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零六章 很重要的女人 文 / 失落的喧囂
她現在誰都不想見。
誰的話也不想聽。
男人,尤其是那幾個男人!
等喧嘩囂靜的時候,陳柔止很快的洗涮過完畢,泡過澡,起身,她手拉著窗簾,盯著黑夜中的一點,像是在看什麼,臉上沒有情緒,沒有表情的拉上窗簾,門窗一一緊閉。
然後,關燈休息,放空思想,把自己拋在床上,什麼也不去想,什麼也不去思考。
盡量的把腦中浮動的思緒壓下。
不去想,也就不會煩擾。
那悶悶的心情也就可以消解。
只是,似乎有點自欺欺人了,陳柔止躺在床上努力了半晌,耳邊楊柳勻稱的呼吸聲音傳來,比她遲些睡覺的楊柳也像是睡著了,她卻仍然無眠,其實她腦中真的是空白的。
可是空白也是一種煩躁。
因為空白的能映過一些東西。
一些她平日裡,刻意去逃避著,不願去面對,但在夜深人靜時,就會不經易間一點點跑出,收也收不住的東西!
好一會過去。
陳柔止仍舊睜著眼,滿滿的疲倦,沒有睡意,她可以想見楊柳睡熟後的面容是如何讓她羨慕,她卻始終無法入眠!
混亂悶悶的東西在她空白的腦中流轉。
裡面有什麼,她看不清,只恍惚見到高大的身影,有男人有陌生的女人,還有男人的笑,她覺得熟悉,又覺得陌生。
而他的溫柔,他的玩興,他的不專一,她以為,他是不同的,他對她的笑,溫柔是獨屬的,終於,她發現不是!
那份不同並不特別。
一樣的說著等她,喜歡她,卻又與別的女人曖昧。
那二年的相處,她終還是不瞭解他。
或許她看到的他都是他給她看的?
他一直都是神秘的不是嗎?
思緒繁雜,想得太多,又似什麼也沒有,有一個名字一直在她的腦中跳動著,突突的跳,跳得很急,良久,黑暗中,陳柔止的眸閉上又睜開,望著頭頂隱隱的黑色,望了半刻,她起身,躺下的身體慢慢坐起來,靠在床頭,外面的世界已經是後半夜的靜謚,月色掩起,星星不見,厚厚的窗,放不進一絲一毫的月光。
纖細的手指,在床頭劃過,下一秒。
清響的『特——』一聲,一點火星突然腥紅閃過,劃過在黑色裡,帶著沉重的鐵質的砸在桌上的聲音,腥紅點燃了一根白色的香煙,若隱若現夾在了女人的纖指間。
寥寥的煙霧瀰散——
呼及,吐氣,吸氣,香煙的氣息在點點的星紅下。
深吸一口,一根煙吐出,陳柔止瞇起了眼,像是在享受,又你是在消磨!
就這樣很久。
煙在燒,煙霧在繼續。
陳柔止一直沒有成眠,燃著香煙,瞇著眼睛
直到,外面有輕輕的聲響響起,在緊緊關上的玻璃窗上有輕微的敲擊聲傳來,那敲擊帶著一定的頻律,傳到陳柔止的心裡,時不時起伏的點點腥紅也突然為之一抖,火星在夜中顫了顫。
像是忽然的改變。
她夾著煙的手指,熄滅!
那煙,那一顫。
那帶著某種信息的敲擊聲,在玻璃窗上,似有似無的傳來!
厚厚的窗簾也蓋住了那敲擊聲帶來的主人
看著窗台,陳柔止看了很久,又像是沒看,那一聲聲的敲擊又來來回迴響起幾次,她並沒有動靜,就那麼看著,看著漸漸的沒落,再也沒有,屬於她淡淡的身影,呼一聲,煙霧吹落。
她半瞇的眼閉上。
徹底的閉上。
煙消雲散!
而他該知道她的拒絕。
她此時不想見他!
