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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5陰魂不散 文 / 秦瓊

    275「那是自然要去看的,來人將娘娘請來,好隨朕一同去許個願去。」楊廣一聽突然就來了興致,急忙吩咐人去將蕭媚娘請來;工夫不大,蕭媚娘帶著宮娥綵女們就裊裊而來。

    等蕭媚娘來到,歐陽道長又將這許願井的事,跟皇后娘娘說了一遍;女人們對這樣的新奇古怪的事情,最是熱衷。急忙就催促著歐陽道長,領著去觀看那口井去。

    靠山王楊林和宇文成都,對此事都是嗤之以鼻;根本不信這許願井,只是將其以為成,道觀聚財的一種手段而已。見楊廣同蕭媚娘去了,二人便由小道士帶著,到了一件空倉房中休息。

    楊廣和蕭媚娘到了許願井的井壁旁站住;楊廣仔細打量這口井,就見其井口沿壁,都是由青石搭壘而成。上面刻著一些古老的花紋,還有一些符咒;以及一副太極八卦圖的圖形。楊廣對此井,就有些敬畏之意。

    楊廣解下身上所配的一塊羊脂玉珮,放於掌心,兩手合十默默禱告不休。忽然睜眼,將手向前一放;羊脂玉珮徑直的就落到了井中。

    楊廣急忙伸過頭來,往下盯著;看玉珮是否浮出水面來?可也憑怪,就見井水一下泛起花來;就好像燒開的沸水一般,不停的鼓動著。而那玉珮卻並不見上來。

    忽然井下石破天驚般的一聲巨響,井水竄出井壁十來米高;又落了回去。楊廣急忙探頭往下觀瞧,不看還好,這一看,楊廣是唬了個目瞪口呆。

    就連旁邊站著,一同往裡看著的歐陽道長,也是倒吸一口冷氣。就見那口井中,此時是滴水皆無;竟成了一口枯井。而這只不過是轉瞬之間生的事情,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此時裡面不光井水不見,就連楊廣投的玉珮,也是蹤跡不見。而李雲來他們那時所投的東西,也是消失不見。眼下井中是空空如也,就連污泥都沒有;也不見有可將水瀉走的漏口。

    歐陽道長心中輕歎一聲,知道這口井,從今日起就算是廢了。也正應了先前的,世世代代所流傳下來的預言。井水乾涸,國將大亂;舊帝崩逝,新皇既出。而眼下這楊廣,正好是大隋朝的皇帝。那誰又是推翻他的人呢?歐陽道長對於井水乾涸的事情,倒不太放在心上;倒是對於誰將取代楊廣的事,是好奇不已。

    蕭媚娘雖是婦道人家,但見此井突然乾涸;心中也知道必是不祥之兆。便找了個理由,自己先回倉房去休息。就落了個楊廣,在這裡失魂落魄的站著。

    「歐陽道長,井水乾涸,證顯吉凶?請道長莫以言語欺朕。」楊廣深深歎了一口氣,對著一旁的歐陽道長問道。同時走到一邊,仰臉望著天上的浮雲;竟沉寂在其中。

    「陛下,非是小道不以實言相告;實在是小道也不知道其中的原由?這井水歷來不增乾涸過,所以是真的不知呀;還請陛下恕罪.」歐陽道長說完就給楊廣施了一禮。

    楊廣低垂下頭,不再問什麼;便信步往前殿走去。歐陽道長急忙上前給引路,一直走到了楊廣的住所;楊廣是推門就走進去,反手將門關好是在不出來。

    深夜,楊廣正在熟睡當中;忽聽得外面有人在呼喚著自己。「楊廣,這廂來;我與你多年未見,當與你敘敘往日情誼。快來吧。」聽聲音,似乎就是在窗外不遠的地方。

    楊廣從床上爬起來,登上鞋子;便往外來。出了倉房,一直往前走;轉過一個彎穿過一道月亮門。楊廣抬頭一看,正是白天來過的所在;正是有那口許願井的院落。

    可聽聲音,就是從那口井裡出來的。便走上前,探頭望去;就見井下居然有三個人,一個男的兩個女的。因為都不曾抬起頭,故此看不到容貌;也無從知道是何人在井中?

