打，卻一直是沒人接聽，這丫頭去哪兒了？他只好坐在沙發上等。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他不停地撥打她的手機。她的手機從無人接聽，到無法接通，而最後竟是關機。他開始覺得不對勁，第一反應就是，他的傻寶又離家出走了楫。
他撈起電話就給肖牧之打，劈頭蓋臉地就問池小淺在哪兒，肖牧之那個冤啊，說真不在我這兒。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縈繞在陸少勳心頭。他忍不住衝出家屬院大門，到團部大門口的崗亭哨兵那裡去查監控錄像，果然看到池小淺上午從這裡出去，而看她的一身裝束，和平常沒有兩樣，若真的離家出走，上午那麼長時間，總夠她收拾幾件換洗衣服帶走吧。而且，要說前兩天氣頭上她跑出去不回來還不奇怪，可今天還來這一招？以他對池小淺的瞭解，覺得她不是這麼矯情的人。越想就越覺得蹊蹺，他拿著自己手機上存的她的照片。在團部去鎮上的路上，沿途見人就問有沒有見過這姑娘，可是誰也沒見過……
到了傍晚，他心裡開始真正恐慌。這段時間江城那邊在收口了，姜一鳴果然是走私大戶，已經被扣了起來。前天江城還打電話提醒陸少勳，說這段時間注意安全。他很無奈地告訴陸少勳，上級的死命令要求收口結案，但他總覺得姜一鳴不是最後老闆，總覺得還有一雙幕後黑手在操縱。他就怕陸少勳和池小淺這次參與協助調查，會被那條漏網的大魚遷怒報復。想到這裡，陸少勳坐立難安。他給江城打了電話，說池小淺不見了。他知道，對於警方來說，池小淺中午出門到現在也就僅僅過去幾個小時，達不到報失蹤案的條件。所以他只能先求助江城，讓他想辦法調取團部附近區域今天的天網錄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夜色一點一點變濃，池小淺依然關機，而江城那邊還一無所獲。而此時，肖牧之一個電話過來，說了一個讓他難以置信的消息。原來，從自己和小淺被跟蹤偷*拍開始，肖牧之就著手叫人查偷*拍者是誰。結果今天查到了那個偷*拍者，根據他的描述，肖牧之推斷僱用他來偷*拍的人，是李眉遠詰。
「四哥，你別不信，現在必須馬上找到李眉遠搞清楚事情。」
李眉遠僱人偷*拍小淺？陸少勳陷在震驚中久久回不過神來，如果是這樣，那小淺現在不見了，是否也和她有關？陸少勳穩住心神，給李眉遠打電話。半個多小時後，他的車停在李眉遠公寓樓下，而她慢慢走了下來。陸少勳讓她坐上副駕，沒有時間做開場白，劈頭蓋臉就直接問：「小淺在哪兒。」
李眉遠愣住了，她還正高興陸少勳今晚主動要見她，料想他是不是在家裡跟池小淺吵架了不痛快，所以想見他。聽他這麼問，她下唇顫抖了一下，「我怎麼知道她在哪兒……」
啪地一疊照片摔在她面前，李眉遠心下狂跳，他知道了多少？
「這些照片是怎麼回事？」
李眉遠看著面前這男人，曾經也是對他溫柔呵護柔情款款的，如今卻像最極地得冰山，渾身上下只透出冷冽寒氣，冷硬得叫人不敢靠近，連噴發的怒火都奇異的冰冷。她知道這次是她自己做錯了，徹底後悔起來，其實要踢掉池小淺這顆絆腳石有很多種辦法，她似乎太急於求成了，選擇了最危險激進的一種，如今叫陸少勳知道了，他是最討厭背後小動作的人，這樣對她的印象豈不是大打折扣？事到如今不承認只會叫他更厭惡，於是她硬著頭皮說，「少勳，我……」
「直接告訴我池小淺在哪裡。」哪天李眉遠說他們不是堂姐弟，雖然他很想問問清楚細節，也想問問她既然一早知道不是姐弟，又為什麼要去探望奶奶？奶奶到底收了什麼刺激過世？哪天他還沒來得及問，小淺就一下子跑掉，他情急之下心思勸用在哄她上面，沒有機會追問。但現在，他依舊滿心擔憂著小淺的情況，沒興趣跟她糾纏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
「我不知道少勳，池小淺去哪兒，我怎麼會知道？」李眉遠見他對自己不耐煩的樣子，心像被滾油燙了一樣，又著急，又傷心。
「你不是一直派人跟蹤她嗎？又怎麼會不知道？」他掃過來的目光鋒利過刀。