本來,她對今天很期待的。
可惜——
而外面黑黑的夜,漆黑的窗台處,一個高大的身影佇立,濃濃墨色遮不住他身上壓迫人心的氣勢,狂野而強勢,他立著,目光在眼前緊閉的玻璃窗上。
裡面的黑色透出。
這樣站在窗前,過了好一會,抿唇良久,高大的身影似勾著唇,似想著什麼,滑入黑夜裡!
***
第二天起來,陳柔止面上的表情淡淡,一夜的時間,有些東西消化,已看不出來什麼。
她簡單的化了化妝,遮去眼下的點點黑色,染上嫣紅掩去臉上的蒼白,等用過早飯,自去了一個地方,一個本來在三天前就想去,遇到莫遠後沒去的地方,何況還有蘇凌的話!
只是,她今天似乎仍然去不了。
早上起來,拉開窗簾後,迎上的一大棒花,一大棒的風信子,花不妖嬈,不高貴,不火艷,不潔白如雪,她亦愛。
她最愛的花。
一眼,她就知道是誰!
果然是,在楊柳詫異後的笑聲裡,墓子寒就依在楊家的精鐵大門外,直直的迎上她的視線,晨起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為他高大的身材鍍著淡淡的黃暈。
陳柔止微微半瞇起眼,看他。
兩人在晨光裡隔著不遠的距離凝視對方。
好像一夜之間有什麼隔在了他們的目光裡。
兩個人一時沒有說話。
就這麼看著對方。
墓子寒的黑色短髮沾在他的額前,微微的濕
陳柔止眸一閃。
然後,兩人在晨光裡笑。
看著她來,墓子寒紳士的為她拉開車門,嘴邊也紳士的抿著優雅得體的微笑,當然含著那麼一絲的野性「我就知道你會出門。」
他低頭湊在她耳邊「睡得好嗎?」眼神掃過陳柔止的面容,眸中閃過一道光。
陳柔止也沒有再拒絕,淡淡的笑,淡淡的神情「謝謝。」
她也知道他會出現。
這種默契有時候她不知道該說好還是不好!
「要去哪裡?用過早餐沒有?」扣緊安全帶,墓子寒轉過頭來,對著坐在他旁邊的陳柔止道,目光笑而柔和,是他特有的笑,專注的凝視著她。
「用過了,你呢,你找個地方吧。」陳柔止開口,必竟他們等下要談的事情找個地方坐下來談,在車裡也可以。
「那就陪我用早餐吧!你沒有其它地方要去?」
「好。」陳柔止視線定在墓子寒有著露水的黑髮上,低斂眉目,遮住眸光,他等了她很久吧!
「那裡不急。」何況她並沒有做好心情準備。
語畢,藍色的跑車『唰——』老遠。
而遲一步來到的莫遠,怒極反笑。
***
早餐店
當然,以墓子寒的品味,哪怕只是一頓早餐也讓他在a市轉了好幾個巷口,才停下車,帶著陳柔止走了進去,簡單的裝潢,處在鬧中極靜的小巷裡。
不算最高檔的外觀,裡面卻別有洞天。
精緻而雅致,小到細節都佈置得舒服。
裡面各色的早點應有盡有,坐在一間小包間裡,因為等下要談事情,所以沒有選擇留在大廳。
陳柔止用過早飯,便只喝著牛奶,看著墓子寒用餐。
真正是陪他用。
他的動作一如人一樣的優雅,用餐過程中,兩人沒有說話,都只淡淡笑著,優雅的很是賞心悅目,很快早餐完畢!
喝著東西。
一份資料和一份合約放在了陳柔止面前「這是你先前要的。」
那份資料和合約確實是她要的。
睥了一眼,她並沒有急著取過來,只是望著墓子寒「其它的呢?」主要是樂樂的,別的都不太急。
「你先看看?別急,一樣一樣的來。」墓子寒卻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指著手邊的資料推給陳柔止,眸中有深深的光,昨晚他就想給她的
誰知,她後來上樓後再沒有下來,電話也關機
「嗯。」陳柔止看著他點點頭。
取過桌上那一份資料和合約。
資料是a市各個公司的資料,尤其是莫氏,蘇氏,騰氏。
關於這幾大集團的資料!
