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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該著急的是誰? 文 / 斷刃天涯

    軍牌吉普往公安局院子裡一停,一陣尖銳的剎車聲響起,可見開進來的速度。樓上樓下的警察不少探不腦袋來,看清楚車子和從車上下來的人後,立刻乖乖的縮回去。

    不認識人不要緊,認識車牌就行。更別說從駕駛位置上下來的是一個肩膀上扛著花的將軍,這個國家應該還沒有人敢到一個地級市的公安局裡面冒充將

    正好從樓上下來的朱凡,當即迎了上來。與楊帆握手之後,微微露出慚愧的表情說:「對不起,目前為止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找到。」

    楊帆搖搖頭說:「意料之中!不怪你們。」

    朱凡內心深處感受到的是一種詭異的平靜,一種瀕臨爆發前的平靜。楊帆在克制自己的情緒,什麼時候能爆發出來,這個事情才算是完。

    「楊書記,市局已經全部動員起來了,絕對不會讓兇手逃出宛陵。」

    楊帆聽了沒有任何表情,淡淡的點點頭說:「盡力就行。」說罷,轉身上車,對臨時充當司機的張啟德說:「去市委。」

    省城顧先禮家,謝翠琳坐沙發上一直在低聲的抽泣,對面的沙發上顧先禮恍如行屍走肉一般,呆呆的本能的一口一口的抽煙。

    「小顧,委屈一點吧,以大局為重!」

    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隨著京城裡來的一個電話,順著激流飄走了。

    「小同現在在哪?」顧先禮緩緩的艱難的問了一句,謝翠琳的臉上露出一陣驚慌失措的表情,突然給顧先禮跪了下來,大聲哭著說:「你不能啊,老顧。這是你唯一的兒子啊!再說,你怎麼知道是小同做的?」

    顧先禮痛苦地閉著眼睛。費力地搖搖頭。猛地一陣怒吼:「人家現在跟你要證據了麼?不要證據。照樣能搞死我們全家。聽清楚了。是全家!」

    謝翠琳頓時呆若木雞一般地往後一坐。愣愣地說:「這孩子。怎麼把天捅了個窟窿啊。………………。」說罷。一陣嚎啕大哭。

    相似地一幕發生在省委秘書長簡方達地家裡。石韻像個潑婦似地。在地上坐著又哭又鬧。昔日歌舞團第一台柱地底蘊猶在。哭地是抑揚頓挫。綿延婉轉。

    「我不管。我就是死也不會讓兒子去自首地!」

    一貫溫文爾雅。氣質大方地簡方達。突然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衝到石韻面前。一把揪著頭髮。啪啪啪地連著扇了五六個耳光。

    看著臉色蒼白。殺氣騰騰地丈夫。石韻這下安靜了。也不哭了。也不鬧了。只是用手捂著臉。露出一臉地驚懼之色。看著老公那狠如厲鬼地表情。結婚到現在。她還是第一次被老公打。還是第一次看見男人出現這個表情。

    像丟垃圾袋似的。把石韻往地上一送,簡方達惡狠狠的瞪著石韻說:「老子辛辛苦苦一輩子,全毀在你這個婆娘的手裡。讓簡明去自首,老子還能在政協呆著。否則,收拾收拾給老子滾蛋,要是能守得住寂寞,可以選擇留下,以後好到大牢裡給我送飯。」

    石韻這一下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了,抬著頭看著丈夫陰狠地表情。怯怯的低聲問:「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不是說一點證據都沒有麼?」

    簡方達露出慘笑。搖搖頭無奈的一聲歎息,猛地又是一腳踹在剛剛做起地石韻的肩膀上。大聲怒吼:「你以為我一個副部級很牛啊,人家要搞死我們全家。還需要證據?現在是個傻子都知道,事情是誰做的?不錯,是沒證據。但是,你兒子他們能做到的,人家能做的更好。不但能要了他們的小命,還能輕鬆的把你老公送進大牢。」

