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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傾天下 〔046〕大結局〔上〕+本文視頻相關2 文 / 惑亂江山

    仰頭,透過那血網,看著朗朗乾坤。白雲飄揚……

    恍惚間,她看見一身月白色長袍的男子,立於雲間。他狹長的丹鳳眼含笑,眉間一點硃砂妖嬈,緩緩的對著她勾起了唇角:「紫陌,皇兄來接你了。」

    而迷濛之中,她看見天邊有一個自己,對著皇兄砰砰跳跳而去。「皇兄,皇兄……」

    「有皇兄在,再也不會有人欺負我了!」

    她勾唇,看著天邊那兩人走遠,喃喃道:「皇兄,紫陌沒有讓你失望對不對……」

    漫天的紅楓飄灑,飄灑到地上,還有那紫衣女子的身上。

    她就像是睡著了,安靜的躺在那裡,長長的睫毛捲翹,上面有晶瑩的水珠,仿若童話裡的夢公主。

    而那漫天的血網,也消失不見,只餘下陣外的三人,和陣中的一人。

    倒在血網旁邊的冷子寒,愣愣的看著那個靜靜的躺在地上的女人,那姿態,如同秋葉一般靜美。她死了,她卻說,今天是她最開心的一天,最開心的一天?

    一旁的百里驚鴻見此,看了君紫陌一眼,又複雜的看了冷子寒一眼,摟緊了昏迷中的南宮錦。

    他知道,在她的心中,冷子寒有著很重要的位置,是生死之交。而君紫陌,是君臨淵臨死之前托付給她的,這兩人,哪一個去世了,都不是她能承受的起的,尤其這種時候,她暈著,而自己這個保持著清醒的人,卻什麼都沒做,也什麼都做不了。她,會怪他吧?

    就這樣想著。一人失神,一人害怕,一直在山林之中坐了良久,良久。

    直到南嶽的士兵來尋他們,才將重傷的冷子寒和已經沒了氣息的君紫陌帶了回去。而百里驚鴻,則抱著南宮錦,跟著他們一起。

    等到南宮錦幽幽轉醒,已經是幾個時辰之後。

    她一睜開眼,便覺得這場景十分的熟悉,第一反應,便是她又動了胎氣。但,慢慢的感到自己的後頸一陣鎮痛,是在提醒她剛才所發現的一切!冷子寒將她打昏了,然後呢?想著,她驚慌失措的起身,四面看了看。軒轅以陌聽到屋內的響動,猜測她已經醒了,便飛快的進來開口:「主子,你好些了嗎?」

    南宮錦卻沒有回答她的話,又往四面看了看,頓時更加驚慌了。「他呢?」

    按理說,她若是暈倒了,他一定會在她身邊才是。但是現下他不在,會不會……

    「皇上和冷公子受的傷都不輕,帶著您回來之後,就先後暈倒了。尤其冷公子傷的非常嚴重,剛剛才脫險,御醫說要好好的休養一陣。您是被冷公子打傷的,所以並無大礙!」軒轅以陌站在她的身畔恭敬的開口。

    南宮錦點頭,已然是放下心來。但是很快的,她便發現了以陌的神色有些吞吞吐吐,好似還瞞著她什麼事,她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怎麼了?」

    軒轅以陌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告訴她。因為這件事情根本就瞞不住,她遲疑著開口:「主子,君紫陌……去了。」

    「什麼意思?她去哪裡了?什麼叫她去了?」南宮錦有些嗔怪的看著她,這丫頭說的這是什麼話?

    「主子,她是為了救冷子寒。噬魂大陣,原本就是要以命抵命,冷子寒將你和皇上推了出來,他若是想出來,必然是要人進去換的。君紫陌就那麼闖進去了……」軒轅以陌越說聲音越小,原本保護主子的安危是她的責任,但是她不在便罷了,就連事後趕過去也慢了很多,最後累及了君紫陌這個近乎無辜的人。

    南宮錦大驚失色。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你說的去了,是指……」

    軒轅以陌咬唇,點了點頭,不敢再看南宮錦的臉。

    「怎麼會?」她有些失神的後退了兩步,跌坐在床榻上。

    軒轅以陌趕緊上去扶著她,開口:「主子,你別這樣,你肚子裡面還有孩子,紫陌她,應該是很高興的,她是帶著笑的。」

    說著,即便是外熱內冷如軒轅以陌,竟然也落下了幾滴淚。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和君紫陌相處了這麼久,沒事的時候便談天說地說笑一番,那個丫頭雖然是養在皇室的嬌貴公主,沒什麼本事也沒什麼架子,還膽小如鼠,但到底是心地善良,所以她們兩人也算是關係不錯的朋友。現下見她就這麼去了,自然是難過。

    而南宮錦,也慢慢的感到一陣暈眩!她自然知道以陌是在安慰她,而她心中的難過也更甚了。當初在北冥皇宮,她待自己那麼好,幫了自己好幾次,而那個如君子蘭般高貴的男子,也於臨死前將紫陌托付給她,可是她做了什麼?

