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四章 子寒的恨 文 / 失落的喧囂
在同樣的黑色驕車裡,一個是剛剛甦醒過來就被莫明奇妙套上白色婚紗的樂樂,一邊是被莫遠緊扣在胸前的陳柔止,十字路口,兩輛黑色豪華驕一南一北呼嘯而去。
在汽車裡,抱著一臉木然的陳柔止的莫遠,在看到之前那輛黑色的驕車轉眼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後,收回目光,手摸著陳柔止的長髮,慢慢的一點點的撫順著,口中也輕柔的對她說著,眸中的光閃過,聲音吹落「剛剛看到沒有,那輛車?嗯?等不了多久,那輛車就會載著你的好朋友去幫你完成那個婚禮,你心裡也想去吧,新郎可是墓子寒啊!嗯?是不是啊?」
說完後,也不去管陳柔止的反應。
而陳柔止依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
就算聽到了,此時的她也不會有什麼反應就是。
莫遠一手環抱著她,一手不厭其煩的就這樣順著她的發,手指穿梭在她黑色長長的密黑秀髮裡,勾弄,拔玩
半晌過後。
待黑色的驕車轉過了a市的大道,轉向朝著市郊的小道而去時,莫遠的手機響了,鈴聲中,陳柔止長長的眼睫微晃。
而莫遠早就勾起了唇角,像是早就意料到一樣,看著響動的手機,當著她的面便接起了電話。
也不管她是不是聽到,或他就是要她聽到。
「怎麼了?」接通電話,他對著手機便開口,彎起的唇角讓他那冷俊的面容染上愉快,看得出來他今天的心情都是非常好的。
「回總裁,那邊已經行動了,小姐已經被人帶走。」電話裡,是一聲屬於馬副總的聲音響起,恭敬的對著莫遠道,話中全是對莫遠料事如神的佩服。
「哦好,我知道了,那就回來吧,讓他們去。」更加高興和愉快的說完,彎爾唇角「我還等著你來參加我的婚禮呢。」
「好的,總裁。」
莫遠吩咐完畢後,按斷手機。
隨之,抱著陳柔止的他心情愉快又深沉的望了一眼車窗外,浮光掠影的車窗上,有的是他那黑色的眼睛。
回過頭來,他又開始撫摸著她的發,愛不釋手一樣,穿過來穿過去,十指穿梭,頭靠著陳柔止,又是一陣低喃,吐在她的耳邊「電話聽到了?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應該猜到了,誰叫你如此聰明呢?」
莫遠那自言自語的呢喃愈加靠她的耳,說到最後,直吹入心底「跟我預想的一樣,你那個心愛的墓子寒,早就和你約好了吧,你看這不,才過多久,他就出現了,還帶走了那個樂樂,你說他知不知道那不是你?如果知道不是,他是不是很憤怒,你說他會再來救你嗎?如果不知道,你說等下會如何呢?」
說著墓子寒,咬著那心愛的三個字,莫遠的神情由輕柔在一瞬間轉換成了猙獰,還有扭曲——
自己說著,已是一片的嫉色!
扣住陳柔止的大手也在一剎那緊得人窒息。
那冷冽的怒火,怒氣,陡然的燃燒
陳柔止卻像是毫無感覺,那手再緊,再窒息,她臉上那表情連眼睫也沒有顫動,木然的注視著前方。
又像是什麼也沒有看。
那目光是空洞,空落落的。
這樣的她更讓莫遠那怒火燃得更快,他知道這是昨晚後的後遺症,加上又注射了那粉,心痛著,心痛自己又對她的傷害,同時又恨著。
她為什麼一定要逼他呢?
一定要逼他那樣對她?
