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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50 揚州事變 文 / 秦瓊

    李密眼珠轉了轉,又瞅了一瞅身旁得王世充;斟酌再三這才言道「啟稟陛下,靠山王他老人家如今已經兵五關;估計此刻,已經把虎牢關又從新拿下來了?而且他遠在五關,又如何能夠及時返回來救駕呢?至於天寶將軍宇文成都,因揚州城外來了一支響馬;天寶將軍擔心城池有失,故此這才帶兵殺出揚州,欲生擒活捉那個膽大的響馬去了。到如今也是不知所蹤?」李密一邊說著,一邊拿眼睛不住的往王世充的身上瞄。

    王世充聽了李密這一番話,心知這李密,肯定也是覺察到了什麼?只是奇怪他,因何不主動把自己給出了。莫不是,他與自己也是同道中人不成?想到此處,王世充對著楊廣深施一禮;開口對其言道「陛下,臣願意到觀外,去問問響馬到底是意欲何為?也好回來仔細商議一番再做定奪。」說完又看了一眼李密,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跳出來攪局?

    李密卻是微微的一笑,卻並不說什麼;反倒是往後退了退,給王世充閃開路使其能下樓出去。楊廣看了看王世充,不由唏噓萬分;對著他說道「還是愛卿忠心對朕,只是愛卿千萬要小心才是;你這就去吧。」說著話便走到樓欄杆前,伏在欄杆上,竟有目送王世充赴易水之意。

    李密心頭明鏡似的,准知道這幫響馬,跟這王世充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只是並不說破,他倒要好好看看王世充,又是怎麼往下變這戲法?

    王世充領了口諭之後,便蹬蹬蹬的走下樓去;楊廣一直看著他出了瓊花觀,這才又走回龍椅上坐好;單等著王世充回來,好對自己稟報,他跟響馬是如何交接的?

    王世充出了觀門之後,就看到面前不遠之處,站著一群的騎兵。當先一人,正是赤靈官單雄信。便幾步走到單雄信跟前,對其輕聲問道「二哥,四門可曾都奪了下來?還有那個天寶將軍,如今被二哥又給引到何處去了?他不會過早的折返回來吧?」說著,是往大街的左右看了看;只見這街上冷冷清清的,不遠的地上,躺著十幾具的死屍;看衣著打扮,卻都是隋朝的軍校。

    「不錯,幸虧兄弟,你早就把這四門的軍校給調回營中;只留下一些巡視的人,這才一鼓作氣奪下了四門;人員傷亡的也不太多。至於那個傻狍子宇文成都麼?我估計即使天亮了,他能否趕得回來,也還是一個未知數呢。對了,你可曾把玉璽奪過來?要是奪了下來的話,咱們這就趕快離去趕赴洛陽;到了那裡,你好登基為帝。」單雄信說罷,便等著王世充的回答。

    「二哥有所不知,我適才跟那個無道的昏君,說是出來與你這個響馬頭談判來了;一會,我回去便說你就是想要那個玉璽;要是不給的話,可就要殺進觀中親自來取。到那時節,可就對他毫不客氣了。並且我要好好的勸解他把東西交出來,再給我寫一道聖旨;把這個帝位讓與我。我到洛陽去,也好名正言順。到那時侯,我就加封哥哥,你為天下督詔討兵馬大元帥。只是,二哥你得給我做一處傷;這樣的話,也好能騙的昏君的信任才是。」王世充說完,便伸出右臂來;挺直了好讓單雄信給自己做傷。

    單雄信看著王世充,倒覺得有一些下不去手去。狠了狠心,抽出肋下寶劍;一寶劍,砍在王世充的胳膊上。血頓時就染紅了半邊衣袖,王世充是緊咬牙關;這才沒吭出聲來。抱著胳膊就要返身回去。

    可就聽單雄信問道「兄弟,你若是見事不可為的話;出來,你我好馬上離開揚州府。」說完是一臉關切的樣子。王世充點了點頭,這就回進觀中;向楊廣去稟報響馬的條件。

    等王世充抱著一隻淌著血的胳膊,一走上樓來,楊廣就看到了,頓時是大吃一驚。急忙的站起身迎上前來,對著王世充問道「愛卿,這是出了什麼事?你怎麼弄成了這副模樣了?」說完,是急忙令一旁的太監下去將御醫請來,給王世充仔細的處理包紮一下。

