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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26天兵下北荒,胡馬欲南飲 文 / 秦瓊

    蘇定方略微沉吟了一下,腦海之中迅的想好了說辭;便笑著對其言道「我等只是想讓媽媽給安排一下,也好能排到頭前,去見見姑娘?因我等來的較晚一些,聽聞前頭已經有人進去了;我等並不吝惜與錢財,還望媽媽給行個方便可否?」蘇定方說著,就又將那一疊子的銀票拿出來;在手裡晃了一晃。按理說這媽媽看見了眼前這許多的銀票,就應該知曉,這眼前之人肯定不是一般人;即使不是大戶子弟,也定是腰纏萬貫的過路財神。就應該好好的招呼著,更惶言,有幾個老鴇是不愛財的?

    可這位真是稀了奇,只是淡淡的看了看蘇定方手中的銀票;便點了點頭,平和的對著蘇定方言道「那我便去試一試,只是紅姑娘肯不肯見你,老身可是做不得這個主的?這還得紅姑娘自己拿主意。」說著,這就欲往前面的那所紅樓而去。

    而這個留春樓建造的很是奇特,分為幾個套院;當紅的那個姑娘,是住在前面一處比較寬敞幽靜的院落裡。而這個老鴇卻是住在了後院,單門獨戶;更使人嘖嘖稱奇的,是本應由她來打理這留春樓裡的一切日常事務;並調教姑娘們,安排接客的順序;如今看這模樣,竟是做了甩手大掌櫃。

    蘇定方眼見她要往前行去,便在其背後開口說了一句「暗河竹影動。」本照著切口,這個老鴇子應回言以;「月升大堂明。這本都是預先設計好的接頭暗號,可就見這個老鴇可也憑怪?只是略怔了一下,站住腳步,卻並沒有回過頭來;緊跟著就加快了腳步往前面走去,一會工夫,就走出了蘇定方和王圭的視線之外。

    「王掌櫃的,小的看這裡有些不對頭;一會要是真出了什麼事?萬不可慌張,只說自己是被人照著往日一般,派來截取情報的;切不可對其明言,自己是來此到底真正所欲為之事。」蘇定方說著話,一隻手就在懷裡摸出一個東西;王圭注目望去,卻見是一隻精巧十分的弓弩;看著上面竟還有一個方形的匣子,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

    蘇定方把弓弩上好了弓弦,又將其弩機搬到了連狀態;然後順手遞到了王圭的手中。對其低低的聲音囑咐道「王大人,這個弓弩你收在身上,也好防身;這裡眼下,還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會子事?又找不到那個梁洛仁的府邸,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但記住了,一旦有人欲對你不利的話;卻不可手軟,只要將這弓弩對準了對方,扣下扳機即可。」蘇定方又手把手的教了一遍王圭,如何使用這種弓弩;見王圭學會了,這才讓其將弩箭收起來。

    又過了好一陣子,這才看到那個老鴇,扭扭捏捏的出現在前面的柳樹下面,並往這裡走過來。直到了眼前,這才又仔細的打量了一番二人,忽然開口問道「不知二位如何稱呼?紅姑娘請二位過去一趟,二位可要規矩一些。」只聽的這個老鴇說了幾句不著頭腦的話,便又走到頭前去給二人帶著路。

    王圭聽得有一些迷糊,正待要答覆與她;卻看到蘇定方,略微的對著自己搖了搖頭;便急忙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只是跟在後面邁著四方步,眼睛往四處打量著;就見著院落之中種滿了楊柳樹木,還有一片片的花圃。到將這整個留春樓襯托的是生機盎然,使來的客人,對此處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這位是我們的掌櫃的,我們也是被新招進這個陣營的;我們掌櫃的姓王,我姓朱。不知這位掌令又如何稱呼?」蘇定方簡略的對其回答了幾句,便開口對其反問道。

    「老身姓蘇,所掌的是鐵令;專司與來的人接應。」這個蘇老鴇也是十分簡單的回了一句,腳下一步也不停地,逕直走到了一處月亮門處;卻看到月亮門的兩旁,站著兩個彪形大漢;身上各掛著一口腰刀,臉上殺氣騰騰的。

