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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戰荊州 第二章 請迎天子令諸侯 文 / 林半峰

    二月初八,襄陽城荊州牧府。

    今天是荊州牧劉表大宴賓客的日子。自從五年前劉表單騎入荊州,在蒯、蔡、黃等荊州豪族世家的幫助之下,招誘有方,威懷兼治,使得萬里肅清,群民悅服。而從關西、兗州、豫州而來,投靠荊州的學者已近千人之多,劉表對他們安慰賑贍,廣為資助,今天這場宴席也是自設立學官之後日漸形成的慣例。

    因賓客眾多,筵席便從正堂一直排到了院內,好在今日天晴,淡雲舒捲,惠風和煦,倒也不礙什麼。

    雖然賓客盈門,堂上堂下人數已近百人,但是宴會卻進行的很是順利。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說起荊州當下的清平安樂,眾人都大讚牧守治理有方,倒是劉表謙辭連連,將功勞都推到在座諸位身上。一時間賓主盡歡,其樂融融。

    劉表今年五十一歲,少年時便以姿容俊美著稱,更以其學識品行與另外七人同稱「八俊」,如今主政荊州,雄跨江、漢,威權在握,氣度容貌更顯溫厚偉壯。

    開經立學,愛民養士,是劉表自荊州初定之後便一直力主推行的內政,看著眼前的場面,端坐於正堂之上的劉表心中頗為自得,然而不經意間,瞥見劉琮偷偷摸摸地從後堂溜了進來,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惱恨,這小子真是渾鬧!半個月前醉酒在街上縱馬,好懸沒丟了性命,本以為他釋放了那位攔馬的義士,怕是知道悔過向善了,可今天竟然又犯渾,這樣的場合竟然還敢遲到。

    心中雖然惱怒,面上卻絲毫不顯,只是狠狠瞪了劉琮一眼,恰好劉琮抬頭望過來,見劉表眼神凌厲,忙低頭飲酒混了過去。

    也許是宴會上的氣氛太過輕鬆,不知怎地,眾人議論的話題漸漸從荊州扯到了朝堂之上。

    「上月初,李催、郭汜等攻入長安,一劫大臣,一劫天子,彼此攻伐,禍亂朝綱。這天下大亂的日子,竟不知何時可止!」說話的是堂下的一位老頭,捏著頦下鼠鬚般的三縷白鬚,搖頭晃腦,閉目呲牙,神情悲憤莫名。

    「此輩皆董卓餘孽爾!可恨朝中無人能制,使得亂臣賊子猖獗如斯!」

    「唉,如今天下群雄蜂起,征伐不休,誰還顧得上天子……」

    「卻不知朝中亂象到底如何?天子是否安好?不如請將軍遣使慰問,探其究竟,上體天心,下安庶民。」

    「這可難了,且不說路途遙遠盜賊四起,便是使者進了長安,又能如何?還是等李催、郭汜打出個結果之後再議。」

    「嗚呼!天子陷於危境,奸賊狼子橫行,我等情何以堪!」這位年齡也不小了,說著說著,眼淚嘩嘩地。

    旁人有開解的,有勸說的,一時間鬧哄哄的,再不復方才其樂融融的場面。

    聽著這些座上客的高論,劉琮心中冷笑不已,一種「大預言家」的優越感油然而生:等以後你們回過味來,黃花菜早涼了!不過你們這幫傢伙也不厚道,貌似有不少人選擇了別家陣營。

    再看看堂上高冠博帶,笑意吟吟的劉表,劉琮的優越感頓時化為無奈。有這麼一位不思進取的老爹,自己再如何折騰都很難掀起浪花啊。其實方纔他是纏著魏延比武,結果一時興起忘記了宴會這茬……

    「主公,看來堂下諸位都心懸天子安危,如此忠義之士,主公萬萬不可冷了諸位的心啊!」堂中距離劉表最近的席位之上,一位年約四十七八的中年男子附身面向劉表說道。

    劉琮聽了,心中一動,抬眼望去,見此人生的一副好相貌,濃眉挺直,雙目有神,發濃須密,頭戴進賢冠,身穿袍服,佩掛金印紫綬,渾身上下充滿了儒雅氣度。唯有面頰上兩道深深的法令紋,透露出內心的陰狠。這人正是樊亭侯、章陵太守蒯越蒯異度。

    蒯越此言,表面上是稱讚堂下諸人忠義,可暗地裡卻在提醒劉表:這些外來戶,靠不住!

    至於誰能靠得住,那還用說嗎?除了堂上這些荊州豪族世家,還能有誰?