她就不能乖乖的聽話
扭過她的臉,莫遠對著她化過精緻妝容的臉就是鋪天蓋地的一吻,雙手更緊錮,緊緊的一手按住她的手,一手環緊她的腰,無情冰冷的薄唇則肆意攪動。
含著她的唇,手移下扣住她的嘴,硬逼著她鬆開口,他鑽入她的唇中,又是死死的糾纏,纏繞
也不管她回不回應,不管她是不是像個木頭一樣,連吻也沒有反應,不掙扎,毫無一絲一毫的動作。
他就肆意的吻著。
強勢,急迫,佔有,瘋狂的吻。
像是要把他心裡無法言說的東西,那刻入骨子裡的痛意隨著這個吻呼出,印到她的唇裡,心裡,讓她也感受到他的痛,跟著他一起的痛,不然那痛會逼得他再一次傷她。
就像昨夜濃稠黑暗瘋狂的一夜。
沒有人知道。
在傷害她的同時,他亦多麼的痛。
他自私,殘忍,變態,呵呵——
縱是千夫所指,世人不堪,他亦絕不放手。
他愛她,他知道,他深深的愛著懷裡的這個女人,在她轉身脫離他的那一刻開始,愛,發芽,無心無情的他在她絕然的轉身之時愛上,讓那一份不同脫變成了愛。
在日積月累的悔意裡,成就了愛。
在記憶裡,在時光裡,那愛愛得痛入骨髓,愛得撕心裂肺,如斯瘋狂,愛到了已融入他的骨血,成為了他呼吸的空氣,沒了他,他會毀滅一切。
所以,原諒我,原諒我對你的傷害。
在傷你時,我亦是在自傷著。
原諒我
多想不再傷害你,卻又反反覆覆的一次又一次傷害!
就像你說的,我從未給過你笑容,給的全是悲傷與痛苦。
我又何曾不知道!
每一次說要克制,每一次壓抑,卻又在你那一次次的漠視裡,再度化身為劊子手,傷害——
那吻,氣息撩亂,那吻被莫遠吻得撕心而瘋狂吻得歇斯底理
然後,在氣息完全凌亂之前,莫遠生生的停下,喘息著離開,不捨得離開那片嫣紅的擦上了唇色的小嘴,緊抱著,抵著馨香柔軟的秀髮,莫遠平息著因這一吻引起的躁動和喘息。
「真想現在就要了你,親愛的你真甜。」手又撫上那柔軟的長髮,莫遠口中說著輕佻的話語,深黑的眸子似落在一處,卻流轉的是悲傷和痛苦。
片刻
那痛被掩盡,再看已是一片的冷冽的黑。
一場吻過。
吻醒。
而陳柔止在這一吻裡像是墓子寒吻的人並不是她,是別人,從始自終,都沒有回應,掙扎
黑色的驕車車窗外已換成了一望無垠的原野,是在a市最外圍的郊區,離海邊別墅最遠的一邊,綠色原野的郊區道路盡頭,是一棟被綠色環繞的古老教堂。
在黑色驕車的身後,本來跟著的兩輛車後面又多出現了一輛黑色的驕車,尾隨在最後面。
仔細一看,正是載著樂樂離去的那一輛
按照著莫遠的吩咐已經回轉。
遠遠的鐘聲敲響,早上九點整的鐘響起,循聲望去,一個世紀大鐘映在人的眼中,在前方。
那是一棟十八世紀的古老的宗教堂,綠樹隱映,古老的歷經蒼桑的氣息,年久的外表,凝重的嚴肅的氣氛,白色的雕塑的神像,晨沐的牧師,還有禱告
黑色的驕車停下。
「到了。」車門由外面被打開,馬副總站在車門外,莫遠抱了陳柔止下車,直直朝著教堂走去。
教堂外面此時是一片寂靜。
沒有人聲,沒有喧嘩。
有的只是低低的輕喃的禱告聲。
教堂內
空空的座椅,沒有一個人,不像是一場婚禮的現場。
卻又真的是婚禮的現場。
莫遠橫抱著陳柔止,臉上的神情也在教堂面前變得莊重,他一身黑色的頂級手工西服,筆直的佇立,欣長的身體輕鬆的抱著她,而他們的身後,是跟著他而來的人。
由那三輛車上下來的十幾個黑衣男人,都是黑色的墨鏡,一身嚴黑,面無表情,高大強壯。
其中包括夾著公文包的馬副總,走在當中,倒也顯得突出了!
