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6，奇貨商人的賭約 文 / 霧連洛
言畢，末小諾就率先走進茶樓，廳內只有打著瞌睡的掌櫃，頭一點一點地毫無防備。
「請問，風雅廳是哪一個？」末小諾眼神示意著小奴，小奴故意加重腳步，咳嗽一聲，驚得掌櫃的差點頭磕到楊木寬米面台上。
「呃……」掌櫃的見末小諾長得絕色不可方物，口津沿著嘴角滴落。
「喂，問你話呢！」小奴看不得這個色老頭對著自家郡主流口水，為老不尊！趕緊將桌面拍的震天響！
「在二樓，呃，要不要帶二位上去？」掌櫃的忙收了心神，使勁嚥了幾口唾沫子。
末小諾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聽到從樓上傳來的一陣悠揚琴聲。只是信手而彈，撥弄著不成曲調，雜亂地毫無章法。
「不必，我們自行上去即可。」末小諾抿著唇角一笑，這麼個性張揚的琴聲，和奇貨商人這個人一樣，讓人帶著點好奇。
不顧那色掌櫃在身後目不轉睛地看著，二人腳步聲隨著木質樓梯承重時的吱呀聲，那琴聲竟是跟隨著，似指引般，先若水滴飛濺，接著似細雨綿綿，彷彿耳語般地道著心事。
末小諾搖頭失笑，這人，是有多無趣又是有多有才華，竟能勾人心魄，不知道是何等模樣！
越走越往內，那琴音猶如群魔亂舞，恰似萬馬奔騰，一時間，氣勢如虹，狂野呼嘯！正在末小諾和小奴覺得呼吸都快被揪起之時，那音律卻是忽地反轉，融洽地匯成一曲小調，錚錚之聲，柔和低語。
「便是這裡吧。」末小諾輕笑著，小奴上前去屈起手指，對著門輕叩。
「請進。」只聽得一個年輕的男音響起，門自動打開了。
末小諾不怕他跟自己玩什麼花樣，落落大方地進了小隔間，聞見一絲奇異的味道。
「香麼？」身著大紅衣袍的男子本是對著窗口撫琴，現下轉過身來。
末小諾聽他那語氣，便知這個就是大名鼎鼎的奇貨商人了。可惜，他以一張極為寬大的紅紗覆面，薄薄的紅紗之下，看不清楚那人的唇形或是全貌，只那雙眼睛，漂亮至極，如璀璨的星空般讓人不知不覺地被他所吸引。末小諾看的移不開眼，美男哪哪都是，自己見過的也不少，只是，像他這樣的，只憑一雙眼睛，來勾魂奪魄，倒是極為奇異！
「呵呵。」奇貨商人輕笑出聲，像是嘲弄末小諾一樣。「我問這焚香，是香還是不香，為何不答？」
末小諾聽出他的嘲弄意味，率直地往座椅上一坐，也反唇相譏：「香或是不香，要先取決於有沒有毒！再好看的人，再好聞的香，若是只能害人，那麼，再好，我也是不喜歡的。」
「有趣，真是有趣。逆千瀧能看上的人，果然不一般。就連見識，也與旁人不同。」奇貨商人將琴收好，置於一旁。
「我怎麼樣，倒還不需要閣下來評定。你也還沒回答我，這香裡有沒有毒！」末小諾向來是一副女皇模樣，怎麼會忍受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對自己品頭論足呢！
「你沒有正面來答，我也要繞繞彎子才好。若是有毒，你帶來的人早就知會你了，怎麼會等到現在？呵呵，當然，我說的並不是這個蠢笨的小丫頭。你那隱在暗處的下屬，不知道能不能聞出來，這是上好的傅香根，提神醒腦的。」奇貨商人一襲紅衣的坐下窗口之下，寧靜的午後，陽光暖暖地灑下來，襯著這個人，煞是好看。