騰氏和蘇氏沒有什麼,她拿起莫氏的
合約則是
陳柔止的眸中有深邃的光滑過。
她準備在a市開一家分公司。
她自己的分公司,在二年前,認識墓子寒之前,她已自己創立了公司——
公司總部在美國。
莫遠教會了她,只要有財有勢有權,沒有什麼辦不到。
所以為了辦到想要的,她為財為利為權!
「我幫你找了一棟房子,你看看,這是我自做主張幫你看的,我想,你既回國,那在a市可能會長住,呆的時間也比較長,所以最好還是找間房,你說呢?」又遞出一份文件給陳柔止,墓子寒開口。
陳柔止有些怔仲「我竟忘了,也是,你說得對,若長住,老住在楊柳家也不好,謝謝。」
「跟我,我早說過,不用客氣。」墓子寒笑「你看看,合不合心意。」
「好!」接過文件,陳柔止仔細的看過。
裡面,墓子寒替她找的房子是一棟小區的住宅,周圍的環境,處於市郊一帶,很方便,也很合陳柔止的心意,他確定很瞭解她「我很喜歡,就它吧。」
合上文件,她彎著嘴角。
墓子寒見了,也知道很滿意,眼中黝光一劃而過「那就好,喜歡就好。」
到時別太驚訝就好
「什麼時候搬進去?」他又開口。
「過幾天吧,我得提前給楊柳說一聲,不然她會生氣的。」
「那好,我等下把鑰匙給你。」
「嗯,到時我會把錢打到你的卡裡,當然,你不可以說不用,不然我也不接受。」她並不願意再像以前一樣,即使是墓子寒的好意。
那被撰養的日子她不願回想。
「好吧,那你訂好時間,到時我找人去給你搬家。」他知道她的脾氣,也就同意。
「不用,東西不多,就帶回來的一些。」
「嗯。」
輕鬆的過後,是凝重的。
墓子寒再拿出來的資料,是關於莫遠和『樂樂』的,這是墓子寒調查出來的。
看著它,陳柔止沒有馬上打開,墓子寒也沒有出聲,就這樣看著她,沉呤了片刻,她終於翻開,資料並不多,也就一頁紙而已。
且一頁紙上字很少,寥寥數句,一眼就掃過了。
就這一眼。
關於莫遠和樂樂所謂要結婚的事便讓她瞭解了大概!
原來,早在騰馳從莫遠手中帶走樂樂的時候,莫遠便知道,是他默許的,不知是出於何種目的,反正他清楚的知道騰馳把樂樂帶去了哪裡。
五年裡,也沒有多大關注。
確是在樂樂突然醒來後,才多了一分注意。
而由法國回來後,才有了結婚的主意。
最讓陳柔止擔心的是,似乎這個結婚,莫遠並不是強迫樂樂的。
而是樂樂自己同意的。
調查來的資料裡顯示在樂樂甦醒的一個月裡莫遠經常和她見面
陳柔止握著手中的資料,臉色有些沉。
這是她最不想見到的答案!
如果,樂樂是自願的,那麼她
她要怎麼做?
陳柔止迷惘了,若樂樂和莫遠,那她還要不要繼續她的計劃,若樂樂愛著莫遠,她和樂樂又將如何?樂樂知道五年前的事嗎?莫遠到底在想什麼?做什麼?
是早就刻意的預謀還是不經易所造成?
她從未看懂過莫遠!
或者說她從未看懂過這些男人!
「別想太多,你是要現在見還是半個月後?」墓子寒拍了拍陳柔止的肩安慰,復又詢問。
「找到了她在哪了?」
「找到了。」
「在哪?」莫遠把她藏在哪?