一路,無聲。
像是演著默劇一樣。
沒有聲音,只有靜靜中響亮的腳步聲。
一步步走向教堂深處,他們,莫遠和陳柔止站在了教堂的台階前,迎著神像,迎著朝陽。
馬副總等人也沒有發出聲音,而是默默的走到下面的座椅上,按著位置坐著,等著著婚禮的開始。
除了白色的婚紗,黑色的西服。
在這個靜默的教堂裡看不到一絲婚禮該有的喜悅,沒有鮮花,人群,祝福——僅有莫遠嘴邊那一直揚著的唇角,望著神像裡的堅定,抱著陳柔止的執著。
那種不顧一切的執著!
『吱呀——』一聲,教堂的大門在他們的身後關上。
這個靜默的婚禮即將開始。
這也是一個簡單的,甚至太過簡潔的婚禮。
莫遠放下陳柔止,卻仍然沒有放開環住她的手,就這樣緊緊的環在身邊,他們等待著牧師教父的到來。
等著婚禮的開始——
而與之相反另外一個喧囂的的教堂外面,在a市最繁華最老舊的街道一間大教堂門口,一路的鮮花,一路的賓客,一路的目光,樂樂一身白色的和陳柔止一模一樣的婚禮在來賓們的目光被帶到了教堂外。
教堂外在的行人,分在兩旁的來賓都注視著停下的車,目光炯然,等待著新娘子的到來。
都想看到這個莫遠的新娘,他們可都是知道都鐸世家那一段五年前的婚事的,不知道如今這個如何?
對新娘的身家背景,由於莫遠的封鎖,都好奇著,不知又是哪一方千金,現場沒有人知道新娘被替換了,就連莫遠也沒有出現。
而蘇凌,騰馳,任寧,楊尚,楊柳都站在來賓的人群當中。
墓子寒卻不在。
蘇凌,騰馳,楊尚的神情都是複雜的,不像楊柳一身白飄飄的長裙,看起來像小白花一樣,一說話,一動,又像是白日幽靈一樣的,少見陽光慘白白的臉上掛著亮晶晶和高興的神情,唧唧咋咋——說著。
也不像任寧一樣低頭,挽著騰馳的手臂不作聲,但也不見真正的情緒,都斂了起來,各自的眼中還流轉著不知名的思緒。
三個男人,都相互對視一眼。
而後盯著那車。
盯著打開車門,下車的一身潔白的女人,拽地的長長婚紗裙擺,高鎖如雲的秀髮,拈著一朵潔白的百合花。
薄薄的白紗覆面,若隱若現,若有若無的展露
看著扶著她下車的那個男人。
三個男人眸中都同時閃過一抹光。
只一眼,他們即發現那個穿著婚紗的女人不是陳柔止,倒是像是陳柔止的好朋友,那個樂樂,而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墓子寒帶來的人,他們都見過的,一個像是影子一樣的男人。
被墓子寒一早派到莫遠那裡去的人。
此刻,由他扶著新娘下車。
代表了什麼?
三個男人都明白過去,鬆口氣的同時,心更緊的提著。
楊柳就急了,她當然也發現了不是陳柔止,飄來飄去,發白的臉蛋,一張開口,眼看著就要出聲。
幸好及時的被楊尚給摀住,外加狠狠的瞪上一眼。
看了看蘇凌,騰馳幾人的表情,楊柳也是聰明的,看他們的表情並不焦急,稍微一思考,一下就明白了其中有自己不知道的隱情在裡面,也知道剛剛她的失態叫喚會帶來什麼,臉一下子就尷尬訕訕一笑,飄忽的躲到一邊,躲在蘇凌的身後。
任寧則自始自終都低著頭,沒有說話,也沒有鬆開過挽著騰馳的手,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在看到不是陳柔止時,心中格外的高光,扼自的冷笑。
只要不是那個女孩,她就高興。
她分外討厭那個陳柔止!