    罵完之後,簡方達氣的又踹了兩腳,石韻被踹的連聲都不敢吭。

    「找到人,去自首。否則,等著給你兒子收屍,給老公送牢飯吧!」說完這句,簡方達轉身出門。

    十分鐘後,簡方達敲開了顧先禮地家門。開門一看,小保姆嚇地臉色都是青,慌慌張張的躲在門後面,連問好都忘記了。

    坐在客廳地板上地謝翠琳,聽見敲門聲的時候已經站起來了。看見是簡明進來,擦擦眼淚說:「你們聊,我去泡茶!」

    兩個男人連客氣都省下來,各自坐下。顧先禮遞給簡方達一支煙說:「抽吧,現在需要。」

    兩支煙點上後,兩人地表情在煙霧的籠罩中。看看顧先禮的表情,簡方達就知道結果如何了,京城那邊沒指望了。陳張兩家的老不死的,發起火來當今都是裝著沒看見的。

    「按照郝書記的意思辦吧!」簡方達說罷,顧先禮沉重的點點頭說:「那兩孩子現在聯繫不上,老謝也不知道他在哪?好幾天都沒回家了。打了一天的電話,手機也是關的。」

    「讓公安幫忙找一下吧,省城各大賓館裡面看看能不能找到。」簡方達剛剛說完,端著茶杯出來的謝翠琳突然插話說:「是啊,這倆孩子真讓人擔

    正在悶頭抽煙的顧先禮這時候突然抬頭,嘴角的香煙的掉在地板上,看著謝翠琳有點慌亂的表情,淡淡的說:「好,謝翠琳,你做的真好。」

    簡方達頓時臉色就變了,嗖的一下站起來說:「我去公安局,一定要找到他們,不然後果不可想像。」

    光噹一聲,謝翠琳手裡的盤子落在地上,兩個茶杯滾的老遠,平日裡端莊大方的省委副書記夫人,此刻大聲號哭:「你們就放過孩子們吧?你們都老了,他們還小。你們怎麼就這麼狠心啊。」

    簡方達看看著捂著臉的謝翠琳,又看看顧先禮,臉色蒼白的說:「老顧,好好勸一勸吧,曉以利害,別等到找回來的是兩具屍體。」

    簡方達匆匆出去了,顧先禮上前抱著妻子,輕聲細語的說:「你愛孩子,我也一樣。不過,現在的局面不是你能想像的出來的。讓孩子去自首,其實是希望在法律的保護下,救他們的命,然後我和老簡提前下去,算是做個姿態。我求的不是個人的前程和安危,而是一家人的性命。趕緊再給孩子打電話,讓他們回家來,跑是跑不掉的。」

    「他們要是跑了,你就自己下台吧。」何少華說完這句話,冷冷的看著面前的公安廳長牛子雲。說完何少華揉了揉太陽**,自言自語的說:「這上上下下折騰的!」

    身材不高,精瘦臉的牛子雲低聲說:「各路口已經都布下了網,火車站機場也安排好了。把人抓到了,您說該怎麼處理?宛陵那邊現在一點證據都沒有,他們要是死抗呢?」

    何少華淡淡一笑說:「死抗才好呢,我就怕他們去自首。最好是他們藏在一個地方,被你的人找到了。真的那樣就別驚動他們,悄悄的通知楊帆。」

    湘省,天已經黑了,陳政和的書房燈亮著,煙霧繚繞。平時要是這樣,楊麗影進來的話肯定是要抱怨兩聲,然後才去開門開窗。

    今天的楊麗影,進來之後只是微微的皺起眉頭,默默的去推開窗子,然後才回到陳政和的身邊,緊挨著坐下低聲說:「別氣壞了身子。」

    陳政和連連嘿嘿的冷笑幾聲說:「我不生氣,我只是覺得可笑。楊帆一忍再忍,昧著良心答應了郝南的意思,他們居然連自己的孩子都管不好。當真是人作孽不可活。」

    楊麗影心裡何嘗不急,不過她是個散漫的性子,再急臉上也看不出來。

    「算了,我在家也幫不了忙,我去看看祝家的姑娘去。她有了身子,我擔心一激動出點啥事情。」

    楊麗影說著匆匆的站起,陳政和叫住吩咐一聲:「多陪她幾天。」

    書房裡的電話,這個時候急促的響了起來,陳政和拿起電話立刻笑著說:「怎麼,老祝你也有沉不住氣的時候了?」

    電話裡傳來祝東風冷笑的聲音,然後是低沉的嗓音:「我是關心女兒,小雨要出點啥事情,這筆帳我是要跟你和楊帆算的。」

    陳政和詭異的笑了笑說:「你就別裝了,是不是有人托你帶話給我?他不管去找老爺子開口,從你這裡繞彎子。心裡憋屈的話,打電話去罵楊帆,別衝我發火。」

    哼哼兩聲之後,被說中心事的祝東風慢慢的說:「郝南的意思,事情在省內解決,影響越小越好。顧簡二人,一個去人大,一個去政協。他擔心楊帆不依不饒,只好希望你能勸一勸老爺子。反正就是這個意思,他已經挨了罵了,改天他到京城向陳老爺子當面謝罪。我說,話我是傳到了,聽不聽在你啊。別給我面子,這可不是我的意思。」

    祝東風說話就把電話掛了,一陣忙音之後,陳政和才慢慢的放下電話,背著手在書房裡慢慢的走動了幾圈,一臉苦惱的樣子。許久才自言自語的說:「好你個祝東風,你們之間的爭寵,居然利用起我來。」

    心裡一陣鬱悶,陳政和連連的冷笑後,拿起電話想了想,突然笑了起來,嘀咕一聲說:「該著急的又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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