「一個你想不到的地方。」墓子寒半勾了唇,深意深長「你猜猜——」
意想不到的地方?是哪陳柔止淡淡的眸光流轉,一亮,又平息,淡然「莫家老宅?」
「嗯,就是那裡。」」那裡嗎」
「很容易就讓人會猜到的地方,莫遠卻真的把她放在那裡,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像是藏起來,又像是刻意讓人知道」墓子寒說著深深看了一眼陳柔止「或許他是在等誰吧。」
等誰?
陳柔止心念一轉,便有了答案,墓子寒則早就有了。
「現在見嗎?」陳柔止想了想,便點頭「好吧,就現在見吧。」
「那走吧,我帶你去——」
「好。」
眸光一閃,陳柔止深呼一口氣,她要去見樂樂
樂樂你想我了嗎?
樂樂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愛上了莫遠?還是因為什麼?
陳柔止淡淡的眼中劃過擔心,還有複雜的感情——
連她也不懂的感情!
她沒有進去莫家,和墓子寒一起在莫家大門外的車裡,由他手下的人進去,等著,等著樂樂出現,他們絲毫不敢大意,莫遠也不是吃素的!
莫遠的精明心機厲害她哪有不知道的?
用在她身上的,用在別人身上的,她都見過。
不過,她沒有想過,馬上她就能再一次體會到莫遠的厲害!
隨著時間一分分流走,時間慢慢走遠。
陳柔止的心情由淡然變為微微的緊張——
幾度張望,仍然沒有身影。
陳柔止開始越來越擔心,這麼近,為什麼還沒有出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應該不會。
墓子寒的身手她不是不知道,他那個手下他的身手也不是不知道,擔心的是他帶著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女人,尤其他們知道這個女人是向著莫遠的,又等了一會,在陳柔止心情焦慮的時候。
見她這樣,墓子寒握了握她的手「別急。」
磁魅的聲音落下
陳柔止點點頭,不急,那份急也去了不少。
況且急也沒用,深呼口氣,吐出,才把焦慮按奈住。
這時,墓子寒的手下出現了——
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個人,被他遮住,遮得牢牢的。
直到——
陳柔止看到了樂樂——
那個手下被墓子寒揮發打發。
之後,是沒有變化的眉眼,溫暖的眸,陽光的笑,甜美的容顏只是比記憶裡成熟了幾分,白了幾分,少了少女時的清澀,多了女子的嫵媚和動人。
樂樂也看到了陳柔止。
「柔柔——」「樂樂——」看著對方,兩個女人幾乎是同時出聲,又同時禁聲,聲音裡有壓抑不住的情緒激動著。
同時對望。
不遠不近的距離。
該是別後重生的相逢?還是離後的重驟?
是激動?狂喜?高興?
擔心?緊張?
確實是重逢,兩人別後的重逢!
「你終於醒了,我好高興,樂樂。」「你終於來看我了,我等了好久,我也很高興,柔柔。」兩人再開口,說完俱是一笑。
「樂樂,你」「柔柔,你」然後,兩人望著對方,欲言又止。
而樂樂的臉上神色隱隱甚至帶著幾分怪異,頭往後的傾勢。
似對她傳遞著什麼。
「你先說吧,柔柔,你想說什麼?」樂樂站在那裡,沒有上前,沒有動作,陳柔止忽然微微有一點陌生,這樣的樂樂不是她所認識的熟識的那個樂樂,那個樂樂不會像如今這樣隔得適當的距離,笑得恍惚。
好像顧忌著什麼?
但陳柔止並沒有生氣,或是不高興,她知道或許是兩人太久沒有見面,她跟她一樣的激動,高興,因為樂樂她眼中不容錯過的欣喜和狂喜不是假的。
記憶中的她是見到她總是掛著溫暖的笑,陽光的甜美的,親密的勾著彼此的雙手,沒有秘密,有的是共享。
不會有一絲的陌生,不會有躊躇。
她們是最好最親的人!