當然,和莫遠一起的女人她也都討厭,但是如果硬要她來選,她寧願選這個陌生的女人,也好過那個陳柔止,這樣,她也可以讓她嘗一嘗她得到失去莫遠,還有騰馳的痛。
誰叫她要跟她搶莫遠還有騰馳!
就算她沒搶,可是他們都愛上了她不假。
就這一點讓她恨!
這樣垂著頭的她沒有發現,現場不僅來的不是陳柔止,也沒有莫遠的身影!
自那一夜酒後,騰馳一直都對她若即若離,並沒有像她想像中一樣,因為發生了關係,然後對她承諾,且看著她的目光也變得奇怪起來,比那一夜之前更深沉。
裡面包含的意味,常常讓她覺得他像是知道點什麼,發毛和心慌,她強自忍住,她相信,他絕不會發現的,絕不會
又見他並沒有延續之前的反感不耐和厭惡,她方才心鬆下來。
只是他神情平靜的她不懂他的想法。
若不是有騰芊的話。
騰芊看到的話
她不知道他會怎樣?
當做沒有發生嗎?
婚禮進行曲在一身白色婚紗的樂樂踏下驕車時響起,鮮花,花瓣,肅穆,莊嚴,喧囂,熱鬧由著那個扶著她的男人,一起踏進教堂。
人群裡,樂樂也看到了騰馳,對他點點頭,跟在騰馳身邊的人她不認識,不過,裡面沒有墓子寒,她蹙了眉。
被身邊的男人牽著。
站在教堂前的台階下。
同莫遠和陳柔止一樣。
接受著一路的祝福,教堂內則是滿滿的人。
所有的目光也追隨著那白色婚紗的人而去。
這時,少數的人才慢慢回過神來,開始議論,討論著新娘,而後,像是恍然一樣,議論的人都眼往四掃,四處看過,方才發現,現場根本沒有莫遠的身影,沒有真正的新郎身影。
再一回想,似乎在最早的時候,一直莫遠都沒有出現在這裡過。
直到教父牧師的結婚誓言的宣誓開始。
更多的人發現了。
奇怪的同時都望向在教堂前接受祝福的一對,都疑惑了。
聽著他們的宣誓,看著他們交換戒子
這是怎麼回事?
不是莫遠的婚禮嗎?
怎麼變成了兩個不認識的男女?
都不解,疑問。
有的人臉色開始發青——
他們哪裡會想到,他們正疑惑著的人正在另外一個地方,同樣的舉行著婚禮,他們被莫遠拉來變成了局中的一子,起著煙霧的作用
蘇凌騰馳幾人見狀。
雖然也疑惑,不解面前上演的到底是什麼,只有騰馳心裡略明白一二,各自默默點頭,悄悄的在人群裡消失。
幾個人卻並沒有散去。
送走任寧和楊柳上車後,三個男人驟在了一起
「你說什麼?你和那個任寧?」驟在一起的三個男人裡,楊尚突然一聲驚呼,看向騰馳
「嗯」騰馳邪魅的桃花眼瞇起,裡面跳躍著深邃的光。
「酒後亂性?」
「嗯。」
「準備怎麼辦?」
「有人提議『結婚』」
楊尚騰馳一問一答,說的人漫不經心,聽的人不敢相信——
***
而安靜的靜默的郊外小教堂。
莫遠攬著陳柔止等著婚禮的開始。
等著婚禮進行曲的響起。
不過
或許已經等不來了。
隨著教堂大門的關閉,教堂內燈光忽然一暗,只是一瞬間的時間,等再明亮時,在莫遠和陳柔止的前方,明明本該教父和牧師站的地方,佇立的卻是一個彼此都熟悉的男人。
熟悉得很的男人。
一身的同他背後的神像一樣顏色的黑色手工西服,融入在背景裡,襯著高貴俊美優雅充滿野性的面容,帶著熟悉的王者之氣,天生掠奪的野性的眸子,就那麼站在那裡。
站在高大的神像面前。
一臉的寒霜。
