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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 *同人第26章 咱們分手吧 文 / 牛二黑

    正在這時候,重慶小女人來消息。問:「你們在哪裡,我呆會兒就過來。」我回復說:「你打吳雙電話吧,我現在沒和她們在一起。」少頃,吳璐直接撥來電話,劈頭蓋臉道:「何為,你怎麼能這樣啊……究竟出了什麼事?她們的手機都沒人接?」我頭皮麻,想自己真是撞了鬼,竟因了吳雙那一記耳光,把看不見的吳霞留在了廟內!遇到匪徒怎麼辦?生意外怎麼辦?碰到色狼又該怎麼辦?不敢想,不敢想,我潦草地交待了幾句,掛斷電話,朝寺廟急急地奔去。

    足狂奔,但等我氣喘吁吁地回到廟宇,吳霞吳雙還是沒了蹤影。心急如焚,我飢不擇食地詢問沿途香客。他們大多目睹過我之前的醜態,便連罵帶答地告訴我:「真不是個男人!」「跪著的姐姐不舒服,站著的妹妹帶她走了。」「窩囊廢!」「朝東邊走的,有二十多分鐘了……」我忍辱負重的照單全收,然後小小分析了一下,覺得她們應該是回賓館去了。

    接著我擇了最近那條路。飛跑回賓館,卻是沒有人。接著又選了條適中的路,邊跑邊問地回到寺廟,沒有人。最後,我撿了最遠那條路,邊撥電話邊回賓館,還是沒有人。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八成大概是出事了,但偌大一個公園,我該到哪裡去找?但總是要找的,不管生什麼意外,她們終歸還在公園裡。我就像一頭失去控制的野馬,漫無邊際地奔馳在路上,大海撈針地搜尋著她們的蛛絲馬跡。

    其間,吳璐打來電話,問情況如何,我沮喪至極地說沒找到。她都快急哭了,嘴裡反覆念叨著「要是出了什麼事,我絕不放過你」,復又高聲命令道:「快給我找啊,快去呀……」我快要瘋了,大腦裡飛閃現過無數種悲劇的可能——遭人搶劫,被人屠殺,遇人強姦,抑或摔下懸崖?雖然在重慶,在縉雲山,生這種事件的概率幾乎為零,但那些天方夜譚的念頭。無時無刻不敲打、撕裂、搗碎著我的心!假如她們真遭遇了什麼不幸,我無疑將是那個千夫所指的罪魁禍,我將永遠生活在萬人唾棄的陰影裡。

    不知奔跑了多久,我終於精疲力竭了。坐在路邊石頭上,剛準備歇一歇,吳璐又打來電話,說:「我在公園大門,你找個地方和我匯合,大家一起找。」我說好,前面有個「八角井」,咱們不見不散。擱下電話,我揉了揉酸痛的小腿,然後剛準備抽一支煙,奇跡便生了。

    後方樹林裡,突然傳來一曲似曾相識的《qq愛》。稍加回憶就現,早上吳雙接吳璐電話的時候,好像就是這歌。她們途經此地?她們受困於此?激動不安地找啊找,找到後卻又不知該哭,還是該笑——路邊草叢裡躺著一部手機,我撿起來打開,上面顯示為:吳老大來電。是否接聽?

    我接通了。那邊是摩托的轟鳴,吳璐高聲道:「你快點好不好,我急死了?」回答的是另一個男人,對我完全陌生的又一個男人。他以極具磁性的聲音安慰道:「小璐你別急,有我在,她們不會出事的……」直到這時候,吳璐才現手機通了。只聽她尖叫了三聲,欣喜若狂地喊道:「雙兒?!你,你,你們在哪裡?」我說:「璐姐,是我,花無煙。」她愣了愣,問:「啊,你找到她們啦?快讓我聽聽小霞的聲音……」我打斷道:「沒有,我只是撿到了她的手機。」那邊喜憂參半,叫我原地別動,他們馬上趕過來。我很想追問:「之前說的你,怎麼現在又成了你們?」但話到嘴邊又嚥下,現在不是計較雞毛蒜皮的時間。

    約莫等了兩分鐘,一輛摩托衝到三百米開外的廣場。車未停穩,吳璐已經從後座上跳下來,邊跑邊向我揮起了手。與此同時,我看到,高大威武的摩托車主也鎖好了車,大步流星地跟了上來。來到跟前,吳璐只介紹了句「項大偉,花無煙」,便直奔主題地問我手機在哪兒撿的。我原地放回,那個項大偉看了看。分析說:「朝西邊去了。」我質疑道:「不可能吧,我剛走過這條路,沒什麼好去處啊,就盡頭那兒有個觀景台。」他取下墨鏡,逼視著我問:「你確定?只可能是玩?就不可能是迷路?綁架?或者……」

    我啞口無言,吳璐急得直跺腳,項大偉連忙吩咐說:「花兄弟,你沿著這條小路往西,我和小璐坐摩托,在前面的路口攔截。快,快,快!」然後拉上吳璐的手,不容置疑地跑回廣場,轉瞬不見。眼睜睜地看著一個陌生、高大、英俊的男人把吳璐帶走,我心中酸澀、空洞、五味雜陳。但,誰叫自己犯了錯呢,還是吳霞吳雙的安全要緊哪,我忍辱負重罷。

    當然,「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句中國古話不會沒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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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走沒多久,吳雙的手機又響起了《qq愛》。我以為是吳璐,便毫不猶豫的接聽了。同時還激動地問了句:「怎麼樣,找到啦?」那邊沉默了半晌,突然試探似地問:「何——社——長?」驚愕片刻,我掛斷了電話。但「砰砰」的心跳還沒正常,手機又響了。我小心翼翼地打開,上面寫著:「陳姝藍來電,是否接聽?」陳姝藍是誰?剛才吳雙要菩薩保佑的好姐妹?但我根本不認識啊,她怎麼又能「聞聲識帥哥」?

