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朋友翻臉 文 / 藍吹雪

    「文天祥又來了！」女兵回報。

    「讓他進來！」

    山山嘴角露出一點微笑：「這小子最近時常過來，雖然東拉西扯沒個主題，可是看出來的意思是想讓他早點走。」

    文天祥遠遠看著山山王爺的身影，心裡有些惴惴。看王爺的意思，他是想在這常住了，城西北的山山屬下甚至開始取土燒磚伐木蓋房子！

    可是還沒法攆他，別的不說，單只那五百全真高手動起手來，就能在一夜之間把城內軍官殺得乾乾淨淨，還有那「火龍」和凶悍的女兵。

    沒辦法，硬著頭皮也得上，要不以後官家那一關不好過！

    「王爺！」文天祥深深一揖。

    「怎麼這麼客氣了？先坐吧。」山山王爺拖著長音悠然說道。

    「…王爺…那個…封地…」文天祥吭哧著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想讓我早點離開北平回封地是吧？」

    文天祥被揭穿了，不過他也不再是以前那個憤青儒生了，多年的軍旅生涯，已經把他的臉皮磨得其厚無比。「既然他自己都知道了，就看他怎麼辦！」

    「天祥，咱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幾場大戰都在一起，你覺得我的功勞大否？」

    「震爍古今、無人能及！」天祥同學考慮了幾個瞬間，決定還是說實話。

    「可是功高震主啊！天祥。」山山王爺接住一顆女兵喂的葡萄，吸乾了汁水、品嚐了果肉，然後道：「京師的事情你也聽說了，官家他要殺了我，吞了我的一切！至於理由，硬說我要造反呢。你覺得呢？」

    文天祥吭哧了半天，總算說出一句：「我相信山山王爺，可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憑什麼？難道我張家欠他趙家的？當年趙匡胤不也是造*反起家？有什麼臉說別人？天祥，你就是書讀得太『入』，已經有點迂腐了。」

    文天祥聞言大驚：「難道王爺你要…」

    「造*反倒不至於，不過自保還是要的。北平這裡是我封地的門戶，對我很重要，是必須要拿下的。」

    「可是你這樣不對…」文天祥憋了半天，臉紅脖子粗說道。

    山山沒有繼續說，而是把視線投向了遠處的地平線，好一會，才幽幽地說：「天祥，你說天下是誰的天下？是君王的，還是所有天下人的？」

    文天祥要是以前那個儒生，肯定會選擇前者，可是他經歷社會已久，已經懂得了更多；而且他畢竟還有些節操沒掉地上，面對大是大非，總不好瞪著眼睛說瞎話。可是說真話也不行，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呵呵，這個問題對你來說有點不好開口。孟子有云：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唐代魏征有云：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說：權利是百姓給你的，你看著辦吧！」

    文天祥無話可說，因為就這個問題，在儒家也有爭議。

    身邊的女兵們看山山用嘴皮子把個文大狀元駁得體無完膚、啞口無言，紛紛向自己的男人報以無限崇拜和高山仰止的神情。

    「天祥，你我朋友一場，其實我也不願意跟你刀兵相見。這樣，你要走，我歡送！你要留，我歡迎！」說完睜開眼睛，以一種玩味的眼神看著文天祥。

    文天祥悶了半晌，抬頭堅定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呵呵，」張山山似乎早就料到這一點，站起來道：「天祥，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這樣吧，咱們好久沒切磋了，來一下怎麼樣？」

    「翻臉了！」文天祥在心中長歎一聲、鬱悶無比，不過還是要應戰的。

    兩人沒有使用兵器，只是動動拳腳。文天祥原來就不是張山山的對手，現在更加不是，在山山放水的情況下，一百合就拿下了他。

    點了文天祥的穴道，把他丟在一邊：「綁了！」

    一個時辰之後，一些人手持文天祥的手令到各大軍營，召集了所有中高級軍官，然後隨行的全真高手紛紛出手，拿下了所有人；同時另一隻人馬直奔京郊北部長城、山海關等戰略要衝，用同樣的辦法輕易取得了關城，山山的一萬封地駐軍、兩萬蒙古鐵騎、一萬女真鐵騎、兩萬哥薩克騎兵，通關而入，直抵北平。

    北平城外，山山親手給文天祥解開了綁繩，道：「天祥，這次老弟對不住了！

    不過老弟答應你，一我不會做漢奸，二我仍是大宋的人！」說完淺淺一笑，拱手離去。

    文天祥遠望著山山王爺的背影，不禁無限惆悵、一聲唏噓。

    對於北平城及周邊五萬駐軍，山山只放了中高級軍官，把所有的小兵全留下了。幾天後，各大軍營，被解除武裝的宋軍將士接到了一個問題：你願不願意跟著山山王爺干？不回答不行。

    最後只有一萬多人說樂意跟著山山王爺干，讓這些人宣誓效忠、另行看管之後，山山王爺立即翻臉，把剩下的三萬多人都打入了奴籍，作為免費勞動力使用。後悔也沒有用了！

    拿下山海關之後，一封信立即由快馬送出，一直送到遼東沈州（後世瀋陽）。

    遼東還有一萬多宋軍，帶隊將領正是張堅，他手頭這點缺乏重炮的兵力，守城都勉強，根本無力阻止哥薩克和女真鐵騎南下。

    本來張堅屬於北伐大功臣之一，得到了不少嘉獎，甚至還混了個男爵。可是幾個月前朝廷一張令下，遷任他為「遼東大將軍」，聽起來挺好聽，可是只給他一萬多人！重炮沒有，甚至軍資糧餉都經常拖欠著。

    偏偏這張堅在經濟方面接近白癡，連「吃拿卡要」、走私等常見手段都不敏感，搞得一萬多人跟著他受窮！

    接到了山山王爺的書信，他一下子從酒桌後面跳了起來，不顧滿地的美酒佳餚，瞠目結舌！

    看官都可以猜到，來信無非是讓他跟著山山王爺走罷了。

    張堅這個人是草根出身，屬於一刀一槍從戰場死人堆裡打出來的，升職全靠戰功和運氣好。對於朝廷，他雖然沒有太深的感情，可是要去跟著張山山（幹這種跡近造*反行徑）他還是沒多大興趣。

    不過對抗是不現實的，山山那邊的實力他清楚得很；有心返回南方，可陸路和海路全部在人家手裡。

    不過山山王爺也說了，請他去北平看看，如果不行的話可以讓他回南方。對於山山的義氣張堅還是信得過的，所以他決定去北平看看先。

    回頭再看文天祥。他們一干中高級軍官一路步行了幾十里，總算走出了北平地界，到了河北，找到了軍方的兵站。

    （兵站平時是一種後勤設施，儲存一些軍事物資，供部隊沿路取用，也可安排小部隊的吃住。戰時兵站就是一個堡壘。）

    兵站的小軍官一看，這不是我們文大將軍嗎，艾瑪可了不得了，連忙手忙腳亂招呼一番，可是心中還在想，怎麼文大將軍步行來了，難道現在流行背包客遠足？

    「你麻辣隔壁的少廢話！」文大將軍心情十分不爽，破天荒地爆了粗口。「趕快準備發緊急軍情，再給我幾匹馬！」說著也等不及他們做飯，就帶領一干中高級軍官上菜園子把小兵們種的蘿蔔土豆都撈了不少，生著就吃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