    蘇定方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二人定不是尋常的打手;而是身經百戰的軍人。可看其這副樣貌,不似瓦崗的軍校?而且唐王也有明令,不得手下的軍校去煙花之地;更不用說是在這裡看門望戶了。

    那個蘇老鴇走到哪二人的面前,對這二人低聲說了幾句;而後又回頭望後指了一指,那二人也隨著望過來;緊跟著就點了點頭,蘇老鴇忙伸手招呼著二人,跟著繼續往裡走。

    蘇定方見王圭緊盯著那二人看個沒完,便輕輕的扯了一下王圭的衣袖;王圭這才翻然醒悟過來,急忙的也收回目光;亦步亦趨的跟著走進紅樓。途中王圭低聲對著蘇定方言道「定方但有禍事,你的離開此處;莫要以我為念,而誤了唐王之大事。」說完是渾若無事的照樣跟著往前走,只是將袖筒裡的弩箭,緊緊地握在手中;隨時準備自袖筒中射出。

    三個人走進紅樓中,那個蘇老鴇還是走在頭前;將後面露於二人的面前,是搖拽的顧盼生姿。晃得王圭和蘇定方二人好懸沒有吐了,王圭心說這個女人,可也實過於無恥了。蘇定方則是偏轉頭,看著四周圍的裝飾。

    終於走到了樓上,再也不用再後面,看著這個女人故意的扭來扭去的。「紅姑娘,我已將二人帶到。」蘇老鴇說著,衝著蘇定方丟了一個媚眼;蘇定方急忙的低下頭,眼睛盯著腳下的靴尖;是說死說活,也不肯再看這蘇老鴇一眼了。

    「啊,讓他們進來便是;你去自忙你的去吧。」屋裡傳出一聲十分好聽的聲音,聽上去就好像五月的黃鸝一般清脆悅耳。蘇老鴇臉色略微的一怔,便急忙的對這屋內回答道「是的,屬下還有旁的事情,這便下去了。」說完了,是又死死的盯了一眼蘇定方,那眼光猶如實質一般;直直的扎進蘇定方的肉裡去。

    蘇定方渾身直覺得寒氣直冒,忙不迭的,就要找一個地方,躲開這**辣的目光。就這個時候,屋內那個聲音再度響了起來;「外面的貴客就請進來吧,既然千里來訪,何不的進屋一敘?」聽上去,聲音之中,殊無幸喜欣悅之意;可說是平淡無奇,就好像對待一般的客人,一個語氣。蘇定方看了王圭一眼,是舉步就往裡走;雙手也推開了兩扇閣門。卻看到室內十分的簡陋,一張鐵力木桌子,兩把鐵力木的太師椅;桌上有著一個很大的花瓶,上面錯落有致的插著幾朵菊花;有紅有白,而坐在桌前的一個女子;還尚子在以蜻蜓芊芊點在荷葉尖上的清雅的手勢,在舉著一枝菊花,正待要插落在瓶中。

    若是李雲來再次的話,一定會一眼就辨認出來;這正是日本琉球的插花之道。這種手藝講究的是心氣平和,遺缺為滿;而且均是插以奇數,講究的就是生生不息;總有希望。而此時明朝的袁宏道的瓶史文集,尚沒有傳入日本;故此插花一道還略顯得有一些生硬,只是見眼前這個姑娘所插之花;卻宛如天成。倒有幾分類似於南唐後主的風範。

    「插花,想不到姑娘居然如此清雅;實是讓人驚艷了。」蘇定方一反常態,竟開口對其稱頌上;王圭這一路與之同行,對其的脾氣秉性,多少也有一些瞭解;可還不增見過蘇定方,居然如此的對一個女人示好?一是有一些想不明白,可也知道蘇定方定有他的道理,正如李雲來所言;蘇定方絕不是一個莽將,相反是一個智將。

    「這位公子,也懂得插花一道麼?那就請坐下來,教一教小女子;小女子總是覺得這一株花插得不好?可又並不知道是哪裡不好?」說著揚起雪白的皓腕,將手裡的那一株菊花遞了過來。

    「姑娘玩笑話了,朱某不過身為一個僕從,當不的公子二字;至於插花之道,也是偶從閒書上看來的。」蘇定方差一點,說出來是李雲來告訴他的這句話;還好,半路上把話給改了;對方似乎也並沒有察覺出什麼?