    算啦不多想,直接掛斷行了,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尋找吳雙。卻正可謂「無巧不成書」,十秒鐘不到。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打開查看,是陳雪,那個胖乎乎的中文系姑娘,揚帆文學社的第一名女社員,我曾經最得力的老部下。這女孩賦詩能力強,人際交往非常在行,當初要不是看她才大二,我離任的時候非得把她推成正社長。心下回憶了一番,覺得她不可能是剛才那個女孩,就接通了。

    但你不得不信邪,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竟然還是陳姝藍!我訝異萬千,問:「是陳雪?你的聲音怎麼變得這麼厲害,連名字都改成了陳姝藍?」那邊的女孩咯咯笑道:「何社長,我就是陳姝藍,藍藍啊,記不得了?」我頭昏腦脹,哪裡還記得誰誰誰,便老實回答說:「不記得。」她的笑聲僵硬片刻,但馬上又嘻嘻笑道:「但我姐,你總該認得吧?」言罷,手機易嘴,轉瞬已傳出陳雪別具一格的哈哈笑。

    我有些急,幾乎是以命令的口吻說:「陳雪,你快解釋下原因,我還有急事。」陳雪道:「咦,何老大你還是那麼忙啊?哈哈,也沒什麼事,藍藍剛才給吳雙打電話,突然聽到你的聲音,還以為是幻聽了呢,就借我手機驗證一下嘍……」我莫名其妙,問:「藍藍是誰?你怎麼突然多出個妹妹?她又怎麼認得我的聲音?」陳雪哈哈笑,說:「你老真是貴人多忘事啊,真記不得啦?前年我們出的第五期《揚帆》,不是招了幾個學生出去賣嗎?」我點點頭,說這當然記得。當時我們的成本是9毛,以1塊5批給她們,她們再以2塊錢的價格賣出去。陳雪繼續道:「當時藍藍賣了42o本,是銷售冠軍。我們額外獎勵她1oo元,還請她們吃了頓火鍋,記不記得?」

    經她這麼一說,那些因白葉而努力刪除的記憶,終於又在我腦海中復甦過來。那個春天,我變得前所未有的富足和浪漫。白葉生日快到了,我花光了所有積蓄,在新世紀給她買了枚2999元的鑽戒。這還不夠,我又專程租了個數碼相機,回到我們相識的縣城,來到我們相戀的高中,拍下了我們經常約會的桃花山,我們親手栽下的小葉榕;拍下了我何為刻下的相思桌,她白葉喜愛的食堂狗;拍下了吊橋、護城河、冰糖葫蘆、麻辣土豆泥,拍下了所有那些打著「級友誼」的幌子,兩人整日廝混在一起的幸福時光。接著回到校園,拍下圖書館、電影院、教學樓、報告廳、林蔭道、情人坡,拍下我們在x大呆過的每一個旮旯角落。然後回到寢室,換了幾乎每一套衣褲,站、躺、坐、跪、爬、跳在床上,讓老張替我來了個36o度的級寫真。最後把這些東西刻錄進一張dvd光盤,算好了抵達的時間,越洋郵寄給她。

    到了白葉生日、節日(三八婦女節)的雙重天,我早早地候在電話市,因怕擾了她的美夢,熬至晚上8點,算準她已經起了床,這才激動萬分地撥過去。但沒人接聽,我猜她正在洗臉,便等了五分鐘再打,卻還沒有人。應該是下樓買早餐了吧,隔十分鐘又打,依然杳無音訊。會不會是她昨晚拔了電話線,想趁今天睡個懶覺?嗯,這鬼丫頭,就讓你再睡會兒吧,我先出去逛一圈。但等我9點半回來,再撥,竟然還不接聽!我開始急躁,一想她是不是,是不是生了什麼意外,二想她會不會,會不會和上次那個國際友人出去慶祝了?想一想,撥一撥,心亂如麻,口乾舌燥。慢慢地,第二種假設佔據了上風,我開始撕心裂肺,我沉淪沮喪,我怒衝冠。

    儘管如此,我還是堅如磐石地撥打著,矢志不渝地守候著一個前途未卜的結果。每撥起一次電話,我心中滿懷期待,我絞盡腦汁地設想無數種藉口,幫助白葉瞞天過海;每傳來一次「嘟嘟」,我的腦中彷彿就如爬進一隻螞蟻,它們慢條斯理、綿綿不斷地撕扯著我脆弱的神經;每出現一次機械的「sorry」,我那天馬行空的想像力,就會製造出無數白葉不忠於我的場景,恨得我咬牙切齒,但終究放心不下,繼續撥……如此往返,週而復始,一直撥到子夜11點56分。

    那時候,加拿大正午的陽光,應該溫暖而明媚吧。就在我麻木不仁地撥出第127個請求時,那邊終於接通了電話。

    然而,白葉說出的第一句話卻是:「何為,我對你沒感覺了,咱們分手吧。」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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