那野性的眸子裡發射出銳利的冰霜刺過來。
除了在望向一臉木然沒有反應的陳柔止時,那冰霜有一刻的柔軟和憐惜,心痛,還有悔恨,再望向莫遠,立刻,轉成了冰霜。
他是——墓子寒。
混身的氣勢在出現在的一刻和莫遠的較量在一起。
兩個男人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緊瞪著對方,比上次對峙的氣勢更強,那滿面的恨意和怒意在兩個男人眼中演繹。
狠狠的瞪視。
眼神如刀。
而與此同時,不久前才緊緊關閉的教堂大門『砰——』一聲大響,由外面推開,迅速的在一剎那的時間內,湧進來比莫遠帶的人更多的人,其中領頭的朝著墓子寒他們走去。
跟在他身後的則是得到吩咐的守住教堂的大門。
分散的圍在了莫遠的人的後面。
這一刻
這個靜寂的教堂,隨著人的衝入,熱鬧了起來,再不復之前的寧靜,肅穆。
「墓總,你這是做什麼?難道是來參加婚禮的嗎?我記得我好像並沒有邀請人參加『這一場』婚禮。」看著墓子寒出現,看著衝進來的人,莫遠臉色微有一變,只不過瞬間便斂盡,沒有讓人發現。
『這一場』三個字咬得稍緊,他精心佈置的這一場婚禮竟仍然被打擾了——
「你說呢?」墓子寒冰冷的反問,射上莫遠身上的冰霜不只冷,斂盡陳柔止臉上的木然,那冷讓他眉頭皺緊,擔心,焦急,急切只是掩在眸底。
「看來今天是完不成這個婚禮了,真是掃興」莫遠知道今天的婚禮算是完不成了。
此時,朝著墓子寒他們走去的那個領頭人直接走到墓子寒的面前,恭敬的伏身,那是絕對的恭敬,沒有出聲,但有眼晴的人都能看出來,那一伏代表著什麼!
墓子寒只手指一揮。
那個領頭人馬上站到了他了身後,這就是行動的默契。
莫遠攬緊著陳柔止,往身後的馬副總冷睥了一眼,這個墓子寒居然沒中計。
那路上那個馬副總是怎麼回答他的,難道莫遠的深黑的眸中射出一道冷光,射向馬副總,對上馬副總也是茫然的目光,一瞬,轉過了心思,知道不是他背叛他。
看來不是墓子寒太強。
那些神秘的背景有他不知道的能力。
就是真的有人背叛了他。
這個人會是誰?
凌利的目光在馬副總身邊的人身上掃過,來來回回的掃了幾次,在場的人都和馬副總是一樣的神情。
莫遠的眉越來越皺,因為他發現,不管他如何回想,看幾遍,依然找不出少了的人,或是有絲毫異樣的!
是誰,竟能瞞過他的眼晴?
要知道這次與墓子寒相鬥,佈局,都是他一個人思索好後,定下計後,才下的令,知道的人很少。
自最早楊家那晚的宴會後,他就開始著手了。
只有最親近的幾個人知道他的計劃。
這些人也都站在這裡了。
洩露的可能性也很小!
到底是誰?
他不會相信墓子寒可以強大到可以知曉他的計劃。
一定是有人洩秘!
墓子寒在莫遠回頭掃向馬副總時,並不說話,只目光深深的凝向陳柔止,那裡的擔心,焦急裸呈在眼神當中,讓陳柔止看到,卻見到她仍然木然著。
他的手便握緊,青筋畢露,那心痛氾濫成災!
望向一臉鐵青色的莫遠「你是不是在找是誰透露的消息?嗯?莫遠——」墓子寒他沒有再假意的叫他莫總,而是冰冷的直呼其名,發藍的眼晴直直對上莫遠轉回的目光「不用看,我不會告訴你的——」
他不會告訴他是誰!
