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一醉方休 文 / 斷刃天涯
三炷香已經燒成了灰燼,地上的酒已經看不出多少痕跡,呆呆的坐在地板上一個上午的楊帆,總算是在門口警察擔憂的目光中站了起來。()
看見楊帆站著都在打晃,小警察連忙上來扶著,及時關切的問了一句:「楊書記,您沒事吧?」
楊帆瞇著眼睛掃了一眼警號,淡淡的笑著說:「你可以回去了,這裡不要人守著了。」走出來的楊帆看見沈寧蹲在台階上抽煙,走過去輕輕的踢了一腳**說:「給我來支煙!」
沈寧連忙站起來,點上一支遞給楊帆時低聲問:「事情辦完了?」
楊帆沒有正面回答,回頭看看那個在後面五步外笑著看過來的小警察說:「這個小伙子不錯,有前途!對了,我還欠他的香錢和酒錢,記得幫我還上。」
搖晃著身子楊帆走了出去,背影看上去有點單薄。天有點陰沉,就是吝嗇的一滴雨都不下。沈寧歎息一聲,沒有追上去,而是低聲詛咒一句:「賊老天!」
張思齊沒有去上班,請假在家,一早起來搬了把椅子在門口坐著,端著一杯清茶在手上,目光平靜的看著前方的路。騰騰的熱氣裹挾著茶香從面前飄走,消失在陰沉的光線裡。
客廳裡的電話又在響,張思齊懶得動一下。沒有看見楊帆之前,張思齊覺得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做啥都是懶洋洋的。沒有責怪楊帆的意思,假如楊帆不做該做的事情,那麼張思齊會看不起自己的男人。張思齊一直認為,男人!就應該剛一點!
這個世界上優秀的男人很多,又有幾個能緊守著做人的最後一點原則,沒有被那五花八門的利益誘惑所掩埋?
紅旗車出現在遠遠的道路上時,張思齊慢悠悠地用一個最優雅的姿勢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門口。雙手交叉而立,迎接男人的回歸。
從車上下來的楊帆,緊緊地抱了一下張思齊,在額頭上親了一下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張思齊回親一下。淡淡的說:「應該的!」
「我想睡覺。誰到自然醒!」楊帆說著臉上露出強烈地疲態。張思齊輕輕地摸了一下丈夫地臉說:「去吧。我給你把風!」
關上大門。拔掉電話線。把手機也給關了。做完這一切。張思齊邁著最輕巧地腳步走進臥室。舒適地大床上。楊帆簡單地穿了條褲頭睡著了。睡地很香。神色也非常放鬆!
輕輕地蓋上一條毯子。又輕輕地退出來。張思齊無聲地笑了笑。知道一覺結束。老公又會回來。
顧先禮腦溢血。搶救及時一條命暫時是保住了。醫院地意思是危險期還沒全過去。需要一段時間地住院治療。估計好了也是偏癱地結果。
簡方達一大早就來到省委大院。郝南剛到就遞上一份辭職信。提出引咎辭職。理由是教子不嚴!
在這之前。郝南已經知道顧同和簡明躺在省軍區醫院裡面。生命雖然無礙。但是傷地不住院三個月是別想出來了。可憐地牛子雲匯報地時候。還被郝南狠狠地罵了一句:「無能!」
同樣的評語,在今天上午的一個來自京城的電話裡,郝南也享受到了。應該說郝南來到江南省之後。很是風光了一陣。可惜注定要被這個事情拖累,本該到手的東西。無奈的只能選擇放棄。
看見簡方達的時候,郝南有一種衝到醫院掐死簡明和顧同的衝動。也非常想狠狠地揍一頓面前這個神色頹喪地男人。可惜。痛打落水狗這個工作輪不到郝南,看見簡方達搖晃著離開的背影,郝南居然有一種同病相憐地感覺。
怨來怨去,只能怨自己倒霉。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兩個被慣壞的孩子,居然不管不顧地幹那等出格的事情。早知道當初把這兩個小子關上十天半個月的,讓他們磨磨火氣好了。
郝南知道沒有人會同情簡方達和顧同,空出來的兩個位置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發紅呢!值得慶幸的是,京城終於傳來了罷手消息,雖然付出的代價大了點,但是總算能回過頭來整頓四處冒火的後院。接下來郝南該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表現,讓上面的眼睛裡自己的份量慢慢的增加,不然下一屆全會,百尺竿頭進一步的願望就是一個泡影。