現在
「樂樂。」
陳柔止喚,她發現樂樂的手似乎想要伸過來,又在下一秒握成了拳。
眼晴注視著她,是比剛才明顯的在暗示什麼。
陳柔止微皺眉,她有不好的感覺。
這不好的感覺越見強烈!
「我想知道樂樂你」陳柔止看著淺笑而立的樂樂,那分顧慮她接收到了,心裡有個想法,『當——』一聲,不過她的話注定說不成了。
「你想知道什麼?可以來問我!」驀然,一個聲音,莫遠低沉冷冽的聲音響起。
就在樂樂的背後,正對著陳柔止的方向,隱隱的欣長的身子在樂樂嬌小的身子後面一步步靠近,而後穿過樂樂,站在了她的前面,對上她與墓子寒。
陳柔止看見,臉上神色淡了淡,而她注意到當莫遠出現時,樂樂臉上的神情,那份顧慮似是為了他?像還包含了其它的信息
本來帶樂樂來後,坐進車內的墓子寒,在這時也推開車門站了出來。
擋在了她的面前,以保護的姿態。
和莫遠對盯對方。
陳柔止盯著背對自己的他,眼波轉動!
「又是你,墓子寒!」對面,是一聲莫遠的冷聲,睥著一臉保護站在陳柔止身前的狂野高貴的男人墓子寒,莫遠不顧手新傷舊傷,一陣死握,握得指骨一聲聲的響。
握得青筋畢露。
為什麼?一次一次都是你!
昨晚是他!
今天早上早他一步接走陳柔止的還是這個墓子寒。
為什麼他老是和他做對?
他正怒,他們居然自動送上門來。
莫遠的目光難測而陰鷙,尤其是在看到墓子寒的時候,冷冽寒冷的眸光一下陰沉而可怕,刮過來,薄薄的唇緊抿,抿起一道筆直凌利的刀鋒。
再看陳柔止,目光一樣的鋒利,眸中甚至似捲起了風暴「你忘了昨晚了,人家是怎麼把你忘了,和美女一起的?這才一夜又巴巴的送上去?你是犯賤嗎?」莫遠的語氣說是嘲諷不如說像是痛心。
「是我,莫總——」墓子寒也挑眉,俊美高貴而優雅,狂野的眸裡卻旋起強勢漩渦,你打什麼主意,我不知道嗎?
他回頭凝視著陳柔止,見她並不見什麼反應,臉上的表情依然淡淡,沒有落在他身上,心裡一瞬間失落,但轉瞬發現她看的是那個樂樂,兩人像是在交換什麼
便沒有再開口打擾,一剎那轉回頭,對上莫遠。
莫遠見陳柔止看也不曾看他,依然是那漠視的態度,更怒火沖天,直對著墓子寒,這個一臉野性的男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騙了那個笨女人!
兩雙眼睛一樣的凌利如刀,一樣的利如刃。
眼刀一陣對射!
「墓子寒,你還真是閒啊!」
「好說,好說,是莫總太忙了。」
兩個男人你盯著我,我盯著你。
一時火花四濺!
此時,莫遠和墓子寒的對峙,比前幾天與蘇凌的對峙,二人旋起的風暴更大,那目光那視線,氣息,氣勢,都是相差無幾,對峙,勢均力敵!
兩個都是強勢,霸道,冷酷,無情之人。
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千方百計也要得到。
同樣的勢在必得!
這場對峙久久!
陳柔止和樂樂被撇到一邊,相視一眼,這樣的兩個男人讓人覺得似乎挺幼稚!
而陳柔止發現樂樂對莫遠和墓子寒的對峙並不感到奇怪,她似乎知道一些什麼。
看到這裡時,她知道今天是沒有機會和樂樂好好談談了,不會有什麼結果,有莫遠在,有墓子寒在,兩個男人對樂樂兩人默默對點,拉了墓子寒便走。
這次,不知為什麼,莫遠倒是沒有阻止,沒有開口,只是目光深黝黝的凝著她。
像是要望進她的心底。
轉身時,陳柔止注意到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發青,但再看,又似乎是她的錯覺!