他不知道,他有多悔恨。
莫遠的計劃他早就知曉,只是礙於那個樂樂
看著grace一夜之間陡然變得木然的神情。
從他出現,她一眼也沒看過他,或者說誰也沒有看過一眼,抬起的本來淡定從容的眸一片空洞,空蕩,昨夜在他離開後,發生的,他已然知曉,他恨自己,恨莫遠,同時恨著那個樂樂——
「放了grace,放開她,讓她過來。」看著莫遠聽了他的話變化的表情,墓子寒再開口。
隨著他的話落。
教堂內兩方人馬立時對峙起來。
一方在內,一方在外。
莫遠的十幾個黑衣男人對上墓子寒帶來的人。
相對來說,墓子寒帶來的人要多些。
以氣勢來看,兩方倒是勢均力敵!
當然,如果這裡是美國的話,將完全不一樣
「grace是誰?我不認識!」聽罷,莫遠也直喚了墓子寒的名,眼角掃過兩方的局勢,摟著陳柔止便放在他身後側。
誰是grace?他莫遠不知道。
「是誰?你會不知道?別裝了,放開她!」聞言,墓子寒眼神一厲,這個莫遠到現在還要裝。
「放了她?你是不是哪裡搞錯了?墓子寒,她是我莫遠的妻子,你憑什麼要我放開?」這回,莫遠沒有再裝,不過口氣依在讓墓子寒生氣,他在說什麼?
妻子?墓子寒想笑「莫遠你還真會想,妻子,你也說得出口,什麼叫妻子,你莫遠懂嗎?我看你完全不懂,不顧別人的意願,我再說一遍,放開她,不然」狂野的眸中那一抹藍色越來越深,成了深黑的藍。
那是他發怒動手的前兆。
「要跟我動手嗎?墓子寒,你可要想清楚這裡不只有你的人,還有我的人,何況,她已經是我的人,不,早就是我莫遠的人了,你說我不懂,那你又懂多少,你覺得你現在是在做什麼?」
「在做什麼?」莫遠的話刺到了墓子寒心中的痛,以前他沒來得及,沒有來得及,可是昨夜,昨夜——
全是他的錯!
若不是他,不是他
墓子寒簡直咬碎了牙「莫遠,你這個人不懂愛,也不配愛,你讓我覺得不恥——」
話落
墓子寒再不和莫遠說什麼,直接動手。
多說無益!
且這個莫遠眸中的瘋狂,他看在眼裡,說再多也沒有用,他從他的眼中看得到,也早就知道他不會放手,讓他放手簡直是浪費時間,莫遠已經不理智了。
不由乾澀的一笑。
若他當初也強硬一點,不想著那麼去尊重grace的想法,不去聽她的話不插手。
在最早的時候,直接解決掉莫遠。
也不會有這後面的許多事。
但他也知道以他對grace的瞭解,她不會讓他插手——
為了不讓她不開心,他便會聽她的話,旁觀,插她叫他做的!
腦中的思緒飛快的轉過,墓子寒在話畢的瞬間,眸中藍色的光一閃,跟著高大的身影一掠。
還沒來得及看清,莫遠便感到了撲到面門前的風聲,他拉著陳柔止迅速的一退,飛帶的退開。
也僅稍稍的退開一分。
他不敢直接掉轉身,因為陳柔止被他護在身後,若他轉身,那迎面砸來的風聲便會落在她的身上。
拉著她,莫遠回擊墓子寒的動作。
而跟著兩人的那些人也在他們交手的時候,交起手來。
沒有人用槍。
在大白青天下,隨便的用槍,會引來恐慌,慌亂。
但,也許在下一刻,槍聲就會響起。
對擁有權勢地位的人來說,使槍,並不算什麼!
僅權勢就可以堵住一群人的嘴!
