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短信，內牛滿面 文 / 牛二黑

    又曬上狗皮，倒罷泉水，匆匆回到現實。

    剛剛在島上忙豁的這一遭，不知不覺就用去了一個多小時。但換算到外面，度過的不過才8、9分鐘而已。還好，除了臉上被蚊蟲叮咬了兩小口，其它一切平安正常。

    繼續挖牆角，回收板磚。

    正幹得熱火朝天，荷包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有短信。現如今這社會，甭管大事、小事、雞毛事，有事沒事都是一電話，誰還有閒功夫來發短信呀？李小白手上全是灰，心猜這四成是廣告，四成是群發，還有兩成可能是系統消息。都不急，先別管。

    可沒過多久，又進來一條；再隔幾分鐘，又是短信鈴聲……直到一連收到第5條，李小白終於也被弄得好奇起來。這才在附近找個水窪洗了洗手，掏出手機看。

    竟然全是梁小婉！

    第一條，是李小白還在島上的時候發的：「在幹什麼呢，好無聊哦。」

    第二條，是半小時以後了，也就是李小白剛剛以為的第一條：「來不來精典啊姐大發慈悲，請你喝咖啡……」

    第三條，是這以後的五分鐘：「哼，不理我？」

    第四條，是又五分鐘後：「喂喂喂……」

    第五條，是又又五分鐘後：「這書好好笑，真是妙語連珠……『內牛滿面』、『麻雷誘惑』，你什麼時候也開家這麼個性的餐館呀。」

    第六條，是又又又三分鐘後的剛剛：「老白，你不要我了？」

    ……

    看完短信，李小白心中那叫一甜蜜啊。真恨不得這就趕往解放碑的書店，第一時間抱住他的梁小美人，矢志不渝地說：「要，要要要，我要你，我要定你了！」至於昨天深夜分手時的種種不快，他想都沒再想，就直接拋到了千里之外。

    戀愛中的男人，就像一個傻子。

    先給她撥個電話。但很快被掛斷了，梁小婉回短信說：「我在書店裡面呢，老白你就不能發發短信……」

    於是李小白，那個初戀時一月發2、3千條，現在一月發2、3條短信的李小白，一**專注地坐在樹下，傻呵呵地發起了短信。久不用手機打字，李小白對幾個按鍵都不太熟了，拇指感覺也有些笨拙。但一聯想到手機那端，梁小婉噘著小嘴讀短信的可愛模樣，又不禁熱血沸騰，**澎湃。

    指尖飛揚，信來信往。

    兩人情意綿綿地聊著天，但內容除了偶有「想你」、「親親」、「抱抱」的小曖昧，其它全是「傻瓜」、「哼哼」、「笨蛋」的趣味小打鬧。不容易啊，經受過如此海量的**熏陶，在24歲正無比「雞動」的年齡，李小白對「擁有梁小婉的心」的渴求，遠遠超過了對她**的幻想與佔有。

    不容易，真tm的不容易啊。

    每發完一條短信，李小白就拿小刀機械地削著樹枝，回想著昨兩日的曖昧，臉上傻得就像一個二百五。每收到一條短信，他都會認認真真地看上三四遍，生怕錯漏了半分梁小婉的真情實意。然後又字斟句酌的編寫一大頁，反反覆覆地審核兩三遍，滿懷期待的發出去……

    這種感覺，就像一下子回到大學時光，回到那種青澀、朦朧、純真，酸酸甜甜的小愛情。

    正「信交」得起勁，梁小婉那邊突然說：「我有事情，不聊了。」李小白也沒覺得什麼，真愛嘛，要的就是細水長流的天長地久，也不全急著這一時半會兒。可沒想接下來梁小婉又補發了一句：「晚上可能也有事，我們明天再玩吧。」

    又是玩？李小白被這一個字弄得有點不舒服，就回短信糾正道：「不是玩，我是認真的。」

    「老白你又來了，昨晚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和你只有兩個月的時間，不可能有將來……玩可以，但你絕對不准愛上我。」

    拷，這算什麼個事啊？剛剛自己那麼投入，過程感覺如此美妙，原本也只是在「玩」的遊戲世界裡？可直覺告訴李小白，梁小婉明明也是喜歡自己，也很樂於享受剛剛這種氛圍的，但怎麼突然一下又變了？質問，那邊卻沒有任何回復；撥電話，梁小婉已關機。

    半戀愛中的女人，就像一個瘋子。

    悵然若失。

    但我們還有事業，還有夢想還有島，生活還是要繼續不是。發了一會兒呆，李小白最終還是強迫自己來到虛墟前，繼續敲弄那一堆磚。至於那兩面危牆上的磚塊，今個兒時候也不早了，又有些心不在焉，還是改作下回吧。反正像歌樂山這麼大的一個免費「資源供應商」，今後肯定是常來常往了。

    搬好了磚，又翻爬了二十多分鐘，終於來到了那一邊的森林公園。由於是週末，又臨近國慶黃金周，公園裡有許多娛樂設施都是重新開放，遊人倒也不少。李小白也沒有閒心多逛，就順著主幹道來到公園大門，擠在一輛小麵包車裡下了山，回到城。

    先去「1元店」淘了幾樣有用的小東西，又到日雜店買了瓢、蠟燭、帶蓋塑料小桶等幾樣。再去學校食堂，下午5點10分，食堂晚餐剛開賣，胖師傅推著一車熱騰騰的米飯正出來——

    「師傅，來兩斤。」李小白掀開蓋子，直接把小桶推了上來。

    那胖師傅握著勺愣了半天，都有些不知所措了——飯桶，這是真的飯桶啊！

    也不用管他們異樣的眼神，又買了兩碟鹹菜，幾塊臭豆腐。回來途經樓下菜市場，本想再買點花生、土豆回島上種的。但兜中，也是他目前所有的資產總共就剩53塊6了，而離發工資還有11天，必須忍。

    不是沒想過借錢，但要嘛是對方有錢，可關係不怎麼樣；要嘛是關係還不錯，但對方和自己一樣也是「月光」，甚至是負債一族。像「六室一廳」裡的這幾個——老潘外面欠著小幾萬的老爛賬；牛管900每月的工資過得很緊張；殷寫時不時還要往家裡要生活費；藍醫每月的花銷，更是被老婆嚴嚴控制在400塊以內……

    都是些心懷夢想，但卻在貧困下掙扎著的小小市民。

    再說李小白也是想逼逼自己。通過親歷這最後一次囊中羞澀的尷尬，讓今後過上好日子的自己，會知道感恩會懂得珍惜，去尊重、理解小市民們的小小生活。

    開門進屋，老潘、牛管在單挑魔獸，殷寫兩邊奔走著強勢圍觀。回到自己的房間，把東西放置好了，再看看白色方格裡的狗肉，開始考慮怎麼吃。

    晚上和大家分享一些，這是自然。

    但也吃不完啊，再說這近50斤肉一下子弄出來，怎麼和他們解釋呢？想想，再想想……最後李小白拍拍大腿，突然想起——做狗肉香腸！

    雖然現在外面才9月份，遠遠還沒到做香腸的季節，但島上正冬天不是？而且裡面還有自己剛撿的松椏，正好可以烘烤烘烤。再以島上9倍時間的風乾速度，香腸隔個1、2天就可以拿到外面煮來吃了。妙啊，這樣既過了大口吃肉的癮，又解了近期差錢吃飯的燃眉之急。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