她不再回頭。
藍色跑車啟動,刮起的風塵捲起的落葉,迷了眼,後視鏡裡,那個欣長的身影似站了久久——
陳柔止淡開視線
而在陳柔止離開後
莫遠那筆直站立的身影才離開,轉身的背影落在眼中孤傲寂寥唇白而發青,臉色也是蒼白透著青色,砸傷的手,刀片割下的傷口在他的用力緊繃下再次滲著血。
他卻像毫無知覺一樣走著。
樂樂看著覺得不忍,上前兩步,被他緊走兩步隔開。
那是一種刻意或不經易。
見狀,樂樂溫暖陽光的笑透過一絲低歎!
柔柔,你看到了嗎?這個男人為了你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吧!
***
一路,藍色的跑車裡,墓子寒,陳柔止都沒有說話。
二人的表情都有些沉。
眼神眸光閃過,似乎都在沉呤什麼。
陳柔止的表情甚至淡得透明無色!
卻反常的冰冷。
沿途風吹迷長髮,吹動衣角,吹瞇眼,秋日的a市風景黃色的落葉梧桐,刷的飛掠而過,當藍色的跑車停下,待陳柔止撫開被風吹亂的長髮,睜開迷起的眼。
眼前竟是一片蔚藍色的大海!
大海無邊無際的藍,頭頂的日出,碧水藍天,天高廣闊。
就這麼撞入眼底。
伴著那鹹濕的海風,還有飛起的海歐,粼粼的海水——
一下子
心都感覺開闊不少。
心裡的鬱結,煩悶都消散去。
好像那些結在心頭的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陳柔止臉露出一絲笑,臉上冷而透明的神色一下跑掉不少,嘴角不自禁的勾起了一分,她轉向墓子寒,不想,他也正轉過頭來,又像是一直等著她看向他。
雖然一路注意到並不是回楊家的路,隱隱是朝郊外而去。
但她沒問,墓子寒也沒說。
沒想到
來到了海邊——
「喜歡嗎?」他磁性聲音帶著魅惑。
他離她極近,就這麼那聲音吹著濕鹹的海風灌入陳柔止心裡
陳柔止笑著點頭。
她很喜歡!
海,美麗蔚藍,深邃包容心中所有的煩悶都消失了能不喜歡嗎?
「喜歡就好!」墓子寒也笑,笑容狂野又優雅,襯衣的領口也不知何時被他解開,半分著,懶懶的露出他那黝黑結實的肌膚胸膛,為他添上一份懶懶的休閒味道。
秋後的陽光並不灼熱。
但也不溫柔,陳柔止下車,面朝著大海,面朝著海風,突然,勾唇一笑,仰頭,慢慢的閉上眼,兩手張開伸直,迎著吹過的風,呼吸吐出。
海風吹動她亂舞的長髮,吹動她長長的裙擺。
吹撫平她混亂的心,拔亂的思緒,清爽而清新。
似要飛去!
墓子寒見狀,嘴角也揚起寵溺的弧度,陪在陳柔止的身邊,專注的溫柔的凝視著她,目光透著陽光漏在她長長的眼睫上,跳躍,生動!
那專注的視線裡有的是深情!