只是墓子寒和莫遠之間不敢用,也不敢用刀,中間牽著陳柔止,兩個人動作也多了顧及,冷血如莫遠,他也不會再對她下殺手,墓子寒更不會。
你來我往。
一時之間,教堂內,再次關閉的教堂,在那一臉慈悲看著世人的神像下面,坐椅被掀翻,風聲,喘息聲,凳子砸在地上撲起的灰塵,塵土,砸出的大聲響一一迴盪。
卻也不見太大的動作。
下面兩方的人都不致拚命,都一致的看著他們的主人。
那個立在墓子寒身後的首領,在墓子寒動手後,他並沒有行動,還是那樣的站著,一身黑色的他像是隱在了一角,看著這爭鬥的場面,眸光低斂。
像是都與他無關的無動於衷,又像是在伺機而動。
終於
在莫遠帶著陳柔止吃力的情況下,那腳步微有一頓,在那個馬副總焦急得往莫遠這裡而來,被攔下後,那個首領正要動。
就在這時。
在他要撲過去時,似乎用不上他了。
這時候,突然之間,一直被莫遠拉著,護在他身後一臉木然,毫無反應,毫無所覺的陳柔止,倏然在那一瞬間動了,一隻纖細蒼白瘦弱的手,握著在陽光下一閃而逝的藍色的冷光。
空氣在停滯,時間在放大。
那雙纖細的手也在放大。
在所有人陡然轉過來的目光下
然後,飛快的朝著莫遠一直牽著她的手劃下。
那是一塊細碎的玻璃片,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拿在手中的。
就這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下,那尖銳的鋒利的缺口割在莫遠的手上,而陳柔止的另一隻手則在同時在背後,用力的一推,兩相作用之下,在莫遠不及防下,吃痛下,由一旁牽制住莫遠的墓子寒的幫助下掙脫。
她的神情不再木然。
在所有人的眼中,那是一往無前的絕決,還有滔天的恨意。
濃稠一如黑色的墨!
那個首領也上前阻住,莫遠在陳柔止突然動手下,眼晴一痛,怔仲後的發狠,她身上的利器,他早就拔除了,不曾想
陳柔止退了出來。
馬副總也趕了上來。
地面,有血,一滴滴,不多,但是刺眼。
血腥味也在瀰漫!
馬副總和莫遠對上那個首領和墓子寒,剩下的人對峙!
兩相交手。
墓子寒見到陳柔止陡然動手後,一瞬轉過的神色,複雜的,喜悅的莫遠也在她動作後,盯著她,不顧著和他交手的人,盯著陳柔止,看著那之前碰撞下碎裂的花瓶,看著她手中持著的花瓶碎片。
眼血紅的看著。
那血紅一如他手上不停流下的血,一如地面渲染開的血。
那個首領也看著,馬副總也看著。
就像是慢鏡頭一樣,所有人都盯著陳柔止。
陳柔止也滿眼紅色和冰冷含恨的盯著莫遠——
手中那片花瓶的玻璃碎片不放,甚至握得緊緊,緊得撕開了一道道的傷口,染紅了她的手,也流在了地面,而她像是察覺不到一樣,連睫毛也不顫動一下。
他們之間愛,恨,糾纏,以前的愛,現在的恨,恨意滔天——
「你居然又騙過了我。」這是莫遠的話,原來那木然,是騙他的。
想到那注射進她體內的東西,莫遠緊緊的盯著她光裸在外的手臂,如果木然是騙他的,那麼他給她注射的藥不可能沒有反應?那是他親眼看著注射進去的。
莫遠的眉皺得很緊,不是為那手腕的痛,也不是為心底翻湧的她竟毫不眨眼的那一下。
他早就知道這個女人每當這個時候有多無情,絕決。
而是為了她到底騙了他多少?
利用那木然來達到脫離他的目的?
更疑惑那藥為什麼在她體內不起作用?
「騙你?莫遠,你根本不值得我騙你,我只恨你!」那雙也染紅的絕決的眼,那勾起的全是恨意的笑,陳柔止手更握緊手中的花瓶碎片,聲音乾啞難聽,任那鋒利在手心裡肆虐,她感覺不到絲毫的痛苦,只有恨。
對莫遠的恨。
他就是一個變態。
一個她恨入骨底的人!