小奴當然不敢多嘴，垂著在門邊候著，此時聽見自己冷不丁地被人提起，連頭也不抬，顯然是訓練有素的。
末小諾在心裡暗暗地再次打量了他，這人絕對不簡單，對自己有些威脅，若是不能成為朋友，最好也不要成為敵人！
「跟你這樣說話，不覺得累麼？我這個人，好說話的很，只要你沒有惡意，我願意交你這個朋友！」末小諾捏起茶壺的把手，親自斟了兩杯。
「是啊，我也覺得挺不自在的。我這個人呢，跟你差不多，好說話又不好說話，只是看有沒有好玩的，有的話，我也願意跟你交個朋友！」奇貨商人依樣學樣地說著，端起一杯，略舉高些。「請！」
「好！」末小諾也回敬了，雙手將小小的茶盅一捧，豪邁的一飲而盡！
「本該是請你喝酒的，不過，你現在不適合吧？」奇貨商人的那雙勾人桃花眼，在末小諾的小腹部粗略饒了一圈，便收回了目光。
「你怎麼知道？」末小諾對於懷孕這事兒，起初是瞞著逆千瀧的，後來逆千瀧知曉後，便再為多做隱瞞，眼下這個怪異的人，知道了也不是什麼難事，稍一打聽便好。
「因為你很有趣啊，隨便問一問，就知道了。」奇貨商人將茶斟了半滿，毫不在意地回答了。
「有不有趣的這個問題，我覺得沒有必要討論。你今日找我，是想和我商量什麼？」末小諾把玩著紫砂茶盅，溫熱的茶水在盅內倒映著自己的影像，哪裡有趣了啊！
「你想不想知道，逆千瀧喜歡誰？」奇貨商人故弄玄虛，賣著關子等末小諾等自己說。
可惜末小諾偏生不遂他的意，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來。「他喜歡誰，是他的事。與我，又有什麼關係。奇貨商人，我知道你是個厲害的角色，想與我合作什麼，說出點新意來，不然，我不想浪費時間！」
「哦，看來，郡主是不喜歡逆千瀧的啊，真是對好玩的夫妻呢。不過，你就一點不想知道他喜不喜歡你麼？」奇貨商人仍不罷休，好像是非要看出末小諾急切的心情來，才肯說正經事。
「他喜不喜歡我，這事兒倒是跟我沾點邊。不過，我們倆的事，你為什麼這麼好奇？」末小諾心裡留了個神，這人第一次跟自己交易，就要了逆千瀧的褻褲子。而現在，又對自己和逆千瀧的事兒這麼關心，到底是什麼居心！
「因為我無聊啊，我很閒啊，我解解悶，不行麼？」奇貨商人眨巴了幾下眼睛，濃密修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投下一排陰影，更像是上好的天鵝絨般，撓在別人的心窩子裡。
末小諾一時怔住了，這人還真是閒的慌啊！要不要這麼無聊！不過，聽他的語氣，倒還真是不假！
「這個理由，接受了麼？唉，這人啊就是這樣，我說實話吧，都沒人肯信我。」奇貨商人兀自憐惜著自己，那看的若隱若現的笑，蠱惑人心真是有一手！
「接受。」末小諾無語了，這世上的人，千奇百怪，也算正常吧……
「咱們打個賭吧，我賭逆千瀧不愛你。怎麼樣？」奇貨商人將頭湊過來，撲閃的睫毛甚為奪人目光！
「我沒跟人打賭的習慣，再說了，賭約是什麼，你都沒說清楚，我幹嘛要答應你。」末小諾對逆千瀧那麼大一個美男都有免疫了，還會被眼前的這位半遮半掩的美男子給迷的七暈八素麼！笑話！
「哦對哦，打賭還要賭約，咱們賭點什麼好呢？」奇貨商人一拍桌子，怎麼就沒想到這茬事來！
