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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不能說的秘密(1) 文 / 愛神蘇西

    「選鮑魚要先看外形,身形完好無缺,魚身腰圓背厚,肥美肉潤,珠邊均勻的為佳品,底板闊也比瘦長的質素好些。此外,乾爽為好,潮身為差;對光照看,若中間呈通透並有一度紅色,及沉墜手為佳,反之有些干鮑魚乾得不透,外干內濕,鮑身內呈現黑點帶腥味為差貨。」一家頂級海產品乾貨店內,陳茵茵拿著一隻干鮑魚對馬天浩細心講解著挑鮑魚的訣竅。

    馬天浩一邊認真聽著陳茵茵的講解,一邊點頭。

    陳茵茵又接著說:「這些干鮑適合以砂鍋慢煨的方式來發制,以保持它的鮮美原味。首先,必須在前一晚將其泡於冷水中悉心浸發。隔天取出鮑魚後將干鮑四周刷洗乾淨,洗淨後加水淹過鮑魚,置於蒸籠內大火蒸10個小時;再於干砂鍋中加入鮑魚、老母雞、豬小排、糖等多種材料,慢煨10個小時。」

    馬天浩問著陳茵茵說:「這砂鍋頂湯的製作也是很關鍵的步驟嗎?」

    陳茵茵頷首看了女婿一眼,讚許地說:「頂湯的製作是發制干鮑魚的關鍵工序之一,頂湯的質量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鮑魚發制的成敗。因此製作頂湯時,一是要將原料的血水汆淨,二是熬製要夠時間,三是要將湯汁過濾乾淨。這頂湯製作時要將老母雞、豬五花肉、豬瘦肉、豬排骨、金華火腿一起放入墊有竹箅子道鍋內,再放入生薑、大蔥、陳皮,摻入純淨水,用大火燒開後撇淨浮沫,轉用小火煨約24小時,撈去料渣,晾冷後用紗布將湯汁過濾一遍,才可。」

    陳茵茵笑呵呵地對馬天浩說:「早晚你也是蘇家人,這些都是我進行蘇傢俬房菜製作的一些心得而已。希望這些心得對你也有點幫助。」

    親耳聽到陳茵茵承認自己是蘇家人,馬天浩的俊臉微紅,但心裡很是喜悅。他用崇敬的眼神看了看岳母大人,心想陳茵茵雖是個女人,但她憑著堅強和出色的廚藝,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美廚大師。馬天浩把陳茵茵既視為家人又視為良師。他恭謹地對陳茵茵說:「謝謝您,我都記下了。」

    蘇傢俬房菜講求原汁原味、醇厚郁香,素以鮑魚烹製為主打產品。蘇家鮑魚撈飯就是其代表菜之一,口味鮮濃,營養豐富。鮑魚撈飯得用濃湯文火煨長達12小時,而濃湯則是用多種禽類煲十餘小時才調製而成,湯汁濃而不膩、主料軟爛滑嫩,郁香淳厚,回味無窮,是遠近都聞名的。

    過兩天陳茵茵就要返回蘇傢俬房菜酒樓,她準備購備一些上好的干鮑帶回去。此行她對女兒的選擇很是滿意,馬天浩也順利通過了丈母娘的重重考驗,順利晉級為蘇家準女婿。

    陳茵茵含笑看著馬天浩,簡直越看越滿意。這個英俊青年年紀雖輕卻是廚藝奇才,假以時日必成大器。她不禁為女兒的眼光暗暗稱許,這下她也放心回去繼續當她的私房菜廚娘去了。

    陳茵茵對鮑魚掉選到烹飪都有自己的獨特見解,站在一旁的乾貨店老闆也不住點頭說:「這位女士應該也是廚界中人吧?說得都很在理呢,看樣子對鮑魚烹製有頗高的造詣噢。」

    陳茵茵微笑地謙虛道:「哪裡,老闆過獎了,我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乾貨店老闆看著眼波流轉、明艷照人的陳茵茵,心裡不由暗暗稱奇。此時店裡又進來了客人,乾貨店老闆對陳茵茵和馬天浩對說:「您二位慢慢挑選,我先招呼客人去了。」陳茵茵點頭微笑說:「您忙。」

    她轉頭對馬天浩說:「鮑魚和海參、魚翅這些貴價食材一樣,也屬於無味的食材,它的味道完全依靠於味汁的調配和烹調手法。因此鮑魚汁也很關鍵,上好的鮑魚汁不僅要選取瑤柱、火腿等上品,用上湯熬製,其粘稠度也是鮑魚美味的標誌。將燉好的鮑魚整只取出,加入鮑魚汁慢火熬燉,才能催引出干鮑特有的溏心效果,達到柔滑不失彈性,軟嫩中卻帶爽脆的質地。」

    馬天浩說:「我知道師傅曾經說過,純正鮑汁冷了沒有水,把裝有鮑汁的盤子倒過來,鮑汁不掉下來為之正品。」

    陳茵茵一聽,不禁好奇地問:「你師傅?天浩,你能告訴我你師從何方高人嗎?」

    馬天浩遲疑了下,回答說:「師傅不太喜歡別人提他的名號,他也算我的父親,從小是他把我帶大的,他叫馬易軒。」

    「馬易軒?」陳茵茵大吃一驚,不禁提高了音調,驚動了店裡其他的顧客,尤其是剛進門的一個身形高大的顧客。他聽到「馬易軒」的名字時,心裡不緊暗暗一驚,他朝陳茵茵這邊看來,當他看見陳茵茵纖細婉約的身影時,頓時驀地如澆注的水泥雕像,動也不能動了。