所有的人都看著他們,手中的動作在慢動作下停止。
「這句話我早就聽膩了,換個吧。」莫遠聞言是一陣大笑,笑裡是嘲諷。
恨?
他毫無所動,他早就知道她有多恨他了。
不恨他,她會那樣毫不留情的下手?
墓子寒回到了陳柔止的身邊,那個首領則回到墓子寒身後。
擔心的看著一臉絕裂的grace,墓子寒深藍色的眸中閃過一抹心疼,看著她不斷握緊,不斷湧出像是沒有知覺的鮮血,那心疼轉成了對莫遠的恨,輕柔的靠近她,輕輕的托起她的手。
在陳柔止警惕和僵硬下,低沉磁性的聲音全是對她的心疼「別動,是我,是我,子寒,放鬆,乖,把手鬆開,讓我看看,你看都流血了,嗯?」手攬過她的肩,另一隻手托著那依然流著血的手,輕輕的讓她放鬆,鬆開。
在她轉過的目光下,對她勾起一絲笑,陳柔止有絲恍惚「寒」
那一聲音,壓抑得意外的低沉。
飽含著太多的東西。
陳柔止的手也真的鬆開了。
墓子寒一見,那白嫩的手心此刻,除了鮮血就是一道道猙獰的傷口,佈滿整個手心,不僅猙獰還可怖。
墓子寒卻更心疼的掏出手巾輕輕的沾著,不敢碰到那傷口。
「很痛嗎?」
「嗯。」
兩人的聲音很小,擦完後,墓子寒從那個首領的手中接過另一張乾淨的手帕,細心輕柔的包上,放在唇下,輕輕的吻,沒有人看到墓子寒這一刻的表情。
莫遠也看不到。
他看到的就是一對狗男女在他的面前毫不顧忌的親熱。
「過來——」所以,他開口的是這一句話。
此時,下面對峙的人仍然對峙著。
莫遠不動,和陳柔止身體相對著。
馬副總回到莫遠的身邊。
莫遠的話落下後,陳柔止仍然凝著墓子寒,凝著他為她細心的包紮傷口,那輕輕的吻,烙在她的手上,她卻覺得那一吻烙在的是她的心底深處。
墓子寒也沒有理莫遠,任他叫囂著。
「陳柔止——過來——」
直到,那吻完畢。
直到莫遠眼中赤紅!
墓子寒和陳柔止仍舊沒有看他一眼,逕直擁著就要離去。
雖然離開,但墓子寒和陳柔止眼中對莫遠的恨都沒有消失,墓子寒的眼中更放射出殺意。
被陳柔止扯住。
兩人的眼中交流過什麼。
看到墓子寒點頭,陳柔止更不去甩莫遠,她恨莫遠,那恨,那仇,她要他痛,她要一一償還給他!
硬碰硬,會兩敗具傷。
而現在已不用硬碰硬,早先種下的種子已經開始發芽,她最想莫遠失去的不是生命
死亡太過容易!
生才是最難得!
尤其是那樣的活著——
「站住,給我站住,我叫你站住!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你那個樂樂,還有你的院長媽媽?」背後,莫遠低沉如冰的聲音直追而來,卻在兩方人馬處站住。
而這回不是陳柔止回答,是墓子寒,只見他彎著唇角嘲諷的轉身「莫遠,我們的莫總,看來,你的消息落伍了,樂樂和院長媽媽已經被我的人接走了,至於你,真是除了威脅你還會什麼?」
「什麼?不可能。」莫遠眉皺成深淵,盯著墓子寒。
「你可以叫你的手下打電話過去看看——」
莫遠看墓子寒並不像說慌,這一下微微慌了,那是他可以牽住陳柔止現如今唯一的籌碼了——
「還有,順便送一個好消息給莫總,你們莫氏集團的股票快要跌到谷底了,你還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