    「你們是誰?如何在這口井下?抬起頭來與朕看看,要是想上來,朕就去找人將你等救出來。」楊廣對著井下大聲的喊道,就見那三個人,聽見了自己的這一番喊話;都慢慢把頭抬了起來。

    楊廣定睛一看,就是吃了一驚;就見井下竟然是南陳後主陳叔寶。此時楊廣早已忘了陳叔寶早已死去多年了。便開口對其言道「下面的可是叔寶兄乎?兄何故墜到井下?兄切莫急,弟尋軍校來將你等搭救上來,也就是了。」楊廣說完,就要轉身去找人來幫忙。

    「不用了,我等這便上來;楊廣你莫要費心了,我此來,是與你有幾句話要說。」陳叔寶說著,一手拉住一個女子;三個人冉冉的自井中升起。

    轉眼間,就站到了井旁的地上;眼望著楊廣是微微的含笑。楊廣雖然有些吃驚,卻並不害怕;鼓著掌說道「兄多日不見,竟然練成此等秘術;改日定當向老兄討教一番。」說著又不錯眼珠的,盯著那陳叔寶身旁的兩個女子仔細看著。竟仿似蒼蠅叮在肉上,是不肯輕易罷手。

    「楊兄多年不見,這貪色的毛病還不曾改掉;你適才問我的那個秘術,只等你得到一條白綾之後自可領悟。我今番來,是與楊兄通個消息的。楊兄到這四明山來,可是最為凶險不過;且你的時日也已不多了,還是應及時返回東都洛陽去才好。莫要到時候做一個外喪鬼。」陳叔寶說著,就繞著楊廣轉了一個圈。

    「陳叔寶,你竟敢以言語慢待朕;就當真不怕朕殺了你麼?」楊廣的臉色一變,瞪著陳叔寶是怒聲說道。可腳卻往那兩個,絕色的女子身邊走過去。

    「呵呵,真是怪了;我好心好意告訴你消息,你反倒還要殺我的頭。不過楊廣,我這頭早就沒了;你又如何殺得了呢?」陳叔寶說著,就將頭向下一摘;托於楊廣言道「這便送與你了,請你收下;等他日,我且看你的頭如何掉。」說著就將人頭,往楊廣的手中一塞。

    楊廣這才恍然大悟,感情這陳叔寶早就死去多年了;自己眼下,不過是跟鬼在打交道。一時懼怕起來,尤其人頭放到了自己的手中;楊廣,啊的一聲大叫。一下自床上坐起來,這才現;原來只不過是一個噩夢罷了。身上的汗溻濕了小衣,楊廣回憶著陳叔寶的話;一時間不明白陳叔寶是什麼意思?

    可就這個時候,忽然聽得外面是炮聲陣陣;往窗外一看,此時已經是五經天左右;一時有些納悶,不知道何處響起炮聲,竟傳到這裡來?可在側耳一聽,怎麼還有喊殺聲;且聽聲音是越來越近。

    楊廣在床上剛走下來,就見門一下被人給推開來;靠山王楊林風風火火的走進來。一見楊廣站在地上正看著自己,看那臉上的神情,分明是不知道外面生了什麼事情?

    楊林急得一跺腳,對著楊廣言道「陛下此時還著什麼愣,穿好衣服;山下已經被響馬給包圍了。等我與宇文成都看看,能否保著陛下,殺出一條血路出去。」靠山王楊林說完,急忙又轉身出去,調兵將下山好擋住響馬。

    楊廣這一聽,三魂七魄立時就嚇走了兩魂;是呆呆怔怔,一時不知道幹些什麼好了。門外的太監,急忙進來幫著楊廣穿好龍袍;又將一把天子劍遞到其手中。雖是不頂用,可也總好過沒有。

    而此時山下,楊林沒曾上山之前,所預伏下的人馬;已經盡被李雲來這十八國,給趕到了十八盤上。是層層的壓進,弓箭手,弩箭手當前開路。遇到隋朝的軍校是不費二話,立刻就是一頓亂箭射出。逃得快的,撿的一條小命,逃得慢的,命也就扔在這了。

    楊廣這心裡,就別提多後悔了;尤其一聯想自己做的那個夢,分明是不祥之兆。可歎自己一意孤行,不聽皇叔的勸告;事到如今悔之晚矣。

    楊林在外面,又將道觀前後左右的軍校們,盡都調到下面十八盤,以期擋住前來攻打的人馬。楊林將一切忙活完了,急忙又回來看看楊廣怎麼樣了?