「少勳，你不要誤會，我只是無意中撞見他們倆個好曖昧的樣子，我是心疼你，我就是嫉妒，嫉妒她擁有你還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所以……所以我才叫人拍下來給你看……」
「她怎麼樣我最清楚，不需要旁人提醒。」陸少勳打斷她的話，滿心的焦灼和不耐煩，他現在真的不想聽這些，「我沒興趣聽那些，我只問你，你既然一直派人跟蹤她，是不是知道她現在在哪兒？」
「我沒有！我只是拍了這組照片，後來就沒有再跟著她，你要不要問問肖牧之，他也許最清楚池小淺在哪兒……」
李眉遠的話還沒說完，陸少勳的工作手機就響起來，他見是江城用公安內線打過來的，撇了李眉遠一眼，打開車門下去接電話。而恰恰是這個時候，池小淺的電話打進來，打在他的私人電話上，而電話，正放在倒車桿旁邊的凹槽裡。李眉遠看著屏幕上跳動的「傻寶」兩個字，心裡翻江倒海地不是滋味。即便她和陸少勳最恩愛甜蜜的時候，他也只是喚她「眉遠」，「傻寶……」她甚至無法想像陸少勳會用什麼樣的語氣和表情來喊這個蠻是寵溺的暱稱，他是那麼不懂情調的人啊……
她並不知道池小淺去了哪裡，只是估摸他們倆吵架了，於是忍不住伸出手悄悄摁開接聽鍵，卻不做聲，想聽聽池小淺會說些什麼。沒想到那頭也是寂靜一片，她以為信號問題，於是掐斷了，等著她再打。果然池小淺再一次打過來，這次，她故意柔聲說了一句：「哪位？找少勳有事嗎？」
池小淺覺得自己的心臟快承受不了了，被劫持的恐慌，差點被強*暴的極度驚嚇，再加上聽筒裡傳來的這個聲音……她狠狠掐自己的大腿，一下一下掐，疼得發抖，真的不是夢啊，一切絕境和傷害都是真實的。她求生的心更堅定了，爬也要爬出這裡，出去問一問陸少勳，你的承諾呢？他上午要去上班之前的那個吻，那句我愛你，算***什麼東西！
她用被捆綁得發麻的手指，艱難地翻到通話記錄裡肖牧之的號碼打過去。電話迅速地被肖牧之被接起，她半蒙著聽筒口，都能隱約聽到電話那頭肖牧之著急到要瘋掉一樣的聲音，一遍一遍地在吼：「小淺，你在哪兒！你怎麼了！小淺……你不要掛斷，不要掛斷！保持通話！」她垂著頭，很快大腿的褲子沁濕了一大片，是她奔湧而出的淚。
其實，池小淺打給肖牧之求救的可能性太小，他就算黑白兩道都有交際，但是比不了江城和陸少勳的偵測手段成熟，可是江城的電話她記不住，陸少勳的……她閉起眼，不願再想這個人。
而剛才陸少勳是在聽著江城的電話，江城說調看天網，發現池小淺中午在鎮上中學附近出現過，其他情況還要繼續查才知道。李眉遠不敢耽擱，逮著那兩條通話記錄快速刪除，然後慌忙把電話放回原處。此時掛了電話陸少勳折回車裡。陸少勳看著李眉遠。
「眉遠，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
李眉遠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他的意思是……喊自己……滾？從認識到交往，以前他從沒對她說過一句重話，他是真的愛上了池小淺？老天對她是不是太殘忍了，她以為他們是姐弟，一個人嚥下了所有苦楚背井離鄉，一個人流浪了這麼些年，有家不能回，有親不敢認。最後換來的，是他移情她人，不願再與她相見？
此時的陸少勳一點兒狗屁紳士風度都沒了，心裡只有一個抓狂的聲音，小淺小淺小淺，你在哪兒！
「你下車吧。」他扒了扒頭髮，摁開了車門的鎖控。
李眉遠劇烈地顫抖起來，蒙著自己的嘴：「陸少勳……我所有的青春，都為你耗盡了，你卻這麼輕輕鬆鬆叫我走？」
「眉遠我現在要瘋了！要瘋了你知道嗎！小淺不見了！」陸少勳猛地朝方向盤就是一拳，「眉遠我希望你明白，我和小淺結婚了，她現在是對我最重要的人，我希望你以後不要插手我和她的事了。現在你先走吧，我找不到她要瘋了你知道嗎！」
李眉遠看到他的眼底裡全是發狂的血紅，至此徹底明白，自己太自信了，以為那一段過往，那一段暗自付出，是任何人取代不了的。哪知，呵，她冷笑一聲，推開車門下了車。