    又讓王世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伸出胳膊來讓御醫為其包紮。王世充咬著牙,等著御醫來給其包紮完了;這才站起身來,將染著血的袍袖放下;對著楊廣有些愧疚的言道「臣實在是罪該萬死。辜負了萬歲對臣的信任;臣出去之後,便與這響馬商議,問其究竟是要做什麼?莫非就不怕我們大隋朝的天寶大將麼?而這個響馬聞言,卻是哈哈大笑;說,什麼狗屁天寶大將,早就被其給匡到山中去了;如今正在哪個山溝裡苦苦的轉悠,正尋找著出來的路呢。他是來跟皇上索要一物,並且說,如果皇上要是不給他的話;那麼他便親自來取,可要是那樣的話;那到時候,很可能在順手帶點別的離開揚州?他也不知道在何處聽說了,陛下的正宮皇后貌美如花;而且還有那個劉貴妃也是如花似玉,他就跟著臣說,要是非逼著他自己進來拿這件東西的話;那便連著這兩件東西也一同帶走。」王世充說完,便低垂下頭;似乎很是內疚。

    楊廣一聽,就好像別人拿著刀子,把他的心肝給剜了一樣。一跺腳,大聲嚷道「放屁,朕的皇后焉能隨便送與他人;朕的貴妃也是如此,他便滅了這個念頭吧;大不了,朕與之拼一個魚死網破罷了/。」楊廣話一說完,是滿樓踅摸,最後盯到李密的身畔,掛著一口寶劍;是一伸手就拽了出來,揮著寶劍狂嘯著道「朕與響馬不共戴天,若是想要朕的女人,只有從朕的屍體上踏過。」說完是一寶劍砍在樓欄杆上。

    李密不由有自主的,伸手輕輕撫了一下亥下的那一部假須。自從自己被閹了之後,這臉上的鬍鬚,就一直的不斷地被重複著,沾上取下來的單一的工作。看到楊廣了瘋一般,李密的心裡覺得十分的好受;竟盼著楊廣能一下就跳到樓下摔死,或者是揮劍抹了脖子才好呢。

    「你跟朕說說,他到底是想要什麼東西?莫不是為了朕的江山不成?只要他有這個能力的話,那就與他又如何?說,他到底是想要跟朕要什麼?」楊廣似乎了狂一般,在殿中走來走去;踩得地板嘎嘎吱吱直響。

    李密微微的,向著一旁的樓梯口靠了靠;以免萬一楊廣把地板震塌了的話,他也能有一個緩衝的餘地;可以就此下樓逃走。而王世充卻沒有覺察到這些,相反倒是又向著楊廣走進一步。

    「他要的是陛下的玉璽,只要皇上把玉璽給了他的話;他立刻就撤兵,並且也不會向陛下索取兩位娘娘,將之帶走。」王世充忍著手臂上的疼痛,對著楊廣娓娓道來。

    一旁的李密,不由的眨了眨眼睛;這時他才明白,原來王世充打得竟是這個主意。看來他要是一旦玉璽到手,便即刻就離開揚州;尋一個地方去當他的逍遙自在皇上去。可算盤打得倒是十分的好,至於能不能達成心願,那可就不知道了?

    眼下這玉璽,就如同瓦崗寨的李雲來研製出來的神雷一般;那是一顆定時的炸彈,指不定什麼時候,被其餘人知道了,這玉璽在自己的手裡,就會給自己帶來滔天大禍。

    「咦,他竟然想跟朕要玉璽?這不過是一個死物,就算是寶貝的話,也是一個死寶貝;就與他又如何?朕連這個皇上都不想當了,若不是皇叔讓朕還有些信心的話;朕早就退了位,將這帝位讓與趙王或者是秦王。王世充,你一會便於那個響馬說;朕決意把這個玉璽送給他,只求他能言而有信,就此撤兵才是。」楊廣這一回,到做得十分的乾脆果決。

    只是他從沒有想過,眼下這一步又是誰造成的?此時站在樓下,樓梯口處的一個手持宮燈的宮女;聽到了上面楊廣所說的話,不由是大吃一驚;急忙的手提宮燈去尋皇后娘娘稟報。

    蕭媚娘聽了宮女的回稟,也不由得是吃了一驚;這要是把這顆玉璽給了出去的話,那這當皇帝的沒有了正統的大印;還算是皇上麼?蕭媚娘皺著眉頭想了良久,最終一咬銀牙,狠狠一跺嬌小的秀足。著恨道「他們一個個將軍,和御林軍如今都死哪裡去了?怎麼就會被響馬,給如此輕易地攻進來?宇文丞相呢?」蕭媚娘話雖如此,也只能是恨恨的說一說罷了;卻還是走進自己休息的裡間屋裡,打開一個盒子;看了看裡面的玉璽。最後探手去捧出來一顆,放到一邊;又把那個盒子拿起來,是轉身就走。

    「娘娘,奴婢聽外面人傳說;若不是宇文成都和靠山王在這裡鎮守著,人們早就走了。而今天這響馬能這般輕易的進來,聽說也是有人故意放進來的。而那些大將和軍校們早就躲起來了,根本就不思抵抗。」那個前來報信的宮女,一邊提著燈籠給蕭媚娘照著腳下的路;一邊把眼下嚴峻異常的情形對其一一講明。