    陳茵茵話一出口,才發覺自己太激動了,便歉意地笑笑,對馬天浩說:「抱歉,突然聽到你師傅的名字有點驚著了,他是我熟識的一位故知。」

    「是嗎?」馬天浩有點詫異。

    「嗯,原來世界這麼小,你竟然是他的徒弟,這些多年也沒有他的音訊。」陳茵茵說著,美麗的臉上掠過一絲黯然,說起馬易軒她便想到蘇丹青,他們曾是鐵哥們,蘇丹青不見的那年,馬易軒也跟著沒有了蹤跡,她也試圖找過馬易軒來查尋蘇丹青的去向,但一直也沒有馬易軒的下落。可是現在竟然遇見了他的徒弟,竟然這個徒弟還是自己的女婿,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難道真是冥冥之中有安排嗎?!

    她正蹙著秀眉想著心事,沒有聽到背後有一個低沉的男性聲音在喊她的名字,「茵茵,茵茵」,聲音裡似乎強壓著激動。

    那個男人的呼喚陳茵茵沒有聽見,卻引起了馬天浩的注意,他朝聲音的方向看去,全身突然一震,那個男人,那張臉,曾經帶給他和母親多少的怨念與惆悵,就這樣毫無預警地出現在他面前!他往後縮了一下,他忘不了這個男人冷酷地將他和母親趕出來的那一幕,也忘不了這個男人對母親是怎樣的始亂終棄。

    馬天浩看著這個男人,垂下的手握成了拳。

    但那個男人的注意力全在陳茵茵的身上,他甚至沒有向馬天浩看上一眼。

    他又喊了陳茵茵幾聲,陳茵茵轉過頭來,終於看見了這個男人。她的俏臉蒼白,著喊出:「是你?劉,劉正樹!」

    劉正樹看著依然美麗如初的陳茵茵,歲月幾乎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跡,她依然是那麼明艷照人!多少年後再見她,她依然是那麼攝人魂魄,就如當初第一眼見到她時她給他的驚艷。他深深看著她,眼裡是那麼癡迷與痛楚。

    陳茵茵避開劉正樹逼人的眼神,驚訝過後她輕聲和他打著招呼:「正樹,這麼巧,你怎麼也在這裡?」

    劉正樹沒有回答她的話,他仍然癡癡地看著她,二十年後,他對她刻骨的相思之情有增無減。

    馬天浩看著劉正樹看著陳茵茵癡迷的眼神,心中突然如明鏡般想起了母親說過的話:「你父親從來不會去愛一個人,只除了一個女人。」

    馬天浩還清楚記得母親病重時枯黃的臉上那抹無奈與悲傷的微笑,母親看著病房上奠花板,喃喃地說:「他說,他說我很像她,看見我就好像看見了她,而我,就是她的影子……為什麼我要當別人的影子?……」沒有人回答母親的話,而母親氣若游絲地說完,握著他的手,永遠閉上了眼睛……

    馬天浩看著劉正樹,又看看陳茵茵,他的視線在陳茵茵的臉上停留了許久,原來,一直讓母親耿耿於懷的女人竟然就是陳茵茵!他早該看出來陳茵茵和自己的母親確實是很相像,尤其是那雙顧盼生輝的眼睛以及那如花美麗的笑靨!這種美麗他心愛的女人蘇西也具備。

    馬天浩苦苦一笑,他現在知道為什麼自己第一次看見蘇西會覺得那麼親切,為什麼第一次喊陳茵茵為媽媽時會那麼自然,原來這一切都是有淵源的。他的手握得更緊,老天專門要和他作對嗎?!總是出其不意給他開個大玩笑!

    馬天浩默然地看著正在敘舊的劉正樹和陳茵茵,慢慢地往後退,他不想見到這個他該稱之為父親的男人,更不想看見這個男人對著酷似他母親的女人露出那麼癡情的神情,他們的眼神交流,在馬天浩看來,異常的刺目。

    陳茵茵轉頭想叫馬天浩離開這裡,她也不想和劉正樹多說話,卻發現馬天浩已經背轉身快走到店門口了,她急忙喊道:「天浩,別賺等我一下!」

    馬天浩停下腳步,遲疑地轉過頭來,正好對上劉正樹看過來的視線。劉正樹臉色突地大變,他看著馬天浩,不敢置信地喊出聲:「燠,燠兒!」

    馬天浩冷冷看著劉正樹,一言不發,他站了一會兒,便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

    「燠兒,劉燠!」劉正樹急忙追出店門去,但早已不見馬天浩的身影。

    陳茵茵跟著跑出來,四下尋找著馬天浩,她問著劉正樹,「正樹,你,你剛才叫天浩什麼?」

    「天浩?他現在叫天浩嗎?」劉正樹喃喃自語。

    「是的,你——你怎麼叫他別的名字?」陳茵茵看著劉正樹,劉正樹一向是城府頗深、喜笑不苟言色的男人,剛才他的急切與失態讓她覺得他和馬天浩之間肯定有糾葛。

    劉正樹木然立著,半晌看著陳茵茵說:「他,他是李婉清和,和我的兒子。」

    「什麼?」陳茵茵被劉正樹的話徹底驚呆了,她睜大一雙美目,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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