    上官渃汐死了,君紫陌也死了!她一個都救不了,無能為力。「紫陌,已經確定沒救了嗎?」

    她幽幽的開口問著,幾乎已經找不到自己的神智。

    軒轅以陌沉吟了片刻,看著她的臉色開口:「主子,若她不是已經沒了氣,噬魂大陣是破不了的!」

    「哦,我知道了!」南宮錦說著,忽然龜縮了起來,往床上一倒,抱著被子背對著她,「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會兒!」

    這樣的南宮錦,是軒轅以陌從未見過的!她一直就像是一個戰神,無往不利,現下卻這麼頹然,她驚訝的開口:「主子,你不去看看她嗎?」怎麼,也該去送她一程的。

    「等,等百里驚鴻醒了,我與他一起去!」南宮錦說著,竟然忍不住打起了寒顫,整個人都有些發抖。她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去。

    軒轅以陌看著她這樣子,心下擔憂,卻也不好說什麼,歎了一口氣,退出去了。

    而側臥床榻的南宮錦,在她出去之後,也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上官渃汐走的時候,她沒哭,因為她要教驚瀾學會堅強,可是君紫陌,那個善良的丫頭,即便是嫉妒過自己,也沒有起過壞心眼的丫頭,就這麼走了,她頓時感覺心都落空了一般。

    「吱呀!」一聲,推門聲響起。隨之,便是一陣腳步聲,緩緩過來,而這腳步聲,有一絲虛浮,顯然來者是受了不輕的傷。

    同時,也有一股淡淡的雪蓮香飄了進來,她便也猜到了是誰來了。她頭也不回的開口:「紫陌死了!」

    「我知道。」他是親眼看見君紫陌衝進去的,也是親眼看見那個姑娘安靜的躺在林間的,他如何會不知?

    冷子寒為了救他們,獨身留在陣中。而君紫陌,為了冷子寒,衝了進去。說到底,這件事情的根源在他們。

    他緩步走到她的床邊,伸出手,觸了觸她的臉,一手的淚水。果然是哭了,他頓了一會兒,方才開口:「你怪我嗎?」

    「怪你?怪你什麼?」她抹了一把面上的淚,轉過身看著他。

    白皙修長的指拂過她的發間,淡淡的道:「怪我自私,若是一開始,我便決定我留下,讓你和冷子寒走,也就不會被冷子寒暗算,推出陣外。君紫陌自然也不會死,你也不必心懷愧疚。」只是,他不想離開她,不想,所以才猶豫了。

    他知道,君紫陌的死,不僅僅是其本身給她的打擊,還加上對君臨淵的那一份愧疚。

    她聞言,抬頭看著他的眼,輕輕的開口:「你錯了!我不會怪你,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偉大,縱使看起來我比紫陌要堅強,比她懂得要多,但在愛情面前,我同樣也是一個可以為情瘋狂的人!我也很自私,我不希望你有事,我情願死的人是我,是紫陌,甚至是任何人,我都不會希望死的那個人是你!」

    她從來都明白,這個人,在她的生命中,占的地位是不一樣的,沒有任何人能比他的位置更重。

    這恐怕是她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對他表達她的在乎。也是在告訴他,他在她心中是與眾不同的。「我很重情義,甚至勝於重自己的性命。但情義再重,不及你在我心中之重!」

    他伸出手,將她攬入懷中,也於同時,將一隻手指放在她的唇邊,冷冷清清的聲線緩緩的想起:「好了,別說了,想哭就哭。」

    她之所以這麼說,也許是真的這麼想,但更多的,不過是為了轉移注意力,也算是一種自我安慰。在心中慶幸,幸好有事的不是他,方能在紫陌的死之中得到半絲寬慰。更也許,只是為了說給門口的那個人聽!

    他這話一說,南宮錦刻意做出的那自私自利、尖酸刻薄的模樣,瞬間崩塌,揪著他胸口的衣襟,毫無形象的哭了起來。

    而門口,冷子寒捂著自己的胸口,忍著咳嗽之聲,聽著他們的對話。點漆般的眸中滿是絕望與複雜,即便是送他們二人出陣,獨自站在死亡面前,他都沒有如此絕望過。小錦的意思,是自己的安危,比她的性命重要,但卻遠遠不及百里驚鴻在她心中的份量麼?

    他從前便知道,知道在她的心中,自己和那個男人所佔的位置是不一樣的。但他也一直自欺欺人,以為他們的位置,是等量的,只是地位不同。今日,聽著她如此清晰的說出來,還有什麼是不能明瞭的呢?