「我不賭朝中之事，不賭人的性命。你想賭什麼？」末小諾率先可說好了，這人的胃口不知道有多大，自己不是怕與他賭，只是賭自己不可控之事，總有那麼些不踏實。
「我也沒想好，不如這樣，咱們就賭三件事。若是我贏了，你滿足我的三件事，若是你贏了，那也一樣。」奇貨商人笑的貓樣，挑釁的眼神看著末小諾。
「不違背道義，只限咱們二人之間，而且不能越過男女界限。」末小諾接著提出補充要求，這人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不答應的話，好像是自己不敢應戰一樣！賭就賭，只要是這些小事，答應了就何妨！
「好啊！一言為定！」奇貨商人又端了茶杯，笑的異常開心。
「慢著，你賭的是逆千瀧不愛我？這不公平，你派我的屬下來說，知道逆千瀧的情事！這是不是不公平？你知道什麼，不妨說出來？！」末小諾腦子轉的極快，直接想到會不會是奇貨商人故意給自己下套子，讓自己來鑽的！這人知道些什麼！
「看吧看吧，還說不好奇。郡主不還是拐彎抹角地跟我打聽麼？那逆千瀧，真心愛著的是……」奇貨商人說話並未說完，故弄玄虛地留了半截話。「想不想知道？」
「不說算了！」末小諾本就是興趣缺缺，見他這副樣子，更是覺得受人要挾，很不開心！
「別啊，別生氣。」奇貨商人見末小諾好像是真的火了，支著腿盯著末小諾看。
末小諾避開眼來，不看他。心裡卻打起了小邊角鼓，這人對著逆千瀧完全是沒有任何敬意的，直接喚出九千歲名諱的人來，這天下能有幾個？再說，這人……不對！情毒！自己第一次與逆千瀧上床的那次，情毒是冷如瞳拿來的！這麼說來，冷如瞳是認識奇貨商人的？
「你認識冷如瞳？」末小諾從沒讓女神宮裡的人去查過這件事，不過，就從剛才奇貨商人的語氣來看，自己派去的人，他早就知曉了。那麼，查來查去，不如直接問他的好！
「不錯，我們是認識。不過，也不太熟。對了，情毒就是從我這裡拿來的啊。」奇貨商人也非常坦白，末小諾問了，他便這樣答了，像是多年的老友一樣，氣氛居然緩和下來。
「你到底想說什麼！你還想賭不賭了！想賭就直說！」末小諾眉頭一皺，感覺上，逆千瀧難道和冷如瞳之間，有什麼關係麼？
「這脾氣，真是好玩。逆千瀧說他愛你麼？我看不會吧，這男人啊，沒得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第一個喜歡上的人，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奇貨商人若有所思地說著，眼睛卻是看向窗外，神色不定。
「你說的是你吧？喲，看來感觸頗深啊。」末小諾看他那模樣，不由想出言打趣。
「呵呵，我們在說的是你和逆千瀧的事！看來，他還沒有跟你坦白呢。我贏定了！」奇貨商人一恍惚地失了神，轉而還是那邪魅的樣子，笑的妖異。
「什麼贏定了，你可什麼都沒說啊喂！有沒有搞錯啊！」這人有毛病嗎！誰給他這麼強大的自信心和這麼無聊的嗜好！末小諾在心裡狠狠地將他罵了千遍百遍，恨不得直接掀桌。
「哦對，差點忘了。我猜，逆千瀧是喜歡冷如瞳的，你信不信？」奇貨商人接著拋出重要爆料，支著長腿兀自笑的開心。
「你……」末小諾一時間啞然，這……還真的是頭一次聽說，而且，自己從來都是視逆千瀧為仇人的，哪裡還會去管逆千瀧心裡喜歡的是誰！