    可一見楊廣現在可好,正坐在那裡犯愁呢。心中一股怒氣直衝腦門;恨不得上去踢他幾腳。強自摁下火氣,對著楊廣言道「陛下如今可有了打算?是令何人下去搬兵來救?」楊林也知道,事到如今;外面就剩下羅藝了。不過估計也指望不上,這些響馬既然能圍住四明山;那自是早就有所準備。約莫那邊羅藝的日子,也不算好過。

    羅藝眼下又做什麼呢?此時羅藝正坐在自己的中軍帳裡,跟著一個人,是眉開眼笑的說著話。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李雲來;原來李雲來是兵分兩路,一路兵困四明山。另一路就是由著李雲來,所帶領的瓦崗軍校前來攻打羅藝的大營。當然這自是不會真打的,只是做一個樣子,以掩人的耳目。

    而李雲來早就進了羅藝的大營,將瓦崗的軍校圍在羅藝大營的外面;無論是誰一看都以為,李雲來已將羅藝是牢牢地困住;而羅藝現在估計也是分身乏術。只能死守營盤,苦待援兵。

    「義父,你此番來,還是要多加小心;要是沒事了就盡早回去。也免得義母擔心掛念,我這番來,並不是要治楊廣於死地。畢竟他還不到時候,實際來說,兒我只是為了消耗那十八家反王的實力。以免有朝一日,我們成為生死仇敵;對付不了。」李雲來說著喝了一口茶,這並不是李雲來背棄了綠林人的道義;就這幫人,又何嘗不是希望李雲來快點倒台呢?

    羅藝笑了一笑,對著李雲來言道「我兒莫要為此過於擔心,你放心,爹已於你表弟一起商量過;這北平幽州,就是兒你的後大營。你是要糧有糧,要兵有兵。不論你何時需要,爹都會給你準備出一萬鐵騎來。這件事上你就莫要犯愁了。」羅藝眼望著李雲來,心裡說不出的疼愛;怎麼看這李雲來怎麼喜歡。要不說人和人都有緣分呢。

    「那兒就多謝爹爹了,爹,時間不早了;等孩兒出去,還得組織人佯攻一回。到時請爹爹多加配合,好演出戲給那宇文化及看。好讓他呈報給楊廣知道。」李雲來說完,又給羅藝深施一禮。就欲轉身出去,

    「雲來放心,爹一定與你演好這齣戲;你儘管去吧。」羅藝說完也站起身來,高聲的吩咐人開始分兵派將;看這意思要與李雲來,是決一死戰。

    李雲來也偷偷的出了羅藝的大營,回到自己的營中。將徐茂公秦瓊等人找來,跟他們將此事複述一遍;徐茂公聽了是微微的一笑。秦瓊也緊趕忙得下去準備。

    就見羅藝的營中一聲炮響,一支人馬殺出大營;是直奔李雲來這面衝過來。秦瓊這裡也準備好了,一聲炮響全軍殺出;就跟瘋虎一樣,衝殺到羅藝的軍隊之中。兩面就開始一場混戰,可有意思的是;無論兩面怎麼打,就不見有一個人死?這自是兩邊早就定好的,打得是十分的熱鬧;喊殺聲也震天得響。就連這龍舟之上的宇文化及和李密,也都聽得真真的。二人是一陣的害怕,急忙令水手將龍舟划到河水中央處。以期躲避刀兵,能安然避過災禍。

    羅藝這面與李雲來,打了個平手;最後兩面是一起鳴鑼收兵。再看戰場之上,除了特意丟的一些刀槍之外;別的什麼都沒有。更惶論戰死的軍校們屍體。

    楊廣此時,在清幽觀中急得火上房;不停地在院中來回的溜躂著,等著靠山王楊林的軍報。可光聽見下面的喊殺聲此起彼伏,就是不見有人回來,向自己報告一下前方的戰事?就好像自己的這個皇帝,只不過是一個擺設而已。

    「來人,靠山王可有回執與朕?」楊廣的一顆心是撲通撲通的亂跳,可再看左右太監和侍衛們;是無一人答言。都跟木雕泥塑的一樣。

    楊廣正要火,可就見楊林從外面走進來;幾步到了自己的面前,對著自己焦急的言道「陛下,眼下實在是無法可想;只能是令一人出去搬來救兵方可。而這人只能是宇文成都,只是臣擔心,萬一等不到宇文成都搬來救兵的話,咱們就都得先死在這了。」楊林說完,便看著楊廣如何說?

    楊廣歎口氣,有些頹唐的言道「皇叔生死自有天命,還是莫要強求了;侄兒我早就看開了,就算是今天死又如何?反正我已然活夠本了。」楊廣說完,有些落寞的轉過身去;盯著那口已經乾涸的井口,陷入沉思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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