    「那不知二位,今日來到我這座小小的紅樓之中,又所為何事而來呢?」那個姑娘最後一支側草邊,也就是屬臣花到底沒有插上;只得悻悻的將至放於桌上,揚起一張粉雕玉琢的臉望向蘇定方。

    「咱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我等此來,是前來取回情報的;另外還有一點,就是想要與那個朔方城的梁師都得大將,梁洛仁會上一面,要與其商談一下;這朔方城到底意欲何為?是就此歸降了大唐,還是要另立山頭?我等要一個准信,也好帶回去,向唐王陛下覆命;就請姑娘已實言相告吧。」蘇定方說完,是冷冷的盯著面前這個姑娘。

    卻站起身來,走到窗口處,定定的往外望了一會。這才又走回桌旁,自身上摸出一方金令丟在桌上。對著蘇定方言道「這是我的信物,不知你隨身可有何信物?能證明你的身份的,就請亮出來;否則本令主,可就要對你不客氣了。」聲音似吳語一般糯軟好聽,可語氣卻是寒冷之極。

    蘇定方卻並沒有被其給唬住,一伸手,也自懷裡摸出一方令牌,也丟在桌上。那個姑娘定神望去,卻看到桌子上擺著一枚玉令。而令主共分五等,一等為玉令,乃是總管一轄區的總令主;也就是專管將各種情報匯總的,然後呈余李雲來御覽;而其下面就是金令,分管著所在城池的軍事情報工作;她的下面就是銀令。再依次排下去,分為鐵令和錫令;這就是下面跑腿的了,是專門與探聽情報的人接頭。

    一見蘇定方級別比她大,頓時就換了一副神色;臉上也不是那種生人勿進,而是滿面春風的笑著對蘇定方言道「屬下不知道是總令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不知總令主此次來,莫非就是為了與那梁洛仁見上一面麼?」說完一張臉如同細雨柔風般的溫柔,忽閃著一對大眼睛;望向蘇定方。

    「就是為了與他見上一面,別的就沒有什麼了;不知道姑娘,可能給安排一下麼?」蘇定方聲音一如往常,不急不緩,可眼睛卻瞄向了一旁,那垂擺下來的窗簾;那下面竟露出了一雙男人的鞋子。蘇定方不知這個人,與面前這個有什麼關係?但料想,既然她並不避諱與他;那這二人的關係可說十分的親近。

    「哦,那既然如此;屬下一定盡力去辦,只是不知道到時候梁將軍,是不是肯見你們?不過屬下爭取吧。對了,朱令主;你們眼下下榻於何處?我到時候,怎麼能與你們接上頭呢?即使梁將軍同意了,屬下也沒有地方去告訴你們呀?」說完,,眼中閃過一道利芒;盯向了面前的蘇定方和王圭。

    只是對於王圭,她到沒有十分的在意;只見此人一身的粗布衣服,竟還說自己是一個掌櫃的,明顯就是為了掩護與蘇定方這個令主的身份罷了;所以對於王圭,是連一正眼都沒有看過;只是死盯著蘇定方。只是她並不知道,這倒正中蘇定方的計策;蘇定方也是有意的引領著她,認為自己才是主事的人;把王圭給保護起來。

    「這個麼?原本是住在,與布行相隔不太遠的王記老店;不過麼,如果姑娘要是有一處更為穩妥的地方,倒不妨說出來;我們也可以搬過去,也免得到時候姑娘找不到我們。」蘇定方說完,一雙眼睛不錯眼珠的,盯著面前這個姑娘。

    卻低垂下粉頸,喃喃說道「不用另搬了,就在那裡等著我得消息吧;你們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就早一些返回去吧;畢竟我這裡迎來送往的,多有不便;這也是為了免得令主暴漏了身份。」說完是站起身來,這就要送二人出門。

    蘇定方此時越認定這裡有事情,而這個必知道其中的詳情;也可以說是參與了整個過程,那布行的慘案;估計就是經由她一手造成的吧?但此刻還不是與之翻臉的時候,畢竟證據還不足;不可打草驚蛇。

    「青燕,你將這二位送出去吧。」對著門口喊了一聲,一個丫鬟模樣的女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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