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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70馬革裹屍 文 / 秦瓊

    李雲來也知道這事不是勉強的,各人都有各人的打算;而這些人,本就是為了滿足個人所需,才走到一處;要說為了百姓的利益,才奮起而造反;那還是抬舉了他們。說白了,不過是為了稱霸一方,當幾天的自在的草頭王而已。

    李雲來看罷多時,這便要策馬出去會一會那個,已然窮途末路的宇文成都。可就聽身後一人,聲音洪亮的嚷道「唐王且慢,讓小王去會一會那個宇文成都。」說著話一匹棗紅色的馬,飛出了本陣,直取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仔細打量來人,就見此人身高過丈,頭如麥鬥,赤色的臉膛一部紅鬍鬚;就跟火神爺下凡一樣。手中一桿板門大刀,就看這刀都大的出了號了。跨下一匹棗紅馬,頭至尾一丈四,碗大的蹄子,竹籤的耳朵。看著這份精神,就知道準是寶馬良駿。

    看了半天,宇文成都並不認識此人;便用手中的鳳翅鎏金鏜一指來將,高聲喝道「來將何人?通名之後再來本將的馬前受死。」說罷,把手中的鳳翅鎏金鏜橫與手中;是牙關緊咬。宇文成都從早上就不增有粒米入腹,更是連一口水也不增喝過;就為了能將這些反王多堵住一會,也好能讓楊廣等人想辦法再往遠處撤。只要能撤進一座雄關之中,便還可在於這些反王多耗一陣。

    就見來人不說話,先由上到下的看了宇文成都一遍;這才把手裡的大刀斜背身後,對著宇文成都冷冷一笑言道「本王乃是呼羅國王羅子都,今天就是專為了會你來的;只要將爾的人頭取下,本王也可四海揚名了。」說完了,是在不予宇文成都廢話;催馬舞刀直奔宇文成都而來。

    宇文成都輕擺猿臂,揮動鳳翅鎏金鏜便迎上去;也就走了兩三個回合,宇文成都是一鳳翅鎏金鏜就砸在了刀桿上;就聽的光鐺一聲,羅子都手裡的大刀是不翼而飛。

    「啊呀,宇文成都真的是好厲害。」羅子都是大吼一聲,圈馬就走。可宇文成都早就催馬趕上來,高高的掄起手中的鳳翅鎏金鏜;啪得一聲,一鳳翅鎏金鏜正拍在羅子都的後腦海上。頓時就給砸了個粉碎,死屍由馬上翻下來,戰馬跑出多遠。

    「還有誰敢上來?」宇文成都兩眼赤紅,斜提著鳳翅鎏金鏜怒聲喝道。提帶絲韁,馬蹄嗒嗒的往前走了數步;再看這周圍的軍隊和那些家反王,一個個是不由自主就把馬往後帶。

    「諸位,他不過是一個人而已;咱們何不一齊上,便累也累死他。」眾人聞言齊扭頭看去,卻見說話之人正是原濟南府的大帥唐壁,現在的濟南王。

    有人提議,自然便有人響應;高談聖是頭一個衝出來;高聲喝道。「濟南王所言不假,此大隋朝不過是依著他宇文成都一個人了,只要將其殺死,便可盡奪玉璽,殺的楊廣那個昏君。諸位併肩子上。」說完了,催馬晃長槍就欲上去。

    眾家反王聽了這一番言語,一個個是不能自已;各個覺得渾身熱血澎湃,燥熱不可控制;是各催戰馬齊揮兵刃,就撲奔了山口之處的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這奔過來的無數的戰馬;手中的鳳翅鎏金鏜也是緊緊地攥在手中。就看那無數的兵刃在半空之中揮舞著,在陽光的映照下出萬般的光彩。

    「殺。」宇文成都一聲怒吼;催戰馬衝入人潮之中。兵刃起處,但見血光迸濺,人頭滾滾;人仰馬翻。一個個戰將倒撞下馬去,一匹匹無主的戰馬,奔到空場上。

    宇文成都轉瞬之間,就以殺出人潮中;帶住坐騎,轉過身,看了看面前這戰場之上,到處都是屍體。又縱馬由緩到急,衝入這些,還不增緩過勁的人群之中。

    這一場大戰,足足打了兩個多時辰;這些家反王到了此時也想開了,就是用人來堆,也要把這個宇文成都給他活活的累死。乾脆就不計任何的代價,只是令手下的將佐和軍校往上衝,死一個上兩個。死死地將這宇文成都給困在當中,竟不得脫身而出。

    而瓦崗山的人馬由始至終,都沒有上去;這到讓這些家反王的心裡,是暗暗高興不已;這瓦崗山不上來撿這便宜,豈不是到時候也可少分一些與他。

    宇文成都留與陣前,給他壓陣的那三百多個軍校,一見宇文成都被困在陣中;是一聲喊,縱馬也撲進來;一下就衝出一條路出來。就彷彿一塊燒紅的鐵,觸上了冰一樣;是一處即融。

    這三百人,轉眼衝到了宇文成都的面前;迅將其給圍在當中,保著他往外衝殺。此時,饒是宇文成都十分的驍勇無敵於天下;可身上也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傷口,不下於幾十處。此時跟著這群,早已把命豁出去的軍校是拚力的往外殺。

    終於,在力斬了十幾員大將之後;終於殺出重圍,此時的身邊也就剩下六七十人。此時一名軍校策馬上前,對著宇文成都解勸道「將軍賊勢眾,不可力敵;何不暫撤回廣陵以尋別路?」