    蕭媚娘這才知道,眼下外面已鬧到了如何地步?可說是大廈將傾,而無力扭轉。不由幽幽歎了一口氣,有些淒涼的說道「翠兒,就以你這般說,這大隋天下依然不保;那你我一個女人家又能如何?還不是誰稱王就跟誰,只要能求得活命就好。蕭媚娘倒早就將這一切看開了,倒把身旁的那個提著燈籠的宮女翠兒,給驚了一大跳;不由打量了幾眼,走在前面那個豐膩的身子。

    「你到還是小,不懂這如今的天下世道;你我不過是這男人手中的玩物罷了,似如今皇帝對我是千般寵愛,可要是皇帝有一天歸天了;那我又該如何?」蕭媚娘說的這幾句話,實是誅心之語;也是其看到這眼前的一切,都已經挽不回來;不得不冷靜的思考一下自己的將來。

    由她住的地方,到楊廣這觀花樓不算太遠;一會就走到了樓梯這,提著裙角就上了樓。她這麼突然一現身,到惹得樓上,此時嚴肅異常的氣氛為之一鬆。三個人,六道火辣辣的目光,不由都射到了她的嬌軀之上。

    楊廣是欣賞,這由自己一手開完成的工程;李密則是心有不甘,恨不得,好好地將蕭媚娘折辱一頓。王世沖卻是兩眼放著綠光,恨不得一下就撲上去;把蕭媚娘身上的黑色裙子扒下來,好好的蹂躪她一番。

    三個男人的目光,並沒有使得蕭媚娘感到有一絲的驕傲;卻使她覺得,有一些透不過氣來的感覺。此時的蕭媚娘就感到自己的身上,就彷彿被壓上了很重的東西;使她舉步維艱,就連開口說些什麼,也成了一種奢望。只是對著楊廣,那道漸漸變得有些冷漠的目光;她分明感到了楊廣心裡的變化,他居然害怕了。他怕失去眼前的這一切,那他當初又去做什麼去了?一連三次的東征高句麗,可最後都是無功而返;開運河,卻使的天怒人怨;最後釀成了到處起義的風潮。

    而前不久的楊玄感的起義,或者更確切點說是叛亂;更給這千瘡百孔的,處於風雨之中搖搖欲墜的大隋朝最後一擊。尤其裡面,有不少的是如今這些官僚的子弟。聽說就連著那戰死的,大將來滬兒的唯一的兒子,來淵居然也是摻於其中。

    「你怎麼不聽詔令就來了?可是有什麼緊要的事麼?」楊廣語音陰冷的對著蕭媚娘問道,同時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個被蕭媚娘捧在手裡的錦盒;他知道,那裡面裝的,就是表示這大隋朝身為正統的玉璽。莫非說如今就要拱手與人麼?別看他初始時候說,可以把玉璽給出去;因為這是死寶什麼的?可真到了這一步,卻又有些捨不得了。

    「回稟陛下,臣妾是聽下人說;陛下要把玉璽換響馬退兵,所以特來把玉璽給陛下送過來。」蕭媚娘說著,就把玉璽放到了桌案之上;自己則是斂袖退侯一旁,等著聽楊廣的吩咐。

    「好好好,不錯,你們一個個都是忠貞的忠臣;原先是朕看錯你們了。王世沖,你如今就下去,把這玉璽給那個響馬送去。讓他撤兵,若是還想要提什麼其餘的條件?那便只有魚死網破。對了,我的皇后娘娘;你又是,聽誰說朕需要玉璽的呢?這麼積極的趕過來?」楊廣說完了,眼光就往這蕭媚娘的身旁掃視著;可手裡的那把李密的寶劍,卻是尚自緊緊的握在手中。

    「臣妾是聽翠兒跟臣妾說的,臣妾一聽就著急了;所以這才趕著,給陛下將玉璽送過來。」蕭媚娘倒是絲毫不懼怕,反而是挺起了胸膛;那胸前高高的崇起一陣的顫悠。使得身旁的那兩個不相干的人,一陣的抽*動著喉嚨。

    「好好,翠兒,你真是懂朕的心思呀;可朕倒是從不增看懂你的心思?」楊廣說著話,就走到了翠兒的面前;是手起劍落。寶劍直直得扎進翠兒的小腹。

    「皇上,翠兒做錯什麼了?」翠兒的嬌軀軟倒在地,手上的那個燈籠,也扔在身邊不遠的地方。嘴中最後問了一句出來,眼睛瞪著,嚥下了最後的一口氣。

    旁邊的幾個人,都沒有想到楊廣竟然會動手殺人;一時都有些驚駭的望著面前的楊廣,有些不知所措。

    「陛下,你也將臣妾殺了吧;臣妾是罪魁禍,也罪該身死。請陛下也給臣妾一劍,好讓臣妾能就此解脫;也免得將來,看到臣妾不願意看到的那一幕生。」蕭媚娘仗著膽子,走到了楊廣的跟前;挺著胸對其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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