「不知道你信還是不信，反正我是信了。怎麼，願意跟我賭麼？」奇貨商人雙眸閃出興奮的光來，這麼無聊的生活，就必須有點冒險精神啊！賭吧賭吧！
「好！我不管你是什麼心態，我跟你賭！不過，我賭的是，逆千瀧不愛我！」末小諾沉思了片刻，腦中已是想了好幾千種可能性，自己輸了或是贏了，做些小事，但也無妨，只是逆千瀧的心……
逆千瀧是如何對她的，末小諾覺得自己能看的清清楚楚，從第一次到昨晚，每一次他都是強迫自己的！如果是像他說的那樣，真心喜歡，又怎麼可能會對自己這樣！再加上，第一次的時候，逆千瀧為什麼會直接服了冷如瞳下給他的情毒，逆千瀧何等心細之人，旁人又怎麼會近得了他的身，糯美子對逆千瀧是苦苦愛戀了這麼多年，就連情毒都是讓冷如瞳下了才能得手！逆千瀧對冷如瞳的心思，絕對不那麼單純！
末小諾一想到這裡，心就跟墜入三九天的冰窟中，逆千瀧，你不僅羞辱了我，還出言騙我！你哪裡是喜歡我，恐怕只是為了我末小諾肚子中的孩子才會如此吧！
「下好決定了？那我就賭逆千瀧愛你好了，唉，勝算好像不太大啊。不過，人生嘛就是有輸有贏，誰能說得準呢。」奇貨商人本就是閒的無聊，想逗弄著逆千瀧這一對小夫妻，罷了，輸就輸了，看到時候，這個有趣的小女人，想出什麼好玩的花招讓自己去做吧！
「好，既然現在我們賭約已成，那就說說怎麼執行吧。逆千瀧愛誰或是不愛誰，他自己心裡清楚，旁人又哪能看的到呢？」末小諾現在對逆千瀧的恨意更深，你逆千瀧明明就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還來招惹我，欺辱我。我末小諾，一定要報這個仇！
「誒，這個我還沒有想好呢。郡主有什麼好主意麼？最好是讓你和冷如瞳放在一起，如果有生命危險了，看逆千瀧救誰，這不就能最好的說明問題麼？」奇貨商人絲毫不覺得自己是在添亂，興奮地想著餿主意。
「我說過，不玩那些關乎性命的事情來！」末小諾一口拒絕，怎麼可以！冷如瞳與糯美子關係匪淺，怎麼可以讓冷如瞳一個無辜的人去身陷險境，再說了，為了一個無聊的賭約，本是午後的消磨時光，扯出這麼一大攤子來，絕對不行！況且，末小諾還有孕在身，為了孩子，也不能犯險。
「那郡主想怎麼樣呢？好吧，不如我使計去引了逆千瀧過來，看他為了你，能做到哪一步？這個簡單又安全，不信的話，郡主可以讓你的屬下直接將刀刃對向我的脖子，我保證郡主不會受到半點傷害！」奇貨商人恨不得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著。
「你想怎麼做？」末小諾有點不太贊同，對付逆千瀧，自己動手就好，何須借別人之手！不過，奇貨商人說的，好像是有些好玩的樣子，試試……應該是沒什麼妨礙的吧？
「最近這皇城治安不太好，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一個紅衣殺人狂魔，見到年輕貌美的小姑娘，不管嫁沒嫁人，都想直接掠了過來，將那漂亮的小臉蛋毀的不成樣子。這不，九千歲嬌滴滴的新嫁娘，好端端地正在茶樓喝茶，就這麼被弄到手了。若是毀了去，豈不是很可惜的麼？」奇貨商人果真是無聊之人，長長的睫毛眨了幾下，一個清新脫俗的橋段就出來了。