在收拾後院之前,郝南還是花了一點時間,好好的重新審視了一下宛陵的那個年輕人。想起祝東風在電話裡酸溜溜的說:「在我手裡用的好好的人,怎麼到你手裡就變了味道?要用好一個人,就得先看清楚他是什麼變的?另外就是要看清楚,有沒有那個份量來鎮住場面。」
祝東風的話很難聽,但是很在理。郝南一直有點輕視那個退二線的老人,結果是那個老人讓周明道拎著一包碎片去見了郝南的上架,本該屬於的郝南的東西,被上家連同碎片一起打包送到了老人那座院子裡。
教訓深刻啊!郝南一聲微微的歎息後,打起精神,喝了一口濃茶後,拿起面前的電話。
天已經完全的黑了,別墅外面還停著幾輛車子,樓下的客廳裡坐了七八個人,放眼望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宛陵市委在這開常委會。
董中華和元振都不想來,但是聽說省委常委一下少了兩個後,二話不說就來到這裡,聽說楊帆在睡覺,便默默的在樓下的客廳裡等著。過了一會,羅達剛第三個來到,自己找個位置坐下。又過了一會,閔建和李軍也來了,接著是王晨和聶雲嵐。
張思齊沒給大家做晚飯,秘書們倒是挺稱職的,給領導們送來了盒飯。等領導吃完之後,又麻利的進來收拾乾淨。張思齊一個人坐在樓上的客廳裡,端著茶杯對著臥室的門。張思齊有足夠的耐心,一直等到楊帆醒來。
夜裡十點的時候,楊帆總算是起來了,揉著眼睛看著張思齊笑著上來低聲問:「起來了?鍋裡我熬了八寶粥,要不要吃一點?」
楊帆見樓下亮著燈?隨意的問:「來客人了?你怎麼不在下面陪著?」
張思齊淡淡的笑著說:「我讓他們回去了,他們非要在這等你。你趕緊去梳洗一下,我給你拿衣服。」
楊帆從樓上下來時,客廳裡所有的人都跟著站了起來。這一刻大家似乎都非常確定,宛陵市真正的主宰是誰。當然,羅達剛的心理非常的不服氣,但是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效果。案子發生之後,京城裡一個老人在電話裡嚴厲的說:「老老實實的給我裝兩年孫子!避其鋒芒!」
連老人都這麼說了,羅達剛心裡的一點小算盤,全部都乖乖的收起來。面對著從樓上慢慢往下走的楊帆,羅達剛據讓生出一種無法望其項背的感覺。
「感謝各位關心,我好的很,明天就回去上班。天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楊帆笑著說了一句,站在樓道的拐彎處,沒有繼續下來的意思。只是抬手輕輕的一揮,像是在撣走面前的一道煙塵!
客廳裡的人一陣客氣後,董中華率先離開,其他人魚貫而出。楊帆的平和讓董書記非常的安心,也應證了何少華在電話裡交代的那句話「你低調一點,他不會為難你的。他比你懂規則,不然江南省的天都要捅出一個窟窿。」
羅達剛最後一個離開,臨出門前回頭複雜的看了一眼楊帆。
八寶粥熬的不錯,一股濃香撲面。楊帆默默的吃著,張思齊默默的看著,只是不時的用紙巾幫著擦擦嘴角。
等楊帆吃完了,張思齊收好碗,回到楊帆對面坐好,嚴肅的看著楊帆的臉說:「以後,心裡有事請,一定不要憋著。答應我!」
楊帆露出微笑,輕輕的點點頭,張思齊這才淡淡的笑了笑,過來挨著楊帆坐下,身子趴在男人的大腿上,口中低聲說:「男人自然是要做大事的,我不會干涉你的正經事。我只知道你是我丈夫,我只想做一個本分的小女人。」
門鈴這時候響了起來,張思齊做起來奇怪的說:「誰啊,這麼晚了。」出來站在窗子邊上探頭一看,只見張啟德站在院子門口,看見張思齊的時候跳腳大罵。
「你這個死丫頭,拔電話線,關手機!京城裡一幫老不死的,電話全部打到我那裡,煩都給煩死了,非要逼著我下來看看楊帆,然後給他們回個話。」
張思齊笑瞇瞇的下來,打開門後低聲笑著說:「來的正好,他剛睡醒,你陪他喝酒。」
張啟德看正妹妹,痛心疾首的說:「妹子,我是你哥!你也太偏心了。」
張思齊微微一笑說:「我是你妹妹,但我已經嫁到了楊家。將來我的墓碑上,刻的是楊張氏的開頭。」
喘著粗氣爬上樓來,張啟德一**坐下說:「家裡有啥好酒沒有,今天晚上我們一醉方休。好久沒有這麼痛快過了。」
楊帆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兩瓶五糧液,往桌子上一擺說:「從老爺子的書房裡偷來的,一直沒捨得喝。兩瓶不夠,書房裡還有兩瓶茅台,冰箱腳下還有一箱青島啤酒。今天借你一句話,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