    是啊,仔細想想,你們這些傢伙從外地跑來,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可現在朝廷一出點什麼事,你們全都想著天子如何如何,將我劉表置於何地!而荊州豪族世家則不同,他們依附自己,根植本土,才不會去趟朝廷這窩渾水呢。

    「呵呵,諸位心懸朝堂,惦記天子安危,其意拳拳,其意昭昭,實在令人感同身受啊。」劉表的聲音頗有磁性,厚重而不失溫雅,聞之令人心生親切,而且這話說的很漂亮,不過在劉琮聽來,卻是言之無物的空話套話罷了。

    蒯越雖然沒聽到自己想聽的,但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眼中寒意一閃而沒,嘴角微微下撇,唇邊兩道法令紋更深了幾分。

    瞧這意思,對劉表的話頗不以為然。這可讓劉琮看不過眼了,心說你要和外來的和尚鬥法,何必非拉著我家老爺子下場?雖然穿越而來的他對劉表並沒有什麼父子之情,可這位是自己妥妥的靠山啊,放在前世有這麼個老爹,那自己豈不是橫著走的官二代?看誰不順眼伸個小拇指都把你丫摁的死死的!

    穿越來也有半個多月了,劉琮對於自己的未來,已經有了初步的設想。和剛穿越來之後一心想著收名將謀臣的yy不同,此時的劉琮對於荊州當下的瞭解逐步深入,不再僅僅憑借後世的歷史知識來判斷事情的本質。然而此刻目睹蒯越堂而皇之地在宴席上給荊州的外來戶們上眼藥,給自己的便宜老爹下套子,性格衝動了劉琮還是忍不住站起身,大聲說道:「何必在此間空談,做無用書生狀!」

    此言一出,堂上堂下俱是鴉雀無聲,眾人面面相覷,一時竟有些摸不著頭腦,有新來的賓客不認識劉琮,少不得悄悄打探,這口出狂言的小子到底是什麼人物,知道的,便將那道聽途說的種種奇聞異事拿來笑談。

    劉表起初也愣怔了一下,心說你小子今天犯的什麼病,往常在宴會上只見你胡吃海喝,除了強人灌酒或是撒酒瘋,一說起正事便成了鋸嘴的葫蘆,今天卻蹦出這麼一句話來,這不是掃你老子的面子嘛?

    再者說,什麼叫空談,什麼叫無用書生,難不成你老子愛民養士,這士還都成了無用書生了?倒是你小子喜歡武事,天天打打殺殺的,沒個正形,這會兒竟然連書生無用的話都敢說!一念及此,看向劉琮的眼神便多了幾分惱怒和毫不掩飾的厭惡。

    不待劉表出言呵斥,劉琮被這厭惡的眼神所激,一咬牙,接著又道:「父親,孩兒有一計,可安天下!」

    這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堂上堂下頓時嘩然一片。

    這小子簡直太狂了!狂的沒邊了!在座諸位哪一個不是自詡才幹過人之輩,可誰又敢說一計安天下這種狂言?有些人甚至連想都不敢想,現在卻跳出個毛頭小子,先是貶低士人,又故作驚人之語譁眾取寵。方才取笑劉琮的諸位更是毫不掩飾的投來鄙視的眼神,倒要看看你小子今天又將鬧出什麼樣的笑話!

    「狂妄!」劉表大怒,擲杯於地,灑出的酒水濺了蒯越一臉,劉表趕緊投過去一個歉意的眼神,心裡簡直恨的要死,老子溫厚儒雅的形象就這麼毀了!失態,失態了啊!

    遭受無妄之災的蒯越心裡也很不舒坦,不過他好歹還沉得住氣,用絲巾擦乾面頰上的酒水之後,望向劉琮說道:「卻不知公子有何奇計,可安天下?」

    其實說出那句話之後,劉琮就有點後悔了,他本沒有計劃在這樣的場合出風頭,只是一時衝動,話就這麼不經思索的撂出來了。

    不過後悔的情緒一閃而過,現在的形勢已是騎虎難下,唯有硬著頭皮繼續。

    劉琮稍稍整理了下思路和措詞,挺胸而立,侃侃而談。

    「今天下分奔離析,天子蒙塵,百姓不安,加之饑荒連年,諸侯征伐不休,生民流離失所,因此百官懸望,人心思定!」此言一出,堂下諸人無論老少,紛紛點頭,他們多是來自關西、兗州、豫州甚至涼州、交州等地的士人,亂世之中久經兵災**,深受顛沛流離之苦,這些話可謂說到他們的心坎上了。

    即便是先前等著看笑話的幾位,此時也不得不承認劉琮對於天下大勢的分析很到位,對於人心向背也看的非常透徹。

    而堂上諸人,也有些回過味來,眼前這小子還是那個急躁好鬥,孟浪輕浮,不學無術的二公子劉琮嗎?一時間人人側目,面面相覷,就是沒人跳出來和劉琮唱反調。

    劉琮看到眾人的反應,心中稍定,頓了頓,接著說道:「現荊州已定,兵強民附,眾志成城。誠宜拜上將,選悍卒,傳檄天下,出兵長安,迎天子以令諸侯,據九鼎,案圖籍,然後修耕植,畜軍資,如此則霸王之業可成,天下亂勢可定!」

    這番話說的慷慨激昂,擲地有聲,無論是堂上劉表蒯越等人,還是堂下的士人賓客,全都被這番言論驚駭的無以復加,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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