陸少勳沒有一絲耽擱，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車子才開到一半，陸少勳就接到江城的電話，電話裡的消息驚得他差點將車子撞上了護欄。江城說池小淺果然被挾持了，現在正和肖牧之保持通話訊號等待營救，他也正帶著監聽設備往肖牧之那邊趕。陸少勳燒紅了眼，調轉車頭往肖牧之那邊開去。他這邊離肖牧之那裡還遠，平時他從不仗著地方管不了軍牌就隨便闖紅燈，但這一次，他關心則亂，一路油門轟到底。幾乎是和江城前後腳到的肖牧之家，連滾帶爬地推開大門。正和池小淺保持通話的肖牧之頭也不抬，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屏幕上的時間跳動。
江城迅速地部署監聽，而陸少勳卻扶著沙發，跌坐在一邊。在他過往三十來年的人生裡，也愛過，失去過，痛過，但從來沒有這樣恐懼過。憑他有笑傲天下的黑客技術，還是通天的政治手腕，都不見得能救得回自己最愛的那個人，此時他願意放下所有驕傲，向全世界宣敗，只求求老天把池小淺平平安安毫髮無損地送還給自己。
而此刻，池小淺看著通話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那頭也安靜下去，池小淺估摸著是肖牧之在想辦法查找信號源。她看了看手機的電池，好在這種老式直板手機最省電，電池還滿滿四格，撐一兩個小時應該沒有問題。這樣堅持著，卻聽到門口響起了一點動靜。她趕緊將手機塞進褲兜。果然門很快被推開，那三個人全部進來，為首的那個掃了屋裡一眼。
「收拾收拾，帶她走。」
池小淺絕望了，許是天要亡她，她才和肖牧之取得聯繫，這就要換地方！她故意劇烈地掙扎，不配合那兩人解繩子，再一次用頭去撞椅背。為首的那個走過來摁住她的頭，刷地掏出雪亮的刀子抵住她脖子，「你老實點兒。」說著撕掉她嘴上的膠帶。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池小淺故意提高了音量問。
「你不用怕，只要乖乖配合我保證你死不了。」那人用刀拍著她慘白的臉蛋，「不然，這麼美的臉，我劃爛了，看你還活不活得下去？」
「去哪兒！我不去，我不去！」池小淺上下牙劇烈地打戰，在這黑沉的深夜裡聽起來格外瘆人。
「別掙扎了，你是命好的，老闆看上你這身子。等他帶你出了國，你就有的是好日子過了。這會兒綁著你也是兄弟迫不得已，到時你也別記恨才好。」一席話聽得池小淺雲裡霧裡，而電話那一頭陸少勳聽到這裡已經崩潰了。她究竟是落到了誰的手裡？誰看上了她的身子？
江城看著設備上的坐標一點一點清晰，已經一邊部署小分隊做營救準備。
那頭劫匪已經把池小淺從椅子上解下來，反剪她的雙手將她押注了往外帶。出了這個房子，池小淺才看清這裡是城北的一個以種苗圃為產業的花木村，這小房子看上去也是個農戶的庫房。她很快被帶上了車，此時她已經無法看到手機是否還保持著通話，只能祈禱肖牧之已經尋到自己的蹤跡。之前綁她來的那輛普桑不見了，換成了一輛別克商務艙，她被兩人押著在後座。
車子一路朝北邊開去，一路不停地顛簸，池小淺驚恐地發現那個塞在她貼身褲兜裡的手機正一點一點滑出來。她的雙手被反剪，一邊坐著一個綁匪將她壓住，她不敢輕舉妄動，只鞥眼睜睜看著手機徹底地掉落出來，好在滑在了皮質的座椅墊上，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響。她悄悄地藉著顛簸的起伏挪動屁股，把手機遮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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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改稿搞晚了，本來應該凌晨就發的。不好意思咯。
大家是不是踴躍猜一猜，幕後黑手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