    原本以為已經從此了無波痕的,痛到麻木心臟,又蹙的疼了起來。絕望,滿心的絕望,幾乎壓得叫他喘不過氣,他倒退了幾步,頹然的轉身走了……

    而他走後,南宮錦也從百里驚鴻的懷中出來,呆呆的看著門口。

    他輕撫著她的面頰,開口:「方纔的話,是為了說給冷子寒聽吧?」他聽得出那語氣中的一絲刻意,否則也不會還強調一句「情義再重,也不及你在我心中之重」。奇怪的是,分明就知道她是說給冷子寒聽的,他卻覺得好似是真的對自己說的,而且,心中高興的情愫是那般明顯。

    南宮錦點頭,開口:「確實是說給他聽的,只希望他能早點解脫出來,才有可能得到幸福,也不會辜負了紫陌的犧牲!」

    「冷子寒,是何等聰明。」他低低的開口感歎,也許這一瞬間,冷子寒是被她的話迷惑了,但是等他冷靜下來,自然也明白了個中緣由。

    「但他也會明白,他得到解脫,是我的願望!」冷子寒,也是願意為了她付出所有的,若是她的願望,他一定會努力去達成,她想要他放過自己的心,他便一定會放過。就當是她利用他對自己的感情吧。

    這話一出,百里驚鴻自然就不再開口了。

    又是半晌的沉寂之後,她淡淡的開口:「陪我去送紫陌一程吧!」

    若只是她一個人,她沒有勇氣去。

    百里驚鴻點了點頭,將她扶了起來。緩步往大堂而去,還沒到大堂的門口,便看見有冥紙從屋內飄了出來,零零散散的,雪花一般,飄飛的,除了生人的寄托,還有凌亂而細碎的記憶。

    南宮錦也回憶起了當初在西武,她們三個女人互相扶持著行走,好不容易才站住了腳,從一無所有,到位極人臣。一起渡過了君臨淵去世之後,最為難熬的日子,一起走過了一個流年。從看桃花開,到看梅花落,可如今,三個人,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腦中留下的……

    有上官渃汐的隱忍堅強,也有慕千千的賢惠得體。

    有君紫陌的頑皮單純,還有雲皎兮的壓抑沉穩。

    除了記憶,也只有記憶了。

    回憶了半晌之後,她頹然的搖了搖頭。不論是什麼,終她一生,也再不可能看到了。那些遺失在流年的光與歡笑,都彷彿隨著這些飄飄灑灑的冥紙飄遠,看著看著,南宮錦禁不住伸出手,伸向虛空,是想要抓住些什麼,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飄向更遠的地方,一手揮過,不僅什麼都沒有抓住,反而打碎了一些虛擬的夢境,讓她徹底的回歸到現實。

    緊接著,便是一陣痛入骨髓的失落……

    百里驚鴻緊緊的攥了一下她的手,清冷如月的聲線在她的耳畔響起:「你還有我。」

    南宮錦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原本毫無依托的心,也慢慢的沉澱了下來,點了點頭,抬步進去,卻見冷子寒站在君紫陌的棺木前,靜靜的看著還沒有合上的蓋子,看見躺在棺木之中,女子唇邊含笑的容顏,而整個人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見南宮錦他們進來了,他才慢慢的收回了眼神。

    四面寂靜,軒轅以陌在火盆錢燒著冥紙,一邊燒一邊掉淚,而破站在她的身後,手忙腳亂的不斷的伸手,用帕子給她擦淚。

    南宮錦緩步過去,看了一眼棺木中那帶著一絲甜美的笑,彷彿只是睡著了的女子,還有她那略顯蒼白,表示她在陣中她身上的血已經散了七七八八的面色。恍惚之中,好似是看見了當初在北冥,考女德女戒之時,這古靈精怪的丫頭教她作弊的情形,還總是偏執的叫她皇**,自己怎麼說她都不聽。

    那時候,無論是她還是自己,都不會想到有今天吧?

    伸出手,觸上她的面頰,喃喃道:「紫陌,你該見到你皇兄了吧?對不起,錦姐姐沒有保護好你,到了那邊,有你皇兄在,不會有人再欺負你的!」

    她相信,君臨淵那樣的人,不論是在人間,還是在地獄,都會是絕對的王者。

    冷子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緩緩的出門而去。一路到了城牆之上,方才停下了腳步。而他的胸口還放著那丫頭強放在自己身上的玉墜,灼灼發燙,火一般的燒灼。點漆般的眼眸,看向虛空,絲絲雲彩,遮住了太陽,就如同他陰霾的心。

    他情願,是自己死在陣中。也不是讓那麼一個弱女子拼了命來救自己,現下,他要怎麼辦?一輩子活在對她的虧欠之中?

    耳邊,還能聽到她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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