    宇文成都聞此言,回頭瞅了瞅他方才高聲言道「汝豈不聞大將均是馬前死;哪個肯偷生苟活於世的?況且本將的身後便是陛下,你讓本將退;又往何處退?眾弟兄我等深受皇上恩重如山,今日便是殺身報恩之際;人常言馬革裹屍還,便是我等今日的寫照。眾將士,今日一戰不論生死勝敗;我等必留名於青史。隨同本將殺,請諸君與本將且一觀;本將必先取那陣中,戴黃金冠者的級與你等看來。」宇文成都說完,是催馬衝入陣中;身後的幾十個軍校是喊聲如雷。

    只一合,宇文成都衝到此人的面前一鳳翅鎏金鏜;就把此人給挑翻與馬下。鳳翅鎏金鏜左支右戳,周圍的軍校戰將紛紛地墜下馬來。

    宇文成都借勢殺出重圍而去,催馬回到自己的那十幾個軍校跟前,把一顆級往地上一拋。眾人定目看去,正是那個頭戴金冠的人;頓時無不勝讚譽宇文成都的勇猛。

    「可敢在於本將沖一次鋒否?」宇文成都側頭對著十幾個軍校問道。「願隨將軍共生死。」眾人各舉兵刃,竟有千軍萬馬之勢;吶喊聲可謂驚天動地。

    宇文成都不再多說什麼,縱馬就竄了出去,直奔著眾反王的軍隊中衝去。轉瞬之間殺了個對穿,可當其回頭望自己身後,卻一人沒有;在往陣中看,就見遠處有著一處正在狠命廝殺。正是自己的那十幾個軍校,被人家給團團的圍在當中;一晃就倒下了一半的人,餘下的人,還在拚死力的砍殺不停。

    宇文成都兩腳一踹蹬,晃動鳳翅鎏金鏜再度衝入戰陣中;一路堪稱是所向披靡,無人能在其馬前走過兩合。宇文成都到了這群軍校的跟前一看,虎目頓時就瞪圓了;就見這些人大多數都以陣亡,只剩得一兩個,還在苦苦的支撐著。一個腸子都被人給捅出腹外,一個,被砍掉了一隻胳膊,尚在手揮單刀砍著周圍的賊兵。

    「兒郎們莫要驚慌,宇文成都到了。」說完了是左右擺動鳳翅鎏金鏜,啪啪啪,將周圍的人給紛紛地拍下馬去。到了一個軍校的跟前,剛要讓其上自己的馬;可那個軍校一個措手不及,頓時就被亂刀砍倒在地。

    宇文成都咬了咬牙,轉頭看另一個軍校;那個軍校一見宇文成都衝進陣來,頓時就急了;高聲喊道「將軍快走,莫要為了小的把命扔在這裡;快走將軍。」可以見宇文成都不僅不走,還在費力的,在人群之中想要把馬調過頭來接自己;這個軍校挺手中的長矛,一矛就刺在宇文成都的戰馬後臀之上;再看宇文成都的戰馬,疼的是仰天嘶鳴;蹬開四蹄,就衝往陣外。而此時的那個軍校,不及將兵刃收回來;早被無數的長矛給刺翻在地,只是眼睛瞪得很大;嘴角處竟流露出一絲的微笑。

    等宇文成都帶住坐騎,回頭望去;卻見那中央被圍著的軍校們,此時已經沒有一個站著的;想來必是以喪命於此,心中可謂酸痛不已。想自己,大小戰陣經過無數;那一回不是自己獲得大勝,豈有像現在這一次的慘敗?莫不是天欲亡我大隋麼?如今之計,只有自己回去保著陛下,一個人遠走至潼關;還可以仰仗魏文通在圖東山再起。至於那些蠹蟲,便留他們於此;為大隋朝盡忠就是。

    宇文成都想到此處,正欲圈馬往山中去;可就見山中奔出一匹坐騎來,馬上一人高聲的喝道「宇文將軍下馬投降,陛下已然殯天;此是陛下的最後遺旨。」說是遺旨,可手上什麼都沒有。

    宇文成都一聽,不亞於晴天霹靂一般;呆愣半時,突然喝道「休得胡說,陛下哪是殯天,乃是有人將陛下給謀害了;陛下我宇文成都對不住你,陛下莫要遠行,臣這就隨你一同去了。」宇文成都說完,是怒目瞪視對面的這些反王軍隊;這就欲再次催馬衝殺最後一回。

    高談聖與唐壁等人互相的看了看;彼此點了點頭;齊聲下令道「開弓放箭。」本來是想捉一個活的宇文成都,可沒想到他竟如此的勇猛過人;非是常人所能擒獲的。唯一有希望能捉住宇文成都的人,還盡在瓦崗山那邊;而人家就是作壁上觀,看得出來是等著收尾。

    場中萬箭齊,支支羽箭不分身上馬上;箭如飛蝟,戰馬身上轉目之間,就中了十幾支得箭;撲通一聲臥倒在地。而宇文成都的身上中的羽箭,早已是不計其數;光面上就中了五支羽箭。

    宇文成都用盡最後的一絲力氣,將鳳翅鎏金鏜狠狠地往土裡一戳;雙手緊緊地握住鳳翅鎏金鏜的桿,雙睛遠視;依稀看到楊廣正乘著車架由遠處奔來,正在看著自己。

    眾反王看著場中,那身上中了無數支羽箭的宇文成都,兀自立在那裡;目視前方,似乎一息尚存。一時沒有一個人敢走過去,看看宇文成都究竟是生還是死?

    李雲來跳下坐騎,將馬交給身旁的崑崙奴;是大步朝著宇文成都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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