「萬一逆千瀧不來呢？咱們就這麼一直等下去麼？」末小諾想起，剛剛下午要出府時，逆千瀧還因公事纏身，脫不開身來當自己的跟屁蟲。
「啊？那可就不好玩了！這樣吧，咱們等到日頭下山，若是他不來，那就算我輸了啊。」奇貨商人將紫砂壺拿起，笑了笑：「真是，我可不希望逆千瀧不來，輸的這麼快，不好玩。」
「行！如果他是有事沒來的話，那我便帶你去九王府試探，讓你輸的心服口服。」不過，末小諾心裡想著，若是逆千瀧真的沒來，那自己對他就再也不會有半點心軟和遲疑。因為，如果他真的如他所言，那麼喜歡自己。天大地大的事，又怎麼可能比的過自己的安危！
「好！咱們一言為定！為了表示我的誠意，將要劃傷郡主的刀刃，要不要檢查一下？」奇貨商人從懷裡摸出個鑲著五色寶石的匕首來，單手握著刀尖遞給末小諾。
末小諾心裡想著，還是小心為上，便接過，想在手指上劃一刀試試看。
小奴眼見末小諾不知受了這個紅衣男子的什麼蠱惑，真的要往自己手上劃，不由大吃一驚：「郡主，不要啊！」
「咦？這？」末小諾只是見那刀尖泛著銀色的光，想來應該是極其鋒利的。輕輕往指尖上一劃，血居然汩汩地往外噴湧！
「郡主！你這個壞人！我要跟你拚命！」小奴跑著衝了過來，那血紅一直往下滴著，著實嚇的不輕！
就連左神也現身，準備與奇貨商人幹上一仗！這刀不知道有沒有毒，怎麼能這麼輕易地往自己身上試呢！
末小諾其實說不出來的一種感覺，就是覺得奇貨商人，這人信譽尚可，說了不會傷害自己，就不會食言的！而且……自己的手指一點不疼！這是怎麼回事！
奇貨商人一副「你們鄉下來的麼」的模樣，伸出指尖沾著刀刃上的血紅，用舌尖一舔。「嘗嘗，我家廚房裡新做的醬料，好吃。」
「……」真是夠了！這人是有多無聊的啊！末小諾掏出手帕將自己手指上的血光抹去，果然，指尖肌膚完好無損。
「現在沒事了吧？咱們這就開始吧？要不，等會兒就天黑了，我豈不是輸定了！」奇貨商人略顯急切地問道，將匕首清理乾淨，直接架在末小諾的脖子上。「可以開始喊了，這個茶樓我包下來的，沒事，不會擾民。」
「救命。」末小諾語氣平淡地說了一句，天兒還早著呢。
「叫大聲點……你這樣，是成心讓我輸麼？」現在該輪到奇貨商人無語了，演技演技好麼！叫的撕心裂肺一點啊！要不要這麼平淡啊！我可是紅衣殺人狂魔！
「小奴，哭著去找方如，就按剛才這麼說！」末小諾實在是裝不出來，不如直接讓小奴去。
小奴，考驗你演技的時刻到了！
小奴得了之令，慌忙跑下去，心裡還想著，這次的任務也太難了吧，自己怎麼才能哭出來啊，要不要掐大腿什麼的這麼暴力！
正當小奴一晃神，踏空了樓梯，直接摔著滾落下去，這下，不僅哭的特別逼真，鼻血還流著掛在下巴上！簡直是可歌可泣，感天動地，特別的悲慘！
「方大哥！快來就救命啊！」小奴剛看到茶樓外鬼鬼祟祟的身影，張嘴就嚎了出聲！
而方如本來見小奴下來，想起末小諾吩咐過的，只要一回頭能見到他們，就要回去挨揍！幸虧小奴的聲音比人先出現，要不然方如正準備下命令，讓侍衛們躲起來的！
「小奴，這是怎麼一回事！郡主呢！」方如嚇了大跳，正要往茶樓裡沖，就被小奴攔住了。
小奴便嘴裡混著血，一邊使勁地憋住笑，將末小諾交待的說了。反正五顏六色的臉上，配合著那生動的故事，但也十分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