剛剛從莫遠那裡離開,她臉上的神情,讓他微微不舒服,便帶她來這裡,看來她很是喜歡,這裡,以後,可以經常帶她一起來。
當陳柔止睜開眼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墓子寒,對著她深情的墓子寒,她眸晃了晃,這樣的他令她覺得晃眼而不敢直視。
壓下心中的跳動,她慢慢的順著沙灘往下而去。
墓子寒笑更濃,陪在一旁。
金黃色的沙灘,軟軟的咯咯的,陳柔止伏身脫下腳上的鞋,沿著海邊走著,手提著鞋子,腳下有沙子不像夏天是熱燙的,現在是軟軟溫溫的,很舒服。
令她微享受的半合眼簾。
海岸線上,水天一色,看不到邊看不到盡頭,恍惚裡,有個也是在海邊的畫面閃在她眼前,她搖頭晃掉,那些她不去想。
這樣一直走了很長一段,才停下,陳柔止望望腳下,她今天穿的裙子似乎太長,長得拖在了沙上,再看看雙手,和波光蔚藍色的大海,平時裡淡然的表情中染上了明亮光采。
墓子寒見到更笑,手突然取過她手中擰的鞋子,掃過她沾上黑色下墜的裙擺「我幫你,你還是擰擰你的裙子吧,等一下你快把這裡的沙都帶走了。」語氣滿是笑意。
順勢一看,陳柔止方才發現長裙上一圈沙。
也是!
再不擰一擰,那長長的裙會有更多的沙。
本有些猶豫,想通了後,她也就不再拒絕,雖然讓墓子寒替她擰鞋顯得有些曖昧,不過她實在是不能再讓裙子馱著一圈的沙子走了「謝謝了,寒。」
提著裙擺,她望一眼頭頂,漏過陽光,一臉想望的看著眼前的海邊「如果能下水就好了。」她怕是這秋季,海水太涼,且又太深太神秘!
「想下水就下,怕什麼?」對陳柔止的話,墓子寒除了好笑還是好笑,倒是二話不說,拉了陳柔止就朝前面不遠的海邊走去,海水潮夕,起伏,一漲一退,不過走太深,隨著起伏的海水,便能光著腳感受到海水的涼。
但是陳柔止一直不敢放了墓子寒的手,拉得緊緊得。
有些小心翼翼!
見罷,墓子寒嘴角彎著看,在一旁任她拉著他的手,對她主動拉他的手感到滿意,酥麻的感覺柔軟在他的心中爬過,再看陳柔止,發現她那份小心「原來你怕海?還是怕水?怪不得曾叫你一起去游泳你不去。」
「不是,只是」陳柔止也不知道怎麼說。
墓子寒就當她是承認了。
原來她竟是膽小的!
內心想笑,又不敢笑,怕她惱了!
真想不出海有什麼好怕的。
不過,反而覺得可愛。
陳柔止看墓子寒那樣子,想再說什麼也不再說了,管他怎麼想,怕海就怕海吧!
海歐掠過,海水潮退。
陳柔止和墓子寒並肩映在大海裡,映在蔚藍色的海水裡,模糊深邃!
最後,陳柔止感到涼意竄到身上時,她從海水裡出來又踩在了沙子上,兩個人一起回到了車裡。
沒有急著穿上鞋,兩個人放下跑車的坐椅,走累站累的二人並排躺在座位上,頭上日頭不烈,曬在人身上配上涼涼的海風覺得合適的溫暖,加上軟軟的坐椅,正好眠。
一時之間,二人都靜靜的。
吹著海風,聽著海浪。
聽著彼此極近的呼吸——
陳柔止差點眠了過去。
迷迷糊糊的,頭一夜睡得不太好的困乏了上來,她閉上眼睛,不再睜開。
如果不是墓子寒突然開口的聲音的話。
那手似牽起了她的手,另一隻手則撫在她的面上,輕輕的划動,只是她眼太澀,讓這太陽曬得曖洋洋又有風的涼爽,不想理會,不會睜開眼,翻個身又想睡去。
可是,當她正要入眠時,耳朵邊,伴隨著額間,臉頰落下的柔軟的好像吻的東西,然後,不只是臉頰,連嘴角也被印上了一個『吻』,這還不算,還有吹入的磁魅的話「grace,你想好了嗎,想好答案了嗎?」
那聲音磁得魅得一吹進來。
第一遍,她沒聽清,也不理。
第二遍,她裝沒聽清。
第三遍陳柔止頓時再迷糊不下去了,醒了!
迷迷糊糊的神智漸漸清明。
不過,看向墓子寒時,神色在眸中轉換,待神智徹底清明,她淡淡的開口「為什麼突然又問?」是啊!為什麼突然再問?
「沒有為什麼,grace還沒有想好嗎?」墓子寒似歎氣,眼中很深,看不出喜怒「如果你一直這樣想下去」他的話沒有說完。
「如果這樣又怎麼?」陳柔止接過他的話。
「那你不會有答案的!」墓子寒再歎。
「為什麼這樣說?」
「其實你根本沒有去想不是嗎?」墓子寒深深看著她,這就是為什麼?所謂的等待,所謂的給她時間,她真的有去思考嗎?
「」聽罷,陳柔止想生氣,卻沒發生,因為他似乎說的是事實,她確實是這樣,說是給她時間去想,但是她並沒有去思考。
許是逃避,許是其它。
她也知道她儒弱,可之於愛恨,她真的不願想太多,能逃則逃,能避一時是一時!
「你這樣逃避不是辦法的,終有一天你也要做出選擇!」墓子寒其實挺無奈的,這個傻grace似乎在愛情方向真的不知該說遲鈍還是什麼。
在別的方向堅強,堅定,淡定,從容,一旦遇上愛情,就猶豫,逃避。
這是逃不了的!
越這樣想到曾經莫遠做的,他越恨莫遠,這跟他的關係很大!
陳柔止沉默!
她何嘗不知道這逃不了一輩子,之前的那一場愛情,那一場選擇讓她失去太多,她怕了,害怕了,愛得越深,越重,傷得越深越重!
人說愛情是把雙刃劍,可是她陳柔止只嘗過苦澀,痛苦,絕望,悲極
她不敢,不願,嘗試再愛!
一愛上一個人,你就給了他傷害你的權利!
那太痛!
「grace,那昨晚上的事呢,你就沒有過好奇,或是其它的想法,開口問我?還是真的太信任我?」看著沉默起來的陳柔止,墓子寒黑眸變得微藍緊盯著她。
「昨晚?」陳柔止反問,似還沉在剛在的話裡。
「對,昨天晚上,你都看到了不是嗎?你就沒有別的想法?想問我?」
昨晚陳柔止念著這二個字,陷在那糾纏思緒裡的神智回復,腦中也隨著這兩個字開始倒帶,倒回到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一個甜美陌生的美麗女人,還有墓子寒。
他們共舞,那笑,那溫柔
他們之間還有一份旁人能察覺的親密。
她認識墓子寒兩年,第一次看到他對別的女人如此溫柔,還有那特別的屬於他的笑容!
他們相擁著,最後,還有一個『吻』!
對她,他卻第一次淡淡點了點頭,就陪著那個美麗甜美的女人!
伴著倒帶到昨晚的情景,陳柔止吹著海風,剛舒解開的胸中又微微的煩悶,雖然還很微弱,但它真實的存在,她騙不了自己。
不說愛,喜歡,她其實在意著墓子寒的態度。
一直習慣著他的好,他的寵溺。
若是忽然有一天這份寵溺不存在了,有也不是給她,給了另一個女人。
光想著,她就會覺得酸酸的!
這種情緒不像是當年對莫遠那強烈的,無法抑制。
淡淡的,不撕心裂肺,卻也胸悶。
「她是誰?」你為什麼會那麼溫柔的對她?心裡的情緒影響了陳柔止表情,她笑微斂起,問出這句她昨夜就想問,但不會問,現在墓子寒要他問的問題。
「是好奇?還是只是順著我的話?還是」
「有好奇,我也想知道。」想知道的感覺很微妙
「若我說她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女人呢?」墓子寒緊鎖著陳柔止的表情變化,對她那一瞬間的掙扎斂盡眼底,眼中的藍深了些,轉口間落下這樣一句。
很重要的人!
「有多重要?」
「若非常重要,你又當如何呢?」
如何陳柔止的聲音越見發乾,她看不懂墓子寒的表情,愈來愈藍的眼睛,也看不懂他此時裡面閃過的情緒「比如說?」。
「比如說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